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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裝眼珠

出了醫院,走在路上,很不想回寢室,一到那個地方就有無盡的煩惱。

手機賣掉了,很久都沒有跟父母打過電話了,現在他們肯定很擔心我是不是出事了。當時賣手機一時頭腦發熱,沒有想那麼多。

現在身上又沒有錢,想想都頭疼……早知道就不把李鈺的錢花掉了,留給自己還可以應應急。

這個時候在街上行走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只有我是孤身一人。

在遊蕩的時候,路經一家刮刮樂,本來想進去刮兩張的,最後被我忍了下來,中了自然皆大歡喜,要是沒中的話,我僅剩的十幾塊錢又要打水漂了。

以前有錢的時候,從來沒有但心過錢的問題,真正沒有錢的時候才知道錢是多麼的重要。

在刮刮樂的旁邊有一根電線桿子,在電線桿子上面有很小廣告,有重金求子的,有招女公關的,還有就是招兼職的。

對了,兼職,我明天不是正好有時間嗎,兼職每天是九十塊錢,兩天我就可以賺180塊……一個星期的錢就夠了,只要撐過這一個月就好了。

對,就是這樣,不過兼職要提前打電話預約的,不然明天去了他們也不會要的。

最後,我只好厚著臉皮跑到附近的店裡面,找老闆借了個電話預約了一個位置。

本來老闆以為我會在裡面消費的,但是打完電話我就把手機還給了他,然後離開店面,留下老闆一個人在風中蕭瑟。

我做兼職的地方是富士康,幫忙包裝一下那些零件。

上班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半,下班時間是晚上八點半,中午供飯……早上和晚上自己掏包。

做兼職的大部分是學生,這也是我第二天到廠房之後才發現的。

我在流水線的最後,開始老是跟不上速度,最後才慢慢地變得快起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管理人員帶我們去結了工資,這一天的工作才算完成。

走出廠房,我的腰好像要斷了一樣,根本直不起來,脖子也是如此。

猛地扭了幾下,然後往廠房外面走,現在得趕快回寢室睡覺。

在路上的時候,聽見前面四個人在討論事情,我帶著耳朵聽了聽,原來他們在討論打麻將的事情。

其中有一個男人說:“要是你們仨死了,打麻將三缺一的話,我一定下去陪你們!”

其他三人就只顧著呵呵,說以後死了的話,埋在一塊兒就好了。

我上前看了看他們,每個人都三十多歲,看樣子,他們之間感情還挺好的,要是我能多有幾個這樣的朋友就好了。

我速度比他們快,很快就超越了他們,走到了他們的前面。

那四個人之後,有三個人臉上非常的髒亂,另外一個人臉上倒是挺乾淨的。

剛才就是那個臉上乾淨的人說時候三缺一的話,他下去陪他們。

看了看他們的穿著,那三個人應該是在工地工作,剩下的那個人看不出在哪裡工作。

我走在他們的前面,背後不是傳出他們的笑聲,但是我聽著他們的笑聲,總覺得不安……彷彿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每個人都有第六感,大部分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在做某件事情或者經過某個地方的時候,總感覺這件事情或者這個地方自己來過,這就是第六感的作用,還有一部分人把這個解釋為靈魂的作用。

這種說法不大可信,因為根本無法驗證。

有這種感覺之後,我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他們一眼。

他們四個人已經勾肩搭背了,嘴裡還不時吹著口哨,尖銳的口哨聲在四周的空氣中響起,我不禁地打了一個冷顫。

原來查跟鬼魅有關的事情的時候,我加了很多討論靈異的qq群,記得有人說過,晚上在野外吹口哨的話,會引來很多不乾淨的東西,另外就是人在晚上最好不要勾肩搭背,因為每個人的背上都有三把火,要是這三把火滅了的話,就會失去庇佑,那個時候,很多鬼魅都可以上身,對人很不好!

我現在很想想去提醒他們,但是想了想,放棄了,這些都是我道聽途說的,根本不會有人信……再者說了,他們感情這麼好,我現在上去,有些煞風景!

我再次加快了步伐,別人的事情關我什麼事啊……瞎操什麼心呢。

回到宿舍,舍友們都沒在宿舍住,應該是都害怕了吧,我雖然也害怕,但是不得不住。

拿出剪刀放在了枕頭下面,然後在陽台上,廁所的天窗上面全部牽上了紅繩才洗澡睡覺。

這樣重重的防護,應該沒有事兒。

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左右,一天中陰氣最旺盛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因為突然感覺到很冷,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上吹涼氣!

睜眼沒有看見什麼,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覺,但是在我眼前的東西差點兒把我嚇得半死。

在我枕頭位置,竟然一直沾滿血的眼珠。

我睡意全部被嚇走了,猛地起身,往床裡邊移去,然後虎視眈眈地看著眼珠,看了兩三秒左右,它沒有動靜,我用力一下扯住枕頭,然後往下一甩,整個枕頭連同眼珠一起掉下了床。

枕頭掉下去之後,露出了枕頭下面的剪刀。我抓住剪刀,然後看著床邊,我根本不敢亂動。

床下面的艾草很多已經變黑了,我今天睡覺的時候沒有換……百密一疏!

