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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趙敏敏沒有說話。她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陶項空身上。陶項空就像木頭人一樣,渾身僵硬,除了眼睛和嘴巴能動幾下之外,剩下的部分動都動不了。趙敏敏用兩隻手(一隻辦,好的那只也基本上燒焦了,理論上還算一隻半)同時握住了插在陶項空肚臍上的那根銅釘。

  銅釘露在外面的部分也雕刻著鎮邪伏魔的咒文,趙敏敏的雙手握在上面,渾身就像過電一樣,抖個不停。就這樣,她還是咬牙將這根銅釘拔了出來。我在這時,已經將弩箭對準了趙敏敏的後腦。以前從來沒有使用過弓弩,又是只有一隻弩箭。一時之間,我有點猶豫,不敢貿然發射。

  肚臍的銅釘被拔掉之後,陶項空的身體開始鬆動,他抬起頭看向趙敏敏的時候,也看見了趙敏敏身後,我正舉著弓弩在瞄準著。

  陶項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被他發現了,我不再猶豫,食指一勾扳機,弩箭向著趙敏敏的後腦射了過去。在我發射弩箭的一霎那,陶項空猛的撞開了趙敏敏。弩箭貼著趙敏敏的頭發射了過去。

  陶項空撞開趙敏敏,卻把自己露了出來,弩箭鬼使神差的射進了他的左眼裡,陶項空吭都沒吭一聲,仰頭倒地,隨著一灘暗紅色的鮮血流出來,陶項空這次算是真正的死了。

  趙敏敏本來已經盤算好了。只要再過幾分鐘,拔了剩下的兩根銅釘,這裡就再沒有什麼能困住他倆。到時候,外面的乾屍也不管了。和陶項空找一個深山老林隱居起來,過幾年好日子再說。管他什麼巫祖林火,楊梟吳勉的,就算過幾年變成了乾屍也無所謂了。

  趙敏敏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她拼了命才把陶項空搶了出來,轉眼就成了一場空。趙敏敏背對著我,看著陶項空,看的呆了……

  唯一的一支弩箭沒有射中她,我開始有點緊張了,丟了弓弩,我又把手槍拔了出來。雖然知道手槍沒什麼用,但是拿在手裡壯膽也好。

  過了十幾秒左右,趙敏敏才算明白過來,她慢慢的把頭轉向了我這邊的方向。我這才看清,趙敏敏的眼睛裡流出來兩行鮮紅的血跡。她對我喃喃嘀咕道:「都別活著了,一起死吧,我們陪陶項空,一起死吧………」

  「你自己死吧!」孫胖子在我身後,對著趙敏敏大喊一聲,話音落地的時候,他手中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已經本著趙敏敏的面門飛了出去。是吳仁荻的短刀,我說他剛才在吳仁荻的身上翻什麼東西。

  就在飛刀射中趙敏敏面門得一霎那,趙敏敏用她那只相對好一點的手掌,在面前一抓,我看見她面門前花了一下,趙敏敏已經抓住了短刀的刀柄。她好像看出來這把短刀不一般,只敢反手輕輕握住刀柄,不敢觸碰刀刃一分一毫,保持著短刀飛過來的姿勢。

  「辣子,你擺姿勢啊!開槍!」短刀出手的時候,孫胖子好像猜到了一擊不中。他馬上向我大吼道。我在沒有猶豫,第一時候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槍,子彈擊中了趙敏敏手中的刀柄後座,本來短刀她拿的就不是很穩,藉著子彈的衝擊力,短刀直接脫手,射進了趙敏敏的嘴裡,一陣血霧之後,短刀又從腦後竄了出去。

  趙敏敏晃了兩晃,隨後倒在了陶項空的身上。趙敏敏嘴裡的創口火花一現,緊接著,火焰在趙敏敏的全身蔓延開來。趙敏敏使出最後一分力氣,抱住了陶項空的屍體,火焰也將陶項空裹了進來。

  這火燒的也邪,也就是十幾分鐘的功夫,詭異的火焰將趙敏敏和陶項空燒成了兩道人形的灰燼。外面一陣怪風吹過來,將兩人的灰燼吹得一乾二淨。

  我看著這番景象,心理面有點酸楚。就在這時,我的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重新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變了,已經不是在女校地下的地宮裡。我躺在一輛老式北京吉普的後座上,這車老掉牙了,跑起來直晃不說,車廂裡還瀰漫著一股汽油的味道。

  這是在哪?我看了看車外的景色,外面一團漆黑,車子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開車的司機是個十七八的年輕人,看著他覺十分得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個人看上去古里古怪的。都什麼年代了,還穿著老式的藍色中山裝,頭髮還梳成標準的三七開。看上去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看見我醒了,司機還回頭望了我一眼,說道:「還以為您能多睡一會,我還想到了地兒再叫您,不是我說,要不您再睡一會兒?還要將近一個小時才能到」

  不是我說?我聽他的話當時就愣住了:「你是…….郝文明?」

  司機從後視鏡裡向我笑了一下:「不是我是誰?肖科長您怎麼了?不是我說,是不是沒睡好,睡蒙了?」

  我在後視鏡裡看了看自己。鏡子裡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衣著與年輕版的郝文明一模一樣。看著一臉的疲倦,略微有些腫眼泡,看著有幾分面熟,依稀有點去了大鬍子地肖三達的摸樣。

  肖科長?肖三達?我又做那個噩夢了?看樣子還是上次那個赤霄的續集。如果說上次是吳仁荻做的手腳,那麼吳仁荻這次已經昏倒了,他的外掛封了十三天,再說是他就說不通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中還是驚愕不已,幸好之前有過類似的經驗,很快的我就鎮定下來。郝文明看見我的臉色難看,還以為我出了什麼狀況,他衝著後視鏡裡的『肖三達』說道:「肖科長,您沒事吧?臉色這麼難看」

  我搞不清現在狀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沒事,可能是剛才沒睡好,還是覺得很累。郝……文明,我的腦子有點亂,我們這是去哪?」

  郝文明在後視鏡裡向我一呲牙:「不是我說,這麼大的事兒,您也能忘了?」郝文明感到自己有點多口,看了看我的表情沒有變化,才又說道:「我們去南山墓地,我們高科長和蕭科長已經那裡等你了。」

  南山墓地?我在腦子裡反覆捋著這四個字,終於想起來了,在資料室裡見過這四個字!不過這一段資料加了二級保密密碼,只有主任級別的人有權限閱覽。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我還記得,南山墓地的資料被歸納在一九七五年時段裡。

  我偷眼看了看郝文明,他沒發現我有什麼的問題,還在專心致志的開著車。我咳嗽了一聲,扶著腦袋對郝文明說道:「郝文明,我的腦子裡亂得像一灘漿糊,今年…….是七五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