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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看來孫胖子這是早就知道楊書記的底細了,反正炸醬麵一時半會也上不來,就先拿楊成武書記渡饑荒了。

  自打高亮主持民調局以來,可以說將民調局經營的風雨不透。雖然因為工作的需要,他幾年前將民調局再次掛靠在公安部的轄下,但是公安部在這裡的管理力度可以說是無限接近於零。為此,這幾年來,部裡的高層領導想盡了辦法要向民調局裡安插公安部的人,可惜,民調局在高亮的把持之下,這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事情在前幾天突然有了轉機,就在公安部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向民調局做出派遣書記這個意向時。沒想到這次高亮竟然非常痛快的同意了,只是加了一個附帶條件,在書記進入民調局的同時,他要在民調局的內部選拔任命一位副局長。

  難得高亮這次會鬆口,公安部的高層領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高局長的要求。但是卻在指派書記的人選上犯了難。之前向民調局派遣書記已經成了公安部的慣例,其實只是做出意向,卻根本沒有適合的人選。但是這個機會又不能輕易浪費,公安部的領導斟酌再三,最後將才將楊成武司長挑了出來。

  當時,楊司長剛剛對部裡空出來的一個副部長寶座角力失敗。現在正是低潮期,當聽說要將自己平調到民調局當書記的時候,他本能的以為這是要將他變相流放的一種方式。楊司長是帶著一肚子的汽變成楊書記的,他的理性都淹沒在怒氣當中。加上他本人的確是一名唯物主義者,往日在公安部裡之時就對民調局的傳說嗤之以鼻。所以才有的歡迎會上的那一幕。

  孫胖子剛剛說到這裡,廚房的大門就已經開了,老金親自端著一個大托盤,將我們這兩碗炸醬麵送了上來。等面上桌之後,我才發現孫胖子的待遇能比我好一點,他的碗裡多了幾十根水靈靈的黃瓜絲,到底還是領導的待遇能好一點。這時也顧不上這半根黃瓜了,我對著這碗麵條狼吞虎嚥起來。孫胖子一邊拌面一邊嘴裡說到:「老金啊,不是我說你,就兩碗麵條,你拿那麼大的托盤幹什麼?我還以為你這是又準備什麼葷菜了。」說著,孫胖子一張嘴,吸溜吸溜的將麵條送進了肚子裡。

  還沒等他嘴裡的麵條咽到肚子裡,飯堂外面走進三、四個人,這幾個人進來之後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向嘴裡劃拉麵條的我和孫胖子。這幾個人直接本著我們這邊走過來。

  「孫局,榮升副局長第一頓飯就吃這個?」說話的是西門鏈,他身後站著熊萬毅和剛剛開始上班的老莫,亡魂列車那次他的心臟病被孫胖子勾出來,好懸他就這樣過去。出了醫院又在家裡靜養了大半個月,剛剛回到民調局上班,就遇到孫胖子升副局長。

  不過平時話最多的熊萬毅這時卻不言不語的,看他臉上的表情也對孫胖子愛答不理,看樣子要不是被西門鏈和老莫拖著,他都未必能一起過來。

  孫胖子將嘴裡的麵條嚥下去之後,嬉皮笑臉的看了這三個人一眼,說道:「你們的意思是想請我一頓?不是我說,這樣不好吧。會不會有人說我的閒話?」「切……」熊萬毅拉了個長音,繼續說道:「你以為你的閒話還少了?孫胖子,差不多就行了,你以前吃我們的還少?賞臉給句痛快話,今天下班之後,哥兒幾個在上次的清真館子擺一桌,請你和辣子喝頓酒。你要是來的話,我就打電話讓你給他們宰羊。說吧,你來還是不來?」

  熊萬毅這麼夾槍帶棒的一頓白活,後面西門鏈一個勁兒的咳嗽,老莫已經伸手拽住了熊萬毅的衣角,但是熊萬毅就像沒有感覺到一樣,一直到把話說完,才斜著眼睛盯著孫胖子,沒想到孫副局長臉上沒有一點掛不住的意思,他笑嘻嘻的站起來,伸出兩隻指頭對著熊萬毅說道:「不是我說,熊玩意兒,上次一隻不夠,這次宰兩隻,整個全羊宴……」

  熊萬毅說的清真館子位於首都郊區,地點比較偏僻。這還是西門鏈的汽車在這裡拋錨,才發現一個吃飯的好地方。年前狼患事件之前,我跟著他們來過一次這家清真館子,這家館子的清真菜做的相當地道,這可惜上次烤羊的爐子壞了,沒嘗到他們家的招牌烤全羊。

  眼看就要下班的時候,高亮進了孫胖子的副局長辦公室,兩人關上門聊了起來。本來以為今晚這頓飯算是泡湯了。但是沒想到只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孫胖子就從局長辦公室出來,西門鏈和熊萬毅都在樓下等著,我也不好開口詢問高亮找他有什麼事情,不過看孫胖子笑嘻嘻的表情,也不像是出了什麼大事的樣子。

  我們五個人擠在一輛車上,一直快到七點半,才到了郊區的那家清真館子。好在一出了市區,西門鏈就打電話讓飯店開始點火烤羊,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正趕上烤羊出爐。烤全羊上桌的時候還在「滋滋」的冒油。

  孫胖子看著冒著油花的烤全羊,臉上樂成了一朵花。他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撕下了一條羊肉,放進嘴裡大嚼,邊吃便說道:「今天讓你們破費了,說好了,下次的,下次再來我請客」

  看著孫胖子的樣子,我們都覺得好笑,也沒有人和他較真兒。我們各自找好了座位坐下,看著菜餚陸續上來,當下不再客氣,交杯換盞,吃喝起來。

  在座的幾個人酒量都不錯,沒等菜上齊,西門鏈帶來的兩瓶五糧液就已經見了底。酒還沒有喝到感覺,這家清真飯店又不賣白酒,好在西門大官人早有準備,他回到車上又拿了兩瓶五糧液,這一氣兒一直喝到了十點多鐘,才算喝出了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