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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八章 狐仙

  根據張三老爺的描述,狐仙似乎和厲鬼有著相同之處。
  修道未深的狐仙很難幻化成人形,就算勉強化成人形,時間一長,也注定是要露出端倪的。所以他們就會選擇人類附著,像操縱傀儡一樣操縱他們。
  而蕭柔就是這樣一個傀儡。也正因為她只是狐仙的傀儡,所以那天和她一起喝酒的時候,她才沒有現出原形,做出任何不當反應……
  然而現在的問題就是。蕭柔的背後那只狐仙究竟在哪裡,又會是誰呢?
  為什麼我連續兩個晚上,看到了兩隻狐仙呢?
  而我分明斬殺了其中之一。如果按照張三老爺的判斷,狐仙的戰鬥能力遠在我之上,那麼我斬殺的那位狐狸臉的妖怪,又究竟是不是狐仙呢?
  一番談論,我們沒有結果。但是因為我們和狐仙的聯繫比較密切,再加上我們需要張三老爺的龍鱗。商量之下,我和張三老爺決定聯手合作。
  我們負責幫張三老爺抓住狐仙,而事後張三老爺則將龍鱗交給我們。繼而兩清。
  至此,我終於弄明白了幾個重要問題。
  第一:蕭柔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很有可能是因為她惹上了一個她惹不起的人,狐仙。
  第二:張三老爺之所以帶著龍鱗來到這裡,並非為了交易,而是為了誘殺或者誘捕狐仙。
  第三:我們抓住狐仙,將會是一舉多得的好事。既可以幫助蕭柔擺脫困境,又可以成功獲得龍鱗。
  所以毫無疑問,和張三老爺聯手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商量好了一切,我們先帶著張三老爺到了古鎮上的一家酒吧,「青衫」酒吧。
  我將那天晚上親眼看到「狐仙」逃入酒吧,最後變身老闆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張三老爺。
  張三老爺輕輕點頭。說事情很有可能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而且這些變化已經超越了他的控制,他希望我們能夠從長計議,將整個事情的週期拖得盡量長一些。
  我認同張三老爺的說法,小心駛得萬年船。
  如果不是因為酒吧老闆的事件,張三老爺的計劃是簡單粗暴的:他將會利用夜晚龍鱗的獨特氣息將狐仙召喚出來,並用美酒誘惑,趁狐仙醉酒之後以法器降服之。然而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既然我見過了「兩個」狐仙,那麼張三老爺的計劃便有可能只能誘捕其中之一的狐仙,而狐仙剩下的同黨將會救出同夥,更有甚者。甚至擊殺老爺報仇。
  張三老爺不是個衝動的人,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計劃失誤而喪命於此。
  因此我們改變了整個安排,今天晚上。我們將會從「青衫」酒吧開始。
  午夜。
  時間凌晨一點整。
  「青衫」酒吧的高峰期剛剛過去,陸陸續續的旅人或成群結隊,或獨影闌珊的從酒吧裡推門出來。
  隔著玻璃窗看過去。酒吧裡的客人越來越少。彈唱的姑娘終於收拾好了自己的吉他,穿上一件大衣,轉身離開了酒吧。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古鎮街道上也蕭條起來。
  我和張三老爺蹲在青衫酒吧對面的一個角落裡,互相分享著一支香煙。
  張三老爺低聲問道:「你確定酒吧老闆真的是狐仙變的?」
  我輕輕點頭:「基本上十拿九穩。」
  我們之所以選擇從這裡出手,是因為我覺得酒吧老闆今天晚上一定還要去找蕭柔。
  因為我今天白天回去的時候故意將老闆的衣服交給了蕭柔,告訴她這是前天晚上來搗亂的「狐仙」留下的證據。
  如果蕭柔被狐仙挾持控制,成為了他們的傀儡的話,那麼一旦蕭柔手中得到證據,那麼她一定會聯繫這件衣服的主人,也就是本身就是「狐仙」的酒吧老闆。
  如此看來,今晚老闆必定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到了凌晨一點半。
  正當張三老爺準備點上下一支香煙的時候,我忽然看到小巷子裡的後門晃動了一下,之後一個消瘦的身影從後門出現……
  是酒吧老闆。
  不需要我多說,張三老爺已經進入了跟蹤狀態。我們兩個等酒吧老闆走遠之後,這才悄悄從隱蔽處出發,一路跟了上去。
  毫無疑問。他當然是要去往「荼蘼」的方向,這是我早已經料到的事情。
  而看著酒吧老闆的背影,張三老爺卻說,他看起來陽氣尚在、肉身安好,並不像是狐仙,反倒像是個正常人。
  我眉頭緊鎖,說這老闆有一次闖入我的房中,腦袋上長著的分明就是一張狐狸的臉,正常人為什麼會產生如此變化?
