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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破案計劃

    在剛接手這個案件時,我還覺得我們二探組是去散心的呢,現在一看,這案子貌似不比之前的鉤舌羅剎案輕鬆多少,兇手的身手也要比鉤舌羅剎強的多。
  
      可既然遇上了,我們不能迴避,更不能把這個案子退回去吧?
  
      我問劉千手,有啥破案計劃沒有。
  
      劉千手拿出一副邋遢樣來,還大咧咧的坐下來,把腿搭在桌子上,他這動作看似不上心,可我瞭解他,他是在用心琢磨事呢。
  
      我沒急著打擾他,就跟杜興一起在一旁等待著。
  
      過了許久,劉千手說話了,他說想抓槍煞,目前有兩個方向可以選,一是從老案子入手,反正現在還有一個證人沒死,雖然精神有問題了,但試著去問話,或許能從他嘴裡瞭解一些槍煞的資料,另外,也可以直接從新案子入手,從紅羅村開始調查,只是紅羅村太排斥警方,調查起來有一定難度。
  
      我在他這話的基礎上分析一番,我覺得還有第三條路可以選,就是從南方客的屍體上入手,那屍體我們是已經看過了,但仍有很大的疑點,按老警察說的,南方客原本中的是槍傷,卻為何等我們去看時,他那傷口會變大變爛呢?而且那存屍間的空調也一定被人動了手腳,這都表明,有人在干擾我們驗屍。
  
      我覺得鎮派出所裡有內鬼,或許跟槍煞是一夥的,一聽市警局派人去調查了,他就慌神了,趕緊為槍煞遮擋什麼。
  
      我把這分析說給劉千手聽,但劉千手聽到半道兒就咯咯笑了,擺手不讓我說下去,他的觀點,沒什麼內鬼,一定是槍煞自己,悄悄潛入派出所,把屍體弄壞了,尤其那存屍間跟派出所是獨立的,在後院,憑槍煞的身手,想做點動作,沒什麼難度。
  
      我不贊同劉千手這觀點,總覺得他這說法有點牽強,其實細想想,我剛才那分析也有漏洞,如果有人在屍體上動手腳,他為何不一把火把存屍間燒了呢,那多痛快?卻非得留下那屍體,只把傷口弄變了,很明顯是在誤導我們。
  
      劉千手看我上來一股較真勁兒,他索性直接拍板下了決心,說咱們就從新案子開始調查吧,還先從那個瘦爺們那兒入手,看看他知道些什麼。
  
      我能感覺出來,劉千手又隱瞞什麼了。
  
      我們仨一起出了會議室,轉身向審訊室走去。這次我們對那瘦爺們很客氣,沒拿出審犯人的態度,進去後,杜興還掏了煙給他。
  
      看得出來,他挺累挺困得,雙眼熬得通紅,不過沒睡覺,在我們剛打開審訊室門的時候,他還被嚇得激靈一下。
  
      我們圍著他坐好,先隨便胡扯一通,讓他放鬆下來,之後劉千手轉入正題,問他有什麼能告訴我們的。
  
      瘦爺們被我們誆來的,他態度不太堅定,現在又有些猶豫上了,支支吾吾老半天,竟岔開話題來了一句,「我在紅羅村本來也呆夠了,只是自己這條件,去外面找工作很難,如果這次我把我知道的都交代了,你們能保證給在市裡給我找份工作麼?」
  
      我心說這爺們行啊,腦袋挺聰明,竟然在這時候懂得討價還價,其實我朋友不少的,想問個工作啥的也不難,但問題是,這瘦爺們能幹啥?看他這樣子就知道文化水平不高,當個文員這類的肯定不行,再說他這體格子,也不像有力氣的樣兒,別說當個技術工種出力氣了,就算去澡堂子當搓澡工,好像也不夠那級別。
  
      我這正犯愁呢,劉千手卻一點沒猶豫的應了下來,說只要他肯配合,不僅工作的事能有保障,警方也保證把紅臉殺手他們一網打盡,不給他留下隱患。
  
      雖說劉千手這話就是口頭承諾,但他態度很誠懇,瘦爺們信了,也下定決心,一口氣把他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這紅羅村十年間變化很大,之前窮歸窮,並沒發展什麼黃賭毒的,可自打來了三個人以後,這裡變味了,不僅開了地下賭場,連鬼狐精怪也駐了進來。本來村民不太信鬼神的東西,但那三個人中為首的叫煞哥,他給人算命,說哪天能撿到錢,那人保準有外財,說哪天誰有難,保準這人逃不了。
  
      而且煞哥還養鬼,有次有只山狼在夜裡闖到村裡子為害,煞哥就放出那小鬼來,是個紅臉漢子,隔空射了幾指頭,就把那山狼擊斃了。這次南方客在賭莊惹禍,也是煞哥請了小鬼,將他弄死以作懲罰。
  
