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生意

    許佛撂挑子，將找燃燈的事情交給我之後，非常不幸的是，空淨大師也因為禪宗和密宗即將到來的談佛說法大會而要回白馬寺去，鄧然這小子倒是留下來了，不過，他和九世佛魂之間的聯繫也早就中斷。
    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我還是必須要讓軒轅家族幫我的忙。
    麗江是沒有軒轅家族分部的，不過倒是有陰陽代理人的分部，我在第二天一早到了陰陽代理人分部，進了門後，整個分部內人不多，接待我的是一個沒有靈覺的普通姑娘。
    “哦，先生你好，是來咨詢業務的嗎？”
    她倒是挺熱情的，不過看的出來，整個分部的生意並不好。
    我表明了身份後，她讓我在接待室裡等一下，說是分部的會長外出執行任務去了，晚一點兒會回來，可是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個上午，一直到吃中飯的當口，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接待室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
    “都讓開，讓開！”“快點去拿一些紗布和酒精，還有消毒工具，快點啊！”
    外面喊話的聲音七嘴八舌，我打開招待室的門，往外探出頭去一看，地上有不少血跡，躺著一個中年男子，他的身邊圍著好幾個人，看起來像是陰陽代理人，整個場面很混亂。
    我走過去，瞄了一眼，卻見地上的中年男子腹部中了一槍，白襯衫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嘴裡還不斷地往外吐血，身子一抽一抽的，神智似乎已經有些迷離。
    “你是誰，無關人等都清理出去！快點！”
    一個大約50歲左右的男人衝我喊道，我看見了他胸口別著的一個小別針，這是陰陽代理人分部會長才能佩戴的別針，只是他沒認出我來。
    不過這幾年我確實露臉不多，很多後面升上來的分部會長也大多只知道老高不知道我。招待小姐趕忙說道：“他是端木森總會長……”
    此話一出，讓混亂的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眾人都驚訝地看著我。我聳了聳肩，擠進人群，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腹部，低聲說道：“傷口不深，雖然很危險，不過還沒死就還有的救。”
    語畢，靈氣順著手心落入傷員的腹部，微微一吸，幾片子彈的碎片落在了我的手中，接著天機眼內火焰一閃，給這男子的腹部消了毒。
    “包紮一下，還有，分部會長跟我來，有些事情要問一問。”
    我對於順手救個人倒是沒感覺到什麼，只是卻驚呆了四周的陰陽代理人們，分部會長立刻客氣地將我迎進了他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地方卻也不大，沙發和辦公台也有些破舊，我將手上的彈片扔在了桌子上，看著正在給我倒茶的分部會長，問道：“怎麼稱呼？”
    他將茶端到了我的身邊，笑著說道：“我叫張宇，是麗江本地人，前年開始做麗江分部的會長，所以還沒見過您的真容，您多見諒。”
    我點點頭，這個張宇道行不高，看起來本事也不大，只是陰陽代理人協會人才並不多，道門大會之後，各門各派和散客都在緊張應對聖人之戰，因此也沒有太在意天下道門的排名，不過聖人之戰後我給老高去過電話，他的意思是會裡的情況正在變好。
    “和人火拚了嗎？為什麼會有人受傷？”
    我奇怪地問道，指了指桌子上的彈片。
    張宇當然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是和靈異人士大戰，就根本不會出現彈片這種玩意兒，所以他們一定是和當地的什麼黑惡勢力火拚才會造成有人中槍。
    張宇尷尬地點點頭說道：“是因為一個任務沒完成，僱主不滿意，和我們磋商的時候沒談攏就動了手，對方手上有好幾條槍，我們的本事也不大就吃了虧。”
    對於陰陽代理人來說，這應該算是家常便飯了。有時候接了任務，對方不願意付錢，或者是賒賬，甚至是故意刁難，各種各樣的情況都會發生。
    發生鬥毆的概率也是極高，我一開始也沒在意，正要佈置任務，忽然一頓，接著說道：“你是說，對方有好幾條槍？”
