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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嬰靈波

    我的擒拿對這黑衣人是用不上了,尤其他關鍵地方都帶著護具呢。
  
      我把精力又放在頭盔上。雖然我沒那麼大實力能把頭盔擊碎,但我能使壞讓他變成「瞎子」。
  
      我顧不上他踹我疼不疼的,舉起胳膊肘,對他面罩狠狠砸去。人的胳膊肘也是一個很厲害的武器,那裡骨頭硬,要是實打實砸在人臉上,保準能把鼻樑骨幹塌了。
  
      這面罩估計是樹脂做的,比鼻樑骨要抗打一些,不過架不住我連續的肘擊。我沒數打了幾下,反正最後這面罩裂了好多碎口子,弄得上面白花花一片。
  
      黑衣人眼前一下模糊起來,我倆在肉搏,他要看不見了,這可是絕對的劣勢。他這下急了,悶吼一聲,還把握劍的手鬆開了,伸到我臉上亂撕巴。
  
      我看他的架勢,是想要摳我眼睛,只是一時間沒摸對地方。我很怕這招,眼睛可是很脆弱的,他要把我摳瞎了,我後半輩子全毀了。
  
      我見好就收,急忙退後幾步,不過這次退後不代表我輸了,反倒我還多少佔到一些便宜。
  
      那黑衣人一時間有點犯懵,他胡亂的打著拳,怕我突襲他。
  
      我胳膊上還夾著衣服和劍呢,如果我會使西洋劍,這時候用劍刺他,絕對是好法子,可我真不懂劍術。
  
      那電棍落在遠處,我要是跑過去把它撿起來也行,但一來一回很耽誤時間,打鬥期間,輸贏可都是拿秒來計算的。我不想失去現有的優勢,尤其這黑衣人再緩一會,保準能鎮定下來,那時候就不好辦了。
  
      我一發狠,又想到了杜興教給我的招數,就是飛起來用肩膀撞人。
  
      這黑衣人的肚子是弱點,我就把目光瞄準到那了,心說看我全力一撞的,不信不把他撞背過氣去。
  
      我算玩了命了,大步往前衝,施展出最快的速度,向他肚子撲過去。
  
      我這想法沒毛病,可壞就壞在這黑衣人直覺太準了,我敢肯定他沒看到我的偷襲,一秒鐘前,他還傻不愣登的亂打拳呢,現在卻突然一扭身,向一旁避開了。
  
      我冷笑著撲出去的,卻拿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狠狠摔在地上。這什麼感覺?合著我費這麼大力氣就為了撲個前趴子出來。
  
      砰的一聲,我摔得可狠了,感覺渾身上下跟要散架子似的。至於衣服褲子磨成啥程度了,我都不敢想了,估摸著這一身剛買的名牌貨,全報廢了。
  
      黑衣人趁這期間也急眼了,一下把面罩往上一拽,露出真面目了。
  
      只是他除了帶面罩,還帶了一個風鏡,把上半張臉擋的差不多,但下半張臉的連毛鬍子全暴露了。
  
      他湊到西洋劍旁邊,把它撿起來,又瘋了似的往我這邊沖。
  
      我剛坐起身,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他這劍就刺過來了。我現在啥武器都沒有了,光憑一雙肉手,不可能抵擋住西洋劍的攻勢。
  
      為了保命,我不得不又往後一仰,跟個土豆似的滾起來。
  
      我這招也是走旁門了,那黑衣人沒料到我會這樣,他一劍刺在地上,還咦了一聲。不過他不打算這麼容易放過我,嘿、嘿的叫喚上了,一邊跟著我走,一邊一劍一劍的刺著。
  
      他走的輕鬆,可我滾得費勁,我是用盡全力的躲避著,但這勢頭撐不了多聊。
  
      我著急了,只是想來想去沒啥好辦法。我突然有種悲觀感,我們二探組這次要砸,弄不好全得殉職,我會被西洋劍刺死,劉頭兒他倆卻是被冷藏車凍死的。
  
      在這關鍵時刻,突然間旁邊野地裡傳來一陣嬰兒哭,哇哇的很刺耳。
  
      我和黑衣人全被震懾住了,這影壁山有古墓,出現嬰兒哭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鬼,但我有過類似經歷,不僅不害怕,反倒心裡一陣欣慰,心說是第四人來了,他來救我們了。
  
      黑衣人很怕,也不顧著殺我了,拎著劍後退幾步,警惕的四下看著。
  
      有個黑影從野地裡站了起來,很明顯之前他是蹲著藏身的。他的打扮跟黑衣人很像,也是黑衣黑褲外加摩托車頭盔。
  
      但他可比黑衣人厲害多了,我隔得遠外加天黑,看不清他舉得什麼,貌似是一把槍。
  
      他對準黑衣人打了一下,這槍很怪,發出吱溜一種怪聲,絕不是正常的槍聲。
  
      黑衣人嚇得急忙往旁邊一撲。沒有子彈打過來,可更邪門的事發生了。我覺得我腦袋有點嗡嗡的,就好像瞬間腦震盪一樣,那種難受勁讓我忍不住哼了一聲。
  
      黑衣人更難受,他抱著腦袋在地上來回打滾,又是蹬腿又是撲稜的。我猜他剛才要是不躲,保準就此死翹翹了。
  
      這現象也讓我心裡亂套了,之前破錘王案時,冷青和問天可都是古里古怪的死了,我一直沒鬧明白他倆到底因為啥死的,甚至一度懷疑這是嬰靈作祟,但這次看著第四人的舉動,我有點明白了,心說他拿那個一定是個冷門的軍事武器,這玩意能發射怪東西,瞬間置人於死地。
  
