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鬼才野心大！

    我能夠想像，兩條寬闊無邊，從亙古就存在的路。
    一條為道，一條為佛，它們最後會匯聚到一處，但是卻擁有迥然不同的發展方向，而在這兩條路的前方，在這最後匯聚的地方，卻站著一個人，站著一個永遠無法超越的人，鴻元。
    其實行癡的話沒有說錯，鴻元難以超越，他已經站在了終點，即便是羅焱最後也只是勉強將其封印，他可能不是天道的創造者，可能不是命運的掌控者，但是，毫無疑問，他夠強！
    我們現在所走的路，只是他曾經走過的路，但是，如果有了一條新的路，第三條路的出現，那麼，我們就真的可能達到和鴻元一樣的地位，甚至超越鴻元。
    “那麼，你所說的第三條路，到底是什麼？”
    我冷漠地問道，但是心中卻一片激動。
    “佛，道之外，你們是否想過，為何人們入魔之後就會變的異常強大？雖然控制的不好，就會失去理智，但是，只要控制的好，我們就能夠將魔化作第三條路，一條可以讓每個人都像端木森一樣成長的道路，讓所有的修煉者都能夠在幾百年內成為聖人，甚至超越聖人。這就是我找的第三條路，可是入魔難以控制，所以我以佛法相輔助，將入魔之人的魔性控制起來。可是，這條路太未知了，所以，我才會做了一些實驗。其實從我萌生了這個念頭之後，我收過的弟子就遠遠不止兩個世界的空淨。當然，最後活下來的就只剩下了空淨你一個，當然，我也將這個方法教給了混摩天，你看看現在的他，實力在短時間內衝上這樣的高度，就是入魔這條路能夠成功的證明！當然，最成功的還是我的徒兒，你一直在這條界限上行走，你走的越遠，就說明這條路的盡頭還在遠方。我就越有信心，所以，你為我做出了太多貢獻！”
    行癡臉上洋溢著笑容，我卻看見身邊的空淨大師身上第一次湧現出了怒氣，我從未見過這個世界的空淨大師生氣，即便是對敵的時候，他也一直微笑著，保持著平靜和從容。
    他也從來沒有釋放過殺氣，這和他的佛學修為有關係，他不喜歡殺人，也很少殺人，可是今天的他卻明顯給我一種冷酷的感覺。
    “當然，還有最後一個謎題，就是端木森你在兩個世界裡所見到的那個孩子，在這個世界裡他叫圓心，空淨見到他就會入魔。這是因為，這個孩子擁有一顆純潔的心靈，當然，我說的純潔的心靈，並不僅僅是指他的品性純良，而是因為”
    行癡還沒說完，我就聽見空淨大師低聲說道：“因為你將自己的殘魂放進了他的身體內，兩個世界都是，一旦見面之後，你會在暗中引動我身體內的魔氣，因為你知道我修煉的魔攻的關竅。你讓我入魔，只是為了測試我還能在這條界限上走多久，師傅，你真是用心良苦了。”
    謎題終於揭開了，行癡一邊拍手，一邊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徒弟，真是太厲害了。果然被你看穿了，哈哈。”
    空淨大師沒再說話，身上黑色的僧袍微微抖動，我卻問道：“行癡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你想做天地之主？”
    每個人都有野心，在我看來，行癡走上這條路，肯定是因為想要超越鴻元，想要成為天地之主。
    然而，這一回卻是我想錯了，行癡搖了搖手指，很是鎮定地說道：“不，不，不，你錯了，我從來就不想做天地之主，我只是想創造一個天地之主。”
    我雙眼圓睜，行癡真是膽大包天，他的話讓我震驚不已。
    “很震驚嗎？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人類，都不過是螻蟻，就應該認命呢？還是你覺得，除了你之外，就不應該有別的人擁有如此大的野心呢？端木森，你將逆天看做使命，卻也在無形中將逆天看做了一種榮耀，不是嗎？你認為這份榮耀是你的，別人不能染指，難道你不是這麼認為的嗎？你覺得，只有你一個人可以逆天，所以雖然你嘴上說著，我討厭當一個孤膽英雄，可是，你還是在不斷地做著孤膽英雄的事情，扮演著你雖然告訴別人很討厭，可是實際上卻樂此不疲的英雄的角色。端木森，難道我說錯了嗎？”
