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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我和孫胖子一頓掐人中,抽嘴巴,好容易才讓黃然悠悠轉醒。那邊蕭和尚和郝正義四人已經注意到了這裡,孫胖子向他們擺了擺手,說道:「沒事,老黃剛才有口氣沒喘勻。放心,他再撐個把小時沒問題」 孫胖子的話讓早就不耐煩地金瞎子找到了話頭,他仰著頭,側臉向郝正義的方向尖聲說道:「這都多長時間了?馬蕭林他倆怎麼還不出來?」 蕭和尚聽了他的話,抬頭望了金瞎子一眼,說道:「老金,這你就等不及了?要不你擺一掛算算?」說完之後,蕭和尚又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還是不行,你這一派的將就卜卦不問自身,自己的事兒算不出來吧?」金瞎子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其實在座的幾個人現在都等的有些心火直冒了,只是金瞎子第一個說出來而已。郝正義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金先生,那邊差不多了,應該馬上就有消息了,再稍坐一會……」郝正義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瞳孔一陣緊縮,猛地轉頭看向書房的方向。不過是他,客廳裡除了管家和傭人之外,我們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看著書房的位置,就連還剩下半口氣的黃然,都強掙扎的抬頭看向書房。

  我們這幾個人在剛在的一瞬間,都感覺到一股陰寒的氣息順著書房的門縫湧現了出來。就這麼一瞬間,這間大宅裡原本由金瞎子擺風水陣所散發出來的祥和柔順地氣場被這股陰寒氣息所取代,別說是我們這幾個有天眼的人了,就連客廳裡的傭人和管家都感覺到了些許不自在。

  蕭和尚和郝正義對視了一眼,兩人幾乎同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向書房衝了過去。不過兩人雖然同時起身,但是蕭和尚還是年紀大了郝正義太多,明顯要慢了一個身位,就連後面趕過去的鴉也很快的超過了他。書房前面的幾個傭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看郝正義他們瞪眼咬牙的樣子,都急忙躲開。

  我們孫胖子距離書房最遠,跑到蕭和尚身邊的時候,就聽見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別靠那麼近,讓他們探路」孫胖子呲牙一笑:「我就知道……」他的話說了一般的時候,就聽見後面『撲通』的一聲,金瞎子到底是盲人加上心急,過來的時候被腳下的台階絆倒,這時也來不及管他了,郝正義和鴉已經到了書房門口,「彭!」的一聲,鴉一腳將書房大門踹開。

  門被打開之後,鴉和郝正義迅速的閃到了大門兩側,將書房內部的景象顯露了出來。我們在後面看的清楚,書房的中央站著個一頭白髮的灰衣人,剛才那股陰寒的氣流就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他兩隻手各拿著一支電擊器,白髮人好像對他手中的這兩個電擊器很感興趣,時不時的按下開關。『噠噠噠達……』電擊器的前段閃出一連串藍白色的火花。再看馬蕭林和金不換,他們倆和另外兩個人已經倒在了地板上,四個人一起一下一下的抽搐著,那兩個人的臉對著屋內,在我的位置看不到他倆的摸樣。

  第一眼看到這個白髮人的時候,我有一種吳主任到了的錯覺。但是第二眼看到他特有地謹小慎微的眼神時,我才看清這人的真面目——楊梟。蕭和尚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看來楊梟到來,蕭和尚事先也不知道。這時躲在門兩側的郝正義和鴉發覺書房裡的人沒有什麼反應,便小心翼翼的從藏身處走了出來。看見了白髮人之後,郝正義怔了一下,隨後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楊梟先生?」

  楊梟倒是不意外郝正義能認出他來。他點了點頭,說道:「難得你沒有把我認成楊軍。聽說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換了會長,想不到這麼快,就被新會長認出來了」郝正義微微一笑,看著地板上躺著的四個人,說道:「楊先生,這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楊梟也跟著郝正義看了這四人一眼,說道:「談不上手筆,就是做做好事,幫你們抓兩個小偷」

  原來高亮當初安排我們來香港的時候,就做了一明一暗兩手準備。明面上我們三個人是負責接受物品,交換黃然的。暗地裡楊梟已經早半天到了香港,提前潛入了馬蕭林的大宅裡面,就藏在馬蕭林的書房裡,他前腳剛剛藏好,後腳就有一男一女也悄悄潛了進來。

  這兩人對於楊梟來說,也不算是外人,正是在妖塚裡就見過面的蒙棋棋和張支言。蒙棋棋和張支言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殊不知他倆所有的行動都在楊梟的注視之下。又過了半天之後,馬嘯林和金不換進了書房。他們兩人相當仔細的一樣一樣清點和甄別用來交換黃然的物品。

  眼看名單上的物品都交割完畢,馬嘯林要張羅去開香檳的時候,蒙棋棋和張支言突然現身發難,用電擊器電昏了金馬二人,正準備將那些物品卷包,跳窗逃走的時候。楊梟這只黃雀終於動手了,蒙棋棋和張支言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楊梟搶了電擊器,以其人之道,將這兩人放倒。

  管家和幾個傭人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將馬嘯林和金不換攙扶了出去。他兩人怎麼醒過來不用細說,剩下的就是蒙棋棋和張支言的事兒了。

