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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又是一個

    當下班了之後,其他工人都下班走了之後,這個板寸頭和另外幾個看起來流里流氣的工人蹲下來邊抽煙邊聊天。這個時候畫面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年輕的長髮女人,懷裡抱起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兒,探頭探腦的張望,好像是在找人…

    果然,當這個抱娃兒的長髮女人發現了那個穿西裝的板寸頭男人,抱著懷裡的小娃兒跌跌撞地就跑了過去。然後一下子拉住那個板寸頭的衣袖。

    而與此同時,幻境裡面本來好像是無聲電影兒一樣的畫面終於有了聲音。那個抱小孩兒的女人拉著板寸頭說到:「錢二娃,你說你咋個是這樣的人哦。把我耍安逸了就想不負責任啊?這是我們的娃兒啊。是你的種!你都狠得下心來不管我們娘倆兒?你曉得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不?我現在只有撿垃圾求生活…」

    姓錢?果然是和我們老闆有關係,因為我們老闆就姓錢,看來這個怨氣幻境裡面的板寸頭果然是我們老闆兒的弟弟。

    結果板寸頭粗魯的一下子甩開了女人的手:「你是哪個喲。老子認不到你。不要到處抱著你的娃兒亂認老漢兒。曉得不?」

    那個女人愣了一下,然後撲過去再次拉住板寸頭的衣袖:「錢二娃。當初你從監獄裡面出來追我的時候說的好好的。說你喜歡我,我看你很真誠,都不嫌棄你是個混混兒又坐過牢,才跟你同居的。結果呢?剛在一起沒半個月,你就動不動就對我又打又罵,我也就忍了。為啥子我懷孕之後你就跑了?我一個人生娃兒好辛苦…」

    結果那個女人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那個板寸頭一巴掌扇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那個女人臉上出現了五根手指印:「狗日的傻女人!追你的時候說的話也行啊?你也不出去問一下,我錢二娃耍過的女的,沒得一千也有八百。哪個付過責任的?而且我走的時候給了你一千塊錢,算對得起你了。你拿點兒打胎,剩下的夠你爽很久了撒。龜兒哪個喊你生下來啊?還到處找老子。」

    這時候我看到一條血跡從女人的嘴角流了下來,同時周圍的其他工人都嘿嘿嘿的不懷好意地笑起來。這時候那個女人看板寸頭如此禽獸不如,而且周圍又都是他的混混小弟,有點兒害怕了:「錢二娃,你不管就算了。我走就是了。」說完之後就準備走。

    結果其中一個一臉橫肉的工人堵住了抱小孩兒的年輕女人的去向,這時候年輕女人懷裡的小孩兒已經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哭聲在還沒有修好的建築工地上顯得各位的淒慘。

    那個滿臉橫肉的工人嘿嘿嘿嘿的淫笑著逼近了過去:「小妞兒長得不錯啊。以前大哥玩兒過的剩下的都是讓我們兄弟幾個也爽爽,唯一你沒讓我們爽到。結果你還自己送上門來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哦?」說完之後還問了問錢二娃。

    那個女人看著錢二娃,結果錢二娃揮了揮手說:「要爽就快點兒。一個個上嘛。」聽完錢二娃這句話,那女人頓時面如死灰,眼睛裡面滿是絕望的神色,跟失了魂兒一樣。然後那個滿臉橫肉的工人搶過了女人懷裡的小孩兒,使勁兒往地上一扔,也不管死了活著,直接撲上去把女人扔到了地上,不顧她的哭嚎,解下了褲子……

    畜生!!!絕對是禽獸不如!看到這兒我不忍再看下去,只感覺到一股無法控制的怒火從我的心裡升騰了起來。雖然知道這只是已經過去不知道多久的幻境,但我依然覺得想要把這畫面裡所有的男人都撕成碎片。他們連人都配不上!我只感覺自己的牙齒咬的嘎吱嘎吱響,拳頭也捏緊了,緊緊閉上眼睛不忍去看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不過也不知道是這兩個鬼物故意為之還是為什麼,我閉上眼睛,卻感覺耳邊女人淒慘的叫聲更加的清晰了,好像就真的是在我旁邊發生的一樣,那淒厲而絕望的聲音,讓我真的聽不下去了……

    夠了!!!不要再繼續了!

    我捂著耳朵大吼了一聲。然後一切就安靜了下來,我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畫面中的女人一絲不掛的躺在一片狼藉的瓦礫當中,空洞的雙眼呆滯地望著天花板,瞳孔放大,顯然是已經死去了。不過她的眼神充滿了怨毒的神色,一滴血紅色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而他旁邊同樣已經死去的小孩兒,也是睜著圓圓的眼睛,這時候那崩是充滿了童真的眼睛裡面,居然是比年輕女人更加怨毒的神色!看一眼我就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沒想到這小孩兒的怨氣比他母親的還要大得多!

