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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劉千手的憤怒

    我們二探組和那隊特警,開著兩輛車火速往鐵西小區趕。這次別說我們急了,那隊特警也有些壓不住了,他們的防暴車一直跟在我們後面,但貼的很近,甚至時不時的摁喇嘛催促一番。
  
      我明白,這次遇難的可是這幫人的兄弟,他們的急躁可以理解。
  
      這時候鐵西小區靜悄悄的,大家都睡了,這倒方便我們行動。我們沒敢鳴警笛,等到了指定樓下,我們分兩撥,一撥監視樓下,一撥衝了上去,當然衝上去的這撥人中,包括我們哥仨。
  
      其實我心裡明白著呢,那特警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槍煞殺人,真沒失誤過。
  
      我們聚在他家門前,他家入戶門是一款高檔的防盜門,本來我還頭疼呢,心說我們也沒鑰匙,怎麼把這門打開呢?就憑門上厚厚的鐵皮,我估計拿衝擊鑽往上頂,沒半小時都搞不定。
  
      我是多想了,這幫特警的關係真的很親密,或許他們之間都會把各自家的鑰匙互換了吧,以便應急時用,我們來這批人裡,有個人走出來,摸著兜子,拿出一把鑰匙,竟把這門打開了。
  
      我離門口進,在門開的一剎那,我迎面迎來一股熱氣,這絕對是蒸汽,沒想到這特警家裡這麼熱,而且這汽裡還帶著一股肉香味。
  
      這都幾點了?他家還在燉肉?我心裡突然有個很悲觀的想法,這爺們死的很慘,弄不好身上零件被槍煞卸下來,放到鍋裡煮了。
  
      我們很警惕,門開時全都往後退一步,拿著槍指著裡面。
  
      我有點後悔,當看到裡面情景時,我心說我咋這麼積極呢,早知道就在樓底下晃悠晃悠,不上來了。
  
      首先進入我視線的,是一個大滾筒洗衣機,它被當當正正的擺在門前,還在高速運轉著,正甩干呢。
  
      可它裡面流出來的不是髒水,而是一股股帶著肉渣的血,這血好濃,還都肆無忌憚的流到地上,弄出好大一片的血灘。
  
      我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吐,但就好像有股魔力吸引我一樣,我又忍不住盯著那攤血水看著。這血水裡面的肉渣絕不是正常肉,看它們零散的外形,我想到了羊下水。
  
      但這可能是羊下水麼?我猜這一洗衣機裡,全是那特警的內臟,槍煞竟能喪心病狂的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
  
      不僅是我,劉千手他們也好過不到哪去,不過劉千手沉得住氣,招呼我們說,「小心些,都進去看看。」
  
      這攤血把門口都堵上了,我們要想進去,真就得踏著血走。當我踩在這血上時,心裡開始撲通撲通瘋狂的亂跳。
  
      我能感覺得到我腳下血中的肉渣,這可都是人的內臟啊。
  
      其實這時候也看出我們的素質了,進去後,那幾個特警立馬分工,把槍指向屋裡的各個方向。杜興還扭頭看著廚房,那裡有一個大鐵鍋,燉東西呢。
  
      杜興罵了句娘的,看的出來他真不想過去看,不過他也上來一股倔勁兒,把突擊步槍往後一背,大步走過去。
  
      我沒陪他,目光卻隨著他一直到了那大鐵鍋前。杜興深吸幾口氣,關了火,猛地把大鐵鍋打開。
  
      他先看著鍋裡一愣,又不適應的做出嘔吐狀,猛地把頭側過去。
  
      我看他這舉動,這下敢肯定了,鍋裡燉的一定是人肉,但能把他噁心住了,那到底燉的是什麼?
  
      劉千手也想過去看一眼,但杜興擺手把他叫住了,還跟我們強調兩字,「人頭!」
  
      我本來心跳就快,這時候腦袋還嗡了一聲,也虧得我挨著牆,趕緊扶了一下,不然我真有點扛不住這打擊。
  
      用洗衣機洗內臟,用鐵鍋煮人頭,這尼瑪貌似食人部落都沒這麼瘋狂吧?
  
      我們仨都稍微緩了緩,劉千手又皺眉說上了,咱們去各個屋子檢查一下,看能不能發現受害者身子的其他部件。
  
      我留意到,在場特警眼珠子都紅了,其實他們一定也被噁心住了,不過在他們心裡,報仇心思更大,也就是槍煞沒在眼前,不然他們的衝鋒鎗早就全部開火了。
  
      受害特警家是兩室,全都關著門,我們就一間一間找起來,我也趁空想過,槍煞會不會把受害者的其他部件肢解了,擺在床上呢?甚至還擺出一個人形來?
  
