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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看高亮的樣子,比起來雨果口中的什麼魔狼芬裡爾,他好像更關心照片裡的一男一女。而且丘不老和王子恆看見這兩人的照片時,都是一臉的尷尬,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高亮看了他倆一眼,順手將幻燈片扔到郝文明面前的桌子上:「郝文明,還是你來介紹吧」

  郝主任楞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會讓他來做介紹,他掃了一眼丘不老和王子恆,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將兩張幻燈片放進幻燈機中。螢幕又出現了那個微胖的男人,郝文明清了一下嗓子,指著螢幕上的這個男人說道:「張支言,澳大利亞華僑,現年……三十歲,表面上是澳大利亞一家大型中餐連鎖店的老闆……」郝文明還要繼續說下去,卻被高亮打斷了:「直接進重點!從張洞天那裡說!別講那些沒用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罵,郝主任多少有些尷尬,不過他也是被高亮罵皮了的。沒過一會他又恢復了正常說道:「張支言的祖父張洞天是民國時期,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的創始人之一。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於一九四九年遷離到台灣,當時會中大部分骨幹由於心灰意冷,陸續離開了委員會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其中就包括張洞天和委員會另外一個活躍份子蒙十一」

  郝文明換了另一張幻燈片,螢幕裡出現了剛才看到地冷冰冰的女人,郝主任看著她的照片說道:「蒙棋棋,是剛才說到的蒙十一的侄孫女。現年二十五歲,法國華僑。是巴黎盧浮宮非展品修繕部的工作人員。蒙十一一生未婚,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侄子蒙長齡夫婦和這個侄孫女蒙棋棋。」

  說到這,郝文明的臉色開始古怪起來,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丘不老和王子恆。再說話時也開始吞吞吐吐起來:「張支言和蒙棋棋……在……兩年前」。,這次沒等高亮拍桌子,丘不老先說話了:「還是我來說吧,本來當初丟的就是我們二室的人」看到高胖子沒有反對的意思,丘主任略微沉默一下之後,才開始說道:「張支言和蒙棋棋起碼在兩年前就到過大陸,當時是在南方的一個小鎮上,他倆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一張民國時期最大的盜墓賊阮六郎,畫的戰國時期墓葬分佈圖,」

  說到這,丘不老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臉色有些微紅。他繼續說道:「正巧當時他們要尋找的古墓在前不久已經被發現,考古隊正在那裡對古墓進行發掘。由於懷疑古墓裡有我們民調局需要的東西。我和二室的幾個人也混進了考古隊裡。在不驚動考古隊的情況下,我們半夜偷偷潛入了墓穴的地宮中。就在我們進入到主墓室時候,就發現這一男一女已經在主墓室裡了」

  「當時墓穴的四周都有我們的人在把守,按理說,這兩人不可能會出現在墓室裡。當時我們都以為對方是盜墓賊,直接就動了手」丘不老說到這時,他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他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吃了點小虧」丘主任的話剛說完,就聽見高局長「哼」了一聲。

  破軍坐在我的旁邊,他小聲的在我耳邊嘀咕道:「他們把墓穴都給整塌了,老丘和王子恆他們幾個當場就埋在地下面,多虧了上面還有二室留守的人,和考古隊一起把這幾位從地裡面挖了出來。不過當時地下面的只有丘不老和王子恆他們幾個,連張支言和蒙棋棋什麼時候跑出來的,和他們在墓室裡拿走了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當時幾乎各大媒體都去現場搶新聞了。咱們高局長費了天大的力量才把那件事情給按下來。要不咱們民調局早就沐浴,在陽光之下了」

  丘不老那邊還在說道:「後來經過調查,才查清楚這兩人的身份。不過這幾年他倆也再沒有在大陸出現過。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們了,想不到他倆還敢再回來」最後一句話,丘主任說的有點咬牙切齒。

