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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一擊即中,破軍借勢捧起扔在地上的金球,對準後面上來的一個『人』,奮力甩了出來,那『人』癡癡呆呆的,不知道躲閃。又是「噗!」的一聲,一道金光閃過,那『人』只剩了一個腔子,破軍這一下的力度稍稍向下,那『人』的身子被打的坐到了地上,隔了一秒鐘後,脖子裡面才噴出了一腔子血。

  第二個金球出手之後,我已經將捧著的兩個金球送了過去:「大軍,再來,你動手,我們負責給你運送彈藥。」破軍看了我一眼,還沒等他說話,前面一群『人』已經圍攏了過來。最近的到了距離我們十來米的地方。破軍來不及多想,抓起一個進球,已經顧不上瞄準了,直接向著『人』多的地方打了過去。

  這一下子破軍是卯足了勁兒打出去的。就像保齡球一樣,被放躺了七八個。倒下的雖然多,可惜都沒有大礙。最嚴重的一個也是胸口塌陷。這個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是致命傷了,可是被砸的那個只是倒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爬起來後繼續向我們撲過來。

  破軍抓起了另一個金球,我發現他這幾下差不多也到了極限。破軍胳膊上的肌肉已經開始輕微顫抖,看得出來,剛才那三下他是拼盡全力。現在破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在他想要發力扔出金球之前,我攔住了破軍,從他的手裡搶過了金球。使盡全身的力氣,將金球砸向已經撲到最前面的一個『人』

  金球出手之後,我看都沒看,拉著破軍就向後跑。這是已經能感到後面的一大群『人』已經感到了我們的身後,我已經能感到身後有一雙手已經觸到了我的後背。我拔出了短劍,正要向後劈一劍,就在這個檔口,一隻弩箭貼著我的臉皮飛了過去,我偷眼一看,弩箭射中了我背後一個『人』的頭上。他人仰面倒地,一陣抽搐後死去。

  孫胖子已經丟棄了金球,飛快的又裝上了一隻弩箭後,轉身向後跑去。蕭和尚站在暗室的門口喊道:「快點回來!這裡還是撐一撐!」,郝文明也強咬牙站在門口,將甩棍裡暗藏的刀尖亮了出來。和蕭和尚站在一起,準備接應我們三個。

  眼看我們就要跑回到暗室,後面『人』也越聚越多,他們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晃晃悠悠的形態,竟然變得異常的迅速,一百多人成群結隊的向我們撲過來。我心裡明白,手槍這時已經沒了作用,就算能回到暗室裡,憑我和孫胖子兩隻短劍,加上他手裡還剩十來只的弩箭,也撐不了多一會,看今天這架勢,除非高胖子能及時趕到,否則就只能盼望能出現奇跡,才能保住我們幾個的小命了。

  就在這時,聽見『人』群的後面有人恨聲說道:「看看你們幹的好事!」話音落實,又是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闖進了『人』群之中,在裡面橫衝直撞,將聚集在一起的『人』撞得七零八落。一時之間,我們在前面頓時壓力大減,只有幾個『人』還追在我們的後面,其餘的已經對著身後的巨響去了。

  孫胖子突然轉身,抬手就是一弩箭,身後的一個『人』應身倒地。我一個急轉身,手握著短劍,一劍刺進了身後那『人』的嘴裡,也是那『人』追的太急了點。短劍刺進他的嘴裡之後,劍尖從他的後腦勺裡冒了出去,我向左一旋劍身,沿著後腦勺將那『人』的半個臉削斷。白裡透紅的液體噴濺了出來,噴了一地。我順勢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將他踹翻在地。那『人』也再沒起來,開始抽搐起來,直至身亡。

