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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家人團聚

    時間就如指間沙,無論你如何握緊,它總會從指縫間滑落。不知不覺,重慶的冬天已經到了最寒冷的時候了,推開窗戶,眼前居然飄起了小小的雪花。不遠處的長江上依然是船來船往,在飄揚的雪花中多了一份生動的色彩。

    本來老老實實在自己窩裡睡覺的喵喵看我推開了窗戶,嗖的一聲就竄上了我的肩膀,跟我一起安靜地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雪景,一時間似乎忘記了言語和時間。

    過了良久,我才反應過來,今天已經是農曆二十七了,還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和博八一也該回家去看看了。畢竟無論如何,春節總是要在家裡和父母家人過的。這次回去之後,好好的在家裡陪陪父母,因為春節一過,我就又得返回重慶主城區。大年初三早上八點在朝天門碼頭碰面,這是大半年前從河神巢穴出來之後馬文山馬師傅留給我的信上面說的。

    我低頭看著手裡的兩塊小木牌,情緒很是複雜。從那個古怪的筒子樓的老太太處得到的那塊小木牌我去秦天琪家裡拜訪的時候讓他查看確認過,這塊小木牌的右下角那個逆光才能看見的浮雕序號是一百零二的意思,也就是說這些散落在各個地方的小木牌梳理肯定是超過了一百塊,說不定更多。

    後來我也去了那個古怪筒子樓的四樓走廊盡頭的房間,想去找到那個老太太和他的兒子再瞭解一些信息,如果那個老太太的兒子是「水耗子」的話,我想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關於他找到這個小木牌所在的那個三峽古墓的大概位置,已經關於「江零村」的一些消息。

    可惜的是,當我解決完蠱蟲事件的第二天趕到那兒的時候,卻看到那個房子在拆遷狀態。我趕緊塞給拆遷工人裡面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人一包煙,問他是怎麼回事兒。那個年代拆遷隊還不像現在一樣是一個貶義詞,成員也還算和氣。這個小頭目說這棟筒子樓太破舊了,是危樓,早就要拆了,結果一直拖到現在。上面下了死命令了。我又問那這裡面的住戶怎麼辦?他們現在去哪兒了?這小頭目說這筒子樓裡面現在住戶就三四家了,等這兒蓋好新樓之後會給這三四戶人家一家分一套新房的,至於現在他們去哪兒了,就不知道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居然沒有那個老太太和他那個重病兒子的任何聯繫方式,不由得有些愧疚。拿了人家的小木牌,卻沒有幫到什麼,也沒來得及仔細詢問一些情況。不過好在這新房蓋好之後他們會回來,只能以後看看能不能遇到了。

    重慶主城這邊的殭屍和蠱蟲事情雖然已經告一段落,我也可以放心的回家陪父母過年了。但是我一直有兩個疑問。

    第一個疑問是甘老九曾經說過一般憋寶人通過望氣把天才地寶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等級,從赤到紫珍貴程度逐漸升高。而通過很多年前趙師傅獲得的那塊小木牌的情況和吸引蠱蟲時候小木牌散發的肉眼可見的光芒可以判斷,一塊單獨的小木牌的「寶氣」是青色的,屬於第三級別的寶貝,而三塊小木牌組合在一起那普通人肉眼都能看到的「寶光」(我自己根據憋寶人的「寶氣」一說給那光芒去的名字)都已經是藍色的了,那全部的小木牌組合成完整的我在那個幻象中看到的大木板,僅僅只是紫色級別的寶貝麼?還是有更高級別的天材地寶呢?

    第二個疑問是關於黑袍人組織是否有小木牌的。看樣子黑袍人組織也是有憋寶人的,而且估計數量也不會太少,那黑袍人組織他們,是否也有一些小木牌呢?他們有沒有發現小木牌的秘密?其實我自己隱約的覺得,黑袍人組織不一定有小木牌,因為畢竟中國那麼大,小木牌散落在各地,不是那麼巧就能撿到的。假如就算黑袍人組織裡的憋寶人也得到過小木牌,他們也不一定知道這小木牌的作用,畢竟寶氣青色級別的寶貝雖然珍貴,但是估計對於黑袍人組織來說也是司空見慣了。因為按照秦天琪的說法,似乎是只有我手裡這塊用不知名的文字刻著序號「一」的小木牌裡才蘊含著那麼多的信息。

    這兩個疑問反正現在也肯定解決不了,也沒什麼大礙,所以大概地想了想之後我也就沒去深入思考。而是肩膀頂著喵喵拉開臥室的門進了客廳,準備去找博八一商量商量春節回家的事情。我覺得最好是現在馬上去給父母家人還有瘦猴陳叔老黑這些撈沙隊的關係不錯的朋友買些禮物,下午就買車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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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般從重慶發車的長途汽車停在家鄉小縣城公交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和博八一雙手不空地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出了車站,道了再見,然後各自叫了輛三輪小摩托,就往各自的家裡去了。

    那三輪小摩托的司機師傅一看我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知道我可能是從外面回來過年的。於是問我:「小兄弟是在哪點兒發財啊?現在回屋頭過年哦。」我一邊逗著懷裡的喵喵一邊笑著說哪裡是發財哦,在外頭打工勉強能餬口,春節還是要回家看看父母的撒。