  西門鏈是丘不老手下的調查員,看見自己的有點失態,馬上出來岔開了話題,他舉手說道:「照片上面不是有三個人嗎?還有一個人是誰?」高局長的秘書解釋道:「這個人照片拍的不好,有些失真,現在正在修復」

  「各位,你們可以聽我說句話嗎?」尼古拉斯 雨果主任終於忍不住了,他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說道:「你們好像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這幾個人是為什麼來的?」說著,他走到幻燈機的旁邊,將巨型白狼的幻燈片打了出來。

  雨果看著這只白色巨狼說道:「我不知道在中國,這隻狼叫做什麼名字。但是在歐洲,這樣的狼都叫做芬裡爾,魔狼芬裡爾。傳說它們的始祖是邪神洛基的長子,曾經一口將北歐的諸神之王奧丁吞噬。曾經有芬裡爾咬人之後,被咬的人變成狼人的案例。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們早做準備吧」

  「雨果主任,你也說了這是在中國,不是北歐。我們也有關於動物成妖的傳說,況且我們還有對付動物妖化的辦法」高亮瞇縫的眼睛對著雨果說道:「再說了,神話和傳說裡的故事,沒有必要太當真。這隻狼的確有一些妖性,但是在我們這裡,妖屬於逆天而行,必遭天譴,用你的話講,它一定會受到上帝懲罰的」對著尼古拉斯 雨果,高亮明顯要比對其他幾位主任客氣很多(吳仁荻除外)

  雨果主任還是只搖頭,他進入民調局的經歷有點複雜。準確的說他是作為交換生到的民調局(民調局原三室主任在歐洲幾大教區輪流任職),以他所受的神學教育來說,總顯得和這裡有點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高亮桌子上的傳真機響了起來,一張照片從裡面被吐了出來。高亮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就開始陰沉起來,他的牙縫裡蹦出來兩個字:「黃然」

  黃然……我努力的回憶了一下,資料室裡好像沒有他的資料。不過並不代表幾位主任也不認識他。除了雨果主任之外,郝文明和丘不老還有一直笑瞇瞇的歐陽偏左臉上都變了顏色。我向破軍的身邊靠了靠,低聲說道:「黃然是誰?

  沒等破軍說話,高亮將照片向桌子上一摔,對我們說道:「除了幾位主任和蕭顧問……還有六室的楊軍之外,所有的人都出去等著」高局長此言一出,會議室裡大部分的人都站起來,向外面走去。我這才發現五室主任林楓也在會議室裡,不過他在一堆調查員的中間,現在大部隊退了,才把他顯現出來。現在看來,就差吳仁荻一個人了

  我們出了會議室沒有走遠,幾乎都聚在走廊盡頭的窗台邊,三五一群,在一起說話抽煙。沒過多久,突然看見王子恆從會議室裡出來。他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尷尬,像是正在猶豫是不是要過來的時候,就見孫胖子『一臉不解』向他喊道:「王副……主任,怎麼你也出來了?不是說主任級別的都留在會議室裡開會嗎?就連楊軍都在裡面,你怎麼能出來呢?」

  王副主任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沒理孫胖子,轉身直接離開。孫胖子笑呵呵的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消遣孫爺爺了」

  孫胖子調侃王子恆的時候,我正在破軍的身邊,向他詢問有關黃然的事情。也幸虧我問對了人,除了那幾位主任之外,破軍是少有知道黃然底細的人。說黃然之前,破軍先說到了當年的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到了台灣之後日漸沒落,一九八五年會長閩天宗以一百零五歲的高齡無疾而終之後,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算是徹底消亡。

  誰都沒有想到在九十年代初,日本有註冊了一個名稱為《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宗教社團。這個社團的宗教法人就是黃然。當時日本這樣的宗教社團多如牛毛,也沒有人拿他當回事。黃然無聲無息的重建了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之後,又以新加坡華僑的身份來到國內,在一家合資銀行裡做了投資顧問。半年之後,又跳槽到一家大型房地產公司做了投資部經理。

