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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撕破臉皮

    我掛了電話,付好電話費剛準備轉身去買早餐,卻沒想到懷裡的喵喵突然警惕的喵嗚喵嗚地叫著。然後嗖的一下就從我的懷裡竄了出去,跑到了旁邊的一棵樹邊,迅速地爬了上去鑽進了茂密的樹冠裡。

    我呆呆地站在樹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看到綠色的茂密樹冠一陣抖動,然後喵喵輕盈地從樹上又跳了下來,好像是從樹冠裡面扒拉出來什麼東西。我一看喵喵的嘴裡,叼著兩隻紙鶴,就是那種紙折成的千紙鶴一樣的東西。不過這紙鶴週身都是一些奇怪的符文,眼睛的地方用硃砂點了亮點紅色的眼睛,看起來有些詭異。

    我拿著這兩隻紙鶴,刷拉刷拉幾下就撕成了粉末,然後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驅物之術!這兩隻硃砂點過眼睛的紙鶴,一看就是那個編號一百七十七的傢伙用來監視我們的,放置在著醫院附近的樹上,估計這紙鶴應該還能飛回去。只是現在被喵喵發現了,估計那傢伙的如意算盤是要泡湯了。

    我買了幾個菜包子和兩杯豆漿,帶著早餐回去了。吃完飯之後我告訴陳小雙兒和陳大雙兒一定要注意安全,說不定老闆和那個傢伙還會派人來滅口的。陳小雙兒似乎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開口到:「大膽……那個,你看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報警?告訴警察說一個紙紮的紙人兒半夜三個拿著匕首想割下我的腦袋?還是告訴警察說一隻已經成了精的大老鼠想把你倆咬死,就因為我們發現了幾年前的一起兇殺案?而這兇殺案還是死去的被害者化為厲鬼告訴我們的?」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反問到。

    「這,唉……我明白了。你去吧大膽。」陳小雙兒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我走之前把博八一給我的最後一張藍色符紙留給了陳小雙兒,因為我有了喵喵這只靈貓,這藍色符紙對我已經形同雞肋了。但對於陳小雙兒他們來說畢竟聊勝於無,有了這藍色符紙,至少遇到些事情還有自保的機會,而且現在大白天的,應該不會出太嚴重的事情。

    出了醫院之後我叫了輛出租車,很快就到了朝天門碼頭的公司。

    剛進去就發現公司裡面鬧哄哄的,人聲鼎沸,很是嘈雜。

    不好!看這樣子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暗暗想到,然後隨便拉住一個人問他怎麼回事兒。結果被我拉住的人一轉過身來,我才發現原來是老臭這傢伙。這傢伙膽子小,不過人還蠻不錯的,而且愛湊熱鬧,明明有時候怕的要死,又喜歡去看。

    拉住老臭之後我問他公司今天又出什麼事兒呢?

    老臭說大膽你可算來了,公司出大事兒了!我跟你講,公司中午的時候死了一個人,一個掃廁所的清潔工大媽!

    聽到這兒我心裡咯登一下,難道是那個把我當成流氓的清潔工大媽?雖然她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其實她人也不壞。這怎麼說死就死了…….難道是…….

    「到底怎麼回事兒?老臭你把你知道的跟我仔細說說看。」我有些著急地問他。

    「是這樣的,這個事情是材料科的敏敏發現的……」老臭開始給我講述了中午發生的事情。

    本來打掃廁所清潔的大媽是上午進去清掃女廁所的。當時差不多是十一點半多吧,敏敏想上廁所發現辦公室裡的獨立衛生間有人了。就只能去倉庫後面的公共廁所上。結果發現女廁所門口放著個「清潔中,暫停使用「的塑料牌子。無奈之下之後回辦公室等著。

    結果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到了大概十二點一刻了,那女廁所還在打掃,敏敏一怒之下就直接進去了。結果卻發現廁所裡面沒有人!

    這可就奇怪了。明明門口放著個正在清掃的塑料牌子,裡面卻人都沒有,這是故意搗亂呢?敏敏有些生氣的就到了蹲位上,準備上廁所。因為這個女廁所是那種老式的蹲位,就是下面是一個比較深的糞坑,上面是一排排蹲位。結果敏敏上廁所的時候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就嚇得她差點兒沒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因為她赫然看見,那打掃清潔的大媽正飄在下面的糞坑裡,臉朝上的看著她!嘴巴長大老大,舌頭都耷拉在嘴巴外面,一雙眼睛瞪得滾圓,一看就已經是死了。臉上一副異常驚恐的神情,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現在顯得非常的猙獰和恐怖……

    敏敏一邊哭喊著一邊衝出了女廁所,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引得周圍倉庫裡的工人都過來問她怎麼了。而且前面辦公室裡面的人聽到敏敏的哭聲也都陸陸續續出來了。敏敏坐在地上,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講了一遍。

