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民調局異聞錄 > 第232章 >

第232章

  下了飛機之後,我們幾個和高亮他們分成了兩波離開了機場。高局長一行眾人在停機坪上就直接被幾輛大客車接走。郝文明則帶著我們幾個人穿過免檢通道,來到機場大廳。因為大暴雪的緣故,幾乎所有預計的到港航班都已經轉飛別的機場。機場大廳空空蕩蕩的,除了幾個地勤人員之外,最顯眼的就是一個在接機口三十來歲的少尉軍官。

  他手裡舉著一個從天山香梨包裝箱上裁下來的紙板。上面用碳素筆寫的;歡迎郝文明同志一行到我部指導工作。幸好現在機場大廳沒什麼人,要不然就憑這簡陋到不能在簡陋的接待規模,我們還真拉不下臉過去相認。孫胖子看著紙牌上面的幾個字說道:「郝頭,不是我說,這也太不拿你當盤菜了,好歹也拿張紙把這牌子糊一下吧,你看,開頭兩個字『歡迎』和天山香梨寫重了,乍一看就是天山香梨郝文明同志。不是我說,這外號起的不露臉吶」

  郝文明還沒等說話,那名舉牌的少尉軍官已經向我們喊道:「是郝文明同志嗎?郝文明同志是哪位?」除了楊軍之外,我,孫胖子和破軍三根手指頭指向他要找的人。軍官走過來敬了個軍禮,說道:「我是xxx部隊此次接待工作的負責人—阮良,歡迎郝文明同志來到xxx部隊指導工作」

  郝文明回了一個十分標準的軍禮,面無表情的說道:「談不到指導工作,我們也是背著任務來的,算是我們兄弟部隊一起為牧區的老百姓做點貢獻吧。」說著,郝主任軍區開始介紹起我們幾個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三位是我們部隊挑選出來的特等射手,在歷屆的大比武時,都是拿到過名次的。這是沈辣,他旁邊的大個子叫濮軍,那個白頭髮叫楊軍」

  說到楊軍時,那個叫阮良的少尉看到他的白髮楞了一下,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他臉上已經露出驚訝的表情。郝文明替楊軍解釋道:「他是病理性白頭髮,楊軍小時候生了一次大病,病好了之後就這樣了

  之後,他又介紹到孫胖子,說道:「這位是自治區林業警察局綜合執法大隊的孫德勝孫隊長,他也是為了狼災的事件來的,正趕巧我們搭乘了同一班飛機。」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我是來學習的,不是我說,到了真動手打狼的時候,你們別算上我」

  阮良當成孫胖子是在客氣,他也沒在意,轉臉對郝文明說道:「我們首長交待過,郝文明同志到了之後,對付狼災的任務就交由郝文明同志指揮。」郝文明也不客氣,直接點點頭說道:「那就不廢話了,我們直接去現場,有什麼話等到了現場再說。」

  出了機場的時候,外面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阮良開過來一輛老金盃麵包車,也沒有心思看外面的雪景了。眼看天就要亮了,除了楊軍之外,我們幾個人都抓緊時間,在車裡瞇了一會。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睜開眼睛時,雪已經停了,天色早已大亮。透過車窗看出去,外面一片雪白,根本分不清這是在什麼地方。

  「小沈同志,你可算睡醒了」孫胖子在我後排呵呵的笑道:「不是我說,還以為你是高原反應,正愁是不是該給你找個氧氣袋吸吸氧」我將車窗搖下來一點,呼吸了一口外面冰冷的空氣後,腦袋裡頓時清醒了很多。郝文明和破軍也是早已經醒了,他倆正在向阮良詢問狼災的情況。而楊軍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本百科全書,正一頁一頁慢悠悠的翻著。

  我對著孫胖子說道:「大……孫德勝,我們這是到哪裡了?」話出口,我才覺得問的多餘。孫胖子怎麼可能會知道I?沒想到他用手擦了擦車窗玻璃上面的冰霜,說道:「差不多是到了天山山脈的腳下了吧」我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就忽悠吧,又沒來過,你怎麼知道?」孫胖子做了個鬼臉,說道:「猜的」

  沒想到正在開車的阮良說道:「孫隊長說的沒錯,我們現在就是在天山山脈的腳下,一會我們下車在走兩三個小時,我們就能到那個狼群經常出沒的地方」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山上面有我們一個哨所,配合你們消滅狼群的指戰員已經到位了」

  破軍說道:「你們一共多少人?」阮良回答道:「加上我,一共四人」他說完之後,怕我們對人數不滿,又解釋道:「最近在鬧雪災,部隊裡抽調了不少人手去地方上幫助救災,還要保證基本的駐軍人數,實在是抽不出什麼人手了。不過你們放心,我們這幾個人也都是業務能手,而且裝備充足。雖然特等射手不敢說,但是百八十米的,打死幾隻狼還不成問題」

  郝文明看到阮良的樣子,突然呵呵一笑,說道:「不是我說,你誤會了,我不怕你們的人少,是怕你們的人手太多了」阮良沒有聽明白,又接連問了幾句。可是郝文明都是笑而不答,阮良也只能放棄,就當剛才的話沒有聽清。

  麵包車又開了二十分鐘之後,前面終於看不到路,阮良將車停好,回頭對我們說道:「我們到地方了。」

  我們所在的位置在一片山腳下,面前一座高山連綿起伏,大雪過後,山上已經完全是什麼一片白色的世界。下車之後,我們四周望了一眼,根本找不到進山的路。雪下的太大,已經將路完全掩蓋了。這天氣也乖,剛才下雪的時候風大的也邪乎,鵝毛大雪打著璇飛到地面。現在雪停了之後,大風也不刮了,就剩下干冷了。