      黑衣人雖然身手不強,但有股韌勁,他知道他再不走肯定會死在第四人手上,咬牙站起來,歪歪斜斜的往車上跑,費勁巴拉的鑽到駕駛位裡。
  
      我看的著急,扭頭對第四人擺手,那意思兇犯想逃,你快點補槍啊。
  
      但第四人反倒把槍放下來,貌似這槍一次只能發射一個子彈,他一摸腰間,把彎刀拿了出來,大步往這邊跑。
  
      我發現第四人好怪異,他很興奮,一邊跑一邊怪笑著,還不住的亂扭腦袋。不過他跑的再快有啥用,黑衣人把冷藏車打著火了,一踩油門竄了出去。
  
      只是黑衣人腦袋還沒緩過勁來呢,這車開的都直走s型。我可不想讓他逃了,不然劉千手和杜興咋辦?
  
      我對第四人喊了一句,又指著我們開來的車,那意思我們上車追他。
  
      我身子有點虛,不適合當司機,第四人也沒推脫,當先往駕駛位上奔去。我倆上車後,他也把車打著火,但接下來一點徵兆沒有的,他就把車開出去了。
  
      我承認自己車技一般,但換做誰開車,不管咋急,那也該從一檔起車吧?第四人不是,上來就掛二檔,還使勁給油。讓這車幾乎跟個離玄的箭一樣,嗖的一下就出去了。
  
      要不是有車座擋著,我這身子弄不好就得一瞬間滾到後面去。尤其饒是如此,我還被嚇得心裡直突突。
  
      那冷藏車體積大,速度慢,要跟我們飆車肯定飆不過我們。黑衣人也滑頭,突然間把車廂門啟動了,讓車廂門大開。
  
      劉千手和杜興被憋這麼長時間了,冷不丁一開門,他倆能不急著出來麼?
  
      雖然那冷藏車帶著一定速度,但他倆都顧不上了,先後跳車,在落地的一瞬間,也都跟土豆似的滾了起來。
  
      要一般人攤上這事,這一滾很容易受重傷,但劉千手他倆都懂點技巧,倒沒摔那麼嚴重。
  
      第四人一看他倆逃出來了,又急忙一踩剎車,我剛吃過他起車的虧,這次機靈了,趕緊用雙手拽著車座,勉強讓自己沒撲出去。
  
      黑衣人這舉動的意思很明顯了,他在學壁虎,看逃不了了就急忙把尾巴斷了,算是給我們一個甜頭,也希望我們能就此放過他。
  
      可我傻啊?能放他?我心說就算我們追到月球去,把得他逮住,但劉千手兩人也不能不管。
  
      我想了個主意,對第四人說,「候……,啊四哥,你去追兇,我下車看看劉頭兒他們,追人的事擺脫你了。」
  
      可第四人看了我一眼,搖搖頭,還把車熄火了,又把車鑰匙拽下來,捏在手裡。
  
      我真看不懂他啥意思了,他也不說話,起身先下了車,扭頭往回走,趁空還一發力,把車鑰匙撇到野地裡。
  
      他這麼做不是想讓我找不到車鑰匙,而是想浪費我時間,給黑衣人逃亡製造機會。
  
      我倒不覺得他跟黑衣人有啥聯繫,只是他看黑衣人放人了,就沒了殺心了。
  
      我想起劉千手說過的一番話,第四人是個另類的生物,我現在有點懂了,他的舉動真是拿常理不能解釋。
  
      我猶豫一小會,最後一橫心,心說反正自己再追黑衣人也晚了,不如先看看劉頭兒他倆的傷勢吧。
  
      我急忙跑過去,我發現劉頭兒和杜興身上都有好多冰花,明顯是在冷藏車裡凍出來的。他倆身子本來不濕,卻出現冰花,我琢磨一定是他們剛才在車裡跑步來著,借此短期內取暖。
  
      我把他倆拽到一起,還張開胳膊把他倆抱住,想通過我的體溫給他倆暖暖身子。
  
      這倆人也不容易,被折騰的夠嗆,衣服也髒兮兮的,現在就是沒外人,不然乍一看我們仨,保準以為我們是乞丐呢。
  
      這麼過了一小會,劉千手打了個哆嗦,算是緩過來點了,還開口問,「發生啥事了?」
  
      他倆是只看到結果沒看到事發經過,我簡要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念叨一遍。
  
      劉千手咧了咧嘴,拿出一副倔強樣兒說,「咱們是不能太靠老四,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放過那罪犯,全上警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