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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天命不敢為,我敢!

    “什麼?讓我爬上去?爬到哪裡去啊?”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問了一聲,許佛卻焦急的不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將我往上一甩,身子落在了這巨大的紫竹之上。
    “老竹吸收了這麼多的妖魂,自己的魂魄肯定不穩定,會暴露出來。只要滅了它本體的妖魂,那百萬妖魂也會跟著一起散開。我估計,它本體的妖魂就在紫竹頂端!”
    老流氓就是老流氓,驚艷比我豐富太多了。立刻想出了解決的辦法,我點點頭,也不敢遲疑,鬼紋極變之後,一邊接住黑木所化的黑翼的力量向上飛,一邊緊緊拽住紫竹的邊緣,以鬼爪固定自己的身子,開始快速地向上衝刺。
    同時,白山山頂之上,老無賴正想跟著我的腳步一起衝上紫竹來,卻被許佛一把拽住了,許佛皺著眉頭說道:“你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老無賴一愣,疑惑地看著許佛,卻見指了指微微震動的白山山頂,說道:“這老竹妖過於瘋狂,變成本體之後,加上百萬妖魂的加持,這本體會變的異常巨大,白山山體不夠堅固的話,很容易倒塌,下面就是凡間,整個白山如果倒塌,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老無賴很快就明白了許佛的意思,眉宇間也露出了擔心,許佛指了指白山山體兩邊隨後說道:“上古天庭,你比我熟悉,我要你配合我頂住白山山體,如果還是震動的太厲害!那麼,只能將這座存在數萬載的上古天庭給一點點拆除了。”
    此時的我向著紫竹的頂端狂奔,可是紫竹本身也在生長,速度也是極快,而且即便到了此時還有密密麻麻地妖魂加入這紫竹的體內,老竹妖變態的生長真像是童話故事裡豌豆種出來的天樹。
    已經穿過了外部空間,上方就是大氣層,再往上進入的可不是宇宙,而是以魂力突破空間界限,進入三十三天外,接著再往上,便能看見那個巨大的封印。
    我的時間不多,必須時刻抓緊。
    地面上,正如許佛所說,整個白山果然隨著紫竹的生長而震動的越來越強,地面開始碎裂,虎妖洞穴內,行癡雙目凝重,眉頭緊鎖,隱約間已經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他豁然間從地上站了起來,山洞洞頂上方漏下了不少石屑,撲撲簌簌的灰塵灑落在他的頭上,四周的妖怪們也開始驚慌起來,行癡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上古天庭有難了,你們最好快點離開,不然的話很可能會死在這裡。”
    說完之後,行癡大袖一揮,身子一閃,逕直走出了虎妖洞穴,他前腳剛邁出去,後腳整個虎妖山洞洞口就轟然間崩塌,巨大的石塊堵住了洞口的位置。
    這可是大妖的洞穴,開鑿的時候用的就是非常堅硬的岩石,此時被困在虎妖山洞中的妖怪們,要麼就是帶傷之軀,要麼就是妖法弱小之輩,如果行癡不出手相救,它們今日,都要葬身在這山洞之中。
    行癡看了看腳下劇烈搖晃的大地,回頭一望,登時看見了在遠處旭山上豎立著的恐怖的紫竹,不僅雙眼圓睜,伸出手掐了掐手指,微微這麼一算,不禁低聲自語:“真是個瘋狂的妖怪,竟然為了鴻元做到如此地步。當真是厲害,不過這是非之地,卻不是我久留之所,端木森若能闖過這一劫,也算是不辱逆天者之名了。”
    他邁開步子剛想走,忽然聽見背後山洞之中發出聲聲呼救,轉頭望去,這堵住山洞的石頭對他來說也就揮揮手便能驅散,然而,他卻停在了原地,硬是沒有動。
    盯著這石門山洞看了一會兒後,伸手捏了捏自己手中的佛串,低聲說道:“若是你們能夠打破哪怕一塊頑石,便說明你們還有生機,天命並不想滅殺你們,可如果你們打不破,我便不會救你們。五數為限……”
    老無賴飛在空中,妖氣在身上環繞的它,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白山,眉宇間有了絲絲惆悵,上古天庭存在數萬載了,對於它或者對於它的記憶來說,這裡是它的驕傲,是東皇太一這一生最風光,最榮耀時代的象徵。
    它曾經站在旭山之巔,踩在五彩祥雲之上,背對紅色艷陽,高聲說:“妖族不會滅,上古天庭不會倒,永遠不會!要問原因,那便是因為我東皇太一,萬世永存,千古不敗!”
