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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仙兒販子

    我壓著疑問繼續看片子,尋思過一陣就會出現案發現場的照片了,可直到這一組幻燈片播完,也沒一個屍體出現,全都是各種美景。
  
      劉千手倒真好意思,把投影儀一關,跟我倆說,「怎麼樣?這案子很大吧,這樣吧,咱們馬上出發趕往省裡,我訂了明天的機票。」
  
      我有種掐自己大腿的衝動,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夢境裡,我心說這不像劉頭兒的作風啊?他今兒怎麼這麼反常呢?
  
      可杜興不問話,還點頭同意了。我一看這兩位全同意走,自己也別做那反對分子了。
  
      我們仨都光棍,也不用回家跟老婆告訴,警局裡也有備用衣服,想隨時走倒也方面。
  
      劉千手還說我們不用想的那麼細,他帶足了票子,我們到那兒缺啥買啥就好了。
  
      我們開了一輛私家車,在下午下班前趕到了省廳,在那裡有人遞給我們四份檔案。
  
      這檔案外面還都寫著名字,我看有李峰、劉千手和杜興的字眼,但最後一份檔案,名字處被一塊白膠布擋住了。
  
      這一定是第四人的資料,說實話,我有種搶過來撕開看的衝動,但我也不傻,自己真要這麼做了,劉千手不得揍死我才怪。
  
      我們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坐上飛機,之後又做了客車,折騰到傍晚,才來到燕山鎮。
  
      我發現這小鎮比照片要美麗的多,在夕陽餘暉的襯托下,處處露出一種古樸的山水田園美。
  
      劉千手帶頭,很明顯來之前他就做好了功課,說我們步行去鎮派出所,找接頭人碰面。
  
      我承認自己宅了點,從小到大就沒怎麼出過遠門,細掰扯掰扯,甚至連省外都沒咋去。冷不丁突然來到這裡,有些不習慣。
  
      在我們仨趕路時,遇上一個中年男子,矮矮的個子卻披了個大號的風衣,往不好聽了說,還賊眉鼠眼的。
  
      我們也不認識他,看了一眼就匆匆趕路,可他看我們一眼後卻突然轉過身,跟在我們後面。
  
      我留意到這個情況,心裡有些不解,甚至還有一個壞想法,心說我們遇到當地的賊或者搶劫的了?
  
      如果真這樣,那我敢肯定,這賊要倒霉,想搶我們哥仨東西,少說得來十來號人。
  
      我打沒打算理他,但杜興不行,突然停下來,扭頭指著這中年男子說,「你,來來來,過來!我問你,在我們後面轉悠什麼呢?」
  
      男子嘻嘻笑了,我發現他還不如不笑呢,這一弄跟哭似的。
  
      他湊過來左右看看,顯得挺神秘,問我們一句,「哥幾個,外來的吧?」
  
      我心說真沒看出來,這爺們普通話挺標準。杜興應了一聲。
  
      他接著說,「我一看你們就外來的,不知道咱燕山鎮的特色,幸好遇到我啦,怎麼樣?買不買仙兒?」
  
      我被仙兒這個字眼弄得挺納悶,心說這什麼東西?吃的麼?
  
      杜興跟我想的差不多,回了句,「多少錢一斤啊?」
  
      那男子都愣了,瞪著我們問,「論斤買?仙兒可是神仙哎,怎麼能這麼賣呢?」
  
      杜興不耐煩了,擺手說,「什麼神仙不神仙的,不論斤論什麼?一支還是一頭?」
  
      我都快被逗笑了,也就是杜興吧,能說出這麼古怪的話來。
  
      可男子卻顯得嚴肅,又說,「論支!」
  
      我實在忍不住噗了一聲,而且我忽然覺得,這哥們不是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吧?
  
      我不想跟這腦袋有毛病的主兒糾纏,招呼杜興走。
  
      可杜興上來倔勁了,沒理我,對男子說,「論支好呀,你把仙兒拿出來,我瞧瞧一支神仙長啥樣。」
  
      男子又四下看看,指著一個胡同說,「幾位要見仙兒的話,跟我來。」
  
      那胡同有點黑咕隆咚的感覺,很容易做埋伏,我有些猶豫,但架不住杜興要去。
  
      我們仨警惕的跟男子進了胡同。
  
      這男子突然轉過身,把風衣一扯,跟我們展現起來。
  
      我望著這風衣裡面,愣住了。
  
      風衣內被縫的全是兜,每個兜裡別著密密麻麻的筆,我沒細算,但初步估計的話,少說有上百支。
  
      男子也低頭望著這些筆,跟我們說,「看到沒,想要哪支仙兒?」
  
      我一聽這話有些明白了,我想起了筆仙,就是道家的一種占卜方法,又稱扶乩,多在學生中流行。
  
      其實要我說這就是個娛樂,誰知道這男子還把這玩意兒當真了。
  
      不僅是我,劉千手和杜興都搖頭笑起來,可那男子卻急了,問我們笑什麼?還特意解說一番。
  
      這燕山鎮可是個風水寶地,是各路神仙棲息留言的場所,本地的筆仙也是很靈的,不管啥大小事,請來仙兒問一問,保準能指點迷津。
  
      看我們沒接話,他以為我們聽進去了,又吹噓起他自己來,「你們有所不知啊,這筆仙請的好了,問完事了也好送,要是請的不好了,那真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吶,至於怎麼能請到善良的筆仙,那不就看筆的質量了麼?」
  
