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
早上我醒過來瞇著眼睛看了李鈺一眼,她坐在我身邊,用最頑強的力量支撐著她的脖子,但是這樣彷彿還不夠,她的腦袋時而往下偏。
看她真是困得不行了啊!
我睜開眼睛,笑著說:“你真沒睡啊!”
她點了點頭,說:“我會聽你的話的!”
之後我跟老師請了個假,然後帶著李鈺往‘傳說中’的奉節縣大草坪走。
這個地方我已經聽過三次了,第一次聽父母提起,第二次聽王宇提起,第三次聽算命老頭兒提起。
就算不是為了李鈺,我也想找個機會去看看,這麼神秘的地方,我不想放過。
上了一輛直達奉節縣的大巴,浩浩蕩蕩地往既定的地方趕。
這是第二次跟李鈺坐一輛車,還是一樣,她坐在我的旁邊,不過這次我主動地拉上了簾子,避免陽光照進來。
“想睡的話肩膀借給你!”我對李鈺說。
李鈺看了我一眼,然後將頭枕在我的肩膀上開始睡覺。
王宇也在奉節縣,這次去不知道會不會遇見他。
對這趟旅行充滿期待啊!
車輛行了一段時間,我也睡了過去,聽到司機的吆喝我才醒過來,拍了拍李鈺,說:“起床了!”
她睜開眼睛,沒有立即把頭移開,依然枕在我的肩上。
“到啦!”她說!
我說恩!
下車之後,我開始尋路,很少有人知道大草坪,最後實在沒辦法,只有跑到路邊攤吃了一碗麵充飢,吃飽了此案有力氣幹活。
奉節縣在長江邊上,下午問了一些人,他們都不知道大草坪在哪兒,聽都沒有聽過。
我i現在懷疑那個算命的是不是在騙我們呢。
也不著急這一會兒,我帶著李鈺到處逛了逛,最後在長江大橋上看起了風景。
“要是能生活在這裡就好了!”李鈺說!
“是生活在橋上還是水裡?”我笑著問她。
“水裡!”她跟我說!
“還真是奇葩!”我看了她一眼說!
今天她穿的是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而我穿的則是自己買的那一套西裝!
逛完長江大橋,帶著她去別的地方逛了逛,奉節縣算得上真正的山城,主城區直接建在一座大山的斜坡上的,眼睛看起來只有幾百米的距離,但是坐車順著公路走的話,得花上接近一個小時。
對奉節縣不是很熟悉,所以一路上我們必不可少的事情就是問路。
晚上住在賓館,我跟李鈺住在一起,她今天很睏,不忍心再讓她熬夜了,所以等他睡著之後,我悄悄爬了起來,照看著她!
半夜李鈺睜開眼睛,看見我沒有睡覺,便坐起來對我說:“你怎麼不睡?”
“不想睡……再說我怕夢遊!”我笑呵呵地說。
“那我也不睡了,我陪你!”
我考慮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說:“這樣也好!”
整個晚上我跟她都在聊天,聊到了很多,自然也聊到了她的以前,有些東西她不肯說,關於那個丁衛力,她倒是跟我說了一些。
不外乎幾個形容詞。
“殘忍,可怕,凶狠……”
當我問及他們的關係的時候,她卻說她不知道!
好吧,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逼問了。
之後她跟我說起了我的家人和之前跟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場景,她說那個時候我根本是一個膽小鬼。
我想了想以前,確實挺膽小的,不過為了掩飾,我還是說:“說我呢………如果你是人,我是鬼,保證把你嚇暈……”
聊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開始洗漱,賓館裡面的鏡子被我收了起來,不想讓她看到她自己額頭上的紅斑!
跟李鈺一起吃了早餐,然後又開始尋找起了大草坪,順便還詢問了一下王宇。
如果運氣好,或許還能找到他呢。
問了不下百人,沒有人知道王宇,也沒有人聽說過大草坪,我只得帶著李鈺在這座城市裡面瞎逛游。
城市已經很老了,一些樓房上粉刷的石灰已經開始脫落,期間經過一棟比那些建築更老的別墅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
別墅外面的鐵圍欄已經被腐蝕殆盡,連大門都消失了。
這棟別墅在城郊,周圍沒有住戶,有的只有一些樹木。
別墅的外面堆滿了落葉,但是別墅裡面卻很乾淨,有人經常打掃。
這裡面居然還住著人。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我走了進去,很喜歡這種古老而神秘的風格,想去拜會拜會別墅的主人。
大門走進去是一個小庭院,裡面只有一些花草,並沒有別的東西。
站在別墅正門前敲了敲門,等了好久,都沒有人開門,最後無奈只能無奈離開。
在轉身走的時候,瞥見了在主屋邊上的一個小屋。
門是虛掩著的,或許主人在裡面。
我走上前去,在門上敲了敲,,問:“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我慢慢地將們推開,看了看,然後走了進去,李鈺緊跟在我身後。
裡面有些冰冷,就像是一個冰窖一樣。
在這間屋子的內側,放著兩個冰櫃模樣的東西,出於疑惑,我上前去看。
到了那個貌似冰櫃的面前時,驚呆了。
這兩口冰櫃一口是空的,另外一口裡面盡然放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
兩人都只有四十歲左右,整個身體都被冰封了起來,看樣子他們倆應該是夫妻。
短暫的驚奇之後,感到了疑惑,這裡明明有兩口冰櫃,為什麼一口空著,另外一口卻放上了兩具屍體。
期間李鈺拉了拉我,說:“咱們走吧!”
