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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警局內鬼

    劉千手又把那資料夾翻開給我們看,這裡夾著幾張圖片,我和杜興湊過去瞧了瞧。
  
      剛看一眼,我心裡就有點堵,杜興更是悶哼一聲。
  
      照片中是陰公子的屍體,只是把頭部那裡特寫與特殊處理了。
  
      之前我在現場看到過,傷口處血肉模糊一片,這次處理後,傷口變得特別清晰,而且那凹進去的地方還被染了顏色以便對比。
  
      劉千手指著傷口跟我們說,「這裡被法醫專家分析過,看似撞出來的,其實是被小銅錘這類的東西砸傷造成的,而且這種銅錘的頂部還是特製的。」
  
      杜興捏著拳頭不說話,我是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錘王多厲害,我早就領教過了,他還在逍遙法外,要為陰公子沉冤報仇,不好辦。
  
      其實我還有很多疑問的地方想跟劉千手聊聊,比如江凜城兄弟與十字架有什麼聯繫,杜興那晚扮行屍時說的那個方子,以及我倆後脖頸的結痂等等。
  
      可我話沒來得及問,走廊就想起一陣腳步聲,有個警員急三火四的往劉千手辦公室裡沖。
  
      我發現了,這世上二貨真不少,劉千手這個大活人坐在我們辦公室,他竟看也不看。
  
      我急忙喊了一句,還打手勢說劉頭兒在我們這。
  
      那警員又跑回來,指著樓下說,「審訊室出點問題,劉探長你最好過去看看。」
  
      我們都對這次審問很重視,劉千手手上還剩半根煙呢,也不抽了,丟在煙灰缸轉身就走,可他還想著我和杜興,來了一句,「你倆不用急,吃完再說。」
  
      我一看這狀況,知道我這疑問今天是甭想問出結果了。
  
      我和杜興又急著吃了幾口,算把這夜宵草草了事,一同往審訊室那趕。
  
      我倆跟劉千手是前後腳趕來的,相差不到幾分鐘,但趁著這時間,劉千手就把問題處理完了,他站在走廊裡,抱著胸待著。
  
      我發現個事兒,他袖子上有血,我估摸著剛才審訊室裡是用刑了,劉千手過去勸勸啥的,真不知道是那哥四個中誰這麼點背,挨了打。
  
      我和杜興本來想陪陪劉千手,但被他強行勸回去了,他跟我們說,「多睡會保持體力,隨時可能行動。」
  
      我懂他意思,我們這叫隨機待命,只要有人鬆口,那就得即刻出發抓其他嫌疑人去。
  
      我為了接下來的行動方便,跟杜興提前去了槍庫,把槍領出來,甚至為了讓劉千手找我倆方便,我倆就在辦公室趴桌子睡起來。
  
      大約在破曉時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時,劉千手大嗓門在走廊裡喊開了,「有線索,全體出發。」
  
      我幾乎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還站起來就走。我覺得我這都夠迅速的了,但杜興比我快,他早就竄到門口去了。
  
      我們在樓梯口處與劉千手匯合,一同往下趕,這次走的很急,全都兩個格兩個格往下邁。
  
      這期間我問了一句啥線索。
  
      劉千手說,「知道內鬼是誰了。」
  
      我一時間心裡有點小激動也有點好奇,又問了句,「誰?」
  
      之前我在心裡猜過幾個人,但劉千手的回答出乎我意料,甚至我失神下差點一個踉蹌滾下去。
  
      他告訴我,內鬼竟然是王根生。
  
      我冷不丁都不信,甚至都有種問第二遍的感覺,可理智上告訴我,我沒聽錯。
  
      王根生,那個一直被我當做哥們的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還能潛伏的這麼深。
  
      真看不出來,他有這麼好的身手,能把余兆軒殺掉,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我家。我想想就後怕。
  
      不過這麼一來,有一件事倒是能說過去了,他以前是二探組的,那一晚去普陀山鬼廟,他卻裝出一副慫樣來,其實不就是演戲麼?當時的他早就知道誰是兇手了,而且那時候他一定跟江氏兄弟的關係都不錯,這才刻意迴避一下。
  
      劉千手想的周全,下樓時還趁空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讓綜合大隊留守人員趕緊聯繫相關部分,密切監視車站與高速路口,還把王根生的信用卡和銀行賬戶全部凍結。
  
      我們都知道王根生的家在哪,一共兩輛警車,往他家飛奔。不過我們也明白,王根生不可能是傻子,這時候不會笨的仍躲在家裡。
  
      我們抱著悲觀的態度到了他家門前,我發現我們連開鎖都省了,他家門露個縫,根本就沒關嚴。
  
      我們進去後發現,這屋子亂的可以,但不是那種自然亂,很明顯是有人走的匆忙,折騰出來的。
  
      劉千手讓大家穩住,又分配任務,分區分片的搜,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物證或線索。
  