  張支言比蒙棋棋早一步醒過來。他的麻勁兒還沒過,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轉了半圈看著圍著他的幾個人。張支言拍了拍腦袋,努力的回憶了剛才自己的遭遇,最後他地目光落在了楊梟的身上:「是……是……是你……電…..」楊梟冷冷的看著他,將電擊器對著他的手指伸了過去。「噠噠噠……」一連串藍色的電火花閃過,張支言重新倒在地上抽搐著。

  看到張支言倒在地上,我在心裡歎了口氣,楊梟這個多餘的動作有點過了。張支言短時間內兩次被電擊器擊中,有很大的幾率會造成心臟麻痺,要是張支言真的死在楊梟的手上,他背後宗教委員會的遺老絕對不會對民調局善罷甘休。郝正義皺了皺眉頭,蹲在張支言的身邊,號了號他的脈搏,確定沒有什麼大礙,才重新站起來,冷冰冰的瞅著楊梟。

  楊梟就是楊梟,就算他站在吳仁荻的身後,被吳主任遮蓋了他的光芒。但是只要給出手的機會,他就會瞬間變回那是視人命如草芥的楊梟。郝正義看了一會楊梟,突然轉頭看向後面的蕭和尚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蕭顧問,你們民調局這明三暗四的,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蕭和尚完全不知道高局長的安排,一時之間有點語塞,找不到反駁的話。就在這時,孫胖子的眉毛一挑,說道:「郝會長,你先等等吧。不是我說,我們明三暗四也好,明八暗九也好,礙著你哪疼了?就算我們明三暗六,再把吳主任和楊軍也暗過來,只要我們不偷不搶的,和你有個毛線關係?我說的是吧?老蕭大師」

  孫胖子的話提醒了蕭和尚,蕭顧問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孫胖子,接著他的話茬說道:「是不是,我說的也不算。不過我也有件事不明白,郝會長,你們宗教委員會安排這兩個小鬼來偷回交換給我們的物品,這又算什麼意思?你和鴉管送,這兩個小鬼管偷。合著紅臉白臉都是你們宗教委員會做了?」

  其實說起來,蒙棋棋和張支言不算是宗教委員會的人,最多就算是委員會裡遺老的親屬。當初也是輕信了黃然的許諾,才和他趟了妖塚的渾水。就因為黃然失敗之後,當初答應作為報酬送給蒙張二人的物品要給他自己贖身。無法兌現當初的承諾,蒙棋棋和張支言兩人才鋌而走險,沒想到最後還是敗在楊梟這只『黃雀』的手裡。

  郝正義被蕭和尚問的有些語塞,又不想撇清和蒙張二人的關係,得罪委員會中的遺老。加上他對著蕭和尚的時候有些怵頭,一時竟然回答不了蕭和尚的問話。就在這時,書房外面有人尖聲說道:「出了什麼事了》?羅四爺的遺骸沒事吧?黃然,你倒是說話啊」金瞎子扶著黃然,由黃然指路,他兩人終於跌跌撞撞的趕了過來,金瞎子這一嗓子就算是把郝正義救了。和別的盲人不同,可能是洩露的天機太多遭了天譴,金瞎子的耳朵並不靈光,之前我們在書房的話,他並沒有聽清。

  黃然擦了一把汗水,說道:「沒事兒……,羅四門沒事兒,好好地正在桌子上躺著呢」金瞎子指揮黃然帶路,兩人一起到了擺放著羅四門遺骸的桌子上方之後,金瞎子推開了黃然(鴉過去扶住了黃然),自己摸摸搜搜的在羅四門的蠟屍摸來摸去。

  金瞎子的舉動看得我一陣噁心,可蕭和尚和郝正義都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時間不長,他就有了進展「是了,真的是羅四爺!」金瞎子有些狂喜的喊了一聲,蒙棋棋被他的這一聲驚醒,電暈之後她的反應有些遲鈍,看了一眼郝正義和蕭和尚之後,她好像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低著頭沒有言語。又看到張支言在不遠處趴著,看樣子他不像有危險的樣子,蒙棋棋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她的眼神馬上就被抱著蠟屍的金瞎子吸引住了,她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輕輕地喊了一句:「金北海」

  金瞎子在狂喜之餘沒有聽見蒙棋棋喊他的聲音,直到蒙大小姐又提高嗓門喊了他一次,金瞎子才注意到地上還有一個人(其實是兩個),他被人叫大師叫慣了,還少有直呼其姓名的時候:「誰?誰叫我金北海?」

  「我是蒙棋棋」看到金北海沒什麼印象,蒙大小姐又喊道:「你想起來了嗎?這是什麼節奏?我的名字就是你取的,我二爺爺是蒙十一」聽到蒙十一這個名字,金瞎子想起來了,不過這一瞬間他好像也明白剛才這裡出了什麼事了,金瞎子緊緊抓著羅四門的蠟屍,猶豫了一下,仰臉對著身邊的空氣說道:「郝會長,蕭和尚,小丫頭不懂事,有什麼事情,你們倆還要看她爺爺蒙十一的面子」

  郝正義沒有回答,他有些尷尬的看了蕭和尚一眼。蕭和尚就當做沒聽到一樣,在書房裡轉了一圈。倒是孫胖子瞇縫著眼睛看了金瞎子一眼,笑呵呵的說道:「我們蕭顧問怎麼能和小姑娘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