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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遭遇湄公河水怪

  小馬說:「他應該是想捉大蛇,那種大蛇只有咱們這裡有。」

  我說:「對,應該就是小馬說的這樣!這麼說的話,這個法國佬來這邊的目的,就是捉一條大蛇。這樣大的蛇,就只可能是蛇王了。」

  兩個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我的虛榮心一下子起來了,得意地繼續給他們分析。

  我說:「這個法國佬要想捉大蛇?他自己肯定沒有這個本事,他要找專門的捉蛇人。那個捉蛇人,我覺得應該就是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趙大瞎子插嘴說:「對,就是你姥爺!」)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說:「根據照片來看,他們最終是找到了蛇,並且成功馴化了蛇,所以才有那麼一張照片。」

  兩個人都點頭。

  趙大瞎子說:「小七,我怎麼覺得你扯了半天,還是沒扯到整體上呀!他們都過了幾十年了,難道蛇王還在那等著咱們?」

  我說:「操,你急什麼!老實給我聽著!大家有沒有考慮過,咱們幾個人就算是找到了蛇王,恐怕也沒用,咱們沒有人能馴服它,搞不好還得被它一口給吞下去!

  咱們怎麼辦?咱們總不能過去,直接把蛇牙扔給它,然後說幾句客氣話走了吧!再說了,咱們現在手裡也沒蛇牙啊!」

  趙大瞎子也沮喪地說:「媽了個巴子的,確實是這個理!你說咱們手裡啥也沒有,到時候還不是兩眼一抹黑,被它活吃啦!」

  我說:「對,所以咱們現在要改變策略,不要想著去找蛇王了,咱們要去找景老!」

  小馬苦笑著:「這裡那麼大,咱們又不知道路,怎麼找?」

  我肯定地說:「他們要去的地方,我基本上能確定了。」

  他們問:「哪裡?」

  我指了指照片上的大瀑布:「就是這裡!」

  我分析大蛇在此處,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樣大的巨蛇,不管再孔武有力,它移動起來,也絕對不會很方便。

  我想,它一定會建了自己的巢穴,白天呆在巢穴中,晚上出來覓食。巢穴周圍十幾里處,都是它的勢力範圍。我懷疑那張照片,應該就是在巨蛇的巢穴附近拍攝的。

  我問小馬:「景老有沒有說,蟒蛇一般在哪裡搭窩?」

  小馬想了想說:「景老說,巨蟒喜歡將巢穴搭建在水邊的岩石縫裡,或者是山洞裡。」

  回想了一下,那張照片拍攝的背景是在湄公河上游,一個瀑布下的深潭中。深潭水深,能藏住巨蟒的身體,瀑布帶來的無數魚蝦,也能給它帶來豐富的食物,看來它的巢穴應該就是在這附近了。

  看了看地圖,我們一直是從湄公河下游往上游去的,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瀑布,看來那地方還在前方。

  這麼看,我們只要沿著湄公河一直往上遊走,早晚就能遇到它。

  這樣一分析,大家也來勁了,只要有個目標,別管對錯,都比像沒頭蒼蠅一樣在這裡亂竄強。

  趙大瞎子也將刀子使勁插在地上,叫道:「老子在這都呆餿了,還是走他娘的!」

  小馬考慮地比較全面,說:「七哥,要是蛇王真是這照片裡的,那它能長多大?」

  趙大瞎子說:「操,小馬還怕了?怕啥玩意,這都多少年了,它還能老活著?」

  我說:「恐怕,它現在應該還活著……」

  我之前查過相關資料,巨蛇只要擁有了合適的環境和充沛的食物,就能生長得很大,但是它究竟能長到多大,目前還是一個未知數。

  在湄公河流域,老撾、緬甸、泰國這裡,上千年來一直流傳著湄公河巨蛇的傳說,有的甚至說這巨蛇能長到小山那麼大,這就純粹是扯淡了。

  但是比較靠譜的說法是,這湄公河中巨蛇,蛇頭有小汽車的車頭那麼大,五六十米長,力大無窮。

  它一般隱藏在湄公河中,只在天黑才出來。有時候,它縮倦著身子在河心處睡覺,漁民遠遠看出,以為那是一個小島。

  也有進入叢林打獵的人,繪聲繪色描述,說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一條巨大的蛇道。

  蛇道有二三米寬,光滑平整,像被壓路機壓過一樣。攔在蛇道前的樹木,被直接撞斷,旁邊的樹木也都被撞的東倒西歪的。

  巨蟒上岸後,在叢林裡走出來的路。它一路遊走,遇山過山,遇水過水。路上要是有大樹擋住了,它也不耐煩拐彎,只要巨尾一掃,合抱粗的大樹都被攔腰折斷。

  此外,科學界還有一種說法,如果氣候和食物都充足的話,巨大的爬行動物只要能活著,那麼它就會一直長大,最後長成一個完全不可思議的大小。

  這些事情說起來,有點像美國電影,但是充沛浩蕩的湄公河能給巨蛇帶來充足的食物,炎熱的熱帶雨林氣候,也給了巨蛇良好的生長環境,加上這裡荒無人煙,生態基本上沒有遭到過破壞,還真是完全符合巨蛇產生的條件。