      不到五分鐘,冷青先喊了一句又發現。
  
      他搜查的是王根生的臥室,我們仨全跑過去看。
  
      冷青正蹲在一個角落裡,這裡地板上有個暗格,已經被打開了,他從裡面拿出一把小錘子。
  
      拋開這個案子不談,我第一眼看到這錘子時,真想讚一句,好漂亮,好精緻。
  
      也就二十厘米的長度,錘柄上雕刻著紋路,錘頭閃閃發光,還鑲著一圈圈的金花,只是在湊近細瞧後,我發現錘頭上沾著乾枯的血跡。
  
      這一個物證就足夠了,不用別的解釋,我覺得王根生是內鬼的說法,是板上釘釘了。
  
      這時候又有人喊了句又發現,是在門廳那裡,我們又都出去看。
  
      這次的線索不太明顯,要不是那警員細心,真可能忽略掉。
  
      在牆面偏下的地方,刻了一個圖案。
  
      我們都蹲下身。
  
      其他警員看著都一臉不解,紛紛猜測是什麼意思,可我心裡驚訝極了。
  
      這圖案,跟劉千手左胸上的那個紋身幾乎一模一樣。本來劉頭兒的神秘都夠讓我頭疼的了,這王根生家怎麼也有這東西,我心說難道他跟劉千手的神秘還有什麼聯繫麼?
  
      不得不說我有點自私,用稍有警惕的眼神看著身旁的劉千手。劉千手現在的表情很木,他也不理我,盯著那圖案一句話也不說,甚至對其他警員的猜測也不理不睬。
  
      只是他的眼睛出賣了他,我能感覺出來,劉千手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凶光,這很短暫,但就是被我留意看到了。
  
      一陣陣手機鈴聲傳來,打破了現在的氣氛。
  
      是劉千手的電話,他摸著兜把電話拿出來。我發現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摁了擴音鍵接聽了電話,這下好,我們所有人都能聽到。
  
      電話是警局調度打來的,「劉探長,高速路口,半小時前發現可疑人物,按外貌特徵的描述,應該是王根生。」
  
      高速!我心說這爺們行啊,真想跑路啊。
  
      我和大家想法一樣,不管他逃到哪了,趕緊追。可還沒等我們行動,電話又說了一個事,「火車站那邊也有情報,有人買票時很古怪,按描述跟王根生相符。」
  
      我一下糾結了,心說這兩個地方可是一南一北,都出現可疑人物了,我們先顧哪頭好?
  
      不過這次有個好處,我們一共來了兩輛警車,分工去調查倒也不錯。
  
      劉千手也是這樣下命令的,我們仨開一輛車去高速,其他人去火車站。
  
      這次杜興來開車,劉千手做副駕駛,我老實的躲在後面。杜興可是有名的急先鋒,不用說,車速哇哇快。
  
      這一路上我們是沒咋說話,可等快到高速路口時,劉千手電話又響了。
  
      他依然用擴音鍵,在對方還沒說之前,我心裡就犯嘀咕,心說不會又有王根生的消息了吧?這哥們是不是屬孫悟空的,一下能有這麼多分身。
  
      但這次電話內容不是王根生的了,而且很可悲。
  
      它告訴我們,據外市警局的消息,阿豹死於家中,初步調查,是被鈍器擊打致死的。
  
      我和杜興都跟阿豹有感情,我是愣住了,心裡一揪一揪的,杜興的反應更大,甚至都影響到開車了。
  
      他嗷的吼了一嗓子,要不是車速太快不好控制,我看他又得用雙手猛拍方向盤了。
  
      劉千手當然沒我倆這麼敏感,還讓我們穩住,尤其是杜興,務必冷靜下來。
  
      杜興真有一套,使勁深呼吸幾口氣後,就把狂暴勁強行壓了下去,只是在嘴裡念叨一句,「問天,你個兔崽子,咱倆沒完。」
  
      其實我也這麼想的,別看我不是錘王問天的對手,但他造的孽太深了,殺了太多不該死的人。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用槍把他崩了。
  
      我這麼狠狠的想著時,猛然間杜興來了個急剎車。
  
      這力道讓我臉直接貼到車座上了,如果現在剛認識杜興,只瞭解他表面的話,我保準以為是他耍脾氣呢,但接觸久了我瞭解他這個人,這急剎車絕不是意氣用事。
  
      我沒多問,順著往前看了看,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杜興急剎的。
  
      現在我們正處在一個敏感位置,本來這裡道路挺寬敞的,但臨時修路,對面那條道全被封上了,而我們這邊只是個雙排道,有一輛面衝我們的大卡車,居中把路給佔上了。
  
      這卡車就靜靜的聽著,我隱隱能看到,駕駛座上還坐了個人,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吸著煙,只是長什麼樣,瞧不清。
  
      我心裡既納悶又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卡車或許是針對我們來的。
  
      我是老九說:
  
      有人問我,現實中有啥外號不?
  
      這個啊,還真有!
  
      而且我外號很俗的,倆字: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