    許佛之前和我說的話裡也提到過這一點，他聽見了外面的槍聲，混亂一片的時候燃燈突然偷襲他。按理來說，這兩者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可是我現在細細想來，在中國，特別是麗江這樣的旅遊城市，會發生和美國大片裡一樣的槍擊事件？還這麼巧，是在許佛準備進入東皇太一秘境的時候？這是巧合還是燃燈故意佈置的局？
    我這邊正在思索，對面的張宇卻立刻開口道：“是的，好幾條槍，還有幾個外國人保鏢，好像是那種外國的僱傭兵，很專業的樣子。”
    外國人？怎麼會有外國的僱傭兵？難道是老紳士那一夥兒人？
    我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之前那幾個在東皇太一秘境外面跟著我的外國僱傭兵，我一直認為是老紳士想派他們跟著我們進入東皇太一秘境撈點好處，可是，如今看來，很可能不是我所想的那樣，這幾個外國僱傭兵，可能是來監視我們，甚至可能是老紳士派來殺我們的！
    但是這個普通人類，不是靈異人士，他和燃燈之間有什麼關係？
    “帶我去之前和你們火拚的僱主家裡。”
    張宇估計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要去找場子，還想勸我幾句，最後沒勸住，帶著人跟在我身後，小心翼翼地樣子，估計是怕出事兒。
    果不其然，我們徑直到了老紳士在麗江的別墅門前，門口兩個保鏢先沒看見我，注意到了我身前的張宇他們，立刻喊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還敢來？快去報告羅斯隊長，這群傢伙殺回來了。”
    我也沒急著進去，很快就看見上次在雪地裡見到的那個外國隊長，帶著一群人端著用黑布包裹起來的槍走了出來，氣勢洶洶的樣子。
    張宇倒是有點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站在了羅斯的面前，這下子，這個金髮碧眼的大高個可傻了眼，見到是我後立刻吃驚地說道：“端木森！居然是你，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背著手，緩步走到了鐵門之前，冷漠地說道：“我來找你的老闆，開門吧。難道還要我出手嗎？”
    羅斯也是知道我的手段，明白手上這槍對我沒有屁用，趕忙揮揮手，開了鐵門將我迎了進去。
    再一次坐在老紳士的大廳內，昏暗的別墅中，老紳士穿著一件酒紅色的睡袍，依然握著那根用妖骨做的枴杖，緩緩走下樓來，看見是我後，也不慌張，笑著說道：“我的靈異朋友，真是沒想到，這麼快又和你見面了。哈哈，有沒有從那個妖怪的洞穴中給我帶出來什麼禮物？”
    一邊說著，他一邊坐到了我的對面，笑容之中隱約能夠看出三分冷峻。
    “我來是有兩件事找你，第一，為什麼要打傷我的人？第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背著我？”
    我這話說的很隱晦，不過很顯然對面的老紳士明白我的意思，揮揮手，讓外國人和四周的保鏢都退了下去，我也讓張宇帶著人走到了門外，很快整個大廳內就剩下了我和他兩個。
    “第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因為你的人拿了我的錢，承諾了要幫我辦的事情沒辦成，最後還不想把錢還給我，所以我只能動武。我相信你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所以應該明白買賣講的是誠信。至於你問的第二件事，我猜你也應該自己瞭解了一點內幕。你到麗江之前，我就已經開始派人想辦法跟蹤你，不過你們軒轅家族的反偵察技術真了得，我經常失去你的蹤跡。加上你們這些超人一般的傢伙，在天上飛來飛去，我更加難以捕捉你們的蹤跡。不過，最後你還是來找了我，那份妖怪分部圖，是我特意為你準備好的。之後羅斯他們也是我讓他們去跟蹤你的，沒想到還死了一個，而且還被你給發現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從容，彷彿吃定我了一般，我冷冷一笑說道：“誰讓你這麼做的？”
    老紳士攤開手，從自己酒紅色的睡袍內拿出一枚佛牌，看起來寶光燦燦，很是精緻，而且蘊含很強的法力。
    “這是我的某位佛教的朋友送給我的，這些也都是他讓我做的，作為回報，這個佛牌是他送給我的禮物。我的世界裡只有生意，他給我寶貝，我幫他辦事。如果你想要從我這裡套到情報，那麼，就要付出代價，生意，生意，一切都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