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白衣白髮人

    這些小毛鬼好像能聽懂孫胖子的話一樣，它們等著鈴鐺一樣的大眼睛，都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還在胡說八道的孫胖子。不光是他們，就連李西皮的臉上的變顏變色。看著孫胖子磕磕巴巴的說道：“這個……不能吃吧？當年那位老神仙把毛鬼托付給我們的時候，不管有什麼樣的天災人禍，我們這一族的人都沒有打過它們的主意——孫廳長，您剛才這是在開玩笑吧？”
    孫胖子嘿嘿一笑，從李西皮的手上接過了這隻小毛鬼，將這只毛鬼舉到了自己的面前，和這只毛鬼來了個四目相對，看著已經嚇得有點哆嗦的小東西，說道：“看著你也不像有幾兩肉的樣子。就算好吃也好吃不到哪去。就算把你們這些小東西都吃了，也吃不了幾頓。”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他的眼睛在眼眶裡面轉了幾圈之後，扭頭看著李西皮，說道：“不是我說，東西雖然找著了，不過這事兒總要有個出頭背黑鍋的。你們自己商量一下，看看誰自動出來背了這個黑鍋。我們哥倆丟的東西可以不算，但是人家祈總那邊已經報警立了案。你們不出來一個頂雷的，這事兒怕是不好交代啊。”
    孫胖子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裡面的眾人。只見這些人已經分成了兩波。其中一些人看著還趴在地面上哼哼的李老棍，更多的人都在盯著他李西皮。說來也是，長坪鎮的賓館就是他和李老棍兩個人在經營。這事本來是出在李老棍的身上。但是現在李老棍已經被打成這樣，怕是因禍得福承擔不了這個事情，那麼頂雷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李西皮的身上。
    這時候的李西皮臉色變得蠟黃，乾笑了一聲之後，看著孫胖子說道：“孫廳，您這也是在開玩笑吧？您是部裡的大領導，就別跟我們小老百姓一般見識了。這種小事情您高高手我們就都過去了。”
    李西皮剛剛說完，孫胖子把臉一沉，看著他說道：“你看我這是在開玩笑嗎？不是我說，我們本來就是辦這個案子的。現在古玉找到了，我怎麼說？就說是在這個物件壓根就沒丟，是你睡覺不小心掉在床縫裡面了？你說這話有人會信嗎？”
    “會啊。我就信”李西皮的臉上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他擦了一把之後，陪著笑臉對孫胖子繼續說道：“要不就說是賓館的服務人員把這塊玉石掛件偷偷的拿走了，李老棍知道之後就把她趕走了。現在她的下落不明，您看看這樣說可以吧？”
    孫胖子哈哈一笑之後，看著李西皮說道：“你當我們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嗎？別說廢話了，誰偷的東西就把誰交出來。要不這事兒沒完。”
    “誰偷的東西就把誰交出來……”李西皮慢悠悠的重複了一遍孫胖子的話，他終於明白了孫胖子話裡面的意思。隨後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裡面的老太太。再次大聲的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孫廳長說了，誰偷的東西就把誰交出來……”
    屋子裡面的老太太早就聽清了孫胖子的話，李西皮又重複了兩遍之後，她才緩緩的對著李西皮說道：“西皮。你跟孫廳長商量一下——看在我們一直合作，而且你是初犯的份上，你要是進去了少判兩年行不？別怕，就是偷個東西沒有死罪。大不了判個兩三年的，你表現好一點減再兩年刑，在裡面待不了三兩個月就能被放出來。”
    聽了老太太前兩句話，李西皮覺得還有那麼一點希望，但是聽到了後面接下來的這幾句話之後，李西皮就像是被死刑犯上刑場的時候，執行死刑的槍支壞掉了，本來以為這是要撿回來一條命，正在偷著樂的時候，想不到行刑隊隊長說道：“槍壞了——拿刺刀囊死他吧，反正是死刑死了就行。”
    當下李西皮低著頭不在言語，不過孫胖子卻不打算就這麼完。他點了點頭之後，回頭衝著老太太笑了一下，說道：“不是我說，這個我到是能幫著求求人。不過這塊古玉值倆錢，價錢到了坎上就要加刑。而且我們哥倆也吃了虧，這也不算事初犯了吧？我算算啊，重大盜竊案的上限是死刑。老皮這個不至於，不過二十年是逃不掉了。我幫著求求情，看在我的面子上，減五年差不多也要在笆籬子裡面待上個十五六年。”
    說到這裡，孫胖子看了一眼在發呆的李西皮，接著說道：“沒事，就十五六年，彈指一揮間的事兒。對了，別說我不夠意思，有點事情提前囑咐你一下，進去之後有點東西要自己準備，比方說開塞露什麼的。你也知道裡面都是男的，剛進去的都要進這一關，沒事兒，習慣就好了……”
    沒等孫胖子說完，李西皮再也忍受不了，猛的回頭看著屋子裡面發愣的老太太，說道：“姑姑，都是姓李的，你就這麼看著我去遭罪嗎？當初老神仙給了兩隻毛鬼，現在多了一百倍還不止。就算他老人家回來也說不出來什麼，您就行行好，捨了一隻毛鬼救救我吧！”
    李西皮說完之後，旁邊便有人替他說情，最後老太太也只能歎了口氣，對著李西皮擺了擺手，說道：“孫廳長說的對，冤有頭債有主，偷東西的是毛鬼，就讓他帶走一隻吧……”說完之後，老太太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對著身前身後的族人說道：“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後面的事情你們定就好了。別找人擾我，讓我好好的睡一下吧。”
    說話的時候，老太太已經走到了門口，撐起來一把油紙傘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的一間土坯房走去。見到了老太太走了之後，李西皮馬上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廳長，毛鬼都在這裡了，您挑一隻看著像是偷玉石的。不過有件事情還要囑咐您一下，不管您信不信，這毛鬼真的是老神仙送給我們族人得祖先的。吃了是萬萬不敢的……”
    “都說是犯人了，你還當我抓它是為了吃嗎？”孫胖子看了一眼李西皮，隨後馬上又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上得這只毛鬼身上，說道：“也不用挑了，看著它就像是偷玉石的。”這句話說完，他手中的小毛鬼猛的來回甩頭，好像不承認這事和它有關。
    說到這裡，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長出一口氣的李西皮，好像想起來一件什麼事來，頓了一下之後，繼續對著李西皮說道：“對了，你們一直老神仙老神仙的，有沒有留下來這個老神仙的畫像什麼的。從小到大就聽說什麼老神仙的，就是沒有福氣親眼見一面。今天能不能托托你們的福氣，讓我們也見見老神仙的真容。”
    這個讓李西皮很是為難，他猶豫了一下，本來想要派人去找老太太拿主意的。但是老太太平時那說一不二的性格又讓他為了難，最後還是拗不過孫胖子，問人要過三把油紙傘，帶著我們倆走到了外面的一間土坯房中。
    這件土坯房中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口古色古香的木質箱子之外，在沒有任何東西。李西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箱子打開。從一個木頭畫筒裡面，抽出來一張裝裱好的人物畫像，就見畫中這人一身白衣白髮。雖然畫中人像加入了意境處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正是幾年前在那場鬥爭中，唯一撿到便宜的人——廣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