    圍觀的人都嚇壞了,幾個膽子大的男生一起進去女廁所看了看,很快就臉色發白的走了出來。顯然是也被嚇得夠嗆,估計是那清潔工大媽臉上的表情太過猙獰了,看一眼晚上就得做惡夢了。

    後來通知了公司的副總,副總第一時間讓人封鎖了現場----其實也就是堵在這廁所門口不讓人進去而已,然後打電話報警了。畢竟大白天的死人了,而且這麼多人都知道了,不報警的話那簡直說不過去。

    而我剛趕過來的時候就遇到副總是剛報完警,而且也跟老闆打了電話,警察和老闆應該都很快就會過來了。

    聽完老臭的講述,我心裡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大媽也真是的,中午去打掃廁所,正午十二點之後的五分鐘是一天裡陰氣最重,髒東西活動最頻繁的時候,這事情去那兩個厲鬼的老巢,這不是羊入虎口是什麼?唉,這就是命。

    「膽哥你咋了?愁眉苦臉的,不會是被嚇著了吧?」老臭看我又搖頭又歎氣的,湊上來問到。我說滾你的,你膽哥什麼時候被嚇著過?我是在想這大白天的怎麼會死人的。

    我故意裝作思考的樣子。這時候老臭四周看了一下,然後神神秘秘地湊到我耳邊:「膽哥,這事兒你可別跟其他人說啊。據說是咱們公司最近鬧鬼。上次午休的時候小鄭不是才遇到了麼。有人猜啊,這清潔工大媽,也是中午打掃的時候,遇到髒東西了,所以……」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還打了個寒戰,好像是被自己給嚇著了。

    這小子,膽子確實挺小。不過看來公司裡的大家也不是傻子,恐怕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等待會警察來了之後,事情處理完了我得當面問問老闆的,到底是不是他找那個編號一百七十七的傢伙想滅我口的。如果是,那也只能是你不認我不義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膽哥知道了,你去吧,我就在這兒轉會兒。老臭哎了一聲,又鑽進人群裡面去跟那些人吹牛打屁了,而我則回到我的辦公室座位上,等警察和老闆過來。

    看著這辦公桌上的擺設我不禁有些傷感,畢竟這是我離開家之後的第一份工作,是很有感情的。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坐在這兒了,而且還要和一個曾經很賞識我的老闆徹底撕破臉皮。人生啊,就是這麼波詭雲譎,就是這麼無奈啊。

    我傷春悲秋地感歎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響起了警車的聲音,看來是警察來了。我走出辦公室,就看到幾個穿警服的人走了過來,公司的副總上前把情況大概說了一下,然後就帶著他們去案發現場了。

    警察前腳剛到,老闆後腳就到了。我死死地盯著他看,他看到我的一瞬間似乎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媽的果然是他!看他這有些驚訝的表情我就知道了。那拿刀割頭的紙人兒肯定是他和那個「大師」商量安排的,果然是想殺人滅口!好,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老闆大步地走了過來,依然是面帶微笑地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大膽,怎麼樣,手裡的工作還忙麼?」如果是以前的話,我一定會很感動。但是現在,我直接有手打開了他想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放開你的手,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他的臉色一瞬間非常的精彩,瞬間閃過了很多種表情,最後靠近我壓低聲音說到:「你知道了?」

    我咬牙切齒地回答到:「知道了,老闆。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死?」

    「因為,我不確定你會不會去告發。雖然這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但萬一你帶著警察來這兒,把那屍體從牆壁裡面挖出來,警察局立案開始偵查,我弟弟也有可能被發現。雖然他狗日的就是個混蛋,是個龜兒子!但畢竟是我的親生弟弟,我父母都死的早,長兄入父,我就像兒子一樣把他帶大的。所以無論他是個什麼人渣,我也要保他周全。」

    「所以,我們三個知道真相的人就必須要死?」我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了這句話。

    老闆看著我良久,然後點了頭:「是的。」

    我只感覺到一股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警察現在就在裡面,我現在就去告發他倆!告發老闆和他的弟弟還有當時那一夥流氓工人,讓警察把他們繩之以法!

    我推開老闆,大踏步的朝前面走去。很快就到了廁所前面,這兒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不過都離得遠遠的,因為前面正拉起了一條黃色的警戒線,大家對警察有種天生的敬畏。不過我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直接抬起警戒線就從下面鑽了進去。

    奇怪的是,這時候我發現老闆也跟著我鑽過了警戒線,往廁所裡走去。而且讓我感覺奇怪和不安的是,他臉上居然沒有一點驚慌的神色,反而是帶著一種胸有成竹的表情和嘴角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