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我心裡一直窩著火！

　　李迅跌坐在地上，剛剛身上的煞氣全都消失了，捂著臉雖然沒有哭，但是那種悲傷我能感覺的到。

　　我慢慢坐在他身邊，勾著他的肩膀，輕聲說道：「我要向你道歉，我沒有想到會有暗殺。在我看來，那副古卷的確是茅山的東西，就應該還給他們。天華真人的死，我有責任。齊丞同樣有責任，所以，我會向茅山施壓。不過，眼下我們最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是找出那個躲在暗處的殺手，和他背後的指使者嗎？」

　　李迅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我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好好哭一場吧，然後振作起來。我們這一生會失去很多親人和朋友，眼淚可以留，但是必須為他們的死討回公道。我在門外等你，然後一起開始調查。」

　　走出道教協會之後，小騙子帶著小鳳凰蹦蹦跳跳地走到我身邊，笑嘻嘻地說道：「大叔，你要是有一天也被人打死了，我也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我輕輕打了一下他的頭，苦笑著說道：「居然咒我死，臭小子。」

　　小騙子傻乎乎地搖搖頭，伸手逗了逗小鳳凰，此時，道教協會的鐵門打開了，李迅的臉上帶著水珠，顯然是洗過臉了，走到我的面前，嚴肅地說道：「老大，對不起，我不該責怪你的。你說的對，是我沒用，是我太衝動了。師傅對我來說，是我一生中唯一兩個帶給我幸運的人，我和他雖然總是吵吵鬧鬧，可是我打從心裡尊敬他，這一次我一定要為他報仇！」

　　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今天我去了國字號第五組，不過什麼都沒有發現。找到的彈頭很稀有，但是製作的人已經死了很多年。而且，我想不出什麼人會殺天華真人。你師傅平時有沒有什麼仇人？」

　　我疑惑地問道，李迅想了想後說道：「沒有，師傅這人在圈子裡人緣還是可以的。而且，他的本事也很高強，一般的靈異人士根本就沒有機會進他的身。」

　　我點點頭，拍掉身上的灰，說道：「走吧，我們再去案發現場看一看。」

　　回到案發現場，已經被國字號第五組給封鎖了起來，現場並沒有什麼線索，我們繞到附近的草叢裡，因為靈槍的射程不可能和那些真槍相比，更不可能和狙擊槍一樣，上千米外殺人。

　　一般來說，普通靈槍的射程是20-30米，改良過的靈槍射程可以達到50多米，不過還是很近。那麼，也就是說，開槍的殺手肯定距離我們很近。

　　我一邊推理，一邊在案發現場來回走到，根據我當時看見天華真人中槍的位置，以及飆血的情況看，殺手一定站在茅山這批人的中間，那麼換句話說，很有可能殺手假扮成茅山的人，或者本來就是茅山弟子干的！

　　雖然不一定是齊丞指使的，不過還是要去茅山那邊問一問！

　　到了茅山設在北京的分部時，一個意外的人引起了我的懷疑，之前在國字號第五組裡見到過的獨眼龍，此時正好從茅山分部裡走了出來，送他的是一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茅山弟子。

　　我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記住了這個茅山弟子的臉，進了茅山分部之後，齊丞出來迎接，我指名道姓地說要見這個茅山弟子，齊丞派人將他找來，他見到我和李迅，倒是很平靜，不過臉上的平靜卻掩飾不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特別是他微微顫抖的手指，以及有一些飄忽的眼神。

　　「你叫什麼名字？」

　　我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回稟端木家主，我叫石康，是茅山的外門弟子，平時一直在北京分部工作，負責管理庫房。」

　　他回答的還算流利，不過眼睛卻不敢和我對視。

　　「哦，管理庫房的啊，那能帶我參觀一下你們的庫房嗎？」

　　我不動聲色提出了第二個要求，石康卻果斷拒絕了，說道：「不好意思，今天庫房搞衛生，比較混亂，還是不要去看的好，不然髒了您的衣服。」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和國字號第五組，槍械部的那個獨眼龍認識？」

　　聽到我這個問題，石康明顯緊張了，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開口，不過臉色卻是煞白，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個，早些年我們做過買賣，所以有一些熟悉。不知道端木大人問起他來，所謂何事？」

