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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案現場

    我和杜興來到這房間前,我倆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兩旁,我還順著門縫看了看。
  
      跟那老闆說的一樣,有一股血跡切著門縫溢了出來,而且看架勢,都有要凝固的跡象了。
  
      雖說自打進警局到現在,我也接手幾個案子,算是有經驗的刑警了,但看著血跡,心還是有些撲通撲通的亂跳。
  
      杜興給我使個眼色,讓我沉住氣,他先敲了敲門,問一句,「裡面有人麼?」
  
      沒人回答,他這問話聲只在走廊裡傳出一股回音來。事先老闆已把鑰匙給了杜興,杜興就拿著這把鑰匙,警惕的把門打開了。
  
      杜興很有經驗,怕兇手在門口埋伏著,在推門的一剎那,他不僅沒進去,反倒急向後退了幾步,還把槍舉起來準備好。
  
      我也很敏感的舉槍配合著,誰知道這門後會什麼樣?會不會有個變態舉著一把利斧砍向我們呢?
  
      門開後,我們並沒遇到任何危險,可當我看清門裡的情況時,腦袋嗡了一聲。
  
      我描述不出心裡的感受,反正驚悚、詭異、變態、血腥這類的字眼一一浮現出來。
  
      有一個男子的裸屍,跪在門口,雙手被綁在背後,他低個頭,嘴上有傷,一時間我看不到傷口什麼樣,反正一股血跡從他嘴巴開始,一直延伸到地上。
  
      他下體也受到重創,那根棒子被人割了,那裡一片狼藉,同樣也出了不少血。
  
      地上的血,就是由這兩個傷口流出來的。
  
      這還不算什麼,在兩旁的牆上,被人用刷子沾著血,寫滿了孔字。
  
      我心說筆仙案不是了結了麼?張峒和陳小魁都死了,筆販子坐了牢子,怎麼這勾魂的孔字又出現了呢?而且還被寫出來這麼多。
  
      我實在壓不住了,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起來,甚至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動脈也在抖動著。
  
      杜興比我鎮定一些,但也沒好過到哪去,他罵了句娘的,就拿起電話打起來。
  
      這電話是給劉千手打得,接通後,他對著電話大喊,「劉千手,快點叫支援,把警局裡最好的法醫,血跡專家,痕跡專家全都叫來,這他媽是大案啊。」
  
      我沒聽清劉千手怎麼回話的,但我合計著,用不到一刻鐘,支援就會趕來。
  
      我倆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現場,防止證據被破壞。
  
      我和杜興沒進屋,就守在門口。杜興對我擺手,那意思我倆一起蹲下來,看看那男屍的臉啥樣。
  
      可男屍距離我倆有點遠,我們蹲著也看不清,杜興又伸手過去,想把他的臉往上抬抬。沒想到還沒等杜興抬呢,他竟有反應了。
  
      他抖了一下身子,藉著這個勁,還失去平衡,一個側歪倒了下來。
  
      其實這不算什麼怪異,這男子一定是剛死了不久,他這一抖算是個死後的條件反射,可壞就壞在,他倒在血泊裡,啪的一聲,把我和杜興身上崩的全是血點子,我臉上也沒倖免的挨上幾滴。
  
      我倆不是一直好奇這男子臉啥樣麼?現在可好,他這造型,讓他臉一覽無遺的展現在我們面前。
  
      他雙眼被人橫著抹了一刀,也是血糊糊的,他嘴巴更恐怖,貌似被人剪了,還齊著嘴角剪的,讓那裂開的傷口延伸至耳邊。
  
      這畫面很有視覺衝突感,我被他猙獰的外表嚇住了,還腳一滑,跌坐到了地上。
  
      杜興也被弄得直噁心,把頭扭到一旁緩一緩。我倆這麼待了一小會,杜興開口說,「李峰,你先去洗洗,把身上血點子弄乾淨了。」
  
      我機械般的說了聲好,又站起來找洗手間。
  
      我穿的可是白襯衫,被血點子一濺,我覺得用水洗是費勁能洗乾淨了,弄不好得用84(一種消毒水)才行。
  
      但不管怎麼樣,我都得先洗一洗試試,哪怕把血點子弄淡也是好的。
  
      我在洗手間又是洗臉又是搓衣服的,本來並沒多想,但人的潛意識總愛作怪,不經意間,我猛地想的一個可能。
  
      這男士的舌頭沒了,極有可能被兇手拿來包餃子了,那他生殖器也沒了,難不成也被包餃子了?
  