嘎吱……

我正看著床邊的時候,室友的櫃子門突然打開了,一個書包從裡面掉了出來,落在地上發出了響聲。

我的注意力被那口櫃子引了過去,在電影裡面,這種場景基本上會有一個可怕的東西從裡面出來。

但是我錯了,那裡面沒有出現什麼東西,因為在我看著櫃子的時候,一張沒有眼珠的臉已經出現在了我的旁邊。

他的氣息很冰冷,吹在我的臉上,我頭髮都快要豎起來了。

這個時候,我早就不記得自己有一把剪刀,整個腦袋裡面除了嗡嗡的亂叫聲就是要怎麼逃跑。

這是一張男人的臉,空洞洞的眼眶裡面留著各種膿水……不止恐怖,還很噁心。

我們互相‘對視’了兩秒,然我我門猛地站起身,一下子跳下了床,床有兩米高,我光著腳跳下來,腳掌火辣辣地疼,但是現在已經管不了這些了。

我一直在防範外面,卻沒有想到,他一直就呆在我們的寢室,現在門已經被我用紅線纏死了,連自己都出不去,還真是因果報應啊!

我站在下面,他蹲在床上,我腳移了一下,踩下去,感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冰涼,低頭一看,一顆眼珠正卡在我的腳趾之間。

我一下子移開腳,他也跳了下來,撿起地上的眼珠就往他的眼眶裡面塞,但是每次塞進去,他腦袋一動,眼珠就會掉出來。

之後他便一直在那裡嘗試,彷彿把我忘記了一樣。

我見狀慢慢地往門那邊移,如果速度夠快的話,或許能打開門跑出去。

但是我剛剛一動,他就抬起了頭,將空洞洞的眼眶對著我,那顆眼珠安靜地躺在他的手掌心。

我立馬不動了,他又低頭專心塞起了眼珠。

我捏了捏手裡的剪刀,然後慢慢走向他,正舉起來的時候,他猛地往後退去,一下鑽進了我的桌子下面,蜷縮起了身子,對著我搖了搖頭,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看樣子,他竟然在害怕我?

為了確認,我舉著剪到再次往他面前走了走,他果然又往桌子裡面移了一截兒。

我停在原地,他慢慢地舉起了手,將手裡的眼珠遞給我,然後用另外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眶,意思好像是叫我幫他安裝進去。

“你叫我幫你安裝進去?”我試探性地問道。

他點了點頭,將手往我面前再伸了一截兒。

我眨了幾下眼,幫鬼安裝眼睛,我可沒有嘗試過……於是搖了搖頭。

我搖頭之後,他收回手,然後又把眼珠往自己的眼眶裡面塞,但是每次的結果都一樣。

“你已經死了,那是安不進去的!”我舉著剪刀說道。

聽見死這個字的時候,他身體一怔,然後連忙搖頭,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莫不是他還以為自己沒有死?不知道為何,我竟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你還沒死,是吧?”

果然他點了點頭,之後再次把眼珠遞給我。

我嘶了一口冷氣,這人連自己死沒死難道都不知道?都變成這副模樣了,沒死十次已經算好的了。

“那你想讓我幫你幹什麼?”

他向我伸了伸手。

“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

這回,他舉著手,身體一動不動的,過了好久之後,踩在地上劃上了一個奇形怪狀,我根本沒有看懂,他不會說,在靈異群裡面,有人說,鬼是分種類的,或許就有這種不會說話的鬼。

他接連在地上畫了好幾遍,我才明白,他畫的東西是風鈴。

他竟然是想讓我幫他找回風鈴,果然被我猜對了,他纏著我的最主要原因正是這個。

那個風鈴應該是他送給他情人的,但是殺他的人正是他情人,這案子已經有了結果,現在網上都可以查到。

“這個是你情人的?”

他點了點頭!

“你想找風鈴還是想找你情人?”

他想了想,然後在他剛才畫風鈴的那裡畫了一個叉。

“我知道她在哪兒……她不在這個地方,在監獄裡面,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殺了你,被警察抓起來了,你已經死了,你應該知道的啊,只是你不願意承認而已。”

這人在生前能找情人,說明也不是很笨,不可能連這點兒事情都不知道,鬼和人都本質的差別,很好分辨。

果然,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陷入了沉思,手上的眼珠滾落到地上,他也沒有管。

“她應該被判了死刑,你如果要回去找她的話,現在應該還來得及,不過要是你一直不承認你自己死了的話,那你就永遠見不到她了。”

“你已經死了,不要執著了,回去見她一面投胎去吧。”

我苦口婆心地說,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他快點從我的眼前消失,看著他,老子都快嚇死了!

過了十幾秒之後,他的眼睛裡面流出了一些很噁心的液體。

“這裡有一把傘,你白天可以躲在這下面,晚上可以趕路,她是緩期一年執行,現在還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說完,我就轉身去扯門上的紅繩,不僅僅是為了他,更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真的很想逃跑。

我把門打開,他遲疑了一分鐘左右,撿起地上的眼珠,拿起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