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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綁架

    這些東西都是爺爺臨終前就給我的遺物,不到關鍵時刻,我是不能動用的。

    可我也有著自己的堅持,那就是不能接受病人死在自己的手術台上。哪怕是出生醫師世家的我,和父親的意願違背,學了西醫。

    我小心翼翼地從這黃色的古舊皮夾子裡面取出了一根長長的針。然後又把這個皮夾子兩側對折,重新放進最貼身的口袋裡放好。

    爺爺留下來的東西,必須不通過其他介質,用我們趙家人的手直接接觸才能夠使用。所以我剛才才會做出相當於是違背醫院規定的行為,在手術中脫掉手套。

    拿著這根長長的足足有差不多十幾厘米的銀針,我再次走到手術台前,看著這病人血糊糊的後背,和皮膚上的詭異眼球圖形,我就覺得有些噁心。

    其實,我並不知道爺爺留下來的那些造型各異的奇特工具到底該怎麼用。我只是記得他告訴我,這些東西沒用治不好的病。不過一定要謹慎使用,而且不能無限制的使用。

    我拿著這根長長的銀針,對著其中一個眼球形狀,狠狠地紮了下去!

    直直地透過皮膚,刺了進去。我感覺到手中的針頭傳來柔軟的觸感,顯然是已經深深地扎進了病人後背肌肉組織中長出的眼球。

    然後只聽噗的一聲,好像是扎破了一個柔軟的魚泡一樣,又好像是的確扎破了一個人的眼睛。

    我不停手,繼續用這銀針去刺他背上的眼球圖案。噗噗噗的輕微爆裂聲接連不斷的在安靜的手術室中響起,似乎我好像一個變態殺手般,在用針扎人的眼睛。聽得我自己心裡都有些發毛。

    終於,這人背後的眼球圖形的位置都被我給依次紮了一遍,那皮膚下肌肉裡的眼球都一個個破裂開來,變成一泡有些噁心的不知名液體,緩緩地從那些凹陷下去的皮肉中流淌了一些出來。

    接著很快的,那些破開的,有些**潰爛的皮膚開始以肉眼隱約可見的速度緩緩地癒合起來。

    我鬆了一口氣,知道問題已經差不多解決了,於是打算把這銀針重新收起來。這時候的這根銀針看上去光澤已經有些黯淡了。

    鬼使神差的,在收起這銀針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是自己失手還是下意識的。這根銀針刺中了我的中指,瞬間就流出了殷紅的血液。只是這中指血一流出來,立刻就消失不見了,好像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般。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卻是發現那根銀針居然再次恢復了光澤!

    一個有些荒謬的念頭在我心裡浮現出來。

    這銀針需要吸收我的某些部位的血液才能夠使用!

    原來如此。難怪爺爺把這套東西交給我之前告訴我一定要謹慎使用。這些東西在使用完畢以後,居然需要我的鮮血來讓其恢復!著實有些詭異,透著一股子邪性。

    把已經恢復了光澤的銀針重新放進那個皮質夾子裡面,我按下了手術室裡表示手術結束的一個按鈕,然後坐到旁邊休息。

    很快小利和大米就都進來了,開始進行善後工作,而我也返回科室裡寫下了這次的手術報告,直接去了主任辦公室把報告交給了他。

    主任,這次的病人,似乎也不是那麼的簡單啊。比上次宮先生中蠱的情況還要詭異上幾分。真的是因為病毒感染皮膚病變麼?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進入之後關上了門,開門見山的問到。

    主任接過我遞過去的報告,讓我在旁邊沙發上坐下,他自己則開始看手術報告。

    良久,他才放下手中的報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著我問到。

    小趙啊,上次你在太平間停屍房裡遇到的事情,還記得麼?

    我點點頭說當然記得。

    當時托小利的福,這個事情雷叔沒有把我在其中的事情報告給院裡。但是作為主任的嫡系,我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了主任,當時他讓我聽雷叔的,別管了。可是現在卻是突然提起來這事兒。

    難道說,上次的太平間死屍被挖眼,眼球失蹤的事情。和這次的這個病人的病情,有所關聯?!都是和人的眼球有關的。

    主任盯著我說,小趙啊,醫院裡現在不太平啊。暗流湧動,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水有多深,我其實不希望你參合進來的。

