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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與惡魔同行

自從從湖裡撈上那個嬰孩,漿汁兒再也不提捕魚的事兒了。

晚飯又是方便麵,漿汁兒吃吐了。不是形容詞,她真吐了。她用沙子埋了嘔吐物,眼睛紅紅的,掛著淚,委屈地走進了帳篷,什麼都不吃了。

我擔憂起來。

如果漿汁兒吃不下東西,那就很麻煩。

我們被困羅布泊之後,我最擔心哪個人生病,一直給大家喝淡鹽水,避免脫水。我們沒有醫生,萬一有人生病,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季風去帳篷裡照顧漿汁兒了。

吃完晚飯,白沙又走向了他的帳篷。

我叫住了他:「白沙!」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停下了,並沒有走過來。

我主動走了過去,說:「你一定要救回你的女朋友?」

他說:「能不能救回來是另一回事兒,我很想去試試。」

我說:「你一個人太危險,我跟你去。」

他愣住了,過了半天才說:「你確定?」

我說:「我不但去,而且我還要當隊長,兩個人的隊長。」

他笑了,竟然像兄弟一樣用拳頭砸了砸我的肩膀:「周Sir,沒問題!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說:「凌晨兩點走,爭取天亮找到那個古墓。」

他說:「為什麼選這個時間?」

我說:「夜裡他們都在古墓裡,我們去了就是送死。當然,他們會殺你,不會殺我。天亮他們才可能離開,我們趁虛而入,把你女朋友帶走。」

他說:「等下!他們為什麼不會殺你?」

我說:「我們有協議。」

他說:「要是他們發現米穗子不見了,追來呢?」

我說:「那只剩下拼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希望那時候你不要再叛變了。」

他說:「我對別人滑頭,對朋友絕不會!」

我說:「我不相信你。好了,你回帳篷好好休息,到時候我叫你。」

他說:「謝謝!」

我回到帳篷的時候,天有點黑下來,季風和漿汁兒沒有點燈,她們在幽暗的暮色中說話。

我在她們旁邊坐下來:「後半夜的時候,我和白沙去古墓。」

漿汁兒說:「你真去啊!」

我說:「真去。」

漿汁兒說:「我瞭解他們的體力,你打不過他們的!」

我說:「武鬥不行就文鬥。」

漿汁兒竟然沒聽出我是在胡搞,她認真地說:「你以為類人會跟你談文學?比詩詞歌賦?萬一你救不回來那個米穗子,那你就回不來了!就算你把她救回來,我又不安全了,那個寶珠很可能又來搶我!你想過這些嗎?大叔!」

我說:「你說怎麼辦?」

漿汁兒說:「要不,你把電擊器給白沙,讓他自己去。」

我說:「絕對不行。我離開的時候,會把電擊器留給你們。」

季風說:「我們又不去搶人。」

我說:「我和白沙夜裡出發,萬一在黑暗中,他故意和我走散了,然後跑回帳篷,怎麼辦?」

季風說:「你不帶電擊器,那萬一他半路襲擊你呢?他把你害了,然後再跑回帳篷,還不一樣?」

我說:「他不敢動我。」

季風說:「周老大,他年輕,他不一定打不過你!」

我把手****了褲子的口袋:「他害怕我身上的電擊器。」

季風說:「你不是說要留給我們嗎?」

我狡猾地笑了:「但是他不知道。」

季風就不說話了。

漿汁兒說:「可是……寶珠發現米穗子不見了,肯定會來湖邊找她啊!」

我說:「救回米穗子之後,我們給她和白沙一輛車,讓他們離開這兒,自己找出路回吳城。」

漿汁兒說:「那我就不懂了!」

我說:「你不懂什麼?」

漿汁兒說:「他們兩個人在荒漠上逃亡,肯定九死一生,現在米穗子在古墓裡,怎麼說都活得好好的,為什麼非要把她救回來呢?」

我在黑暗中看著她模糊的臉,半天才說:「因為愛情。」

漿汁兒啞了一下,突然說:「那當時我在古墓裡,你為什麼不去救我?」

我說:「因為你是自願的。如果你不想在那兒了,我怎麼都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就比如現在。」

