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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三嚼子低吼了一陣,見火小邪和甲丁乙不上前攻擊,也覺得奇怪,大腦袋左右看了看,身子向前邁上了一步。火小邪領教過豹子犬的厲害,額頭上冷汗直冒,心裡清楚的很,三嚼子如果識破了他們兩人沒有還手能力,撲上來難有活命的機會。

    火小邪微微側頭看了眼甲丁乙,甲丁乙凝神定視著三嚼子,儘管面無驚慌之色,但額頭上也是掛滿了細汗。

    三嚼子嗚嗚兩聲,再向前邁進一步,說時遲那時快,甲丁乙肩膀一聳,一根黑芒便從衣下掃出,直奔三嚼子的脖子而來。

    火小邪看的清楚,這次黑芒掃出,直來直去,只憑勁力,已沒有以前甲丁乙揮舞黑芒時的那份靈動詭異。

    三嚼子嗷的一聲吼,大腦袋一偏,身子一跳,竟躲過了這一招。甲丁乙厲哼一聲,手上一翻,帶著黑芒又要去捲三嚼子,可這根黑芒長鞭,在空中頓了一頓,攻勢已減,就連火小邪都有信心能夠躲過。

    三嚼子一縱身,用大腦袋一撞,就將黑芒撞開,一時間黑芒再無反覆攻擊的可能。

    三嚼子躲過甲丁乙的兩記攻擊,已經明白這個甲丁乙不是以前那般厲害,眼中凶光大盛,惡吼如雷,巨大的身子一縱,張開大嘴,就向甲丁乙撲上來,那勢頭定要一口咬掉甲丁乙的腦袋。

    甲丁乙沒有了功力,不能施展,但頭腦還是如常,身子就地一滾,避開了三嚼子的這一次猛攻。

    甲丁乙厲聲叫道:「火小邪,你快跑!」

    火小邪哪裡肯跑,手中早就摸到一截破廟屋頂掉下來的斷木,騰的跳起來,乘三嚼子背對著自己,使足了力量,猛擊在三嚼子的腦袋上。

    「啪」的一聲,那截木頭應聲而斷,竟是朽爛了,根本吃不住力量。

    火小邪心中一驚,暗叫糟糕,趕忙要往後退。

    三嚼子不痛不癢,被火小邪這一下偷襲,頓時激起了狂性,大腦袋一轉,箭一般的向火小邪撲上。

    火小邪極力躲避,可身體尚未恢復,還是略有遲緩,大嚼子的腥風大口殺至,亢的一咬,尖牙貼著火小邪皮肉而過,把衣服撕下一大片來。

    三嚼子一咬沒有得手,哪裡肯放,惡吼著站起半個身子,兩隻巴掌般大小的爪子,向火小邪肩頭掃來。火小邪就算能避開三嚼子的大嘴,卻避不開爪子,被爪子打中肩頭。三嚼子力氣極大,這一爪下去,如同大棒猛擊,頓時把火小邪打的翻到在地。