  張三老爺半信半疑,和我繼續跟蹤,抄小路提前走到「荼蘼」客棧的後方,翻牆上了閣樓。找好角度,老老實實隱身於此。
  未過多久,遠處的酒店老闆鬼鬼祟祟走來,一路上小心翼翼,似乎害怕被別人發現。
  張三老爺目力不凡,隔著老遠便看清楚了酒店老闆的模樣,搖頭說道:「奇怪,他那分明是張人臉,怎麼就是狐狸臉了?」
  我被張三老爺說的詫異。抬頭去看,只見酒店老闆的面孔的確是人類五官,和我們白天去查看的時候完全一致。
  這便奇怪了……
  此時一直躲在房中的熊貓等人也陸續探出頭來。和我與張三老爺隔著一條旋梯遙遙相望。
  正當我們準備交流的時候,只聽遠處房間裡吱呀呀一聲響,蕭柔的房間門推開,蕭柔手中拿著一件上衣,緩緩朝著酒店老闆走去。
  這無疑證明了那天晚上狐仙身上的上衣就是酒店老闆的,而酒店老闆明顯是「狐仙」無疑了。
  我低聲道:「老爺,看好了,狐仙這就現出原形……」
  然而張三老爺的一雙眼睛卻注視著蕭柔,他似乎是看到了一件頂珍貴的瑰寶。低聲說道:「真想不到,這狐仙居然修煉到了如此水平,居然已經取其肉身以代之……」
  我被張三老爺這句話說得一頭霧水,根本聽不出他話中含義。而此時蕭柔已經下樓,和酒吧老闆站在院裡,藉著月色,我看到酒吧老闆似乎對蕭柔有著無限癡迷,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蕭柔的美艷臉龐。
  說實話,蕭柔真美,真的很美。
  她的美在這古鎮上幾乎是獨一無二的。
  也難怪酒吧老闆會癡迷。
  而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酒吧老闆忽然捧起了蕭柔的臉龐,貪婪的親吻了起來……他們倆似乎真的有一腿。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還在後面。
  在月光之下,捧著蕭柔臉龐的酒吧老闆,身上忽然散發出了一種淡淡的、湛藍色的光芒……而這種光芒似乎是流動的波浪,從酒吧老闆的身體裡朝著蕭柔的身體裡流逝……
  「這……這是什麼?」我震驚不已,低聲問道。
  張三老爺卻沒有急著回答我的話,而是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遠處的房間裡,熊貓、夜將軍、李彥雯……他們同樣震驚而又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事情,蕭柔和酒店老闆的一吻依然讓人震驚,更令人震驚的還有他們之間類似於能量流動的場景……
  然而這還不是最驚悚的。
  月光之下,我們終於迎來了最驚悚的一幕:
  只見和蕭柔美艷無雙的臉龐親吻在一起的酒店老闆的臉龐,緩緩發生了異變……
  是的,這完全是異變,因為這張臉的變化幅度實在是太大了。
  我看到他的眼睛變得狹長……嘴巴向下移動,變得完全龐大……鼻子漸漸塌陷,之後徹底消失……
  我親眼看到酒吧老闆的人臉,變成了一張狐狸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