    霸道的話語,往昔的英雄氣概,這些場景還迴盪在它的眼前,老無賴不由得慢慢閉上了眼睛,抬起頭,感受著狂風吹過臉頰時候的那份冷冽。
    當年的它力保上古天庭不倒,如今的它卻要自己動手毀了這上古天庭,它心中的悲傷,又有幾人明白?
    上古時代結束了,它深深的明白,像它和帝俊這些上古時代叱吒風雲的人物,在如今的時代已經無法存在,不是後輩太強大,而是時代已經容不下它們。
    許佛扛著兩極錘,猛地一揮,寒冰氣息散開,將這山峰給圍了一大圈,層層疊加凍結,以寒冰支撐白山,但這也不過只是權宜之計,許佛真正的目的,是要在白山從頂部開始倒塌之前,先從底部開始一點點擊碎白山,讓整座上古天庭,從根子上慢慢粉碎,這樣的話,不僅能夠幫助抑制紫竹的生長,還能從能夠控制的程度上保護白山。
    狂風雲層之外,我飛的已經非常疲憊了,可是紫竹還是遙遙無期,不斷生長,我皺緊了眉頭,這紫竹就好像永遠都看不到頭一般。
    “不行,這樣下去,進入了天外後倒霉的還是我,天外的情況我不熟,要是遇到個把危險,我被打下去了,那就真完蛋了。”
    我心裡一邊琢磨,一邊看了看這紫竹,雙眼忽然一睜,想到了一個主意。竹子中間是空的,這是常識,如果我能夠打碎竹子外部,進入竹子內部,就能夠順著紫竹往上衝,還不必擔心外界的問題。
    可是,如果紫竹的外部表皮我能夠打碎的話,那我和許佛早就出手了,可是這紫竹實在是太大,我在其面前比螞蟻還小。
    我伸手按在了紫竹的表皮上,妖魂並沒有附著在其上,應該是已經淡化了,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紫竹的表皮怎麼打碎了。
    天機眼狂猛地轟擊在紫竹的外表皮上,可是效果並不好,只是燒出了一些細小的洞,接著我拔出軒轅神劍,狠狠一砍,倒是在我面前砍出了一道缺口,可是這缺口僅僅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就再生癒合在了一起!
    “該死的,這妖怪還真是皮夠厚,夠結實的。”
    我煩躁地喊了起來,卻一轉頭,看見了柱子上的一片樹葉,忽然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我沒有大智慧,但是還有一點小聰明。
    行癡站在妖洞口,五秒時間已經過去了,他原本應該離開才對,可是這一次行癡沒有走。望著虎妖山洞,聽著山洞內的求救聲。
    他神色間有一些奇怪,喃喃笑道:“真是兩難的決定,救還是不救呢?”
    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此時膽小的就自己逃跑去了,若是仗義的,也會毫不猶豫地施以援手,但是對於行癡來說,眼前的山洞洞口這一大堆石頭代表的含義卻遠遠不是石頭這麼簡單。
    不救,乃是順應天命,救,乃是逆天之命。
    他站在了選擇的路口上,抬起手臂,手指尖有絲絲佛光,只要他微微一彈,佛光就會打穿面前的石頭洞口,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就在這時候,洞內忽然傳來了綠毛的一聲喊聲,接著巨大的撞擊聲傳來,洞口的巨大石堆不斷地受到撞擊,一塊碎石被撞飛了出來,擦著行癡的臉飛過,在行癡的臉頰上劃出了一道淡淡的傷痕。
    行癡雙眼圓睜,吃驚地自語:“怎麼會傷到我?怎麼會有石頭飛出來?難道天命也是能隨便被改變的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忽然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天命,天命,我終於明白什麼是天命了!”
    下一刻,他指尖的佛光爆裂,然而佛光擊中的地方卻不是石堆,而是妖洞四周的山壁,越來越多的石塊碎裂,落在了洞口,將原本已經鬆動的洞口石堆徹底掩埋,綠毛它們一群妖怪的聲音消失了,行癡一揮手,迎著狂風頭也不回地往後走,一邊走一邊笑:“我乃大魔,天命不敢為之事,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