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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願望

  「嗯,是她。」
  雪女對我來說,確實是沒有聽過,我對神州大陸的山怪精靈比較瞭解,至於他們日本的,不是太出名,我都不記得。
  「她怎麼來了?」千穗理驚訝的問了一句。
  雪女具體來這裡是什麼原因,白錦繡也並不清楚,畢竟他不是雪女本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當年也受到了白邪的傳召,食用了我身體的某一部分。
  白錦繡沒有說話,千穗理也知道她自己是白問了這句話,於是臉色沉重了一些,對白錦繡說:」這雪女雖然說是妖怪,但是專門為了滿足人死前願望而存在物種。在日本,很多人都會稱她為神明,並且把她當神明一般供奉,並且她有樣極為厲害的本事,就是給人催眠,無論是誰,都逃不脫她的法術,一旦催眠,就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千穗理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點凝重,似乎十分的顧忌雪女。
  胡三胖對這雪女是一點都不在乎的,畢竟他這麼厲害,見千穗理在擔心這妖怪該怎麼對付,就對千穗理說隨隨便便的一個妖怪,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不能這麼說,如果他把你催眠了的話,就算是你有再大的本事,你也使不出來的!」我轉頭看了一眼胡三胖。
  這個世界上,厲害的不止只有那種法力巨大的神魔,還有類似雪女的那種,是從精神上的攻擊。法力厲害,是從體外攻擊你,而精神上的,是讓你自己墮落。
  對於雪女,我們幾人都有些憂心,不過千穗理安慰我們說也沒別的什麼,雪女能讓你沉浸在夢鄉的能力,她的夢,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畢竟經歷過她的人,都死了,具體的情況,也都是她道聽途說來的,不過不能對雪女許願卻是真的,雪女能滿足任何人的願望,但是這個願望,必須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剋,雪女有這麼大的本事。卻需要交易的條件,只要任何意志堅定的人,都不會向她許願,畢竟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只有那種瀕臨死亡的人才會對她許願,畢竟都已經快死了,還能滿足一個死去的願望,誰都願意做這筆交易。
  在說好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們開始上路,雪女的老窩在雪山,只有聽到有人呼喚她的時候,她才會下來滿足人的願望,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將死之人,只有那種快死的人,才能將雪女尋下來,畢竟雪女說善也不善,說惡也不惡,與其將善惡冠壓在她的身上,到不如說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
  我們找了足足兩天,才找到一位牧民家裡的老頭,那老頭才七十來歲,但是已經快要不行了,也不知道胡三胖用了什麼方法,讓這牧民的家人讓我們留在了他們家裡,因為這件事情是雪女的義務,只要有人傳喚她就一定會來,所有我們也不需要躲藏之類的,甚至是連我們身上的裝束都不換,就緊緊的在藏包裡面烤著火,一邊看著那位將死的老爺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等待著雪女的到來。
  或許是入鄉隨俗,當時間正好到正午的時候。藏包外面的門簾動了下,一個穿著白色藏袍,戴著一頂大帽子,脖子裡戴著瑪瑙項鏈的女人進來了,幾根潔白的手指尖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草湯,向著炕上的老頭子走了過去。
  我們幾個人都看見了這個女人,但是主人家看不見,依舊是和我們說話,但是見我們幾個人的臉色都鎮定了下來,知道是雪女進來了,於是眼色跟著我們向著老頭子躺著的方向轉過去。
  那個女人用一張用紗布蒙著臉,只露出了一張光潔的額頭,和一雙漂亮的眼睛,那遮住臉上的紗布拿下來,應該是個絕色的大美人。
  千穗理看見這個女人後,思鄉之情立即就湧了上來,嘴裡還輕輕的哼唱起日本的民謠《櫻花》,日本的歌曲調調是和我們中國的不一樣的,我們中國民俗歌曲都只有五個音,所以很多以前的歌都比較平緩,著名的代表就是茉莉花,但是日本古典歌曲卻廣泛的運用了七個音符裡的最後兩個高調音符,所以日本的經典歌曲音調都是比較亢奮的。我們中國抗日戰爭裡面,每當拍到日本人的場景時,都會用他們的民俗歌曲來點綴氣氛。現在千穗理一哼這個調調,如果不是我們現在還身處在藏包裡,我還誤以為我是到了日本,或者是在看日本電視劇。
  在千穗理的哼唱下,那個女人也一邊給老爺子嘴裡喂草湯,一邊跟著千穗哼,那女人的聲音十分的好聽,好聽的就像是雪花飄落在地上的聲音,聽到讓人癡迷,卻又感覺到十分的冷。