    三嚼子見火小邪已經丟了防禦之勢,血盆大口一張,這次定要咬斷火小邪的咽喉。

    火小邪心中慘呼:「這次死翹翹了!」

    三嚼子正要撲上,卻有尖銳的哨音響起,三嚼子身子一頓,吼中極不甘心的低吼了兩聲,騰騰騰連退了幾步,又是伺機而動的姿態。

    火小邪從狗嘴中撿回一條性命,正覺得奇怪,只聽破廟牆外有人喊道:「三嚼子!呆著別動!」

    火小邪和甲丁乙都向破牆處看去,只見兩個人伸手敏捷的翻了進來,快步跑到三嚼子身旁,神態古怪的看著甲丁乙和火小邪。

    這兩人火小邪都認得,一個是御風神捕的周先生,一個是在王家大院放狗來咬他的鉤子兵鉤漸。

    好在來的是周先生!他比張四爺要沉穩的多,也能講點道理。

    破廟中的四人一片沉默,甲丁乙和火小邪也不敢貿然離開。

    周先生看著甲丁乙手中握著的黑鞭、一身黑紗,()又打量了一下甲丁乙的容貌,謹慎的說道:「你可是甲丁乙?」

    甲丁乙冷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甲丁乙。」

    周先生轉頭看了看火小邪,哼道:「禍小鞋?」

    火小邪喘著粗氣,點頭稱是。

    周先生突然嘴巴一咧,笑出聲來:「哦?巧了巧了!不是冤家不聚頭,我真是奇怪了,你們兩個怎麼跑到這個荒郊野地躲著了?」

    甲丁乙嘿嘿冷笑不止。

    周先生看著甲丁乙說道:「甲丁乙,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內傷,身手大不如前啊?你揮鞭的動作,還不及一個普通的武師。」

    甲丁乙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周先生說道:「不說話也不要緊,可惜你這般厲害的大盜,也有虎落平陽的時候。」

    甲丁乙冷言道:「御風神捕,既然我落在你們手上,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話。」

    周先生踱了兩步,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說道:「甲丁乙,你不要把御風神捕想的這麼小氣,就算你傷了我們一隻豹子犬,奪了張四爺的鐵虎爪,但你贏的正大光明,我們又與你並無冤仇,你受了內傷,施展不得,我們何必要為難你?甲丁乙,你在廣東道上一直與賊作對,只偷贓物,名聲頗大,其實對我們來說,倒可以交個朋友。」

    甲丁乙哼道:「嘿嘿,說話何必兜這麼大的圈子!你不就是想問我到底怎麼受的傷嗎?」

    周先生呵呵一笑,說道:「甲丁乙,那我就直說了。像你這般的高手,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身手全失呢?莫非你得罪了什麼賊王?比如火行賊王?」

    甲丁乙嘿嘿冷笑道:「嘿嘿嘿嘿,不妨告訴你,我並沒有受內傷,只是被火王嚴烈這小人打入我脊柱骨裡三枚火曜針,封住了我的經脈,所以我才施展不得!待我把火曜針取出來,身手和往常無異!」

    周先生略有一驚,說道:「火王嚴烈這小人?火曜針?我明白了,甲丁乙,你與火王嚴烈有仇?」

    甲丁乙哼道:「血海深仇。」

    周先生歎了一聲,說道:「甲丁乙,看來我們同病相連啊。既然你坦誠相告,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們為何也淪落到此處。來來來,要不我們坐下,吃點東西,慢慢道來?」

    甲丁乙說道:「不必客氣,你愛說就說,我對你們的事情,並不關心。」

    周先生輕聲一笑,並不答話,而是轉頭對火小邪說道:「禍小鞋,你與我們真是有緣啊!更沒想到你連甲丁乙都認識。你不用擔心,我們不再為難你,玲瓏鏡的下落我們已經知道。禍小鞋,坐吧,都是天涯淪落人,一笑泯恩仇。你是不是很想喝水?」

    火小邪狂奔一晚,剛才又是一番打鬥,一直滴水未進,當真是渴的喉嚨冒煙,聽周先生這麼一說,倒不自覺的嚥了幾口。周先生是個明眼人,當即對鉤漸說道:「鉤漸,拿水囊來。」

    鉤漸趕忙奉上,周先生接過,丟在火小邪面前。

    火小邪看了一眼甲丁乙,甲丁乙面無表情,慢慢坐了下來,和周先生他們相對而坐。

    火小邪見甲丁乙坐下,猶豫了一番,還是把水囊撿起,拔開塞子猛喝了幾大口,這才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

    周先生、鉤漸、火小邪、甲丁乙都坐了下來,豹子犬三嚼子見主子和自己剛才攻擊的對象已經和好,也不敢再對火小邪和甲丁乙怒目相向,趴在一邊,老老實實的大嚼著鉤漸給它的肉乾。

    周先生取出乾糧清水,請甲丁乙、火小邪分食,甲丁乙也不客氣,拿起乾糧就大吃不已,看上去也是餓的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