      我猜對了一點點,當我們推開一扇門時,發現床上擺著的全是布娃娃的零件,尤其這布娃娃的肚子也被豁開了。
  
      另外在這屋裡被拉了一根鐵絲,跟晾衣繩似的吊了起來,這鐵絲上還掛滿了肉塊,大大小小一下都數不過來,有人手也有人腳。
  
      我們全被這場面震懾住了,我覺得恐怖片導演應該到這現場來看看,或許這情景能刺激他靈感大幅度增加。
  
      有特警再也忍不住哭了,他一帶頭,其他隊員眼眶也都紅了起來,這一群狼,怒氣徹底被激發。
  
      可他們就算暴怒了又有什麼用?劉千手拿定注意,又招呼我們下樓,把這屋子鎖好,後續事宜讓法醫來處理現場,我們這些人不適合在這裡久待。
  
      我們衝上來時很積極,下去時卻很沉悶,甚至給人種耷拉腦袋無精打采的架勢。
  
      劉千手聯繫了警局,請求支援,接下來在等待支援這期間,我們自由活動上了,願意在警車裡待著的就待著,想在車外透口氣的,就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吸煙。
  
      我們仨聚了一堆,我一邊吸煙一邊想了一個問題,之前聽劉千手說過,槍煞有縱慾殺人的心裡,經過這幾次兇殺案,我能感覺出來,他這縱慾心理完完全全被激發出來。
  
      瘦爺們和司機是被槍打死的,三連擊。接下來那賭徒算是被廓爾喀彎刀給剮了,案件變得血腥,而這次呢,受害特警竟然被殘害到如此地步,有肢解也有虐屍的成分。
  
      跟煞哥死亡案有關聯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了,我懷疑接下來槍煞就要對付我們三人了,難以想像,我們要被他抓住後,他會用什麼更血腥的手段折磨我們呢?
  
      我被這想法弄得很害怕,甚至都害怕的有點想吐了。
  
      劉千手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他跟我倆強調,「從今天開始,沒特殊事,我們仨少出警局,也一定走在一起。」
  
      他讓我們這麼做絕不是從破案角度考慮的,而是從性命攸關的層面出發,想想都覺得好笑,刑警當到我們仨這德行,真有點苦逼的感覺。
  
      等支援趕來後,我們忙活一通,又一同撤了。回到警局後,我們仨睡在一個會議室,另外那六個特警睡在另外一間。
  
      我們睡前沒聊天,反正都躺在椅子上不說話。我不知道他倆能不能睡著,反正一時間我是沒啥睡意,就算閉著眼睛也很精神。
  
      我還把手機拿了出來,緊緊握在手裡。我在等槍煞的短信,等他告訴我,什麼時候來收割我們三人的命。
  
      這一晚很折磨人,我最後就在半睡半醒中度過的,尤其剛打一個瞌睡,我就忍不住打開手機看看,怕因為自己剛剛的瞌睡漏掉短信。
  
      可這一夜無事。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槍煞就跟消失了一樣,不再有提示,也不再有他的消息。
  
      警局這邊都加大撒網的範圍了,甚至連周圍幾個市的警局都出面配合了,但沒用。
  
      我是沒心思工作了,這絕不是我心態的事,試想下,要換做別人攤上這種事,弄不好還沒我堅強呢。
  
      我天天在警局裡「閒」得慌,偶爾也會去法醫室坐一坐。我倒不是想瞭解這些受害人屍檢方面的事,而是想找小鶯。
  
      這也是我想出來的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我想跟小鶯說說話,或者讓她幫我傳傳話,看能不能間接讓槍煞有放棄殺人的念頭。
  
      當然這想法有些天方夜譚了,光憑那次見到的一幅彎刀畫,還有她對我說的一句模稜兩可的話,這根本不算啥有力證據能證明她跟槍煞認識,不過我打心裡認定這個猜測是對的,也盡量做看似渺茫的爭取吧。
  
      這幾天劉千手也變得深居簡出,除了晚間睡覺,他都躲在自己辦公室,偶爾出來尿尿時,我能看到他一臉的躁意,尤其他雙眼中的血絲也越發見多。
  
      我懷疑他在跟第四人聯繫,或許他跟我想的一樣,想讓第四人出面,把槍煞殺人的性子壓下來。
  
      從一個刑警的角度出發,我該有股鬥志,務必將槍煞落網,告上法庭,讓他挨槍子。但從個人角度出發,我覺得槍煞從此銷聲匿跡,放下恩怨不再殺人也好,不管他死不死,只求別有人犧牲了。
  
      這一晚我們又要在會議室睡覺了,我和杜興都躺下了,經過這幾天的緩歇,我們也有心情交談了,但我倆聊了老半天,也沒見劉千手過來。
  
      我還問杜興呢,「這咋回事?頭兒今天有啥事要通宵麼?」
  
      杜興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我倆正在這兒亂猜呢,突然間,會議室外傳來一聲怒吼,聽聲音是打劉千手辦公室傳來的。
  
      我和杜興都以為劉千手出事了,我心裡還咯登一下,心說難道槍煞來了?我倆顧不上穿鞋,急忙下地往外趕。
  
      但出去後我一看,一下詫異的愣在當場。
  
      我是老九說:
  
      今兒說啥呢?給大家講個同人笑話吧。
  
      李峰和杜興去山裡玩,晚上一起睡帳篷。
  
      半夜李峰醒了,看著滿天星斗有了感歎,還把杜興弄醒了,讓他陪著欣賞。
  
      杜興睜眼一看,罵了句,「娘的,欣賞個屁啊,咱倆帳篷頂兒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