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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疼痛

  許佛,米洛克以及羅切特坐在另一邊的房間裡,羅切特一邊擺弄手上的撲克牌一邊說道:「我們來打個賭吧?」

  米洛克疑惑地問道:「打什麼賭?你這傢伙,就是喜歡當賭徒。」

  羅切特卻笑著說道:「我們來打賭,端木森能夠挨老刀子幾刀,我覺得五刀差不多了,畢竟刀中鬼每一次出刀,這刀子帶來的疼痛感都是成倍增加的。」

  米洛克想了想說道:「那我就賭這個小子能撐過五刀,賭什麼?」

  羅切特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金幣扔在了桌子上,說道:「這是路易十四年間製造的金幣,我用這個來賭,要是我輸了,這金幣就是你的了,要是你輸了,接下來的幾天你要背著我走,如何?」

  米洛克豪爽地笑道:「可以,現在端木森已經中了兩刀。」

  而在走廊內,我另一側的肩胛骨也被打穿,鮮血遍佈兩邊的身體,看起來異常可怖。然而,身上多出了一個傷口並不算事,可是這新多出來的傷口帶來的疼痛感卻比另一側要強烈很多,傷口四周的肉在微微跳動,如同被烈火灼燒,我捂著自己的傷口,試圖用道力減弱傷口的痛感,但是就在這個當口,刀中鬼第三次出手了。

  這一回,他走的更慢了,剛剛走四步的時間,這一次他只走了三步,在第三步的時候,右腳落下,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他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還是中招了,而且又是從背後中招,這一次,我的肋骨中間的空隙處,被刺穿了一個大血口。

  劇烈的疼痛如同決堤的大水沖進我的腦子裡,第三刀帶來的劇痛竟然比之前兩刀還要劇烈,依然是烈焰一般的感覺,可是這一次的灼燒感更加真實,迅速傳遍我的整個身體,就好像我真的落在了烈焰之中,皮膚開始泛紅,我倒在了地上,摀住了自己胸口,鮮血涓涓流出,光是用手是擋不住血口的大出血。

  房間內,許佛一邊看書,一邊聽著我的慘叫聲,低聲說道:「刀中鬼還沒出刀,看來,端木森還不夠資格讓他出刀。」

  米洛克握著一杯威士忌,笑著說道:「說起來,這個老傢伙還真是夠麻煩的,身上帶著兩把這麼厲害的刀,可是偏偏每一次和人交手,都首先要確定對方是不是夠資格讓他出手。我第一次和他交手的時候,他還因為不拔刀,差一點被我打斷手臂,不過,他要是拔了刀,實力可是夠變態的啊。但是,他還是沒能在第一次就走出你的恐懼幻境吧,羅切特。」

  羅切特點點頭說道:「日本的這些武士,他們外表看起來凶悍,穿著盔甲,拿著長刀,似乎是無所畏懼,但是其實他們的內心正好相反,他們內心中的恐懼比任何人都要強烈,因為害怕,所以才會尋求外在的保護。不過,有一點我不得不承認,他們雖然內心極度恐懼,但是,他們的精神意志力很強,畢竟真正敢於切腹自盡的民族,肯定不是省油的燈。」

  走廊之中,中了三刀後,渾身幾乎所有的力氣都彷彿被抽乾了一般,我趴在地上,鮮血大量流失,加上疼痛感模糊我的意識,此時的我,看見外面的世界,也是一片重影。

  刀中鬼望著我,低聲說道:「才剛剛三劍而已,但是我這三劍,你已經死了三次了。弱者,是不值得憐憫的,不是嗎?」

  他的手指點在我的背部,隨後狠狠一劃,劇痛再次來襲,這一次我的身體沒有被洞穿,可是整個後背一大塊皮膚被拉了下來,這種被生生剝皮的痛楚,我是第一次嘗試,後背,彷彿缺了一塊,先是冰冷冰冷的感覺和單純的痛楚,接著這種冰冷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後,甚至有一種有人將我置身於寒冰之中的錯覺。

  肩膀和胸口的傷口如同烈焰灼燒,背後的皮膚卻好像寒冰凍傷,已經無力戰鬥,鬼紋極變也早就在我第一次出手的時候,被解除了。

  莫良快速幻化出來,此時趁著刀中鬼不備,猛地從陰影之中躥出,向著刀中鬼突襲。刀中鬼看似沒有防備,卻在此時向後一閃,躲過了莫良這一擊,接著一道黑色的刀芒飛出,莫良正面被刀芒擊中,雖然沒受什麼傷,可是卻還是被擊退了好幾米。