    就這樣,我和這三輪小摩托的司機師傅聊了一路,感覺還是家鄉小縣城裡面更有那種家鄉的感覺。重慶主城雖好,但總感覺和家裡小縣城不一樣。

    因為縣城比較小,很快我就到了家門口。付給司機師傅一些車費之後,我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往家裡跑,喵喵跟在我身後也跑得挺歡快。

    我使勁兒地敲門:「媽,爸,快開門。我回來啦!看兒子賺錢了給你們買了什麼好東西呀。開門啊媽。」我一邊兒敲門一邊興奮地大喊,畢竟那是我第一次一個人離家大半年,說不想家裡的父母那是假的。

    敲了一會兒門之後,門嘎吱一聲開了,出現在門後的卻是一個一條黑色圍巾,帶著圓圓的金絲眼鏡,看上去很是斯文的樣子。我隱約覺得這個人似乎很眼熟的樣子,可是一時間一愣,居然沒想起來。反而是這個黑圍巾戴金絲眼鏡的男子看到我很是欣喜,有些不敢確定地說了句:「發添?是你嗎?這麼幾年不見,張這麼高這麼壯實了啊。快點進屋吧,我正和你爸媽邊看電視邊聊你的事兒呢。」

    這時候我終於反應過來這個黑圍巾金絲眼鏡的男人是誰是,就是我那個在北京工作難得回來一次的叔叔啊!我小時候特別喜歡他,每次他回來都纏著他。因為他也挺寵我,我要什麼就給我買什麼,還帶了一些北京大城市的雜誌啊書啊什麼的給我看。

    「叔叔你今年可算是回來了。好幾年不回來,我可想死你了。」我一邊高興地說著,一邊抱著禮物進了屋,喵喵也跟在我後面進來了。沒想到我叔叔看到喵喵居然眼睛一亮問我居然還養了一隻這麼可愛的寵物,我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是外面撿來的,看它可憐就自己養著了。我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去跟我叔叔一個普通人解釋什麼金絲花瞳靈貓的事情。

    我剛一進屋,就看到我爸媽都坐在椅子上,一看我是回來了。我媽眼圈一瞬間就紅了,用手捂著嘴就哭了起來。我爸有些不高興地說到:「你這老太婆,兒子回來高興啊。你哭什麼哭啊。」他邊說也邊看著我。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扔下禮物就迎了上去把我爸我媽都摟在了懷裡:「爸媽我回來過年了。」

    一家人很久不見,龍門陣擺起來也是非常的開心。叔叔是在北京某所大學當老師的,給我們講了講大學裡的一些事情。說實話現在的我和以前已經有些不一樣了,初中的時候覺得讀書沒用,想在外面混,現在卻想上大學了。可是我知道幾乎不可能了,單不說大學不是想上就能上的,光是我現在涉足的這些圈子和事情,都讓我已經無法停下來了。胸口處那個正在不斷擴大的黑色毒素,我都沒有敢告訴他們。

    而我也給父母還有叔叔講了講我在重慶的工作,當然,僅僅是講了那些正常的工作。聽了我的話,他們三都很高興,不斷地誇我長大了,說我懂事兒了。我聽了心裡也非常地高興,笑呵呵的。

    我爸媽也給我說了一些他倆現在在家附近開了家小飯店,現在的收入也算是不錯,比起以前好多了,也非常的賺錢,現在也算是小康家庭了。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家裡居然是換上了一個大的長虹彩電!看來家裡的生活的確是越來越好了,想到這裡我也替爸媽高興。

    當晚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聊到夜深才都去洗漱睡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喵喵蜷縮成一團睡著我旁邊,我也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還模模糊糊地想著還是自己的床舒服啊……

    可是睡到半夜,我突然就莫名其妙的驚醒了過來,然後隱隱約約地就聽到房間裡面似乎有輕微地響動,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屋子裡面走動。

    我第一個反應是有老鼠,可是想想就不對,有喵喵在,老鼠哪能如此猖獗?難道是髒東西?也不多啊,金絲花瞳靈貓可以說是一般髒東西的剋星,現在喵喵就睡著我旁邊,髒東西估計也有多遠躲多遠的,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吧?

    那這會是什麼情況呢?不會是家裡進賊了吧?以前小縣城也是這個樣子,一到春節的時候,賊就特別的多。因為春節過年外地打工啊工作的人回來的多,帶了錢和很多東西回來,而且大家團聚的時候警惕性也沒那麼高,所以容易得手。

    想到這兒我就悄悄地下了床,旁邊的喵喵居然睡的死沉死沉的。不過只要不是髒東西,是人的話,我就完全不用擔心。就我現在這力氣,一個打十個那都是輕鬆加愉快啊,就怕下手太重把小偷給打死了就慘了。

    我一邊穿好拖鞋,一邊就躡手躡腳地往門口走去。因為我家是一個四合院形狀的,中間是一個小院子,我是住在家裡的東邊兒的房間的。我透過門縫往外看,不知道是因為視力上升了還是怎樣,總之在這麼黑燈瞎火的情況下,我居然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在站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