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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禁閉室死鬥(3)

  能看見和看不見之間的差距尤為巨大!那團在面前來回晃動的灰色氣體,肯定是殉嬰。它走動沒有聲音,卻沒有靠近,彷彿在觀察我。剛剛第一輪刺探之後,肯定會來第二輪刺探,現在這傢伙還不知道我能看見它了,優勢因此逆轉!
  我繼續裝出看不見它的樣子,殉嬰慢慢地朝我移動過來,嘴裡沒有發出任何響聲,走路的時候更是無聲無息,我沒有後退,默默地捏緊了手中的圖山刀。
  以有心打無心,這一擊,我一定要取了這頭殉嬰的命!
  殉嬰在我四周轉悠,明顯地可以感覺到四周陰氣的變化。它小心翼翼地繞到我背後,真以為我看不見,接著猛地躍了起來撲向我背後,就在這個瞬間,我突然回頭一刀刺進了殉嬰的腹中。雙眼看出去,圖山刀上也附著了一層淡淡的光,像是紫色的,但看不真切,顯然這是老巫加持過後留下的痕跡。圖山刀準確地插進了殉嬰的腹中,接著我使出全身力量,將其推到了牆上,又連捅好幾下。面前的殉嬰拼了命地掙扎,口中發出含糊地咆哮,身體顫抖個不停,爪子試圖攻擊我可卻沒了力氣。
  我一直捅到這玩意兒徹底沒了動靜後才收手,手腕一轉,圖山刀插回刀鞘內,仰起頭朝四周看,禁閉室內顯然沒有其他的鬼怪,但不能保證過一會兒不會有新的殉嬰來找我麻煩。
  逆轉運氣的狀態得先解除,我必須保存點力氣,這麼想著便將眉心處的氣息收了回來,可當所有氣進入的丹田的一刻,劇烈的頭痛如期而至。恐怖的疼痛感像潮水般湧來,瘋狂地在我腦海中徘徊,像是有把刀子在我腦海中攪動,痛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操,怎麼……」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捂著頭蹲在地上,嘴裡含糊地吐出液體,也看不清是血還是口水,腦海中不斷地有奇怪的聲音傳來。像是四周每個人的說話聲,那些獄警,醫生,囚犯,他們的竊竊私語變成了我耳中雜亂的響聲。接著是老鼠,昆蟲的爬行聲,萬物都彷彿能被我聽見,但這種感覺很不好。
  最終,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完全轉變成了「嗡嗡……」的響聲,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終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這一次昏迷的時間比上一次要短的多,還沒到禁閉時間我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出去全是黑漆漆的世界,頭很痛,有種想嘔吐的感覺,說是天旋地轉也不為過。
  靠著牆,深呼吸了幾口,但還是剛那就胸口發悶,就好像有東西堵著。吸氣時間長了甚至有種撕裂的感覺。
  我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這次逆轉運氣好像讓我的傷勢比過去更嚴重了。但無論如何,我都幹掉了兩頭殉嬰,就等於斬斷了梵邏鬼的兩隻手,這廝不出來找我報仇才有鬼。
  等了十來分鐘後,禁閉室的門被打開,兩個獄警說著話走了進來,瞅見我後奇怪地愣了一下,說道:「嗯?你怎麼嘴上有血?」
  我抹了把嘴唇,搖搖頭道:「沒事,禁閉關好了是嗎?我可以回去了吧,對了,裡面有兩張皮你們最好燒了,挺臭的。」
  獄警奇怪地往禁閉室裡看了一眼,藉著外面的光線清楚地看到地面上有兩張黑乎乎的皮,散發出一股惡臭。
  「什麼東西啊,拿出去燒了,快點。等等,先把他帶回牢房去,這怎麼搞的。」
  回到牢房後,磚頭還是一副元氣沒恢復的模樣,打著哈欠問道:「你咋和黑虎的人幹上了?這要是惹惱了黑虎的話,恐怕咱們以後都不好混。」
