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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九章 小兒墳土

    哥們一發狠,就把那條松鼠魚給吃下去了,死活不告訴她是啥辦法。不過我也無恥的說句實話,這辦法我壓根沒想到。

    不是還有死耗子嗎,回來就跟它見了一次面,還有尖頭鬼、林夢希、夏木春和三丫,一塊搞了個群聊會。他們在我離開這段時間,把老媽保護的挺好,還有我特別感激死耗子拜託賴皮貓照看沈冰命魂,要不然,真不知道沈冰還能不能還魂。

    可是這次感激,讓死耗子翻身,又拿出大神架子,在我面前開始作威作福了。

    沒辦法,誰讓咱有求它多呢,它就從來不求哥們。燒雞白酒,那都是報酬,就像哥們收鬼牙一樣,還是認栽了!

    「嘿嘿,今兒把你老人家請出來,有個事要問問。」我發現自己變得無恥了,居然學會見風使舵、獻媚拍馬的本事。

    死耗子一翻小眼珠,大喇喇的說:「燒雞呢?」

    「今天這不是晚了,明兒給你買兩隻,外加一瓶老白汾。」

    「嗯,看在你從來不食言的份上,我老人家就再將就你一次吧。」草他二大爺的,這副牛逼口氣,跟當時自稱我這個禽獸時真是天地差別。

    我心裡氣的肺差點要炸了,可是表面還在笑:「對對,我跟你老人家啥時候說過瞎話啊。我就是問問要找一個人的往生魚,到底有沒有辦法?你得快點說,別被沈冰發現了,不然我就抬不起頭了。」我這是趁夜裡沈冰睡著後,偷偷在廁所叫出死耗子問辦法呢。

    「不是告訴過你,這個木有辦法的。世上有多少人,就會有多少往生魚,這魚海茫茫,怎嗎找啊?」

    擦,還魚海,都茫茫了。不過我看到死耗子一對賊眼珠不住骨碌碌在轉,就知道它一定有辦法,估計是為了天道禁忌不敢隨便說。

    於是一沉臉說:「那算了,既然你不知道就早點睡吧。」我說著轉身就要出廁所。

    「明天燒雞和老白汾……」

    「泡湯了,等你啥時候想到啥時候供奉。」我毫不客氣的說道。

    「喂,不會這嗎絕情吧,我老人家辛苦為你守護你老媽,總得給點供奉,老白汾就不用了,一隻燒雞還行吧?」死耗子氣焰大消,開始求我了。

    「雞毛都木有,你自己添你的老鼠爪子吧。」我冷哼一聲。

    「誒,別走,容我老人家想想,或許就能想到啊。」

    草他二大爺的,不是殺手鑭,你就不服軟。看來沈冰這個套路,最適合治死耗子。

    死耗子捋著小鼠鬚,一副苦瓜臉,眼珠滾來滾去老半天,才小聲跟我說:「這是天道禁忌啊,你得假裝木有聽見,我老人家又要自言自語了。」

    老一套,哥們都聽膩了。但我急忙點點頭,等著它自言自語。

    「往生魚懷念前生鄉土,若是墳土更好,招之即來!」死耗子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說著。

    我正琢磨這話的意思,突然廁所門被推開,沈冰衝進來叫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仔細了,不然我聽不懂!」

    汗噠噠,她竟然在門外偷聽,頓時讓我臉上一陣燥熱,感覺太沒面子了。跟死耗子擠眉弄眼的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先回吧,明兒三個燒雞,兩瓶老白汾。」

    死耗子立馬會意,一捂肚子叫道:「哎呦,我老人家突然肚子疼,要回去出恭……」沒說完就哧溜一下,在銅鏡上消失了。

    沈冰氣的一叉腰,罵道:「好你個死耗子,明天就算土包子買了燒雞,我也不讓你吃。」

    我捂著嘴巴悄悄溜出門去了。女皇發威,最好別在這個時候跟她較勁,不然把老媽吵醒,準沒我好果子吃。

    但她能放得過我嗎?追著就跑出來,活脫像綠林女豪傑,一個箭步把我攔下,一臉寒霜的問:「到底啥意思,快老實交代,別逼我使絕招。」她所謂的絕招,就是搬老媽為她做主。

    我一把扯住她的小手,噓了一聲道:「姑奶奶,小聲點,我有啥事還能瞞你啊?今晚啥也別問,明天跟我出差。」

    她聽了這話,噗嗤一笑:「別叫的我這麼老,姑就姑吧,還奶奶……」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東西收拾好了,她也知道我啥脾氣,不肯提前說出來的秘密,是打死都不張嘴的。除非她用另一種絕招,就是耍無賴。不過也就忍一晚上,所以耍無賴就不值了。而我跑到燒雞店,所幸頭天還有剩餘,就賣了三隻,另外拎了兩瓶老白汾回去供奉在銅鏡前。

    早上吃過飯,我跟老媽說,兩個戰友在甘肅出了點麻煩,我得過去看看他們去,少則五六天,多則半月。

    老媽歎口氣,從表情中看得出她是不相信我的鬼話,不過,也沒說啥,就給沈冰帶上了些炒栗子和炒花生。臨走前,囑咐我們,馬上快要過年了,不管在外面有啥事,記得回家,免得她老人家擔心。

    我向她老人家保證,年前一定到家。走之前已經跟死耗子和尖頭鬼他們交代,把老媽保護好,這才能放心離開省城。

    到了火車站,沈冰問我真去甘肅嗎?我跟她說第一站先去三門峽,具體第二站,那要看第一站的得出啥結果。

    「啊,還要回三門峽?」沈冰當時就愣住了。「回三門峽幹嘛?」

    「不會三門峽,咋找鄉土?」

    「哦,原來是這意思。」沈冰恍然大悟,不過隨即一沉臉,咳嗽兩聲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就是故意不說。」

    再次回到三門峽,並且租車來到瑰村,感慨萬千,以為這輩子不會再回來這裡。這就是世事多變,就像一盤充滿了未知的棋局,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麼走。

    我們去了王慶蘭家,給小毛買了羽絨服和一些食品,然後再到甄遇春老人墳上祭拜。在墳地上問王慶蘭,知道那個叫茹玉的兒子死後,葬在哪兒了嗎?王慶蘭說這個她還真知道,因為茹玉兒子死後沒人敢去墳地挖她的墳頭,就用一張破草蓆捲了,給埋在村後林子外頭,小毛經常跟一夥孩子到那兒玩耍,所以他爺爺經常念叨那個地方不要去,以免惹了邪氣。

    當下由王慶蘭帶路,到村後穿過樹林,就看到一座小墳丘孤零零的坐落在那兒,墳頭和四周長滿了枯草,看著非常淒涼。

    我們在墳頭上取了一把土,就跟王慶蘭道別了。出了瑰村,記得前面不遠處,有條河流,現在時間還早,要找往生魚,得等晚上,所以我們倆也不急,一路上磨著嘴皮子,徒步走到河邊。

    「你說這辦法真的行嗎?」沈冰望著清澈的河水問,一張俏臉在寒風中凍的紅撲撲的。

    「行不行晚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