　　我沒答話，反而問道：「你們庫房裡有沒有地火粉？」

　　這一下石康真的緊張了，甚至身子都往後不自覺地退了一步，眼睛更加飄忽，額頭上還有冷汗往下流，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是違禁品，我們這裡沒有，沒有……」

　　我心中有了九成把握，這個槍手就是他，緩緩站起身來對著齊丞拱了拱手後說道：「齊丞前輩，這個石康非常可疑，如果方便的話，請將他交給我，讓我帶回去好好盤問一番。」

　　齊丞卻沒有答應，不過這也是在我的預料之中，茅山本來就很護短，就算是這麼一個外門弟子，也不會落在別人手上，而且，我也打定了主意，今天要和齊丞干一架。一方面是茅山從天華真人死後到現在，一點表態都沒有，更沒有派人調查，這態度簡直就是對天華真人的蔑視。另一方面，李迅從進門開始一直雙拳緊握，看見齊丞他的戰意很高，若是不將他這一股恨意給消了，李迅會越來越痛苦。

　　「還請給個面子，畢竟只是一個外門弟子，而且，如果他是清白的，我一定親自送他回來。」

　　我還是老套路，先禮後兵！

　　「不行，茅山弟子不能落在外人手中。有什麼問題，現在就請問出來，若是他真犯了事兒，茅山會按照我們本門的門規處罰，不勞端木家主費心。」

　　齊丞這麼做無可厚非，茅山一直都是天下第一大派，強勢的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人曾經拿美國來比喻茅山，一個尿性！

　　「那如果他真的有罪，殺了天華真人，那按照你們茅山幫規應該怎麼處置呢？」

　　我走到石康身邊勾著他的肩膀，石康也不是笨蛋，此時嚇的渾身止不住地發抖，被我勾住肩膀後，更是顯得有些驚恐。

　　「按照我們茅山幫規，殺靈異圈前輩，此罪應當廢去靈覺，逐出山門。但若是外人對他動殺機，我們茅山一樣會出手相救。」

　　齊丞這話就是說給我聽的，意思是無論如何，做了茅山弟子只要不是叛亂，那就不能死！此時我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了石康的脊樑骨上，石康猛地一口鮮血吐出來，整個人慘叫一聲癱軟在了地上，雖然沒有死，但是我剛剛一巴掌已經拍斷了他的靈覺。

　　「端木森，你幹什麼！」

　　齊丞一怒，狠狠地一拍桌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四周的茅山弟子想過來扶起石康，我卻一聲冷哼喝道：「誰敢扶他，老子一起廢了！」

　　一時間，在場的茅山弟子全都自危，不敢靠近，我掃了他們一眼最後眼神落在了齊丞的身上，冷冷地說道：「茅山五老，名氣很大，活的也夠久了。但是應該不至於老眼昏花吧，地上這個傢伙九成九就是那個槍手，我要人，你不給。你們茅山不查兇手，卻為了一個外門弟子來得罪我？我不理解，不過可能是你們茅山真的強勢太久了。看不得別人踩在你們的頭上，天華真人確實有錯，但是錯不致死。我也相信這個傢伙不是你們茅山指使的，但是你如此包庇，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殺人償命，更何況他殺的是我兄弟的師傅，是我端木森的老前輩，你以為我一直對你客客氣氣的，我心裡就沒火嗎？」

　　聽到我的話，李迅有些吃驚地看著我，齊丞則眼角微微跳動，冷冷地問道：「你什麼意思？我們茅山做事有我們茅山的標準，你今天是打算替你身邊的李迅來出頭？還是替道教協會出頭？」

　　這一刻，我一邊笑一邊搖頭道：「我不是替誰出頭，我剛剛說過了。天華真人是我兄弟的師傅，是我尊敬的老前輩。從他死的那一刻開始，我心裡就一直窩著火。今天，你們茅山把我心裡這把火給點燃了，今天，石康我一定要帶走。你們茅山攔我，你齊丞若敢擋我的路，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你可以試試看！」

　　說完，我一把抓住地上的石康，轉身朝著外面走去，我剛邁出一步，齊丞就對我出手了，頭頂上一片金光罩下，想要鎮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