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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對蕭和尚的這個舉動,我倒沒有太意外。他在我老家就開過凌雲觀影視娛樂公司,雖然那時誰都沒拿他當回事,誰能想到若干年後,那個到處去騙吃騙喝的老道蕭和尚能真的開一家像模像樣的影視公司。

  之後孫胖子只是東拉西扯的講一些閒話,他不再往林楓的事情上領,我也沒有過多的追問。這段時間裡,護士送來了給我專門配的營養餐。還有人給孫胖子送來了他的飯菜。我一打聽才知道,敢情在這段時間裡,孫胖子叫外賣來病房裡。

  孫胖子的霸道在醫院裡出了名,也沒有人敢管他。我幾口就將好像米粉糊一樣的流質食物嚥下去,又眼巴巴的看著孫胖子就著大魚大肉吃了兩大碗米飯,突然之間,我有了一種對食物前所未有的渴望。想問孫胖子要點嘗嘗,孫胖子當然是不能給。護士看的沒辦法,請示了大夫又給我加了小半碗的米糊。當時我還納悶,一覺睡了兩年,想不到才剛剛醒,食慾就還是這麼好……

  這頓飯剛剛吃完,我繼續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看著孫胖子正在對牆上掛得鏡子剔牙的時候,我突然感到門外傳來一陣熟悉而又陰冷的氣息,隨著這股氣息的出現,一個人的名字脫嘴而出:「楊梟……」

  「嗯?」孫胖子沒有聽清,他愣了一下之後,回頭看著我說道:「辣子,你剛才說什麼?誰笑……」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的門就已經打開了,一個白頭髮從外面走了進來。孫胖子看到這人之後,眼睛當時就瞪得老大,他看了看來人,又看了看我,一臉驚訝對我說道:「不是我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進來的白頭髮一付娃娃臉,看著謹小慎微的樣子。不是楊梟還能是誰?

  楊梟進來之後看了我一眼,不過我從他的目光裡似乎看出了一點羨慕,甚至於嫉妒的眼神。不過這種眼神一掃而過,楊梟好像早就知道我醒了過來,他看著我的白頭髮笑道「這兩年睡得舒服吧?想不到你睡著覺就把最艱難的那一步跨過去了,當年這一步可是要了我半條老命」

  還沒等我說話,孫胖子先對楊梟說道「等一下,老楊,不是我說,誰告訴你辣子醒過來了?」「呦,孫局長,不好意思,沒看見您」楊梟對著孫胖子笑呵呵的說道,在他的笑容裡,能看出來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他和孫胖子的感情比兩年前要厚實了很多。

  楊梟繼續對著孫胖子說道:「誰告訴我沈辣醒過來的……這個需要說的那麼明白嗎?」楊梟說話的時候,向孫胖子做了一個手勢,孫胖子掃了一眼之後,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楊梟背對著我,他倆都以為我沒有看見,但是孫胖子剔牙時照的鏡子卻出賣了他。

  孫胖子拿起搭在椅子上面的大衣,邊穿邊說道:「不是我說,不管什麼事兒,只要牽扯到你們主任就說不明白了。你來了正好,辣子這邊還是拜託你了。我回局裡轉一圈,要是沒什麼事,我傍晚再過來」

  看見了楊梟的手勢之後,孫胖子隨便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病房。雖然他掩飾的好,但是畢竟和孫胖子太熟悉了,就算我再昏迷兩年,也能看出來他眉宇之間的些許不自然。

  開始我還以為楊梟的手勢是暗示吳仁荻馬上要過來,可能孫胖子有什麼事要避開吳主任,才匆忙走掉的。但是回憶楊梟的手勢,看不出來任何和吳仁荻有關的信息,反而說他是在做出一種肯定的姿態更恰當一些。似乎是孫胖子拜託他辦了什麼不方便我知道的事情,他暗示已經辦妥。

  孫胖子走了之後,楊梟拉了張椅子坐在我的病床前。他也不說話,只是笑瞇瞇的看著我。被他就這麼看著,不管是誰都受不了。我歎了口氣,對楊梟說道:「你再這麼看下去,我就真的臉紅了。咱們別干看著,說句話不行嗎」

  「哈哈哈……」楊梟聽了我的話,一陣大笑之後,解釋道:「我在看你臉上的福紋,和以前不一樣了。脫胎換骨之後,連福紋都長的不像話了。我最近見過的人裡面也只有一個人的福紋能超過你」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楊梟說道:「你還會看相算命?老楊,怎麼以前沒有聽你說起過?」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怎麼也要有幾手保命的東西吧」楊梟也掏出香煙,不過他沒有讓我,自己點了抽了一口之後,看著我繼續說道:「我那個舅舅林火你還記得吧。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躲避他的追殺。有好幾次要不是算到劫難臨頭提前跑路。幾百年前就被他抓回去煉藥了」

  兩年不見,想不到現在楊梟也這樣的事情都和我說。在他的話語裡面隱隱地透著已經拿我當了自己人。不過我心裡對他說的卻不以為然,要是他有這本事,當初也不會被吳仁荻抓住……等等,這一瞬間,我好像突然間明白了點什麼,楊梟被吳仁荻抓住,進了民調局之後,他的白頭才變白了,老婆也投胎了。這麼來說,對他而言似乎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看著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楊梟,我心裡只犯嘀咕,這不會真的是他算的吧?想歸想,這樣的問題是無論如何都問不出答案的。不過他剛才的話裡還等吸引我的地方:「老楊,你剛才說誰的福紋超過我了?」楊梟微微一笑,瞇縫著眼睛反問我道:「剛才誰從你這裡走了?」

  我就知道,拼人品來,誰也拼不過孫胖子……

  本來還以為楊梟會問我昏迷的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什麼都說,就是不開口問我那天晚上的事情。最後還是我抻不住了,主動向他問道:「老楊,你不問問我是怎麼昏迷了兩年嗎?」

  哪知道楊梟只是看著我笑了一下,一緊不慢的說道:「我倒是更關心這兩年你身體的變化,可惜這個問題你現在似乎還給不了我答案。」

  我看著楊梟好像什麼都知道的表情,突然問了他一句:「那麼想必你也知道當初你老婆投胎的時候,是誰給你添堵的了?」我這句話說完,楊梟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有些凝固,變成了一種陰冷的笑容。好像我在麒麟十五層大樓時,初見到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