  「我是故意的。」
  我低聲回答。
  「故意的?小山,你是不是瘋了啊?沒事你去惹黑虎的人幹嘛?」
  磚頭吃驚地問道。
  「這是我和黑虎說好的,藉著和他手下打架的事兒關禁閉,我在禁閉室裡,那些惡鬼肯定會來找我的麻煩,我趁機可以收拾掉幾個。」
  我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那成了嗎?」
  磚頭低聲問。
  「殺了兩頭小鬼,我一會兒會和監獄長說好,把你先換到單間去。我估計今天晚上肯定有惡鬼來找我麻煩。那頭梵邏鬼上次就想殺我,今天鐵定不會放過我。我要把這裡當成降服它的道場,你躲出去應該很安全。咳咳……」
  我咳嗽了幾聲,旁邊的磚頭冷著臉說道:「什麼意思?我把你當兄弟,你可不能把我當外人,我陪你一起對付惡鬼!」
  「沒用,你在這兒也沒屁用!不是我把你當外人,而是你留下來肯定會拖我後腿,磚頭,這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這頭惡鬼很強。我家裡還有個老爹,你要是能活著出去,就替我照顧下我爸。我沒什麼用,賺不了錢還盡給他添麻煩……」
  我擺了擺手,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輕,變成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你他娘的說什麼呢!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告訴你,我不會走,你不是讓我幫你嗎?我……」
  磚頭還沒說完,我卻已經跑到牢房門口沖外面喊了起來。數分鐘後,幾個獄警將磚頭帶走,整個牢房內只剩下我一個人。
  今夜只有我一個人,我的計劃正在進行中,做好了最好和最壞的打算!梵邏鬼我可能一個人對付不了,但它也別想在今晚活著離開這間牢房。
  走廊上的燈關閉,外面的獄警悄然走開,我盤腿坐在牢房中,默默地閉著眼睛。呼吸綿長,腦海中一片空靈。
  一片黑影從屋外延伸進來,就像是漆黑的深淵在我面前展開,我聽見牢房外有奇怪的呼吸和低吼聲。監獄長的命令早就下達,在我牢房四周的所有房間全都被騰空。這是我的戰場,一個注定了會有危險,會流血的戰場!
  鐵門上傳來「轟隆隆」的捶打響聲,我睜開眼睛的同時,一道恐怖的大風將沉重的鐵門整個衝開,黑色的細長鬼影映入我的眼簾,兩頭殉嬰如同獵犬般在地上趴著,猙獰的面容像是恐怖的小怪獸。
  「早知道你要來,我等著你呢!」
  低聲說道,伸出手點亮了身邊的蠟燭,接著旁邊所有的蠟燭全部亮起。
  梵邏鬼伸手對我一指,接著身邊兩頭小鬼瘋狂地衝了過來,低吼著如同野獸般撲向我。可是剛跑進房間內沒走幾步就全身彷彿被鎖住一般動彈不得。
  「哼,你以為我不會做準備嗎?」
  這些我從監獄長那裡特批來的蠟燭點成的是陰陽圖案,形成了某種控制力,如同殉嬰這類的小鬼根本就不可能在陰陽圖陣中移動。
  「啊!」
  梵邏鬼雙目圓睜,發狂似的吼叫,狂暴的黑氣直衝整個房間,將所有的蠟燭全部弄熄滅,可怕的怨氣居然衝破了我的陰陽圖陣。
  「操!」
  我罵了一句,從地上一股腦站了起來,同時沒有束縛的兩個殉嬰吼叫著衝了過來,高高躍起,一上一下殺了過來。
  「來啊!」
  我怒吼一句,圖山刀在手,不退反進,衝著離我最近的殉嬰殺了過去,這是過去我打架的手段,打架無論對方是誰,無論對面幾個人,你要是退了那就肯定會輸,要是不退的話,還有一線獲勝的機會!
  「殺!」
  我一刀刺進已經發瘋的殉嬰腦袋上,還沒來得及收回圖山刀,另一頭殉嬰已經撞在了我的胸口,可怕的力量將我頂了出去,倒在牆角,好半天都站不起來。
  梵邏鬼在此時走進了牢房內,雙眼散發出可怕的綠光,我看見自己四周的牆壁地面上都結起了薄薄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