  這時,我們的身邊才算是暫時安全。蕭和尚瞪著眼睛看向『人』群中心的位置,一個白頭髮的黑衣男子不停在撞來撞去,已經將百十來號的『人』群撞散。

  「是吳仁荻?」郝文明瞇縫著眼睛看著,不過他又馬上搖搖頭,否定了他自己的想法,說道:「像……可惜不是」「是之前我和大聖見到的黑衣白髮人,不過不知道他和吳仁荻有什麼關係」我解釋道,孫胖子突然對我說道:「不對啊。辣子,他不是和斷手人是一夥的嗎?這是又怎麼打起來了?」他說話的時候,財鼠已經放棄了暗室裡的金球,爬回到了孫胖子的上衣口袋。

  還沒等我說話,黑衣白髮人已經向我們走過來,後面有『人』不斷地攻擊他,但是都被這個黑衣白髮人不停的抓起來,遠遠的向後扔了出去。他明明有可以解決掉這些『人』的本事,可是黑衣白髮男子只是不厭其煩的將他們扔來扔去。他一路走一路礽,就這樣走到了暗室的門口。

  看見他著這些『人』走過來,我們的神經又開始緊張起來。沒想到這個這個突然手上的速度開始加快,只是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他就把身邊的『人』都扔了出來。然後冷冷的對我們說道:「都跟著我過來!」說話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距離暗室不遠處的一塊牆板之下。

  不知道他在牆板上按動了什麼機關,隨手一推,將牆板推出來一道縫隙。這塊牆板竟然是一道暗門。隨後他看著我們猶豫的樣子,說話的聲音能出冰碴子:「要麼進去,要麼…..」他向著已經開始衝過來的『人』群,一揚下巴,接著說道:「就被他們撕爛咬爛」

  蕭和尚向我們一揚手,說道「進去,進去再說」,這個時候沒有猶豫的,我們一起跟著黑衣白髮人進了暗門。我們進去後,黑衣白髮男子回身關了暗門,幾秒鐘後,暗門外面傳來了一陣瘋狂敲打的聲音。

  暗門的裡面是一條窄窄的過道。我們跟在黑衣白髮男子的身後,一直向前走著。沒走幾步就到了盡頭,是一個朱紅色的門。只見黑衣白髮男子畢恭畢敬的敲了敲門,壓低聲音說道:「千戶鄭軍將人帶到」

  裡面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才有人緩緩說道:「進來吧」

  黑衣白髮男子將門推開,我一眼看見,門裡面還有一個白頭髮的男子。

  門內是一個二三十平米的小房間,裡面的佈局非常的簡單,房間的中心擺放著一口極大的水缸,一張躺椅正對著水缸,左右兩則齊牆打造著兩排書架,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上百本書冊。那個白頭髮的年輕男子懶洋洋的倚靠在躺椅上,有氣無力的看了我們一眼之後,才對著黑衣白髮人說道:「千戶,外面失去控制了?」

  黑衣白髮男子對屋內的白髮年輕人十分的恭敬,欠了欠身,微微的鞠了一恭才說道:「外面的人都開始癲狂,他們撐不了多久,最多半日,就會藥毒入腦。到時候......」黑衣白髮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這止住,歎了口氣,言下之意溢於言表。

  突然,他惡狠狠的向我們瞪了一眼,咬牙說道:「看看你們幹的好事!在上面船艙裡好好呆著不行嗎?我費勁心思才把那些人吊起來,暫時壓制了他們的狂躁之氣。你們卻多事把他們放下來,你們知道惹了多大的禍嗎?」

  我這才明白,敢情之前在外面他那句「你們幹的好事!」是衝我們去的。而且把我們關在船艙裡的人就是他,當時還以為和孽有關,還瞎琢磨那只黑貓成精了。畢竟禍是我們闖出來的,加上還不清楚這裡的情況,被黑衣白髮男子申斥幾句,我和蕭和尚幾個人都沒有還嘴。嗯......除了孫胖子。

  「不讓放人你早說啊,」掄起鬥嘴我還沒見過孫胖子怵過誰,他接著說道:「上百號人好端端的被人用鐵鏈穿過鎖骨,還被吊在天棚上。誰知道怎麼回事?你不想他們被放下來,就應該立個告示,上吊之人患有惡疾,落地時會失控咬人,放人者後果自負。這樣的話才對。不要什麼事都賴別人。」「小胖子,閉嘴!你胡說八道什麼?」蕭和尚被孫胖子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呵斥幾句。眼前這兩個白頭髮都不是我們惹得起的。孫胖子這麼刺激他,我們八成沒什麼好果子吃。

