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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頭痛

  「不要!」
    一聲尖叫,宋謙的手已被抓住,是妹妹宋佳。
    「不能啊哥哥。」宋佳望著哥哥,說不出話來,但她知道,若哥哥真的殺了王尚儒一定會有嚴重後果。
    宋謙看了妹妹一眼,又轉向王尚儒,此時的王大公子再無往日威風,趴在地上直哆嗦。
    「他差點殺了我,差點殺了我啊。」王尚儒不斷在心裡重複這句話。
    「公子,公子,快起來,老爺的頭痛又犯了,夫人要你快些回家。」一個下人跑了過來,俯下身說道。
    他回過神來,在這位下人的攙扶下站起身。宋謙已經走了,這讓他大大鬆了口氣,當見到幾個看熱鬧的百姓後,立即叫罵:「快滾,快滾,本公子心裡正火著呢……」
    那幾個百姓可不是宋謙,見狀紛紛快步離去。
    「公子,您沒事吧?」這下人問道。
    王尚儒搖了搖頭,「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我就說嘛,本公子可是青鸞鎮第二號大人物,誰敢對我動手?哼!那個白衣男子……」
    下人諂媚的笑道:「他叫宋謙,是宋佳的哥哥,在的小時候被家人賣了出去,剛剛回來。」
    「哦,對,那個宋謙,在我青鸞鎮的地盤也得低頭,他能把本公子如何?只是一時威風罷了,回頭我找他算賬去,哼!」
    「是、是、是,公子威風蓋世、天下無雙!」那下人立即恭維道。
    王尚儒笑著對這位下人道:「你可真是機靈,比地上那些起不來的傢伙們強多了,至少沒人本公子的臉面全部丟盡。」
    那下人這才想起了此行目的,趕緊道:「真是夫人讓我來找你的,老爺的頭痛犯了,比上次還厲害啊!」
    王尚儒愣了一下,一巴掌扇了過去,也不顧之前那些躺在地上作痛的下人們,趕忙往家裡跑去。
    …………
    「哥,你真要殺王尚儒嗎?」宋佳與哥哥宋謙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無擔心地問道。王家畢竟是地頭蛇,而哥哥只是一個會武功的書生,怎麼可能鬥得過對方?
    宋謙笑了笑,道:「傻妹妹,我只是作個樣子嚇唬嚇唬那個慫貨罷了,讓他一段時間裡不敢出來找麻煩。」
    「哥,你真是越來越壞了,騙人都不帶眨眼的。」宋佳笑罵道。
    「王尚儒只是個窩囊廢,他爹王鴻義才是真精明。雖然我沒見過他的人,但能打下一份家業,四處為害而不受刑,定然是位精於事故的人。想要為民除害,就要將他們父子二人一併收拾掉才可。」宋謙緩緩分析道。
    宋佳聞言,高興地叫道:「哥你太聰明了,這些惡人活該被你坑害。」
    宋謙苦笑道:「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其實,不用我動手,他們王家父子也活了多久了。」
    「為什麼呀?」宋佳停了下來,好奇地望著哥哥。現在哥在她眼裡就像無所不能的神仙,會看鬼,會武功……還會坑人。
    宋謙道:「積惡之家,哪能長久?全鎮之所以接連陰天,乃是死去王家父子之手的冤魂眾多而不肯散去,這股怨氣之烈,竟能遮天蔽日。他們王家雖然氣運昌盛,卻也不能長久地抵抗這些冤魂的負面的意志,敗亡只是時間問題,據我觀察,王家的鴻運撐不了幾個月了。而我竟在王尚儒身上發現有冤魂的氣息,想必有冤魂鑽入了體內。剛剛王家下人說家主頭痛又犯,我想應該與此有關,只怕王家家主問題更甚。」
    聽不懂哥哥話裡的意思,但宋佳明白王家難以長久,「老天真是不長眼,這樣的壞人還能多活幾個月。」
    「以王家的氣運,只要不胡作非為,一定能傳上一兩代的,但現在來看,絕然不可了。」宋謙稍有惋惜地說。
    「公子倒是好眼力啊……」一個聲音突兀地傳入宋謙耳中,宋謙一驚,抬頭望去。
    前方一頂轎子被四個轎夫奮力地抬著,這四人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呼吸也急促,可卻不敢停歇下來,快速地穿過宋謙二人的身邊。
    經過他們二人身邊時,那轎子的窗簾被打開,露出一個瘦長臉之人,這人束髮盤髻,著一件青色的袍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宋謙一眼,然後又落下了簾子。
    「這人有些道行……」宋謙望著那頂轎子離去的方向,儼然是王家所在。
    「哥你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除了我外,你剛才聽到有人說話嗎?」宋謙問道。
    宋佳疑惑地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麼了哥?」
    …………
    王家。
    家主臥室。
    上好木材製成的桌子上擺著一頂獸形香爐,一縷縷青煙裊裊升起,看上去令人心靜氣閒。
    可此時,床上正有一人雙手按在腦袋上,左右翻動,雙腳亂賜,床單、被褥等已經皺成一團。這人的臉因疼痛而變得極度狠獰,失去了往日的和善外表,如同一隻惡鬼,不斷地嚎叫。
    他就是王家家主王鴻義。
    記不清何時起得了這種怪病,尋醫無數,不能解除疼痛,後來路過一個先生,見他這般情況,說是可能鬼邪纏身導致。於是,花重金請方士高人,可是所遇多為騙子之流,並不能解其痛楚。
    「夫君,夫君……」夫人韓氏在焦急地走來走去,沒有絲毫主意。
    而一旁的丫頭,臉上是擔心之色,心裡卻在偷著樂,心想,最好疼死這個假人假義的老惡人!
    「少爺什麼時候回來,春花你去吩咐人找了嗎?」韓氏問道。
    叫春花的少女,連忙躬身應道:「找了,找了,並且還派人去請李道長了。」
    「那就好,但願李道長早些趕來。」
    就在這時,王尚儒喘著粗氣跑進臥室,問道:「娘,爹他怎麼樣了?」
    韓氏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爹他比上回疼得還厲害,最近不知怎麼回事,頭痛犯得越來越勤,而且一次比一次疼得狠。你爹他……唉!我說尚儒,我不是讓你呆在家中,萬一你爹頭痛起來好有個照應,你怎麼又跑出去了?」
    「娘啊,你是不是急糊塗了,就算我在家,也治不了爹的病啊?怎麼還埋怨起我來了,我……」
    見兒子如此,韓氏差點氣暈過去,這孩子竟這般不孝,真不知自己怎麼生養的他。而他父親呢,也是不聽她勸,做盡惡事,如今落得一身惡疾。唉!自己的命苦啊。
    「夫人,李道長來啦,李道長來啦!」
    一個下人不顧禮節,直接闖進了臥室,大喊大叫道。可此時根本沒有人會在意這等細枝末節,因為家主的病才是最要緊的。
    韓氏連忙道:「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