漿汁兒沒說話。

我感覺有人在黑暗中悄悄抓住了我的手,抓得很禁地死亡探險:羅布泊之咒由喜歡羅布泊之咒的網友上傳到本站,羅布泊之咒免費提供禁地死亡探險:羅布泊之咒閱讀緊,是漿汁兒。

夜漸漸深了,我們三個人在睡袋裡躺下來。

天上的月亮昏昏黃黃,周圍套著一個車輪大的光暈,那預示著明日將有大風。

季風突然說:「我感覺,羅布泊上有很多座太陽墓,每座太陽墓下都只有一條通道是對的,通往正常的世界。周老大,你想想,我們見到兩個太陽墓,它們並不是同一座。」

我說:「嗯,有道理。」

季風說:「現在我們就該好好想想,究竟哪條是對的。」

我說:「沒用。那兩座太陽墓給的提示並不一樣,只能到現場臨時琢磨。」

漿汁兒說:「什麼時候去找啊?我寧願隨便選一條,不管鑽出去看到什麼,都比這個鬼地方強,我都快憋死了!」

我說:「再等等救援,實在不來,我們再去找通道。」

漿汁兒說:「就算他們出現了,也只是在視頻中,我們也上不了他們的車啊!」

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我有辦法。」

漿汁兒說:「什麼辦法?」

我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睡吧。」

漿汁兒說:「你不說我睡不著!」

我說:「那我告訴你,我是吹牛的,我沒辦法。能睡著了嗎?」

漿汁兒說:「沒關係,反正這地方也沒有稅務局。」

接著,我把電擊器塞在了季風的枕頭下。

季風說:「去古墓的路上,你要時刻注意那個白沙;到了古墓之後,你要萬分小心那些類人。」

我說:「我知道。」

我的腦袋裡自帶鬧鐘。

到了凌晨兩點左右,我一下就醒了。

悄悄爬起來,親了親漿汁兒的額頭,然後摸黑走了出去。

白沙的帳篷裡黑糊糊的。

我站在帳篷門口叫了聲:「白沙。」

很快,他就從帳篷裡走出來。

我說:「走了。」

他說:「不開車?」

我說:「車燈那麼亮,還沒等我們走到古墓附近,就被他們發現了。」

他說:「我們停在半路上,回來再開啊。」

我說:「羅布泊這麼大,你找得到嗎?」

他說:「這麼說,我們也不一定能找到那個古墓了?」

我說:「撞撞運氣吧。」

他說:「OK。」

我拿著一隻手電筒,遞給他一隻,一起照著腳下的沙子,朝西北方向走去。

他在後面跟著我。

走出幾步,我停下來,回頭對他說:「你怕嗎?」

他也停下來,說:「不怕啊。」

我們的手電筒都照著腳下,在夜色中,他的眉稜下是兩個黑洞,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之所以和他說話,是為了他走上來,和我並排走在一起,沒想到他卻站住了。兩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一起走夜路,誰在背後誰主動。

我說:「你過來。」

他解釋說:「我們一前一後走更安全,你警戒前面,我警戒後面。」

我說:「那你走前面。」

他慢慢走過來,好像笑了一下:「算了,我們還是並排走吧。」

我說:「你怎麼又改了?」

他說:「走前面,我怕掉進陷阱裡。」

就這樣,我和他一起朝前走了,中間隔著約2米的距離。如果他突然揚起手電筒砸過來,我有機會躲避。

我們各有一隻手電筒。

除此,我還背著布布的那副望遠鏡。

沙漠上除了軟軟的沙子,什麼都沒有。如果我和他發生廝殺,望遠鏡也是武器。

他說:「周先生,你的體力怎麼樣?」

我說:「很好。」

他說:「可是,我感覺你有點喘了。」

我轉頭看了看他,發現他離我越來越近,之間只有1米遠了!我朝旁邊躲了躲,說:「你離我遠點兒。」

他立刻跟我拉開了距離,笑了:「你怕我。」

我說:「你高看自己了。」

他繼續笑:「你怎麼想的,我全懂。你確實應該對我戒備點兒。」

我說:「什麼意思?難道你想殺我嗎?」

他說:「如果我殺你,理由比腳下的沙子還多。」

我說:「直覺告訴我,你沒有這麼腹黑,畢竟我是幫你去救你的女朋友。」

他說:「救她?不重要。我倒覺得,我們這樣散散步更重要,你看,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萬籟俱寂,我們單獨在一起,聊聊天,互相增進一下瞭解。多好。」

我停下來,盯著他說:「白沙,你到底想幹什麼?直說吧!」

他很認真地說:「我不叫白沙。」

我說:「你不要再裝神弄鬼了,你女朋友都這麼叫你。」

他笑了:「她知道的也是我的假名。」

四週一片漆黑,月亮的樣子更古怪了,四周那車輪大的光暈變成了暗紅色。

他繼續說:「對女人,不要太實在。我們都懂的。」

我說:「你留在沙漠上自言自語吧,我回去了。」

他說:「我想請教個問題——你走得了嗎?」

我硬著頭皮冷笑了一下:「只要你敢靠近我,我就用電擊器戳倒你。」

他也笑了:「可惜啊,你沒帶。」

我的腦袋「轟隆」一聲。

他什麼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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