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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道眼

  福兒怎麼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而且,她的樣子一看就是被第二人格控制,軒轅神劍劍意入體的樣子。我吃驚地喊道:「福兒,你,你怎麼了?」

  我身後的弒君子此時對我大喊道:「端木森,這一次的不是福兒,福兒已經犧牲了,這是她的第二人格徹底覺醒後的樣子,也就是說現在的福兒已經徹底變成古皇陵墓的守衛了。」

  弒君子所言,我用心眼一看便已經知道了。可是握住騰空劍的手還是無法向福兒揮動,畢竟她的樣子還是那個可愛的孩子。

  對面的福兒搖晃著身子,向我走了過來,她走的很慢,如同上次一樣,不斷地在向手上的軒轅神劍充能,雖然不是軒轅神劍的本體,可是這金色大劍的威力,可是一點都不小。

  卻在此刻,我聽見小騙子在我背後低聲說道:「師傅,出手吧。福兒已經不在了,請不要讓她的身體還被控制,讓她徹徹底底地沉睡吧。」

  我一愣,轉頭的時候卻看見了小騙子臉上堅定的表情,他對我點了點頭,只是這小子的拳頭卻緊緊地握著,指甲刺入肉裡,鮮血順著手心流下來,滴落在地上。

  我慢慢地轉頭,這是從未想過的戰鬥,也是我不願意面對的戰鬥。可是,既然來了,我就必須勝利。小騙子說的對,只有徹底將面前的福兒擊潰,才能夠讓福兒安靜地沉眠下去。

  我吐出胸中濁氣,終究還是踏出了這一步,踏著一地的石屑,走在滿天的灰色揚塵之中,於這天際,舉劍長嘯,黑髮亂舞,高聲說道:「我非英雄,生來卻有一顆慈悲之心。天道不明,我勢要破天,今日欠下種種情債,逆天之後,一定奉還!」

  雙手握住騰空劍,我的聲音還在天空中迴旋,雙腳卻已經狂奔起來,整個人直衝對面的福兒。福兒此時第二次充能完畢,雙眼之中的劍影閃爍,高舉手中金色大劍,向著我劈了下來,巨大的金色劍芒從我的對面直衝而來。

  高速移動的身體,在金色的劍芒衝過來的一刻,向著右邊一躍,避過劍氣之後,手中騰空劍劈出,白色的劍光閃爍著,直奔對面的福兒而去,一陣激烈的爆炸之後,我看見一片金色光芒亮起,果然騰空劍的劍氣沒能打碎福兒身邊的軒轅神劍劍意。

  風不息,我心中卻隱隱有怒火燃燒,越發握緊手中的騰空劍,越是和福兒大戰,就越覺得自己的無能。就像是昨夜在賓館內的走廊上我所說的那樣,我不明白,自己何時才能夠掌控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

  此時與那時,我都深深感到自己的可悲……

  然而,越是感覺可悲,就越是覺得憤怒,這時候,對面的福兒第三次充能完畢,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金色大劍,我卻還是低著頭。

  風中有身後眾人對我地大喊,他們讓我趕快躲開,讓我閃避。我卻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對自己說道:「總是這麼逃,總是這麼躲避,何時才是個頭?若是連讓福兒安靜地離去我都做不到,那我還如何逆天!軒轅神劍,你不是要考驗我嗎?那麼,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器量!」

  我抬起頭,金色的劍芒已經衝向了我,這燦爛的金光,彷彿照亮了整個古皇陵墓,如同早上的太陽,讓人無法直視。

  我高舉左手,大喊道:「黑白雙魚,今日,你們隨我一起吞噬了這劍光,軒轅神劍,你不是要考驗我嗎?那就好好看著,看著我將你的劍光吞沒,將你的劍意摧毀!」

  金色的劍光已經到了我的面前,黑白雙魚幻化而出,我左右雙手何時,閉上眼睛,卻看見身體內的道法本源開始瘋狂地旋轉了起來,黑白兩股力量爆射而出,我落在道法本源中央,雙手環繞,將其中爆射出的黑白兩股道力全部都擰成了一片!

