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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行屍

    我發現杜興睡了一宿覺後,整個人變得古里古怪的。
  
      他說完這個計劃後又不再多言,甚至在我幾番追問下,他也只是給一個眼神,讓我放心瞧好就是了。
  
      吃完早餐,阿豹先行「上班」去了,我和杜興也沒什麼事,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
  
      其實這個市我很陌生,很想出去走一走,溜躂一番,但我倆身份太敏感,雖然喬裝了,我也怕出點啥意外敗露身份。
  
      我不怎麼愛看電視,杜興還專挑那種播連續劇的頻道看,沒一會我就哈欠連連。
  
      我窩在沙發上想睡會,但眼睛剛閉上沒多久,耳邊就傳來嘻嘻的笑聲。
  
      這笑聲我很熟悉,雖然時隔幾個月了,它的突然出現仍像一把刀一樣刺在我心窩上。
  
      剛接觸十字架兇殺案時,我就出現過這種感覺幻聽,我哪還有什麼睡意,嗖的一下睜開了眼睛,警惕的四下看著。
  
      現在結痂和幻聽都回來了,我懷疑自己會不會突然瘋掉,心裡再生出邪念,拿個刀自殺什麼的。
  
      可當我留意到電視節目時,心裡這種緊張感又一下子沒了。
  
      杜興正看一個鬼片,尤其這爺們有點調皮,他摁著遙控器的靜音鍵,只要電視裡那鬼孩子一笑,他就把聲音打開,等切到別的畫面時,他又啟動靜音。
  
      我覺得剛才自己多慮了,那嘻嘻聲一定是杜興搞的鬼。
  
      我不滿的推了他一下,說,「大油,看電視就好好看,別鬧。」
  
      杜興倒挺聽話,還挺直接,啪的一下把電視關了,回我說,「大上午的,沒啥好電視,不看了。」
  
      我心說不看了也好,我睡覺還圖個清靜。
  
      我接著睡我的,杜興站起來在阿豹家四下轉悠起來。
  
      我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誰想到還沒完。這次我都已經睡著了,那嘻嘻笑聲又傳了出來。
  
      我相信這不是夢,漸漸地,這嘻嘻笑聲越來越清晰,甚至伴隨著還有嬰兒哭。
  
      我難受的想動彈,無奈身子不好使,就好像被個無形的手死死摁住一樣。
  
      這感覺太可怕,那種久違的壓印感再次出現,我沒放棄掙扎,反正被折磨了好久,我抖了一下,算是醒了。
  
      我喘著粗氣從沙發上坐起來,還摸了摸腦門的汗。
  
      我以為又是杜興搞的鬼,可現在電視沒開,我瞥眼一看,杜興正在一旁老實的翻著一本雜誌。
  
      這大白天的,屋子裡也只有我們兩個人,除了他還能有誰弄出這種怪響?
  
      最近古怪太多了,先是結痂,又出現這個狀況,我也不瞞著啥,湊到杜興身邊問,「大油,剛才你聽到什麼了沒?」
  
      杜興根本沒瞅我,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他的觀點。
  
      說實話,我心裡有點失望,要是杜興說他也聽到什麼,這證明不是我自身的問題,可他這一搖頭,說明我的聽覺或神經系統真有病了。
  
      我糾結老半天,特想現在去醫院看看,但摸著自己嘴巴上的鬍子,又想了想自己為了任務剃了的寸頭。
  
      我一咬牙,心說再挺挺吧,先把這要緊事辦完再說。
  
      而且這期間我還發現一個怪現象,杜興是沒正臉瞧我,但他時不時皺著眉,顯得有點痛苦。
  
      他看的雜誌寫的都是八卦新聞什麼的,我不信這種東西看完能讓人痛苦。
  
      倒不是我瞎猜,我覺得杜興身子一定也出現啥異常狀況了,但他死撐著就是不說。
  
      這種幻聽持續時間不長,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白天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去了,晚間阿豹回來後,跟我們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他本來想給我倆求職來著,讓我倆混入歌廳當服務員,畢竟這麼一來,也有更多機會接觸到歌廳老闆,可今天他特意問問,歌廳滿員,不招人。
  