我點頭答應,這屋子怪怪的,還是趕緊離開得好!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人擋在了門口。
是一個女子,年齡不超過二十歲,披散著頭髮,身上透漏的根本不是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滄桑感。
乍看到她的時候,竟然覺得很熟悉很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之後便明白了,原因是她也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
她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就像被定住了一樣,不說話,不眨眼,似乎連呼吸都沒有。
她肯定被嚇到了,我馬上換上笑臉說:“我……我是來問路的,不小心進來了……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
說完之後,我伸手拉住了李鈺的胳膊,然後往外面走。
直到我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也沒有動,只有眼珠隨著我在移動,跟她對視了一眼,突然打了一冷顫,所以我加快了腳步!
錯過她兩步之後,她說話了:“你女朋友?”
我和李鈺停住腳步,然後回頭點了點頭。
她也在我之後點了點頭,沉默了兩秒之後,說:“你們要到哪兒?我或許知道路!”
“你知道大草坪在哪兒嗎?”我問。
她邁開腳步向我走過來,然後在李鈺身上看了看,說:“聽說過!”
我一聽,馬上問:“那你知道要怎麼去嗎?”
她把目光轉到我身上,盯得我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毛。
“國平車站向左三千米,在那裡有一個殯儀館,殯儀館前面停著一輛麵包車,車裡面會有一個大黃牙司機,你去找他,他會送你們去的!”
我聽了之後,連連說謝謝,然後飛也似地逃離了這棟別墅,不知道什麼原因,很害怕呆在這裡。
李鈺戴著帽子,現在就算把帽子往下拉,也遮不住她額頭上的紅斑了。
那個黑衣女子說的話很清楚,清楚得讓我有些懷疑它的真假性,但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還是按照她說的地方找過去了。
往國平車站左邊走了三千米左右,果然看見了一棟孤零零的房子,在房子的大門上掛著霓虹燈的標牌,標牌上寫著‘太平殯儀館’。
到了賓館門口,我四周看了看,果然看見了一輛麵包車。
“走,去看看!”我對李鈺說,然後兩人一起走了過去。
車裡有一個男人在睡覺,我拍了拍窗戶,他醒了過來,然後搖下了玻璃。
“去哪兒?”說話的時候,他露出了他的大黃牙。
“去大草坪嗎?”
“去,上車吧!”他很隨意地回答。
我跟李鈺愣了楞,然後開始開門坐到了車上。
司機什麼都沒說,便啟動了車。
我看了看空曠的位置,說:“不等別人嗎?”
這種跑黑車的都希望一次拉的人越多越好,他卻這樣。
“好久沒人去大草坪了……這幾天你們倆還是第一趟顧客呢!”透過反光鏡,我看到了他的大黃牙,他這一身最有特點的恐怕就是那對大黃牙了。
穿山越嶺。
用這個詞來形容這次‘旅行’最恰當不過了,一路上除了山就是溝,坐在車裡,我們就像是在簸箕裡面的黃豆一樣,根本無立足之地。
路外面就是峭壁,看著就觸目驚心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敢在這種路上開車的。
“小伙子去大草坪幹啥啊?”司機問我。
“去找人!”我說。
“找誰?”我又問。
“找……王鶴軒!”大草坪我就知道這麼一個人名,所以便說了出來。
大黃牙司機聽了,然後哈哈笑了起來,說:“小兄弟,找王鶴軒的話你走錯路了……他不在大草坪,你要坐到黃泉的車才能見到他!”
“他死了嗎?”
“他都死了十幾二十年了!”
“我聽有人說,王鶴軒會抓鬼,是不是真的啊?”想起了爺爺跟我說的那個王鶴軒,於是問道。
司機又露出黃牙,說:“會啊……厲害得很呢!”
之後我們便不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司機好像無聊了,問我們:“你們到大草坪幹啥啊?那裡都沒人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
“哦……忘記了,忘記了……”司機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