      我又仔細打量一遍風衣裡的筆,發現種類還真不少,毛的、鉛的、水彩的都有。
  
      我就指著那毛筆問,「這能請來什麼仙兒?」
  
      「古代的仙!」男子一本正經的回答我。
  
      我又指著其他筆問了問,我發現他真能扯,合著用水彩筆就能請一個畫家的仙兒,用簽字筆呢,就能請一個老總的仙兒,按他話見,老總不得總簽字麼。
  
      我發現這男子並沒惡意,反倒像個賣筆的販子,看在他磨磨唧唧說這麼半天的份上,我上來一片好心,心說不行買一個吧,別讓人白辛苦嘛。
  
      我指著一個圓珠筆問,「這個多錢?」
  
      「便宜,二百塊!」男子回答。
  
      我一聽差點嚇跳起來,心說二百?開什麼玩笑?他咋不套個絲襪去銀行了,這不明白了搶劫麼?
  
      我對這男子的好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杜興也是,我們仨一同搖頭咧嘴,轉身就走。
  
      可這男子不依不饒,拽著我們說買一支吧,大不了再便宜點。
  
      我們誰聽他繼續忽悠?而且這小子不開眼,竟然拽的是杜興。
  
      杜興被拽的來了火氣,猛地一轉身,拎著這爺們的脖領把他摔了出去。
  
      他摔得挺狠,正面朝下,這下好,那些「筆仙兒」全跑出來了,辟里啪啦落了一地。
  
      他看杜興忒狠,也不敢追我們了,但嘴上放出狠話,「你們小心,告訴你,不尊敬筆仙,小心它找你們去!」
  
      我以為這只是我們趕路的一個小插曲,也沒多上心。
  
      等趕到派出所時,那裡才剛下班,跟我們接頭的是個中年警察,趕巧還沒走。劉千手把檔案遞過去,我們客套一番。
  
      這中年警察叫羅一帆,沒想到還是個專案組的組長。
  
      我一聽專案組,眼前一亮啊,心說果然有案子,肯定還是大案,不然怎麼可能成立專案組呢。
  
      但都下班了,我也沒多問,羅一帆很好客,非帶著我們嘗嘗當地的小吃。
  
      我發現一個地方一個特色,在烏州市,我們都以鹹酸口味為主,這裡卻主要吃辣,各種菜餚中都有辣椒的影子,喝的也不同,是米酒,度數跟啤酒差不多,正適合配著辣味食品。
  
      我們也沒見外,你一杯我一杯的,沒多久喝的直打嗝。
  
      這時候劉千手開口了,他倒是問了案子的事。
  
      我一聽這話題,趕緊集中注意力。
  
      羅一帆介紹起來。
  
      燕山鎮污染小,風景美,適合居住人,很多富商都在這裡買個別墅,讓家眷搬過來住。這其中就有四個富太太關係不錯,有一天都來了興趣,玩起筆仙來。按筆仙提示,她們在白紙上寫了一個死字,這可把她們嚇壞了,更離奇的是,沒過多久,就有兩個富太太意外死亡。
  
      本來這不是什麼大案子,都按照意外死亡案結案了,可那些富商跟上頭熟,又把這案子重新提了出來,繼續調查。
  
      我聽到這心裡甭提多失望了,心說合著我們仨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這個?處理一個要兇手沒兇手,要疑點沒疑點的「重案」?
  
      不過也不能把話說得這麼絕,畢竟有兩個富太太死了,或許不是巧合呢?
  
      我和杜興沒表態,劉千手卻琢磨一番後又問了句,「你們現在誰在查案?有什麼進展麼?」
  
      羅一帆笑了,笑的很無奈,回答說,「目前沒人在查了,因為負責跟進此案的兩個刑警也都意外死亡了,一個因為家中煤氣洩漏,另一個晚間在河邊走,掉到水裡溺水身亡。」
  
      我的心一下又提了上來,也意識到不對勁了,這可是死了四個人的節奏,全都意外死亡?絕沒有這麼大的巧合。
  
      我們仨全來了興趣,劉千手還多說一句,「羅警官,現在方便麼?帶我們去看看檔案,這案子要抓緊啊。」
  
      羅一帆是個務實的警察,點點頭同意了,帶著我們一同回了警局。
  
      我們找了一個小會議室坐好,他給我們播了幾個片子。
  
      這次絕不是什麼風景畫了,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場。
  
      前幾個片子介紹的都是有關死亡警察的事,包括現場和屍體,我仔細的看著,但說實話,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羅一帆又摁了向下鍵,播了那兩個富太太的資料。
  
      第一個是坍塌了的涼台,羅一帆說那富太太趕得不巧,坍塌時她正好站在上面摔起了,而當我看到第二個富太太的資料時,一股噁心感從心頭迅速升起。
  
      我是老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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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倆也是一批的寫手,以前有段時間我失意,他捨了碼字時間安慰我,人不錯,是個好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