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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千萬不要去西藏(2)

  我感慨著:「弄了半天,原來是拿命來換錢,這到底值不值?」

  瞎子冷笑著:「要是拿命就能換錢,那還真值。問題是,你以為就那麼容易啊?那巨鷹有的活了幾百年,比人還精,它爪子爪子那匹馬,覺得重量有問題,飛到半空中,直接就給人扔下去了,摔得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還有的人僥倖到了鷹巢裡,還沒露頭,就被巨鷹把馬屍給啄開,先不吃馬,先給人開了瓢,去餵小鷹。還有一些人,還不等巨鷹來,先給活活凍死了,嚇死了,多了。這麼說吧,從我爺爺那輩起,就沒見過幾個成功的。」

  我問:「那到底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巨鷹呢?」

  瞎子臉色凝重了,想了好久,最後搖了搖頭,說凡是見過巨鷹的人,沒有活下來的,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巨鷹。

  正說著,有人打我的電話,說有一封我的重要「慢遞」,寄件人囑托一定要我當面查收,別人代收還不行。

  我怕是姬小免送來的什麼文件,只好先回去,臨走前讓瞎子注意著點,看看娟子他們會不會自己回來,回不來就趕緊報警。還有就是那頭該死的巨鷹要是來,就趕緊支起羅網,上了鷹架,逮住這個狗日的!

  匆忙開車回去,到了店舖旁,我簽收了那封「慢件」。

  真的是「慢件「!

  我看了看郵戳,這封信是五年前郵寄給我的,現在才送到。

  我一下子火了,這封五年前的信,你們現在才送到,還說非常緊急,一定要老子當面簽收,你這不是成心噁心我嗎?!

  再他娘天大的事情,隔了五年,現在也早成了歷史了,還有個屁的重要!

  我恨恨地掃了一眼「慢遞「寄件人,一下子愣住了,寄件人寫著」谷天翼「,這是小舅的名字!

  小舅,竟然在五年前給我寄了這麼一封信!

  顧不上和快遞公司扯皮,我趕緊打開信封,想看看裡面究竟寫了些什麼,但是打開信封後,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是誰把裡面的信件取走了?

  我惱火了,抓住快遞公司的人就問,這封信是怎麼回事?這信紙呢?是不是被你們給拆開看了?!

  快遞公司的人解釋了半天,我才明白其中的關節。

  他說,他們這家公司很特別,不是一家快遞公司,而是一家慢遞公司。他的服務和快遞服務截然不同,快遞是為了快,他們慢遞是為了慢。

  簡單說,你可以在這裡寫一封信,然後指定他們在幾年後的某一個時間裡,送到某一個地址,送給某一個人,甚至也可以送給幾年後的自己。他們會將這封信妥善保管好,到了規定時間,就把這封信取出來,按照上面的地址給客戶送過去。

  我收到的這封信,就是一個客戶在五年前委託他們慢遞的,至於郵件裡放的什麼,以及為什麼要送給我,他一概都不知道。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收到了一封小舅在5年前給我發的郵件。

  而且,這封郵件的內容還是空的。

  我的心突突跳動了起來,5年前,那是我剛到鋪子的時間。

  這種慢遞有一個最要命的問題,就是一定要給他們一個幾年內地址都不會變的地方,不然根本不可能收到。

  這麼說,小舅一開始就認定了,我一定會在這個鋪子呆夠5年,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那麼,他為何又要郵寄給我一個空信封呢?

  按照信封上的網址搜了搜,這間小店竟然開設在了拉薩。

  這麼說,五年前,小舅在拉薩街頭的一家慢遞小店裡,給我寫了這麼一封古怪的郵件。

  我忍不住要爆粗口,這到底是他娘的啥意思?!

  事情越來越邪門了。

  但是以我對小舅的瞭解,他這麼精細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郵寄一個東西給我,而且還是五年前就開始籌備的一件事情。

  那麼,他為啥要給我郵寄一個空信封呢?

