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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落馬惡債(1)

    錢掌櫃一臉驚慌,沖嚴景天他們叫道:「幾位大爺,那些跑信鏢的惡人來了!你們快迴避一下吧!跟我來,跟我來!」錢掌櫃拽著嚴景天的衣角,神色慌張的拉著要走,「現在不是晚上,他們呆不了多久,還是避一避吧。」

    嚴景天環視眾人,嚴守震十分不快,但沒說話。水妖兒和嚴守仁架著火小邪,都默默點頭。嚴景天說道:「謝謝掌櫃了!」

    眾人由錢掌櫃領著,去了後院。

    客棧後院十分的寬敞,七八間草房分左右交錯而立,相隔都是十多步的距離。

    錢掌櫃領著眾人,去了一間草房,把門打開,說道:「一共四間房,你們先在這休息,我打發了那些跑信鏢的,再來招呼幾位客官!」

    嚴景天說道:「有勞掌櫃的了!您去吧,我們自有安排。」

    錢掌櫃趕忙應了,飛也似的跑到前廳去了。

    嚴守震不悅道:「嚴堂主,咱們躲一下張四就算了,怎麼這些跑書信的跳辮,我們也要躲著?咱們火家丟不起這個人啊!」

    嚴景天眉頭緊皺,想想嚴守震說的也有道理,自己是否太過小心了?

    嚴景天說道:「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先在此等一下,觀望一下形勢再說。」

    水妖兒笑道:「我去看看吧!你們等著,放心吧,不會讓他們發現我的。」

    嚴景天剛想說話,水妖兒已經把門拉開,哧溜一下鑽出去不見蹤影。

    嚴景天重重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歎了口氣,一屁股坐下。

    火小邪被丟在床邊,仍然醉醺醺的叫道:「我,我沒醉!不用扶我!」

    且說落馬客棧門口,一眾打扮各異的人馬徑直奔到店前,也不下馬,直衝進院。賈春子站在院中,左拉右拽,嗷嗷大叫:「下馬!下馬啊!」形象極為狼狽。

    打頭的一個穿著皮襖,留著一把山羊鬍子,光頭珵亮的男人哈哈大笑:「傻大個!我的馬餵過了嗎?要是沒餵好,我們就把這裡踏爛嘍!」眾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賈春子嚷道:「都餵了!都餵了!喂的飽飽的!你們下來啊!」

    這光頭男人叫道:「六行道的換馬繼續走!剩下的和我留在此處歇息!」有人歡呼,有人唉聲歎氣,眾人紛紛下馬。一行人跑到馬廄邊,拉出馬,跨上去一溜煙的又奔出院子,揚長而去。剩下的人則跟著光頭,向店中走去。

    光頭轉頭一看,正看到嚴景天他們的馬停在院中另一側,光頭皺了皺眉,腳步也沒停,邁入店中,錢掌櫃正衝出來,和光頭撞了個滿懷!

    光頭卡嚓大手一摟,雙手捏住錢掌櫃兩個肩膀,左右搖晃了一番,大笑道:「錢掌櫃!好久不見了啊!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錢掌櫃被晃的頭昏眼花,掙扎著說道:「記得記得,鄭大川鄭大爺!忘了誰也不敢忘了您啊!」

    鄭大川哈哈一笑,鬆了雙手,摸了摸光頭,逕直走到店中,撿了張桌子坐下,他身後的一眾人也都嘩啦嘩啦走進店中,幾個人坐在鄭大川一桌,另幾個則坐到旁邊另外一桌。

    鄭大川把馬靴踩在長凳上,鼻子嗅了嗅,大叫道:「錢掌櫃!有酒味啊!來了什麼貴客啊!」

    錢掌櫃趕忙走上前,說道:「鄭大爺,您們是喝茶還是吃飯?我這就給您們準備著去?」

    鄭大川嚷道:「錢掌櫃,你可真會繞圈子。我是問,你這店裡來了什麼客人啊?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啊?」

    錢掌櫃本想避開不答,可鄭大川追著問,錢掌櫃只好答道:「開店做買賣的,來往的都是客,人走茶涼,也沒問他們太多。」

    鄭大川摸了《16K手機訪問》

    摸光頭,嘖嘖兩聲,猛然拍桌罵道:「錢掌櫃,你這說話不是放羅圈屁嗎?我看你這生意不想做了!」

    錢掌櫃嚇的一個哆嗦,忙道:「鄭大爺,我這店裡好不容易才來幾個客人,您開恩啊,我就指望著這幾個客人賺點活命錢啊!您把他們嚇跑了,我也沒法開店了,以後還有誰在這條路上伺候著鄭大爺啊。」

    鄭大川摸了摸光頭,說道:「你這小老頭,還真是老油條,說話滴水不漏啊,好吧!既然錢掌櫃不願意說,我也懶的問了。錢掌櫃啊,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來吧,錢嘛,少不了你的。」

    錢掌櫃知道鄭大川根本沒有付錢的意思,說道:「各位大爺稍坐,我這就去準備著。」錢掌櫃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趕忙退進後廚。

    鄭大川瞟了眼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人,低聲道:「萬狗子,去後院看看!摸清楚旺兒!」那尖嘴猴腮的男人獰笑一聲,起身離去。鄭大川所說的旺兒,乃是匪幫黑話裡的錢財是否好拿的意思。「榮行」裡說旺兒僅指錢財,黑話比匪幫要講究的多。

    萬狗子剛走,鄭大川身邊的一個陰沉沉,像個大煙鬼一樣的消瘦男子說道:「我說鄭老大,您看奉天城的張四爺到底要做什麼?這趟信鏢可是驚動不少人啊!什麼消息要散到五百里去?」

    鄭大川哼道:「趙煙槍,你管這麼多事幹個屁!張四爺肯出錢,我們就去辦!別說五百里,八百里我也跑!」

    趙煙槍就是這消瘦男子。趙煙槍說道:「我總覺得張四爺瞞著我們什麼。」

    鄭大川說道:「瞞?張四爺瞞我們有屁用?」

    趙煙槍說道:「鄭老大,你想啊,咱們跑信鏢的,從不過問信裡面寫的啥,送到即走,這是咱們的規矩。可這麼多年,張四爺用我們的時候,都是口信,因為知道我們一路上嘴巴也嚴。可是這一趟,卻是封口的信封!我覺得張四爺這次極可能在懸賞尋人!所以不讓我們知道內容。」

    鄭大川一癟嘴,皺了皺眉,說道:「趙煙槍,就你心思多,你說啥來著?懸賞尋人?」

    趙煙槍見鄭大川動了心思,趕忙湊上臉,繼續說道:「鄭老大,你想啊,如果真是懸賞尋人,咱們知道了會怎麼做?」

    鄭大川罵道:「真是懸賞尋人,那老子們自己就去做了!還等著別人來分錢財?遼西一帶,還有誰比我們腳頭更快?罩子更多?」

    趙煙槍說道:「鄭老大聰明!所以張四爺這次只讓我們傳信,啥也不說啊!不就是擔心我們貪賞錢,不好好傳信?而且要尋的人,能讓張四爺這麼著急上感著,估計也極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