  這時候,我猛地睜開眼睛,我面前的黑白雙魚已經被金色的劍光壓制的快要碎裂了。甚至劍氣的邊緣已經快要觸碰到我的臉。我聽見小騙子對我喊道:「師傅,快點使用造天之力!」

  我卻搖了搖頭,合十的雙手緩緩打開,從我的手心裡飄出一股黑白相間的道力,落在了黑白雙魚的身上,原本快要碎裂的黑白雙魚,此刻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道法本源,本就蘊含無窮變化。今日,我便借助軒轅神劍劍氣的強硬力量,將我的道法本源再一次往上提一個等級。」

  我嘴上大喊,心裡更是一片沉靜。過去我曾經為了生存,想要強行凝結出道法本源的人形模樣,那時候三觀之術我也沒有徹底學會,創造出了只有黑白人影的奇怪道力,加上刑天暗中使壞,使我的道法本源差一點功虧一簣。

  但是今天卻不同,我強行提取道法本源之力,融合在進化的黑白雙魚身上,勢必要創造出屬於我的人形道力!

  這一刻,每個人都看著我,彷彿看著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面。黑白雙魚終於開始了變化,身子橫了過來,黑色的道力和白色的道力幾乎以相同的方式扭曲,蛻變。

  金色的劍氣卻在道力的變化之下,難進我面前分毫。我心中同樣奇怪,道法本源具象化成人形,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正統的道法本源具象化人形,第一次出現的都只是一個人體的部位,可能是雙手,或者是雙腳,身體,甚至是骨頭。

  很快,黑白雙魚的蛻變就真正發生了!我看見,黑白雙魚各自變成了細長的橢圓形,我皺進了眉頭,看不出這像是人體的什麼部分。不過我身後的弒君子卻低聲說道:「有一點像是人類的眼睛,是了,小森你的道法本源這一次具象化後的樣子,應該是一雙眼睛。」

  我心中一片震驚,眼睛,乃是人類身上通向靈魂的窗口,能夠具象化成眼睛,不僅僅說明這一次我具象化成人形的成功,更說明我可能窺伺到了一絲道法本源真正的秘密!

  這一對眼睛一點點睜開了,左眼為白,右眼為黑,睜開之後,左邊綻放出白光,右邊釋放出黑芒,就連我這個道法本源的主人都因為看見了這黑白之光後心神震動,頗為吃驚地說道:「這就是隱藏在道法本源中的力量,這就是,道的力量!」

  白光黑芒之間,對面軒轅神劍的劍氣被震碎,福兒更是被震飛了出去,我見到她摔倒在地上,一把金色的劍影緩緩從她的身上飄起,在狂風中消散。

  道法本源之眼也在此刻變回了黑白雙魚的樣子,在我身邊環繞,我快步跑到了福兒的身邊,伸出手想要抱起她,可是手指還沒觸碰到她的身體,福兒的身子就化作了一片石屑,黑色的石屑,和著地面上的白色雲氣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眾人跑到我的身邊,所有人目送著福兒的消散,我低聲說道:「她和之前我們找到那只黑色大手其實是一樣的,只是福兒的身體內有靈性,所以身體一直可以保持活性而不會僵硬。從此以後,天下就不會有第二個福兒了。」

  小騙子從一堆黑色的石屑中拿起了福兒那一條鉑金的項鏈,放在了自己的手裡,輕聲說道:「那一天在於桀的家裡,我和她坐在房間中一起看動畫片。我讓她說出隱情,她卻不願意。最後,我說如果哪一天她長大了,我娶她做老婆,她才笑嘻嘻地告訴了我隱情。師傅,你說福兒會不會投胎轉世?我還有機會遇見她嗎?我還會遇見這個傻呵呵的小妹妹嗎?」

  我摸了摸小騙子的腦袋,卻沒有回答,其實大家的心中都明白,再也沒有機會遇見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了。因為,她已隨風而逝。

  返身走回了玄關,我們算是闖過了第一關,可是要走到古皇陵墓的最深處,卻不是闖過這機關就行的。路還長著呢,我們收拾心情後,步步為營地前進。

  走過玄光,這一次的道路兩邊沒有石頭大劍,但是我卻隱隱看見在道路的盡頭,似乎站著一個身穿盔甲的高大人影。

  我們走過去,在距離這個人影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此時我才發現,這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套著銀色盔甲,提著大劍的殭屍!因為阿呆聞出了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屍氣,我的心眼也看穿了它隱藏在銀色盔甲下的身體。

  在古皇陵墓中怎麼會有殭屍?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銀色的盔甲裡傳出來一個沉悶的聲音說道:「闖入者,此地為古皇陵墓試煉第二關,在下乃是顓頊之子,虐鬼!特在此,考驗各位闖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