  我實在弄不明白。

  想了又想,怎麼也想不明白,乾脆打電話叫瞎子過來。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們兩個加起來使勁想想,說不準就能想起來什麼了。

  趙大瞎子研究了一會信,確信這信封裡絕對是空的,才搞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的想法比較簡單粗暴,他建議別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們直接殺到拉薩,找到那個慢遞公司的人,問問就清楚了。說不准啊,是東家有啥不好寫下來的話,要囑托他們當面跟我說呢。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低,都5年前的事情了,那家店主恐怕早就換人了。即便沒有換人,他們也不可能還記得5年前的顧客了。

  不過瞎子說的確實也是一個辦法。

  管他娘的行不行的,這多少也是個線索。

  不管怎麼樣,我都得去看看,不求能找到小舅,但求心安,好歹也算盡力了,老這樣在鋪子裡等來等去的,等的兄弟們的心都等了!

  簡單商量了一下,我們馬上決定了去拉薩。

  我給姬小免打了一個電話,提示音是關機。

  又給馬三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好久卻沒人接通。

  我也沒多想,就給姬小免發了個短信,說臨時有事情跟瞎子去拉薩出差一趟,估計二三天就回來。

  從老撾回來後,我覺得瞎子沒有身份證太不方便,回到北京後,就打發他回老家加緊補辦了一個,現在終於可以坐飛機了。

  我們直接定了最早一班飛往拉薩的班機,晚上八點出發,二個半小時候到達拉薩貢嘎機場。

  登上飛機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娟子那句話:「小七哥,千萬不要去西藏!「

  我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難道說,她當時已經預感到了我要去西藏?

  還是說,她知道了一些我並不知道的事情?

  小馬和娟子,他們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呢?

  當時在老撾時,小馬的態度就很古怪。

  在剛得到那本日記時,他鬧著和我們翻臉的風險,死活不肯說那本日記裡記載的到底是什麼,說這些事情要是洩露出去,他父親馬上就得死。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意思是,他父親現在還活著。

  第二層意思是,他父親的命運和這本日記息息相關,一旦日記內容被洩露,他父親就會面臨生命危險。

  我有些不理解,如果說這本日記中記載了什麼要人命的東西,那為何不將它銷毀,反而要留給小馬呢?

  唉,我歎了一口氣,這些事情恐怕只有在找到小馬後才能知道了。

  回憶起她當時焦慮的眼神,我突然有了一些被監視的感覺,那種在陰山狼城以及瀾滄蛇窟的危機感又一次湧上心頭,看看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總覺得人群中有什麼人在注視著我。

  就這樣,心情複雜地在飛機上度過了二個半小時候,成功到達了拉薩。

  沒想到,拉薩迎接我的並不是莊重濃厚的宗教氣氛,也不是捧著哈達的藏民,而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高原反應。

  剛下飛機時,我還有些擔心高反,試著走了一會兒,覺得所謂的高反也就是那樣,於是放下心來,在四周逛了逛,還想去八廓街轉轉,沒想到還沒走多遠,就覺得一陣頭暈,接著人就模糊過去了。

  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機場的醫務室裡,胳膊上輸著液,趙大瞎子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耷拉著腦袋,睡得哈喇子滴了老長。

  旁邊的醫生見我醒了,用磕磕巴巴的漢語跟我解釋,我剛才高原反應強烈,我朋友把我背到了這裡,他們給我輸了一瓶葡萄糖,我已經沒問題了,這幾天要注意不要劇烈活動,可以喝點紅景天口服液。

  開完藥,我叫醒瞎子,打了輛出租車,直奔拉薩市區。因為這次出來得急,我們沒有預定酒店,就讓司機隨便帶我們去一家八角街附近的酒店。

  沒想到,司機帶我們去了拉薩最有名氣的八朗學旅館。

  我很久以前就聽別人說過這家旅館,這是一家在全球背包客中口口流傳的聖地,也是西藏資歷最老、名聲最大的旅館之一,被譽為縮小版的西藏。

  這家旅館的留言牆,也是整個拉薩各種自助游信息最集中的地方,有相約去尼泊爾、印度的,有相約攀登珠穆朗瑪峰的,也有徵集人去墨脫的,當然也有好多求艷遇、求同行者,求一起混吃混喝的,各種資訊,各種樂趣。

  此外,這家鼎鼎大名的旅館之所以受到廣泛關注,還因為它有一個非常大的特點,就是按照國際青年旅社的習慣,多人間允許男女混住。不僅是男女混住,中外遊客往往也會混住在一起,所以留下了許許多多有趣的故事。

  瞎子開始聽說,這家旅館允許男女混住,還有些羞澀,羞答答提議還是換一家男人和男人住一起的旅館吧,不然到時候要是有女的看上他,趁他睡著了發生點什麼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