  不過機智如同莫良這般,此刻也早就算計好了,在它後退的一刻,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抓了起來喊道:「主人,我們閒走,不然你肯定會死在這裡。」

  而此時在賓館房間內,羅切特輕笑道:「許佛大人,要是那個鬼紋帶走了端木森,我們是不是要去將他帶回來?」

  許佛合上了自己手上的書本,抬起頭高聲喊道:「端木森,你聽好了,如果今天你逃走了,那麼你將喪失三年鍛煉的機會,我也敢斷言,你這一走,絕對沒有機會打贏通天教主,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吧。」

  倒在了地上的我,清清楚楚地聽見了許佛的話,就在莫良抓住我的一刻,我卻甩開了莫良的手。莫良一驚,望著我說道:「主人,你……」

  我勉強從地上爬起來,不能彎腰,因為胸口的傷口會痛,不能直起背部,因為背後的皮被剝掉了,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站了起來,艱難而又虛弱地說道:「我,不會走的,我說過,我渴望力量,所以,我不會離開。刀中鬼,還有其他的招數嗎?儘管使出來吧,我還沒有認輸呢!」

  莫良吃驚地望著我,房間裡的羅切特吹了個口哨說道:「真是沒想到啊,我們東方的小朋友竟然如此堅強,不過,接下來刀中鬼應該也會出真本事了吧。」

  蒼白的頭髮在風中微微晃動,老傢伙慢慢地往前走,發出搖鈴的聲音,我聽著這樣的鈴聲,看著他晃動的身體,慢慢地走了過來,而他的手,在此時此刻也終於握住了腰間的一把黑色長刀。

  「接下來的兩刀,我將會一起揮出,希望,你還能堅持的住。」

  他慢慢地拔出了黑色的長刀,刀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殺意。

  搖鈴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甚至連身上的痛覺都已經麻木了,最後,我只是看見了眼前一片黑暗,腦子一暈,昏了過去。

  這一次昏迷,時間似乎過的很長,隨後是在一陣劇痛中清醒了過來,當我醒過來之後,首先看見的是白色的天頂,然後聽見的是音樂的聲音,我搖晃腦袋,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可是才剛剛恢復意識,背後,肩頭,胸口的疼痛感就異乎尋常地湧來,我的手上還吊著水,一個空姐模樣的女人站在我身邊,笑著對我說道:「該吃藥了哦。」

  我虛弱地說道:「我這是在哪裡?」

  此時羅切特哈哈一笑說道:「小子,醒了啊,我們在去日本的飛機上。怎麼樣,被刀中鬼砍過之後是不是特別爽?腦子是不是特別清晰?」

  我白了他一眼,能不清晰嗎?疼的我都夠嗆了,米洛克則一臉消沉地坐在角落裡,我看著米洛克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羅切特哈哈大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和我打賭,賭你能不能撐過刀中鬼的五刀,不過可惜他輸了,所以到了日本之後全程他都要背著我。不過,你小子嘴上說的厲害,可是刀中鬼最後兩刀還沒劈出來,你就昏過去了,是故意昏過去的呢?還是真的昏過去了?」

  一聽這話,我頓時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是真的昏過去了,你不知道有多疼,對了,我背後的皮膚咋辦?」

  此時許佛平靜地說道:「會自動癒合的。」

  我轉過頭,看見刀中鬼盤腿坐在沙發上,正閉眼凝神打坐,而在他的身邊,一個穿著日本女高中生制服的少女正看著外面,赫然就是之前我追捕的那個女殺手。

  「我靠,她也在這兒?不行,我要將她拿下!」

  我一邊說著一邊就準備動手,不過身子剛剛移動立刻又是鑽心的疼痛感傳來。少女看了我一眼,冷漠地說道:「廢物。」

  我頓時暴怒道:「嘿,你說誰是廢物?是誰被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羅切特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別吵了,先和你說明一下狀況,我們這一次去日本的東京,作為觀戰者參加神心流的內戰。不過時間是一周之後,所以我們要在日本住一周,這一周呢,我們幾個被安排在賓館裡居住,你呢,就被安排在奈奈子的家裡居住,所以,你們還是好好相處吧。」

  我一愣,吃驚地說不出話,居然要和這個冷面皮的婆娘同住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