  阮良最後一個下的車,從車上下來,他的表情就不太對勁,剛開始還左右看看,之後回到車上按了幾下喇叭,還時不時的看著手錶,阮良的眉頭慢慢地皺成了一個疙瘩,不停向山上張望,嘴裡喃喃自語道:「這都快十二點了,怎麼還不下來接人」郝文明看了他一眼,說道:「是山上來人接我們上去?」

  「是」阮良答應了一聲說道:「山上有保護軍事設施的哨所。我之前說要配合你們的那幾個戰士也在哨所裡。提前通知他們了,十一點就應該有人下來的,這都快過一個小時了」破軍說道:「給山上的人打個電話,看看他們是不是等不急,先回去了。」

  阮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這裡是信號盲區,要到山腰信號站的位置才有手機信號。再說了,讓他們下來接人是命令,一個小時不見人就敢私自回去?」他的話剛說完,郝文明從衣袋裡掏出來一根香煙,他點上之後卻沒有要抽的意思,只是將香煙拿在手中,任由煙霧一條線似的飄在空中。

  郝文明手裡的香煙是他自己特製的,動手製作的時候我們幾個(除了楊軍之外)都幫忙打的下手。香煙本身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一般的中華,但是煙草芯裡卻加了一根極細的靈香,這種靈香的燃燒速度幾乎和香煙同步,而且煙霧久聚不散,附近只要有一點陰邪之氣凝聚,靈香的煙霧就會飄過去,聚攏在其周圍。郝文明製作這樣的香煙也是為了應付像現在這種有外人在場的場合。

  阮良心裡有事,也沒在意郝文明點著煙為什麼不抽,他只是不停的向山上張望,好像只要他多看幾眼,山上就會有人下來帶我們上去。而我們幾個人的眼神幾乎都跟著靈香的煙霧走(楊軍看見煙霧不散時,就發現了其中的名堂),只見這縷煙霧在空中已經轉了方向,開始慢慢的向雪山飄去。本來都以為這縷煙霧會飄進雪山裡,我們甚至做好了跟著煙霧進山的準備。

  就在這時,雪山頂上突然「轟隆」一聲巨響。於此同時,那縷煙霧就像被什麼東西打中了一樣,瞬間消散在空氣中。我們幾乎同時一愣,緊接著同時向四下看去,雪山還是雪山,並沒有一點異樣的地方。我又看向郝文明和楊軍,希望能從他倆的眼裡看出點什麼,可惜他倆都是面無表情的,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阮良以為我們看見了山上下來的士兵,他跑過來順著我們的目光看過去,還是沒發現什麼:「剛才是什麼聲音?你們看見什麼了?」郝文明回頭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到過山上的哨所嗎?」阮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倒是上去過幾次,只不過那都是天好的時候,現在路都被雪蓋住了,我沒有把握一定能找到哨所」說完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現在這樣的天氣,要是真在山裡面迷路了,那就真麻煩大了」

  郝文明低頭想了一下,說道:「還是上去看看吧,哪怕是走到山腰,在給他們打個電話也行。不是我說,這裡也沒有手機信號,想聯絡都聯絡不上。」我跟著也說道:「阮良同志,現在這裡郝上尉最大,還是聽他的吧。只要走到有手機有信號的地方就行,給你們的哨所打電話,問問他們山上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阮良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他看著雪山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說道:「那行,我們走著試試看,也許運氣好,能找到哨所的位置」阮良本來想在最前面領路的,沒想到郝文明一閃身,走到他的前面,回頭對他說道:「我在前面,該怎麼走你在後面說一聲就行了」

  阮良楞了一下,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跟在郝主任的身後開始向山上走去,他的身後是破軍,我和孫胖子在中間,最後是楊軍壓住陣腳。孫胖子湊到楊軍身邊,和他白活了幾句,楊軍倒是好說話,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將背著的槍盒子解下來,遞給了孫胖子。

  這一路走了兩個多小時,由於大雪封山,這山路實在難以辨別。分叉路還多,阮良幾次猶豫不決該怎麼走時,都是郝文明暗示孫胖子,讓他選擇走哪條路的。在山腰的位置電話就有了信號,但是一連打了幾遍都沒有人接聽。阮良自己安慰自己:「也許他們有什麼事忙不開」靠著孫胖子幾乎逆天的運氣,兩個小時後,我們終於看到了阮良說的那個山中的哨所。

  說是哨所,其實就是三間磚瓦結構的房子外加一個小院,從遠處看過去,已經能看見院子堆著老高的劈柴和煤堆,但是看起來,這間哨所靜悄悄的,似乎冷清的有些過了。

  阮良心急,剛想跑過去,卻被郝文明一把攔住,郝主任瞇縫著眼睛盯著哨所的位置說道:「別過去,那面又點不對勁兒,」這時,阮良也發現了問題,他看著院子對郝文明說道:「你猜對了,是有問題,看院子的狗沒有了」哨所的院子裡本來有兩條看門狗,現在也都沒了蹤影。

  觀察了一會之後,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我們開始慢慢的靠近哨所,直到進了哨所。三間房子都是空蕩蕩的,裡面的一應的生活用品俱全,就連八九支突擊步槍都整整齊齊的放在最裡面房子的槍架上,什麼東西都不缺,就是裡面的大活人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