  小馬從小就是聽著瀾滄江巨蛇的傳說長大的,對這些事情深信不疑。

  他相信,在這渾濁的湄公河下,一定隱藏著一條巨大的巨蛇,而那些在湄公河上遇到的水怪事件,其實都是這條巨蛇在作怪。

  我們都有點緊張,前方要是真潛伏著這麼一條巨蛇,我們幾個豈不是自投羅網。

  更可恨的是,我們幾個就算是全被它一口給吞了,恐怕也只能算是一道開胃菜,根本不夠它塞牙縫的。

  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了選擇。

  這時候,即便我們想退回去,都不一定能找到路,只能繼續往前走,找到景老再說。

  就這麼繼續往前走了一天一夜,在我們走到筋疲力盡,基本上喪失了對於生命的渴望,只是由於慣性,還勉強拖著兩條腿,疲憊地往前走,沒有目的,也沒有希望,就是一直朝前走著。

  晚上睡覺時,心裡甚至會湧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念頭:就這麼睡著了,永遠不要醒來好了。

  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

  開始是懶,這個可以理解,後來竟然發展到亢奮。

  不光是我,連一向沉穩的小馬和趙大瞎子也變得越來越懈怠,拖著懶洋洋的步子,甚至連食物都不怎麼吃了,人還不覺得會餓,精神反而很好,有時候一整夜都不怎麼合眼,就這麼對付過來了。

  情況有些不對勁。

  我們幾個人簡單商量了一下,現在是不是人太累了,導致迴光返照了,為啥我們不怎麼吃東西,也不怎麼睡覺,精神反而越來越好了呢?

  小馬說,他在做和尚時,也有過這種經歷,不過那是因為對於宗教極度的虔誠和亢奮,別說不吃不睡,就算用香火燒掉指頭都不覺得疼。

  趙大瞎子則肯定地說,這種感覺跟抽了鴉片煙一樣,亢奮得不大正常。

  「鴉片煙?」我一愣,接著就讓大家四處找找,看看這裡會不會像是神山一樣,種了許多罌粟?

  沒想到,大家找了一會兒,又找了一會兒,周圍全是大片大片綠油油的草葉,並沒有罌粟。

  雖然沒找到罌粟,我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我們開始強迫著自己按時睡覺,定量吃飯,卻發現情況越來越糟糕。

  我們現在每天吃的東西越來越少,吃多一點兒,反而會覺得噁心,甚至想吐出來。

  雖然幾個人不可避免地迅速瘦了下來,但是我們的精神越來越好,情緒越來越激動,可以整晚上不睡覺,而且胸腔裡像是憋了一堆火,總像拚命喊出來才過癮。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小馬一句話描述得特別到位,就像是吃了搖頭丸。他解釋,在一些舞廳、歌廳,會看到一些衣著暴露的小MM特別興奮,在台上拚命搖

  著脖子跳舞,一次能搖一晚上,也不覺得累,這就是嗑藥了,要「HI」出來,不然會出人命。

  我們現在的感覺有點像是藥嗑多了,有點「HI」。

  在這種荒蠻原始的地方,我們幾個人全「HI」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就「HI」到閻王殿裡去了。

  這天晚上,我們很早就睡著了,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也搞不懂自己到底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後來實在難受,索性走下床,去外面撒尿,順帶走走。

  月光如水,清涼涼照在地上,一切都恍恍惚惚的,河水嘩啦嘩啦響著,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林,看不到河水究竟在哪裡。

  月光下,霧濛濛的水汽漂浮在半空中,如夢如幻,彷彿夢境。

  信步走了幾步,我踩斷了一根樹枝,樹枝落到河水中,驚起了一群螢火蟲,螢火蟲在河邊低低飛著,成千上萬隻不知名的蟲子在密林中突然率性叫起來,四面八方,到處到處都是,人像置身在一片稠密的蟲雨中,讓我幾乎忘記了一切。

  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嘶嘶的鳴叫聲。

  回過頭去,就看見一條巨大的蛇,從樹上探下半截身子,吐著血色紅的芯子,嘶嘶叫著,朝我滑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轉身就跑「瞎子!瞎子!」

  沒有人說話。

  又跑了幾步,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絆倒了。

  爬起來一看,地下是一個血糊糊的人,還剩下最後一口氣,正努力朝我伸著手。

  忍不住回頭一看,那個人竟然是瞎子!

  我一把抓住他:「瞎子!瞎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