    這時候那個滿臉橫肉的工人有些害怕地問錢二娃:「大哥,兄弟們不曉得輕重,好像把她們兩個搞死球咯,咋個辦?」

    那個板寸頭把手中的煙扔到地踩了幾腳,然後狠狠地瞪了那個滿臉橫肉的工人一眼:「狗日的就曉得惹麻煩!咋個辦?涼拌!」

    這時候旁邊一個有些瘦小的工人湊上來說到:「大哥,你看旁邊那堵牆正修到一半,要不我們…」他說到這兒不說了,不過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那就是反正這堵牆壁只修建到一般,現在大家都已經下班了,周圍又沒人,不如就把這個女人和小孩兒的屍體給砌到牆壁裡面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沒人知道。

    聽了這個瘦小工人的話,板寸頭點了點頭,說要的,就這麼幹,速度快點兒。然後幾個工人就開始把這個死不瞑目的女人和小孩兒往牆壁裡面砌,板寸頭在那兒看著。就在那個小孩兒即將被整個埋進牆壁裡面去的一瞬間,他似乎看到那小孩兒的眼睛用怨毒的神色死死地盯著他看,好像要把他這個父親看清楚一樣。

    板寸頭打了個寒戰,轉過身不看了。

    就在那個女人的屍體已經砌進去一般的時候,一個看上去跟那個板寸頭很像的穿西裝的人突然又闖進了畫面裡面。這一下子我徹底確認了,因為這個時候闖進來的人正是我們老闆!

    只見他進來之後,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楞了一下,不過很快估計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兒。頓時氣的差點暈過去,直接撲過去,對著那個板寸頭肚子上面就是一腳,一下子就把那個板寸頭踢倒在地,捂著肚子好像一隻大龍蝦一樣弓起身子來。

    同時我聽見老闆嘴裡罵道:「錢二娃你他媽瘋了?以前你他媽的吸粉兒(吸毒),老子給你錢。媽的你還搶劫?搶劫還把別個搞成重傷,被抓了。老子又找人找關係讓你蹲了一年就出來了。狗日的你出來之後亂搞女人我也就算了,現在你居然殺人了!!!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我今天要打死你個狗日的!」我從來沒有看見溫和的老闆那麼憤怒過,真的是在把板寸頭往死裡打。不過這時候我覺得非常的解氣。

    那些板寸頭的狐朋狗友都被嚇著了,一動不敢動。他們平時是跟著板寸頭作威作福,但也曉得這是板寸頭的親哥哥,而且現在正在修的這個公司也是他的。所以根本不敢動。我看見老闆一邊打一邊還是對這些工人吼道:「愣起干.啊?還不動作快點?媽的被發現了我…」

    說到這兒他似乎說不下去了,繼續毆打已經渾身是血的板寸頭,而那些工人很快砌好了一堵牆……

    接下來這怨氣幻境裡的畫面一跳,我就看到整個工地已經差不多修好了。不過一個穿著道袍,手裡拿著羅盤,賊眉鼠眼,長得非常猥瑣的人出現在畫面中;後面跟著板寸頭和我們老闆還有一些小弟。

    「大師,這個地方…最近有工人總說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所以麻煩你…」我們老闆有些謙恭地塞了一個信封給那個穿道袍的人,一邊點頭哈腰的。那個人收下了老闆給的信封,裝模作樣的說到:「嗯,我大概曉得是怎麼回事了。你不要擔心,我自有辦法。」

    說完之後,我就看到他從隨身的布包裡面拿出來一幾塊光滑的石頭,然後指揮那幾個工人在埋有那年輕女人和小孩兒的牆壁上面按照某種規律排列開了幾個小口子,他把那幾塊光滑的石頭都放進了那個幾個小洞裡面。然後又摸出一個黑乎乎的小罐子,讓他們去埋在這堵牆正中間對著前方五米的距離。

    做完這一切之後,這個穿道袍的人轉過身對著我老闆和他弟弟----也就是那個板寸頭說到:「這裡怨氣太重了,我用的兩個陣法不一定壓得住。不過呢,髒東西都怕污穢的東西。這樣吧,你們就把這一塊兒修成廁所,用廁所這種污穢的地方鎮壓一下。更保險一些。」

    我老闆和那個板寸頭聽得連連點頭,然後恭敬地送走了這個穿道袍的人……

    看到這兒,我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我們老闆剛聽說午休時候有人在午休的時候撞到小鬼的事情,並沒有我預想中的震驚,而是嚴肅地問我值夜班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兒,看來他是知道這個情況的,心裡已經有準備了。

    媽的他既然知道這個情況,還讓我們來?這擺明了是讓我們當炮灰的。就這兩母子的死法,這怨氣絕對是滔天的,壓制到現在我不得不說那個看上去很猥瑣很貪錢的道士絕對是有真本事的。

    不過…等等!!

    就在這怨氣幻境中的畫面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四周景象都開始模糊起來,我看到那個貪錢的道士轉身離去的背影。他的腰上好像掛著一樣東西,是一塊鐵牌子,那塊鐵牌子晃來晃去的,看上去很是眼熟。

    突然,我腦海中閃過一道霹靂,是…

    只見那鐵牌子在怨氣幻境就要消失的最後關頭,終於我看清楚了,那上面是一個數字,編號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