  果然,黑衣白髮男子怒喝一聲:「你再說一邊!」他臉色本來煞白,現在變得鐵青。眼看就要發作時,被白髮年輕人攔住,他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千戶......」這個白髮年輕人一出口,黑衣白髮人定在了原地,不停的喘著粗氣,不過喘氣的節奏越來越慢,十幾秒鐘後,他的臉色才好了點,回身向白髮年輕人鞠了個恭之後,不再說話。

  白髮年輕人歎了口氣,又說道:「千戶,看開一點吧,就算他們最後撐不住了,再入輪迴。對他們來講也是一種解脫。」說到這,白髮年輕人站了起來,眼睛看著前面的水缸,喃喃的說了一句:「這種解脫是你我羨慕不來的。」他最後一句話語氣帶著幾分慘然。黑衣白髮人也歎了口氣,兩人的表情一時之間竟然顯得有些落寞。

  「不是我說,我可以說句話嗎?」郝文明的狀態這時已經恢復了很多。他看著面前這兩個白頭髮說道:「可以告訴我,這條船是怎麼回事嗎?你們倆是什麼人?外面那些被吊著的又是什麼人?」白髮年輕人微笑的看著郝主任,他擺了擺手,說道:「你先別急,還是我先問幾句吧。」說著,他把目光對向了孫胖子,指著他手裡的弓弩說道:「你這把弩是從哪裡來的?還有......」白髮男子又指了指我和孫胖子,接著說道:「你們倆好像還各有一把短劍,這兩把短劍又是從哪裡來的?」說著,他又坐在躺椅上,等我和孫胖子的答案。

  短劍的事應該是黑衣白髮男子告訴他的。我看了孫胖子一眼,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說道:「劍和弩都是我的,是我家祖傳的。」黑衣白髮男子聽了神色大變,一口氣沒有喘勻,在不停的咳嗽。白髮年輕人直接就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又打量了一番孫胖子,滿臉狐疑的說道:「你......姓吳?」

  孫胖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姓孫,我媽姓吳,短劍和弩是我姥爺家傳下來的。我姥爺家沒有男丁,這些東西就便宜我了」白髮年輕人回頭看了黑衣白髮人一眼。黑衣白髮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是『他』說過,『他』在外面流落著一支血脈。這支血脈一直單出婦人。」

  孫胖子東拼西湊的話,兩個白髮人信了八九成,黑衣白髮男子過去,抓住了孫胖子的肩膀,說道:「除了短劍和弩之外,你還帶什麼東西過來了?你媽家的長輩有沒有讓你帶什麼東西上船?比如丹藥藥丸什麼的?」

  孫胖子『迷茫』的搖了搖頭,說道:「你想我帶什麼東西?丹藥藥丸?這是誰病......」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書架拐彎的角落裡傳來了一聲熟悉,還是我卻不想聽到的叫聲:「孽......」。我聽的身上打了個冷戰。隨著叫聲,那只黑貓慢悠悠的從裡面爬了出來。它也不客氣,直接跳到了躺椅上。

  看起來,這只黑貓像是年輕白髮人養的,黑貓趴在躺椅上,對著他「孽孽……」的連叫了幾聲。年輕白髮男子回身將抱在懷裡。這一幕讓我們有點接受不了。孫胖子指著黑貓對年輕白髮男子說道:「這貓……你養的?」

  年輕白髮男子說道:「算是我在養它吧,這時一個朋友送的,他怕我在船上悶,加上這一缸魚,都是他送的。」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剛才進來之後,一直沒有注意,敢情這水缸裡還養魚。孫胖子離得最近,只看了一眼,就對著我喊道:「辣子,你快看看,水缸裡面的魚,我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