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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歸宿

  「一群蠱蟲?!」凌霄抬頭看著慕容湘兒,一臉的憤怒,像是一隻要發飆的獅子。
    宋謙也是驚奇,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湘兒來到宋謙和刀逍遙和身邊,拉著他們後退了幾步,指著凌霄懷中的女人,道:「她早被蠱蟲控制,除了外表還是這個女人,身體裡面的內臟腸胃全被蠱蟲吞噬佔有!」
    「你胡說!」凌霄怒氣沖沖地看著慕容湘兒,然後將懷中的妻子輕放到地上,就要往這邊衝來。
    「嘿嘿!凌霄,他們說的不錯,你的女人早被我的蠱蟲控制了。」台上的老太婆陰森地笑了起來。
    凌霄身子一抖,艱難地回過頭,「你是在騙我,對嗎?」
    老太婆難看地笑著:「我接近你就是要騙你,可是,你太癡情,太傻了,根本不用我騙你就自己上當了,哈哈……」
    「你說的,只要我用深情的心,為她摘下九顆活的男人的心,餵她吃下她就能起死復生,也是騙我的?」凌霄幾乎是吼出來的。
    宋謙和慕容湘兒對視了一眼,俱不敢相信,如何也審問不出來的剜心動機竟是如此。
    在將凌霄制服之後,宋謙曾問他剜人目的是什麼,可他死活也不說,沒想到竟然是為了救活自己的妻子。只是,這種荒謬的法子,怎麼可能是真的?凌霄堂堂一個江南首富,怎麼會相信如此了拙劣的話?
    「廢物!」躺在地上的女人忽然站了起來,一掌拍在凌霄的背上,呼的一聲,毫無防備的凌霄摔滑到了遠處,掙扎著爬不起來。
    「你怎麼可能……」凌霄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蠢貨!不過,我就喜歡耍弄你這樣的的蠢貨!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突然間的背叛,你心裡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哈哈……」女人得意地笑著。
    宋謙看了看打趴在地上的凌霄,又看了看老太婆,哪裡還不明白事情的原委?
    「小子,不要這麼看著我,是不是看上了我?」女人回過頭,向宋謙拋了一個媚眼。
    「你是那老人?」宋謙一字一頓地道。
    「不錯!」女人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台上的老太婆,「我是她的蠱蟲,她是我的主人。」
    「好,招了就好!」宋謙得意地笑道,「來人,將他們給本官統統拿下!」
    這話一出,不僅老太婆愣住了,刀逍遙也愣住了。
    宋謙上前拉了一把刀逍遙,輕聲道:「走!」
    刀逍遙回過神來,馬上明白了宋謙的意思,當即快步跟了上去。
    「小子狡詐!」女人和老太婆異口同聲地怒叫。
    跑在前面的宋謙,沒跑到多遠就停了下來,因為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從兩側越過他們,並在前方擋住了去路,將他們包圍了。
    密密麻麻,黑乎乎的小蟲子,無數雙的腿,乍一看令人頭皮都發麻。此時,它們像是收了某種命令,只是站在那裡,吱吱地叫著。
    宋謙幾人回過頭,只有身後的路是乾乾淨淨的,沒有小蟲子阻道。
    他們只能回頭。
    …………
    他們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台上的老太婆樂呵呵地看著台下的幾人,像是在看戲般輕鬆愜意。
    「呵呵……」女人嬌笑,將衣衫輕輕褪掉一點,露出了雪白的雙肩,以及若隱若現胸脯溝壑。她走到宋謙身著,用她那性感的手指撥弄了下宋謙的下巴,道:「好俏的小子,只是稍顯點老,要是年輕十歲就完美了。不過,也可以了,總比你身後那個長疤的好看。」
    宋謙任她作弄,並沒有反抗,但他能感覺到女人的手指上溫度,涼,冰涼,冰冰涼涼,透著一股僵硬,像是放到冰窖裡凍了許多。
    這簡直是一具能活動的死屍!