  主人之前和我們說過,這老爺子之前受過苦,吃過草根熬過的湯,現在卻想找回到從前的記憶,但是無論怎麼樣。總覺的不是從前的味道,在雪女一邊給老人喂湯的時候,老人喝一口,笑一下,當喝完雪女碗裡的最後一勺湯之後,兩眼一閉,離開了,我甚至都能看見老人的魂魄從身體裡飄出來。向屋外的方向飄散而去。
  雪女終於起了身,用身上的披風快速的摀住了臉,向著出口飛一般的跑了出去,我們幾個人也跟著雪女一塊跑了出去,只要為困住了雪女,我們才有機會從她的身上拿出我的身體,不然的話,等他上了雪山。我們找到她就更麻煩了。
  雪女開始跑的飛快,我們五個人就在後面追,不過雪女似乎是故意在跟我們保持距離一般,一直都和我們保持著同樣的速度,最後,在雪山腳下的時候,我們幾人將她包圍了起來,而雪女看了眼我們圍住了她,也不再跑了,而是丟了她手裡的碗,一圈圈的掃視著我們,並且合併雙手,低聲的念著咒語。
  這咒語就是雪女的催眠咒,我們幾個人都知道,但是雪女在給我們施咒的時候,她自己也不能離開。我們也被她的咒術給籠罩,她的法力,不是來源於外面的破壞,而是來自內心的呼喚與吶喊,不是我不跑,我可以自由的動彈身體,想跑就跑,可是心裡的某個聲音一直都在呼喚我。用一種我最喜歡但是卻又不知名的東西,引誘我向著地上慢慢倒下去,只想入睡。
  到最後一刻,我還是有意識的,胡三胖離我最近,我們這裡就他最厲害,但是他也控制不了這種魔力,倒在雪地上的時候,估計是怕我著涼,向著我伸手抱過來,但是手掌向我還沒伸到一半的時候,太睏了,抵不住這股濃濃的睏意,眼睛睜不開了,我也是,閉上了眼睛,腦子裡一直都在盤旋著千穗理和我說的話,只要是不許願就好了,只要不許願,雪女的咒對我們來說,沒有一點的作用。
  在夢裡,我似乎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過去那段和鬱壘在一起的時候,我和鬱壘在一起的時間很長很長了,長到我和他是怎麼出來了,是不是親生兄弟都記不清楚,只知道鬱壘從未讓我看過他的臉,底下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他在打理著,我整天不是游手好閒,就是作奸犯科,在地府是沒人管我們的,誰也管不到我們。只是後來我玩膩了女人,就開始對男人感興趣。
  第一個動念頭的就是鬱壘,我從來都沒見過鬱壘是長什麼模樣,於是就想揭開他的面紗看看他長成什麼樣子,但是被鬱壘拒絕來了,並且怒斥了我一頓,再後來的後來,我看見了白錦繡。被他所迷,甚至是因為他的出現,憎恨我自己卑微的身份,或許是鬱壘也憎恨我們的身份,才會對我說出造反的念頭,只是我們畢竟只有兩個人。
  我被神兵包圍,是鬱壘救了我,他放棄了他和我一樣永恆的生命,替我解了圍,當時的痛苦,現在在雪女給我製造的夢境裡,竟然顯得無比的真實,幾上萬年的默默相守,他就這麼離我而去,為的只是讓我活著,他是我的哥哥,我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從前的回憶是不會有這種痛苦的,從前我只知道我有鬱壘這麼個哥哥的事情,只記得我之前是有多麼的痛苦,但是這會當我切身的體會到這種痛的時候,幾乎是難以呼吸,很不得立馬能回到那個時候,能救出被圍困的我自己,然後讓鬱壘不再因我而死。
  「許個願望吧。只要你許願,一切都如你所願。」
  這個聲音,是雪女的,在雪女說這句話的時候,就連夢境裡都飄滿了這樣的雪花,他和霜女是同樣的性質,只是與霜女的法力不同,一個主外,一個主內。
  這種時候,我是比較理智的,我知道我一許願,我就會死,至於過去的往事會不會改變,我並不清楚。
  雖然鬱壘的死讓我感到無比的痛苦,但是我也不會拿我的性命開這種玩笑,鬱壘好不容易讓我活了下來。我沒去殺白錦繡沒有將那些神明踩在腳下就死了,那我如何對得起死去的鬱壘!
  我不能讓他白白死了!
  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渾身頓時一陣發冷,渾身一個抽搐,睜開了眼睛。
  向著四周忘了過去,只見此時雪女就蹲在離我不遠的白錦繡面前,蒙在臉上的紗被他扯了下來,一張白皙唯美的臉祥視著白錦繡。幾根尖尖的指尖撫摸著白錦繡直挺的鼻尖,還有臉龐,就這麼一直靜靜的看著白錦繡,白錦繡現在還在安靜的躺著,周圍的人都還沒有醒,只有我一個人醒來了。
  我從雪地上爬了起來,雪女聽見了我爬起來的動靜,抬眼看了我一眼。迅速的將圍在她臉上的白布拉上了她的臉側,將她的臉蒙了起來,我向著她走過去,問了一句雪女為什麼他們還沒醒?
  「因為這些人裡面,只有你無牽無掛,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也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情。」雪女十分平靜的回答我。
  我無牽無掛?我轉頭看向周圍的人,確實。我的父母在支持著我,鬱壘也希望我活著,我自己也在努力活下去,這麼說來的話,我確實是無牽無掛。
  在我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白錦繡胡三胖他們也都紛紛醒了,看來我們都並沒有向雪女許下什麼願望,我暗自慶幸,心想……。
  「你們其中一個人向我許了願。」
  我還沒想完,雪女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轉頭看向我,對我說:「願望是--,是希望你永遠平安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