    聽到他這麼一說,我心裡頓時格蹬一下。知道可能會聽到一些秘密了。

    主任雙手在面前交叉在一起,表情看上去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說到。

    小趙,這件事情太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這週末你陪我去浙江天目山郊遊登山,到時候我會和你好好聊聊。關於以後的打算。

    我不禁有些略微的失望,本來以為會聽到主任告訴我的一些隱秘,卻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說。不過這次主任約我週末一起去天目山,顯然是進一步接納我了。等到他再升一級之後,主任的位置應該離我不遠了。

    我倆又隨便聊了一會兒,我就回我科室去了。小利和大米正在聊天,看到我進來都停了下來。

    小利走過來,有些擔心地看著我,說趙哥你怎麼了?看上去非常的疲憊啊。眼睛裡都是血絲。

    小利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有些頭暈,眼皮兒也很沉。估計是太累了吧。

    看來該回去了。反正今天已經做了一單手術了,下午也不會有什麼活兒了。想到這兒,我就告訴小利和大米說我下午就不在這兒了,先回去了,醫院裡的事兒你倆看著點兒。

    然後我們三個叫了個港式茶餐廳的外賣,我點了喜歡的深井燒鵝,飛快地吃完了。

    午飯後我換了衣服,出了醫院大門打了輛出租車,直接往老蛇家去了,這段時間我都住在老蛇家裡去了。他也把家裡的鑰匙和出入小區的智能業主識別卡給我了,所以我是可以自由出入小區了。

    這位先生,是醫院裡的醫生啊?這出租車的司機開始跟我閒聊起來。

    我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嗯,然後就不再說話。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基本屬於話嘮型,和誰都能扯上一大堆。

    今天這樣主要是因為我實在有些疲憊了,所以才這樣顯得有著冷淡和內向。可是今天這個手術雖然有著困難,但是也不至於讓我如此的疲憊啊。難道是因為使用了爺爺留下的遺物的關係麼?

    去靜安璽府。

    我硬撐著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目的地,然後就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了。眼睛一閉,立刻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能夠隱約感覺到車輛行駛的輕微顛簸和汽車的喇叭聲。

    糟糕!

    我猛然驚醒了過來,知道自己恐怕是有些睡過頭了。一看手錶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我是下午一點半的車,從我工作的醫院到老蛇住的靜安璽府最多只需要半個小時,也就是說現在至少已經過了我的目的地一個小時了!

    媽蛋!這狗日的出租車司機,太坑爹了。難道是因為上車的時光他找我聊天,我沒理他,所以讓他懷恨在心故意坑我!?

    再往車窗外一看,外面居然已經沒有什麼高樓大廈的景象了,而是顯得有些荒涼了。

    日!這都快他娘的到郊區了,宰人也不是這麼宰的吧!

    喂喂,你也太過分了吧!讓你把我拉到靜安璽府,你他媽的看看這都到哪兒了!?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我是氣不打一處來,所以直接就開罵了。

    但是無論我怎麼罵他,這傻比司機就是沉默地繼續開著車,也不回應我,也不反駁我。

    這輛出租車的前排駕駛和副駕駛的位置是有堅固的鐵柵欄隔開的。所以我坐在後排完全拿他沒有辦法。

    眼看這出租車繼續往郊外開去,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我心頭有些發毛了。

    情況不對!這絕對不是剛才那點兒小事兒,顯然是有人故意針對我,想要把我給帶到什麼地方去。看這架勢,一旦去了,恐怕生死就由不得我了。

    我趕緊摸出手機,準備給王隊長打電話,這種遭綁架的事情,還是他比較在行。

    可是我剛把手機從口袋裡摸出來,卻發現居然沒電自動關機了!

    草尼瑪啊!我說哥們兒你到底讓不讓我下車啊!?

    我一邊使勁兒地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大罵了一句。

    我打開車窗,風呼嘯而過,把我的頭髮都吹的無比凌亂。因為已經出了核心城區,道路非常寬敞,四周車輛也不多,所以這狗日的把出租車來得極快,起碼一百二十邁以上!

    看到這情況我立刻打消了開車們跳車的念頭。這速度,他媽的我要直接跳下去,我非得在醫院躺上不知道多久了。

    看來跳車是不行了。那能不能向過往的車輛求救呢?

    我拚命地揮舞著手臂,大聲地叫著救命啊綁架啦!救命啊綁架啦!

    可是過往的車輛本來就不多,在這麼快的速度之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我的聲音被呼呼的風聲蓋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