      我一直仔細的聽著,不過打心裡把瘦爺們這說法過濾了一遍,他說的這些,很多都是不切實際的,或者說,是煞哥裝神弄鬼的做法,什麼算命准不准?那撿錢和攤上禍事的,一定是煞哥有意安排的,另外那所謂的小鬼,也該是煞哥自己裝扮的。而且他叫煞哥,跟槍煞的外號很像,我合計這該是同一個人。
  
      換句話說,槍煞在逃出特警圍剿後,又找了兩個兄弟,躲在紅羅村隱居,而且他還耍了點小手段,讓村裡人都把他奉做神明,聽他的話。
  
      劉千手又問個關鍵的問題,「這村子既然變味了,又是賭場又是鬼狐的,鎮派出所就沒出面干涉過麼?」
  
      瘦爺們搖搖頭,說最早警方聽到消息以後,確實派人來封過賭場,也想把煞哥三人抓住,可那賭場有暗門,煞哥他們逃掉了,警察抓不住人不說,還被村民使了壞,開來的警車不是被戳漏了輪胎就是被油漆塗了鴉。弄到後來,警察也懶著去了,尤其紅羅村也不是什麼大村子,就一直屬於半棄管狀態,甚至連個村委會都沒有,村長名額更是空著。
  
      塗鴉這兩個字讓我挺敏感,我心說我們這次去村裡不就著了這個道麼?現在那斑馬車還停在警局後院呢,真不知道明天上班時,警局同事看到那輛斑馬車會有何感想?
  
      劉千手繼續問了幾個細節,都是跟賭場有關的,裡面佈局什麼樣,那暗門又在哪?
  
      瘦爺們卡殼了,他說他沒錢去賭,也一直沒去過那地下賭場,而且別看村裡賭場好幾個,但都分等級的,小澳門賭場,賭的錢最大,也是煞哥三人落腳的地方,進這個賭場還得有暗號才行,每隔三五天暗號也都會變。
  
      我能弄懂劉頭兒的意思,他這麼細問賭場的事,一定是想在這裡將煞哥三人抓住,只是目前線索不多,既不知道暗門在哪,更不知道暗號是啥,我們就算想突襲過去抓人,也沒多大成功把握。
  
      我們看也不能從這瘦爺們嘴裡問出什麼了,劉千手就結束了這次審訊,還讓我帶著瘦爺們去會議室睡覺。等我回來後,我們仨又繼續討論。
  
      按劉千手的想法,光找這個瘦爺們問話還不夠,一定再想法子抓住一個紅羅村的賭徒,從他嘴裡套出話來,趁著暗號沒變時,我們突襲進去。而且這次突襲還要分成兩撥隊伍,第一撥先用暗號進入賭場,在裡面鬧事,把煞哥三人都引出來,並想法子將他們制住,第二撥隊伍趁機開進,將這三人一舉拿獲。
  
      我一合計,這法子是不錯,不過第一撥隊伍面臨的危險就很大了,煞哥可不是那麼好制住的,要是稍有閃失,這第一撥去賭場的人,很容易反被煞哥擊斃。
  
      我發現劉千手說完這計劃後又扭頭看著我倆,話裡有話的問,「你們說,第一撥人選用誰好呢?」
  
      我心說這屋裡一共就我們三個人,他這麼問,豈不明著說想讓我和杜興當這先鋒兵麼?
  
      記得上次為了許多多的案子,我和杜興就犧牲一次當了臥底,當時要不是阿豹穿了炸彈內褲,我們還真不一定能逃回來。這次跟槍煞較勁,我打心裡不想當這先鋒。
  
      可還沒等我表態呢,杜興竟點頭同意了,而且他還把我捎帶上了,跟劉千手說,這次還跟我搭班子,依舊用那炸彈內褲的套路,把煞哥逮住。
  
      我清楚記得阿豹當時脫褲子的情景,我總覺得一個老爺們當眾脫褲子,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有些尷尬。
  
      但劉千手根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杜興說完,他就連連說好,把這事定了下來。
  
      至於找賭徒套口令的任務,劉千手自己包了下來,他的意思,我們仨去過紅羅村,那些村民都記住我們了,我們要再去抓賭徒,很容易遇上麻煩,他會聯繫幾個機靈點的線人,讓他們把賭徒捉出來,到時我們只負責審訊套話就好。
  
      我本以為都半夜了,這計劃制定後怎麼也得明天才開始執行,但劉千手上來一股急性子,說這事趕早不趕晚,早一點破案早一點利索,還這就起身要出警局。
  
      我有些不懂,這案子是挺棘手,不過也不是什麼大案,上頭也沒催促的意思,他為何顯得這麼著急呢?
  
      更怪的是,他要走就走唄,還突然很怪的跟我說,「李峰,你送送我吧。」
  
      我是老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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