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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從大冰塊裡挖出來了一個活人

  我嚇了一跳:「人都死了,怎麼還能復活?」

  那黑大漢沒回答,卻反問我們:「你們幾個,有東北的嗎?」

  瞎子說:「俺是吉林的!」

  黑大漢問:「好,東北兄弟,你叫啥名字?」

  瞎子說:「叫俺瞎子就行!」

  他問瞎子:「瞎子,你是東北的,冬天有沒有砸過蛤蟆?」

  瞎子一咧嘴:「太砸過啦!俺們那邊,天一冷,都拎著筐去砸,一砸能砸一大筐!那玩意兒,直接放大鍋裡蒸,蒸熟了,蘸著大醬吃,賊拉好吃!」

  他轉過頭給我解釋,在東北那邊,每到冬天,冰封千里,整個大江上全是一層厚厚的冰,那冰能有一兩米厚,上面能跑火車。

  因為冰把大江全封住了,水底下缺氧,魚、蝦在底下憋壞了。這時候,人弄一個專門的木頭樁子,把木樁子一頭削尖了,在大江上打一個冰眼,那水底下的魚、蝦就會拚命往岸上蹦。

  天太冷,那魚、蝦一旦出水,蹦躂不了幾下,身上就凍上了一層冰殼子,整個魚成了凍魚,直接撂在筐裡得了。

  我忍不住問:「格老子的!你不是說砸冰蛤蟆嗎?怎麼出來的全是魚蝦啊?」

  瞎子說:「你這個娃娃,急個啥子?這吃奶還得敞開懷哪!」

  他繼續說:「這砸開冰窟窿後,就在那等著吧,很快,那水底下的蛤蟆全上來了。那蛤蟆是真多啊,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一個個拚命往上跳,跳的到處都是。」

  「人吧,根本不用管,讓它蹦躂去。天冷,它跳上來後,蹦躂不了幾下,全凍成了冰疙瘩。等它們蹦躂的差不多了,就戴著手套往筐子裡撿,一撿能撿一大筐!」

  「七小子,你是不知道,俺們東北的蛤蟆和你們那邊的一樣。俺們這個叫做雪蛤,它們冬天早早的就在水底下冬眠了,肚子裡乾乾淨淨的,啥都沒有。回來後,化化凍,那蛤蟆全活過來了,到處亂蹦,那剝都不用剝,直接都倒在大鍋裡,蒸熟了,扒開皮蘸醬吃!」

  說到這裡,黑大漢突然打算了瞎子的話,問他:「瞎子兄弟,這蛤蟆和蝦、螃蟹,凍在冰裡,只要給捂熱了,緩一緩,他們就活過來了。你們說,這人要是被封在冰裡,能不能再活過來?」

  瞎子咧了咧嘴,連連擺手:「這怎麼可能?!這是兩碼事,完全兩碼事!」

  我也說:「這個不可能的,別說人,就是貓啊,狗啊的,在冰裡被凍死了,再捂熱了,也不可能活過來啊?!」

  禿子卻搖搖手,讓我們先別說話,問那黑大漢:「黑哥,你是不是遇到了啥怪事?」

  那黑大漢掏出一盒皺巴巴的煙,裡面還剩幾根,讓我們抽。

  我才想起來,趕緊招呼大舌頭他們幾個,去車上搬了一些吃的,喝的下來,又提了二箱啤酒,以及一條中華煙,兩條雪域煙。

  回到這,我分了一些吃的,一箱啤酒,一條煙給他們那些人,剩下的都拿到了我們那個桌子上。

  黑大漢也沒客氣,麻利地拆開中華,自己取出一根,點著了,狠狠吸了一口,一口煙全咽進了肚子裡,瞇著眼睛像是在回味,好久才說話。

  他說:「咱們這邊的養路工,不光是修修路,鏟鏟雪,有時候吧,也會遇到一些大事,像是大風,地震,雪崩,雪山上幾千年的積雪一下子砸下來,大塊大塊冰川都堆在路上,我們也得把這些大冰川一點點敲爛,給運到外面去。

  「有時候,我們也會接到一些特殊任務,半夜就突然被叫起來,讓我們配合地方部門執行一些軍事任務。這些任務都挺奇怪的,有時候是帶著他們去湖邊,協助他們潛到水底下,去打撈什麼東西。有時候,是讓我們上他們的大卡車,一直往大山深處開,然後刨開積雪,去挖一些東西。有些東西還好,有些東西就很嚇人了。」

  我有點好奇,問:「是啥東西?」

  他說:「有時候是一些樣子奇怪的動物,有時候是人。」

  我驚訝了:「人?這冰塊底下還能有人?!」

  他點點頭:「真有人,有時候是外國人,也有中國人。」

  瞎子也來了精神:「那些人都是啥樣?」

  他說:「有的是喇嘛,穿著僧袍;有的是探險隊的,穿著衝鋒衣,還有一些是遊客,穿著羽絨服、大圍巾啥的,這些都是一些去雪山上的,然後掉下去了,就給封在冰雪裡了,慢慢就給凍住了,要不是雪崩了,這些人估計再過幾百年都發現不了。」

  「這些人倒還好,我們發現了,就報上去,身上有身份證的,就讓政府處理,去通知遇難家屬了啥的。沒有身份的,就找個地方給他埋了。還有的時候,挖出來的人就很奇怪了。」

  「有一次,我們協助部隊執行任務,從大冰殼子裡挖出來了一大堆當兵的,身上都穿著軍裝,我一看就知道,穿的都是老式的國民黨的軍服,差不多有幾百個人,那大雪地裡密密麻麻的,全是屍體。」

  瞎子問:「國民黨的軍隊?那些軍隊怎麼開到西藏來了?他們是來執行啥任務的?」

  黑大漢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我們只負責最外圍的挖掘,一發現了人,我們全被清理出去了,讓我們全部簽了啥狗屁保密文件,每個人還發了500元錢的保密津貼。」

  我也感慨:「西藏這些大雪山背後,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秘密啊!」

  禿子這時候也點了一根煙,在旁邊聽著,這時候問:「黑哥,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那黑大漢身子震動了一下,然後拚命抽煙,嘴繃得緊緊的。

  看他的樣子,竟然是有些緊張,甚至說是有些害怕。

  我們幾個都有些震驚,就他這樣無法無天的樣子,連死亡和這樣的無比寂寞都能忍受得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那天晚上,我們從大冰塊裡挖出來了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