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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困苦的回憶

    沈冰不過是醫院裡的一個清潔工,沒人會相信她的話,要不是保安見她長的漂亮,恐怕早就動手了。我們暫時被帶到了保安室給關起來,一個大概有三十來歲,醫院領導模樣的男人,隔著窗戶看我們一眼,然後打電話報了警。

    警察過來後,勘察了現場,並沒有找到到任何炸藥殘留物,都感到疑惑不解。緊跟著醫院請的陰陽先生也來了,這是一個六十來歲的小老頭,戴著一副圓形鏡片的那種墨鏡,長的又黑又瘦,嘴上留著一撇鼠鬚,一看是個地地道道的算命先生。

    那個醫院領導管他叫陳先生,先帶著他去了趟廁所,然後回到保安室,問我們當時見到了什麼。

    我毫不隱瞞的把十樓老鬼婆的事說了,現在她已經化成了一隻厲害的凶靈。陳先生眉頭一皺,抬頭看著屋頂,掐著手指頭算來算去,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讓人感覺相當可笑。這是鬧鬼好不好,你跟那兒算什麼命啊?你以為你真是半仙,掐指一算,能卜出凶靈在哪兒?

    過了好大一會兒,小老頭眉頭舒展了說:「醫院死過人,又恰好被路過此地的狐仙給上了身,才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草他二大爺的,我差點沒趴在地上,老鬼婆咋又沾上了狐仙?你個江湖騙子。

    那位領導一聽,頓時大驚失色,忙問他:「陳先生,您看怎麼化解?」

    小老頭用手捋了捋那撇鼠鬚,裝模作樣的說:「明天中午,你們帶好了禮物,到我家給你們請筷子神給醫院化解凶災。」

    這***小老頭真能蒙人,竟然用筷子神來糊弄這些愚民。要知道筷子神不是萬能的,那是用來驅趕家親邪祟,或是一般鬼魂的。遇到這種凶靈,除非像鏡子神有這本事,但鏡子神是好請的嗎?死耗子脾氣大家都知道,給燒雞不一定就吃的。吃了燒雞也不一定會幫你。

    那位領導連忙點頭答應,問了都需要什麼禮物,然後送小老頭出去。我隔著窗戶看到他們在外面,小老頭給了那位領導幾張黃符,後者立馬遞過一沓鈔票,看樣子不下千把塊。靠,老子包裡黃符要多少有多少,那幾張我最多收一百塊。

    雖然小老頭蒙人挺可恥,但倒是替我們洗脫了恐怖分子的嫌疑。醫院領導回來後,沉著臉熊了沈冰一通,說晚上有什麼動靜,不要湊熱鬧,搞出事來醫院可不負責。熊完了沈冰,又對她柔聲安慰幾句,吩咐保安把我們放了。

    沈冰帶著我回到九樓。她住在這兒一間清潔雜物室內,擺滿了拖把和清潔物品,只有裡頭一角放著一張小床,但是東西擺放的很整齊,屋子打掃的非常乾淨。

    我們倆坐在床上,沈冰靠在我的懷裡,說起她離開我之後的情況。

    她作出離開我的決定時,心裡也是相當的糾結和痛苦。但他為了我能得到快樂,就選擇了離開。寫下那封信後,交給曲陌,什麼都沒說,悄然返回了省城。又怕我找上這兒,幾乎沒怎麼停留,就收拾了東西,飛往了黃山。

    因為她心裡放不下我,思念的痛苦,讓她不知何去何從,就跑到我們曾經一起到過的地方,重溫當時的記憶。然後又去了湘西,還找到了麻雲曦,在那兒住了一段日子後,才離開湘西到處雲遊。最後感覺明珠市氣候適宜,四季如春,就在這兒住了下來。

    待把所有積蓄全部花光之後才發現,她除了做警察之外,什麼都不會。曾經做過公司職員、推銷保險、售樓小姐,但都因業績不佳,被公司解雇。她又去保安公司應聘,可是人家只收男的,把她拒之門外。最後搞的分文沒有,連飯都吃不上了。

    她哪兒受過這種苦,一下就病倒了。當時沒錢交房租,又被房東趕了出來,跑到醫院交不起醫療費,沒人理她,最後昏倒在醫院門口。是清潔工阿婆救了她,還有一個死去的譚芳芳女醫生,都挺熱心,幫她治好了病,並介紹給醫院,做了清潔工。

    聽到這兒,我心痛的握緊了她的小手,要是我早來這個小城兩個月,就不至於讓她這麼受苦了?我那個大舅子怎麼就不管她呢,真是夠混蛋的!

    沈冰接著往下說,阿婆跟她一樣無親無故,都住在病房大樓裡。一個月前,那個叫譚芳芳的女醫生忽然被燒死在十樓的辦公室內,死的非常慘。從此之後,醫院便開始不安靜了,接著阿婆莫名其妙的死在十樓。當晚有人看到小恬帶著阿婆上去的,第二天就見到了阿婆的屍體。

    後來醫院請了那個陳先生過來,請了幾張符貼在十樓裡,倒是安靜了些日子。可是前幾天,有個男醫生在十樓辦公室抽煙,誰知竟然把符給燃著了,差點釀成大火。從那天開始,小恬又開始亂跑,帶人上十樓,就有個病人親屬死在了上面。

    醫院曾經要把她趕出去,可是大家都覺得她孤苦伶仃的可憐,還是個孩子,全都幫忙求情留下了。但沈冰怕小恬再胡鬧,就每天晚上守在九樓樓梯口,不止一次遇到她帶人上樓。誰知昨天晚上還是出事了,方媛在電梯內遭到weixie,謝子文被燒死,今天凌晨小女孩又抱著蘋果死在了廁所。

    正是昨晚上,她在大門口看見了我,嚇得慌忙逃上九樓,立馬化妝怕我認出來。可是她又希望見到我,昨晚在在九樓趕我下去的時候,真的很想追下去跟我相認。但她忍住了,怕功虧一簣,她曾經發誓不再見我的。

    今天沒想到在病房裡見到我陪護的病人是付雪漫,那個氣啊,差點當場就要露出真面目。不過看到我看付雪漫的眼神也挺討厭,才知道可能不是她想像的那麼回事,就忍住了,出門又偷聽我們說話,確定我跟付雪漫不是舊情復燃。

    我聽到這兒打斷她:「啥叫舊情復燃,我跟她本來就沒情,復燃個毛啊?」

    「你都跟她做過未婚夫妻,還說沒情?難道咱們未婚夫妻,也是啥都沒有?」

    呃,她在這兒等著我呢。我連忙低頭認錯:「跟她那是被bi的,跟你才是真有情。」

    「你肯認錯還是好同志。」她說著笑嘻嘻的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哎呀,忘了那只蘋果。今天中午阿婆給我托夢,說十樓辦公室通風口內,有一隻腐爛的蘋果,拿走後埋到沒人的地方,醫院就會平安無事了。我們快去吧,現在都十二點了,阿婆要我子時前拿走的。」

    我哭笑不得啊,丫頭,知道子時是啥時候嗎,現在就是子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