    「小子,想活命嗎?」女人玉袖輕掩,笑嘻嘻地道。
    宋謙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當然。」
    倒在地上的凌霄看著自己的女人成了如此模樣,心裡悲憤之極,原來一切真的是夢。他想起了半個多月前的那個夜晚,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他的妻子艱難地交代了幾句話後,就軟綿綿地倒在了懷中,沒有了心跳和呼吸。
    他不願意相信這是一切是真的,又找來了大夫前來診治,大夫們來了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大夫們匆匆來了,又匆匆而去。
    就在他絕望之極的時候,家丁告訴他門外有一個老太婆,說有治癒絕症的無上妙術,能夠救治夫人。
    凌霄一喜,連忙親自去迎接。
    老太婆進了屋,裝模作樣看了他的妻子幾眼,便道有辦法讓她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多麼不真實的東西,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可在這時他忽然想相信了。於是按照老太婆的要求,將其帶到城外的別院,並聽信老太婆的話,穿上了她給的畫皮,去奪取活男子的心臟,然後帶來餵給自己的妻子吃。
    妻子漸漸的能說話了,只是身子依然如死屍冰涼,但能說話,已是奇跡中的奇跡,此時他對老太婆完全相信了。
    於是,什麼也不顧,親自披上畫皮。於是上演這麼了一幕——恐懼的外形,在夜色的掩飾下,出沒於南京城中,專門奪取年輕健康活男子的心!
    昨天晚上,只差最後一顆了,只要這最後一顆心被妻子吃下,她就能真正的復活過來,會有心跳,會有體溫,會懷孕——這是老太婆親口告訴他的。
    可惜,在這關鍵的時刻,他被人發現了,為了滅口就追上前去,結果眼前莫名其妙的出現一陣陣恐懼的情景,接著再次莫名其妙,不過這次是被捕了。
    這次他栽在了欽差大臣手中,看這位欽差的意思,是要他殺人償命了。可是他不甘就此罷手,只差一顆活人的心了,只差一顆。於是他想方設法取得欽差的信任再回到別院,然後又將欽差支走,想讓神秘的老太婆庇護他。
    他見證了老太婆的妙術,相信只要有她在,即便被欽差發現了也可以無恙。可惜,老太婆這次不再熱情,任如何苦苦哀求也不肯護他。就在他哀求的時候,欽差帶著幾人來了。
    …………
    女人輕輕一脫,上身的衣服丟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個精巧誘人的肚兜,一雙挺撥的雙峰隱現。
    凌霄乍見此景,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向著老太婆的方向露出懇求的神色。老太婆呵呵笑了幾聲,將目光移到宋謙這,露出津津有味的神色。
    凌霄不甘心,跑到老太婆的腳下,撲通地跪在那裡,一邊哭泣一邊哀求著。老太婆得意地笑著,如一個惡毒的妖魔,任凌霄怎麼乞求也不為所動。
    慕容湘兒和刀逍遙靜靜地站在宋謙的身後,他們誰也沒有動手,只是神色中透著無窮的憤怒。
    「美人,這肚兜就讓宋某來脫吧。」宋謙一邊說著,一邊用大手在女子後背摸索著,這後背光滑雖光滑,只是無比的冰涼僵硬,不僅沒有美妙感,反倒讓人發麻,但他必須這樣做。
    趁著「動手動腳」的空當,他用隱諱的手段向跪在老太婆腳下的傳達著某種意圖,雖然沒見凌霄反饋,但他相信一直關注這邊的凌霄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時間不斷向前推進,女人的身上只剩下最後的褻褲,可就在她的褻褲即將被褪下的時候,上面的凌霄終於有了動作。
    …………
    寒冷一閃,一把雪亮的匕首帶著無盡的仇恨,狠狠刺進了老太婆的腹部。
    老太婆身子直抖,不敢相信地看著滿眼仇恨的凌霄。
    「啊!」老太婆痛叫,她張口的嘴裡不斷有一隻隻褐色的蟲子鑽出來,可惜,鑽出來沒有多久,它們便哧哧的冒著煙,化作一滴滴劇毒液身死了。
    而那個忽然女人痛苦地叫起來,把宋謙遠遠推開,倒在地上劇烈地掙扎著,一股股綠色的液體從她的皮膚浸出,哧哧地冒著煙,漸漸的化成一大灘濃毒。
    凌霄跑到妻子的身邊,看著地上的那灘濃毒,他一把撲了上來。
    「哧哧!」
    這濃毒的毒性很強,通過皮肉滲進了凌霄的體內,宋謙見此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我活著就是為了你,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凌霄哈哈大叫著,不一會兒,他的身體也化成了一灘濃毒,與妻子完全的融合到了一塊。
    不能同生,只願同死!
    慕容湘兒看著這一幕,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宋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他是為了妻子才成為江南首富的,最後也為了妻子鋌而走險。這樣的死去,也許要比斬首更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