  之後不久,該家房地產公司在南方某地郊區買到了一塊地皮,就在開始挖地基的時候,露出來地下一個侵華日軍留下的萬人坑。發現萬人坑的當天晚上,幾乎所有周圍方圓十里的人都聽到了無比淒歷的哭喊聲,無數個霧濛濛的人影徘徊在萬人坑的周圍。房地產公司留守的工作人員當場就被嚇死一個。

  事件第二天就匯總到民調局,那次是高亮親自帶隊,等他和幾位主任到了現場之後,驚愕的發現事件已經解決了。這家地產公司一個叫黃然的投資經理,竟然在萬人坑現場擺了一個超度亡魂的陣法,平息了幾千個靈魂枉死的震怒,就這一手,連高亮身邊的幾位主任都做不到。

  還有一件讓高亮驚奇的事情,這個陣法居然走的是民調局的路子,但是威力卻比民調局的陣法大的多。事後黃然給的解釋是這些陣法都是家傳的,其外祖父曾經是民國時期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的骨幹之一,這些本事都是出於外祖父的傳授。

  由於世間大多數陣法都是走道術聚魂散魂的路子,萬變不離其宗,而且民調局的基礎本來就來源於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只是相似還不足以讓高亮警覺。而且黃然的出現已經讓高局長眼前一亮,他開始謀劃把這個叫黃然的年輕人拉進民調局。

  黃然進民調局的過程也是相當的順利,不過現在看起來卻是順利的過了頭。幾乎沒用高亮怎麼費口舌,黃然就對民調局這個特殊的部門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就這樣,黃然進了民調局,被分在郝文明的手下,當時民調局並沒有現在這樣的規模,六室加一起也不過三十多號人,而黃然的能力在這些人當中,幾乎是除了吳仁荻之外最出色的一個。

  黃然在民調局的日子裡,除了每天正常工作之外,就是和我現在一樣,在資料是裡面泡著。當時還沒有調查員不能在資料室裡面過夜的規定,黃然就幾乎天天晚上都在資料室裡耗到天亮。除了資料室之外,他最感興趣的就是吳仁荻的六室了,經常有事沒事的去六室轉悠。雖然吳主任總是一付愛答不理的樣子,但是一點都不影響黃然繼續來向吳仁荻問東問西的心情。

  在以黃然為主力,處理了幾次重大事件之後,高亮甚至有了升黃然為主任,成立第七調查室的想法。就在這時,高局長無意之中知道了幾年前,在日本《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成立的事情。得知黃然就是《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的宗教法人之後,高亮開始對黃然警覺起來。通過特殊渠道,開始調查黃然的背景。

  不查不知道,查了嚇一跳。初查之後得知,黃然之前說他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的外祖父倒是有這麼一個人,這個人也有一個外孫子,只不過那個孫子不是姓黃,而且他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痺症,現在出門不是做輪椅,就是架著雙拐。

  繼續調查的結果嚇了高亮一身的冷汗,黃然的曾外祖父姓閩,就是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的會長閩天宗。閩天宗子孫不旺,他一共娶了九個老婆,卻只生了一個女兒,閩小姐的時運不濟,三十六歲才嫁出去,四十二歲拚死生子,生下一個女兒之後因為難產撒手人寰。閩天宗捨了十年的陽壽都沒有將自己的女兒救回來。

  因為女兒是難產死的,閩會長一開始對自己的外孫女就沒什麼感情,直到他的外孫女長大嫁人,給他生了一個重外孫之後情況才有了好轉。這個重外孫就是黃然。

  閩天宗家產巨富,自打黃然生下來就指定他是閩天宗遺產的唯一繼承人。黃然從小跟著閩天宗長大,三歲時閩會長就已經開始教他各種咒語,五歲時七星和八卦步法已經走的像模像樣。在閩天宗的熏陶下,黃然二十歲出頭,他的能力在這個圈子裡已經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