    我正要反駁，可是話到嘴邊，我忽然想起了在山洞內，我遇見九世佛魂的時候，他說我是一個偽善的人，說我不懂得自己的內心在想什麼。
    “而我，行癡，禪宗曾經的領袖，一個可憐的入魔者，卻在不知不覺間，開創了一條新的路，一條能夠讓每個人都有可能逆天的路。我甚至可以創造第二個天地之主，端木森，難道你不認為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嗎？你們會說，入魔很危險，會說成魔就是自我毀滅。但是，只要空淨能夠一直走下去，最終成為新的天地之主，那麼，是不是代表，這條路可行，只要用佛法控制好魔性，我們就一直能夠走下去呢？”
    行癡越是說下去，我的心頭就越是震動，眼前的這個和尚，帶給我太多太多驚訝了！
    “不，不，不，入魔太危險，會死很多人！”
    我蒼白的反駁卻換來了行癡一聲嘲諷的大笑，他指著我喊道：“哈哈，會死很多人？端木森，你知道嗎？古往今來，從數十萬，甚至數百萬年前開始，當道佛兩條路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時候，有多人死在這兩條路上？你說入魔會死人，當然，靈異世界本來就充滿了危險，本來就到處都是殺戮。每一天都有人成為刀下鬼，你看見剛剛外面的黃泉大河了嗎？裡面有多少冤魂，你數的清嗎？人們都會死，只要有生命，就總有死亡的一天。所以，不要怪魔性使人瘋狂，你應該怪人性本為惡。”
    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行癡的話確實句句在理，我偏過頭，看著遠處冷笑的混摩天，又看了看身邊的空淨大師，卻見到空淨大師的臉上一片蒼白，額頭上有一絲絲的汗珠往下落，我喚了他一聲，他卻沒有理睬我。
    “那麼謎題都已經解開了，我的徒兒，你是想繼續和我作對，還是配合我？我可以將你打造成新的天地之主。”
    行癡笑著問道，卻看見空淨一點點抬起頭，雙眼之內一片黑暗，他竟然又有了入魔的徵兆。
    “怎麼回事？我沒有勾動你身體內的魔氣，你為什麼會入魔？徒兒，你怎麼會”
    行癡奇怪地問道，空淨大師渾身顫抖，接著低聲說道：“圓心，圓心”
    我一愣，行癡也是一愣，此時卻聽見混摩天哈哈大笑道：“行癡，你真是鬼才，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鬼才，我要是早幾千年認識你，現在說不定我也成為天地之主了。”
    混摩天一邊冷笑一邊拉著一個孩子走了出來，這個孩子是被控制的圓心，他安靜地站在混摩天身邊，雙眼同樣也是一片黑暗，看著有一些駭人，從其背後飄出絲絲魔氣。
    “你幹什麼？”
    似乎混摩天的表現並不在行癡的計劃中，所以看到這一幕後，連行癡都緊張了起來。
    “我幹什麼？當然是幫你檢測一下你的徒兒是不是佛性夠強？是不是能夠繼續在這條界限上走下去啊。你還應該謝謝我呢，因為現在看來，你的徒兒，好像並不怎麼厲害啊，馬上就要入魔了！”
    混摩天一邊伸手撫摸圓心的頭髮，一邊說道。
    我雙眼圓睜，猛地出手，一掌拍向混摩天，打在它身上後，還是和打在了水上是一個效果，它微微搖搖頭說道：“端木森，還不到我們單打獨鬥的時候，現在是看表演的時機！行癡前輩，別怪我偷看了你修煉，你放在圓心身體內的殘魂，我也能夠控制分毫。而且，我還知道，只要這個孩子死了，空淨身體內魔性就會暴走，到時候，他就會徹底入魔。我很好奇，徹底入魔的空淨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真的擁有可以和聖人一戰的實力，哈哈，我們來試試吧。”
    混摩天一隻手捏住了孩子的脖子，行癡大喊道：“混蛋，住手！你會毀了我多年的心血！”
    我同樣出手阻止，絕對不能讓空淨大師在這裡入魔，軒轅神劍出鞘，一劍劈在了混摩天的手臂上，整條手臂都我打碎，但是卻沒料到，圓心小和尚卻自己拿出了一把匕首，對準自己的心口，刺了下去！
    鮮血噴濺的同時，我聽見身後的空淨大師發出一聲如同野獸一般的怒吼，他，徹底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