      我聽完有點小失望,不過也明白,這種事急不來,只能一點點熬著等機會。
  
      晚間還是老計劃,我和杜興擠床上,阿豹睡沙發。
  
      夜裡我正睡得好好的,突然間有人推我,他還念叨,讓我醒醒。
  
      我知道這是杜興,但讓我搞不懂的是,大半夜的他叫我幹啥。
  
      等看我睜眼後他又噓了一聲,跟我說,「走,帶你去個地方。」
  
      我真都懷疑自己沒聽沒聽錯,心說這時候出外面溜躂?我趁空還問了一嘴,「用不用帶上阿豹?」
  
      杜興壞笑一聲,說阿豹太睏了,讓他好好睡吧。
  
      我倆出門時,我特意瞧了阿豹一樣,他大咧咧躺在沙發上,雖然沒細看,但我有種感覺,阿豹不一定是困了,弄不好被杜興耍個小手段弄暈了。
  
      我倆下樓後,杜興一掏兜摸出把鑰匙,把樓道裡一個摩托車打開了。
  
      這讓我挺驚訝,心說我倆都外地來的,他什麼時候弄了一輛摩托?尤其他有鑰匙,說明摩托還不是偷的。
  
      摩托是改裝過的,排氣筒上安了一個阻抗複合式消聲器,這麼一來,杜興開摩托時,噪音很小。
  
      他帶著我去了這個市的郊區,那裡的環境很荒涼,甚至只有一片稀稀疏疏的樹林,我估計著,裡面肯定有亂墳。
  
      我忍不住問一嘴,「咱倆來著到底幹什麼?」
  
      杜興這次肯回答了,「李峰,今晚上這裡有狀況,我帶你來捉妖!」
  
      我有點懂了,可也有些稀里糊塗。我本來以為我倆會隨便找個地方把摩托停下來,但杜興很仔細,盯著路邊看著,還把摩托降了速。
  
      我好奇,跟著留意一眼。當我看到有棵樹上刻著十字架時,心裡咯登一下。
  
      在普陀山那一晚的情景又浮現在我眼前,要不是有杜興在,我保準會扭頭就跑。
  
      杜興就在這棵樹這兒停下來,招呼我下車,還找了一塊石頭,把那十字架的標記給刮花了。
  
      我發現他刮的很巧妙,要不是仔細看,肯定認為這不是人為的。
  
      他又推著摩托,帶我進了林子。我倆找到一片灌木叢,他把摩托橫著放倒,又讓我跟他一樣,蹲下來等待著。
  
      這不是好差事,尤其今晚有點霧,弄得灌木叢濕乎乎的,我蹲累了還不能坐著,不然屁股就髒了。
  
      我本來想吸根煙,杜興也沒讓,還安慰我說,「再等等,他們快來了。」
  
      又過了一刻鐘,打遠處開來一輛車。這車很普通,但很奇怪,它吱的一聲停在那棵刮花的樹旁邊。
  
      我心裡合計著,先不說那個十字架跟之前的兇殺案有多大聯繫,但它被杜興刮花,一定是一個暗號,告訴車裡人,碰頭的人來了。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雖然聽著有些不切實際,卻很符合杜興這幾晚的怪異。
  
      我倆是接了劉千手的任務,過來當臥底,可劉千手還派了別的人選,暗中支援我和杜興。
  
      杜興一定跟這暗中支援聯繫過,還聽了一套計劃,不然憑他一個人,絕不會變得這麼料事如神。
  
      我正琢磨著時,杜興推了我一把,打斷我的思路,他指了指那個車,悄聲做了個逮捕的手勢。
  
      可我也實話實「說」,一聳肩,那意思咱們啥武器也沒有,怎麼過去抓人?對方不是傻子,看我們突然出現,能不開車跑了才怪。
  
      杜興笑了笑,從兜裡摸出倆個小盒子來。
  
      這小盒子都是透明的,裡面裝了一個塊狀物,看外表跟酒精塊差不多。
  
      杜興遞給我一個盒子,他自己又撕開一個,當我面示範起來。
  
      我發現這塊狀物好神奇,捏碎了往臉上一抹,就能發出一股股的綠光來。
  
      而且他摸完臉後,乍一看讓我想起了行屍。
  
      我還是有些迷糊,悄聲問一句,「到底搞什麼?咱們抹這個不是讓自己更加明顯了麼?」
  
      我倆現在說話有點冒險,出點岔子就容易暴露目標,可杜興為了讓我安心,還是悄聲回了一句,「放心好了,一會聽我的命令。」
  
      我沒法子,又學著他,給自己裝扮成行屍。
  
      那車停了半分多鐘,車門開了,從裡面下來兩個人。他倆先湊到那棵樹旁邊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往林子裡走。
  
      其中一個還古怪的叫起來,發出呃、呃的聲響。
  
      這聲刺激的我心裡直噁心,就跟電視裡出現的惡鬼叫聲一樣。
  
      杜興掐著時間,等他倆又離近些後,他猛地站了起來,也呃、呃的叫著。
  
      杜興說過,讓我聽他命令,可誰知道他的命令竟然指的是肢體語言。
  
      我急忙緊隨著,不過我站的有點急,也有點小亂,被一處灌木掛刮了一下,讓衣服有些凌亂。
  
      這下可好,我站起來後還得穿衣服,弄得乍一看就好像我跟杜興剛才幹啥不正經的事一樣。
  
      那倆人被我倆的突然出現嚇了一下,不過他倆反應快,迅速鎮定下來。
  
      其中一人四下看著,又問了句,「你們是江爺的人麼?」
  
      杜興嗯了一聲,還在腦門上畫了一個十字架。
  
      我也急忙隨著,但心裡徹底凌亂了,能聽出來,這人說的江爺一定是江凜城,可江凜城不是死了麼?怎麼把他牽扯出來了呢?
  
      奇怪的是,這倆人看我們的動作倒是放心了,其中一個人還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紙包來,對著我們晃了晃說,「我這兒東西帶了,你們呢?」
  
      這紙包有小孩巴掌那麼大。阿豹說過,許多多有個怪癖,喜歡讓手下在荒郊做毒品交易,這紙包中弄不好放的就是毒品。
  
      可他又問的那句,我們的東西帶沒帶?
  
      我不知道我們要帶啥!
  
      我是老九說:
  
      又到週末了,大家過的愉快!
  
      (看到下午的回復了,大家真的來自五湖四海啊,這讓我嗷嗷有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