      我一下被這想法弄的噁心吧啦的,我不能接受自己吃了別的老爺們的那個東西,我忍不住對著洗手盆哇哇吐上了。
  
      其實我這就是乾嘔,早上吃那點豆腐腦早消化沒了,胃裡都空空的。
  
      或許我這嘔吐聲很大,把杜興都引來了。
  
      他沒進來,就站在門口,一邊看著那案發現場,一邊又抽空瞅瞅我,說了句,「李峰,振作點,別這麼娘們兒!」
  
      我心說你還有心情說我?我不客氣,提了一嘴,「大油,那男屍生殖器沒了,你說那玩意去哪了?」
  
      杜興也不笨,一下反應過來,他早晨吃的多啊,這一通吐可好,把門口弄髒了好大一片。
  
      我發現我倆真是難兄難弟,先後吐了不說,精神上也都挫了一大塊。
  
      這次是劉千手帶隊,沒用一刻鐘,就領著一幫人趕了過來,小鶯也在裡面。
  
      我看到小鶯來,心裡稍微安心一些,我相信她的水平,但那房間看著太難受了,我也沒打算跟他們進去,就跟杜興一樣,站在走廊裡。
  
      他們可有的忙了,這現場需要收集的線索太多了,劉千手也看出我倆難受來,索性安排個輕鬆的活兒。
  
      他讓我倆去樓下,找老闆聊聊,收集下房客的資料。
  
      這種情侶套間,入住都要登記的,我們查了資料,也知道這房客的姓名和身份證號了。
  
      杜興趁空問了一句,「這房客帶來的女的什麼樣?」
  
      其實他這麼問也沒錯,能來情侶套房住的,肯定都是情侶,但那店老闆搖搖頭,說那房客是自己來的,並沒帶女子。
  
      這讓我聽得一愣,不過打心裡也有個猜測,心說那女子弄不好是後來的,男子先開房在上面等著唄。
  
      我又讓老闆回憶下,看能不能想到這期間有什麼可疑女子偷偷上樓了。
  
      老闆是想配合我們,畢竟這是在他買賣地頭上出的事,早結案對他也有好處,可他想了半天,最終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我和杜興沒法子,只好把男子的資料抄好,算作一條線索上報了。
  
      我們又在現場配合一會,等沒我們什麼事了後,劉千手帶著我倆先回了警局。
  
      雖然我急切想知道現場裡都發現什麼了,但這事真急不來,只能熬著等法醫那邊出結果。回去後,我們各自回到自己崗位上幹起別的活來。
  
      這期間我又想到一件事,第四人之前給我發信息,說劉千手有問題,我這麼一聯繫,突然有個很糾結的猜測。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能製造出這麼變態的兇案的,兇手一定不是一般人,而且那孔字代表著,他對我們二探組很瞭解。
  
      如果說這都是劉千手做的,那就能解釋很多疑點了。可我有種牴觸這個猜測的心裡,不管第四人怎麼說,我總覺得劉千手不是壞人。
  
      我說不好自己什麼心情,反正昏昏沉沉的過了一天,在快下班的時候,法醫那邊把資料送來了,劉千手招呼我和杜興開會。
  
      這次參會人員不少,小鶯和痕跡專家都過來了,我們聚在會議室,劉千手把掌握的資料,一件一件說給我們聽。
  
      先是死了這個男子的,他叫辛啟義,是個車間的小班長,平時沒啥不良嗜好,人也本本分分,沒犯罪記錄,卻不知道為何攤上這檔子事。
  
      接下來又說了犯罪現場的,那牆上的孔字,證明是用男屍身上的血寫的,而那男屍嘴和下體的傷口,被證實是用刻紙刀弄出來的。整個屋裡除了男子的指紋外,並沒第二人的指紋,但卻出現了一個女子的鞋印,按痕跡專家的分析,這鞋印是來自於一款瓢鞋的,39碼,按照磨損程度以及壓力來分析,這女子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體重在一百二十斤上下。
  
      另外,在房間床上,還發現一個充氣娃娃,這娃娃穿著那款瓢鞋,在它體內發現精液,證實是男屍的,床頭櫃上還有兩個酒杯,一個上面有男屍的唇紋,另一個沒有任何痕跡。
  
      我聽到這兒,頭都大了,心說這咋給人感覺這麼詭異呢,難道是那充氣娃娃殺的人?畢竟它穿著瓢鞋,現在還沒別人出現的線索,但這麼想也不對,那充氣娃娃才多沉,咋能留下一個正常女子才有的鞋痕呢?
  
      形勢一下變得撲所迷離,劉千手介紹完資料又讓我們都發表一下看法。
  
      可我們能有什麼好辦法?按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更沒啥好的突破點,只能從那男屍的身上入手,展開調查。
  
      據瞭解,那男屍結婚了,妻子正在外地出差,她也收到了男屍的死訊,正往回趕,估計明天才能到警局配合調查。
  
      我一聽這個,知道他妻子的嫌疑全被排除了,但我們都不死心,希望他妻子趕過來後,能說出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會議就開到這,劉千手宣佈散會後,我們又都收拾一下準備下班。
  
      我是這麼決定的,自己買點速食品,早早回家休息,今兒一天的折騰,讓本來就厭食的我,身子有些發虛。
  
      可沒等我離開警局時,又來事了。
  
      我是老九說:
  
      今天的播完了,大家各回各家啊,明兒十二點,準時集合,聽老九講故事!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
  
      我勒個去啊,咋都撇雞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