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牆壁上的怪物

    我和肥貓剛動手把這石頭上面的一層水草給弄開，就發現這居然是一個人為的小型祭壇一樣的東西！

    這下也顧不上坐著慢慢吃了，趕緊把手中的乾糧三下五除二地塞進嘴裡全部吃完了事兒。然後開始動手清理這塊長方形的石頭，準備仔細看看這個祭壇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轉過頭叫那邊的博八一和瘦猴：「八一哥，瘦猴，你倆都快過來看看。我和肥貓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聽到我的喊聲之後博八一和瘦猴很快就過來了，這個時候，我和肥貓已經差不多把這個祭壇上面纏繞著的水草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基座上面的水草和一些附著在上面的小螺絲什麼的，也沒必要去弄乾淨了。

    「八一哥，我們四個裡面就你見識最廣，你來看看這個東西是啥子？我感覺像是一個祭壇。」我直起身來，一邊指著這個長方形的石頭一邊問博八一。

    博八一走近一點，也微微蹲下來看了幾眼，衝我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祭壇。你們看它最中央的這種紋路，我小時候見我爺爺畫過。他說是自古以來是長江流域貴族和諸侯們祭祀河神使用的統一圖案。也許各個地方的河神不盡相同，民間的說法也各異。但是有勢力的世家或者貴族們祭祀河神，都是統一使用這種古老的花紋。據說是大禹治水的時候就流傳下來的。」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博八一就大概地看了幾眼就知道這麼多。

    我對他豎起大拇指：「佩服佩服。八一哥果然厲害。」

    「過獎了。畢竟道術其實也是中國的傳統的東西，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大概的都會有一鱗半爪的共同之處。而且我是恰好見過這種貴族專門祭祀河神的圖案。」

    我和博八一邊聊邊看，肥貓和瘦猴這兩個傢伙則是靠的非常的近，眼睛都快要掉到這塊長方形的小型祭壇上面去了。

    突然瘦猴抬起頭對我和博八一說到：「大膽，八一哥，你們來看看這兒，好像有個奇怪的東西。」

    我和博八一聽到瘦猴這麼著急的語氣，肯定是啥子很不得了的東西，趕緊走了過去，勾下身子，伏下去在瘦猴手指地位置仔細地看。

    就看到這個祭壇上面居然是一副壁畫！而且居然是一副非常非常新的壁畫，顏料都沒怎麼褪色，就好像剛畫上去不久一樣！

    這就奇怪了！

    這個小型的祭壇，按照博八一的說法，當初肯定是長江流域的貴族用來祭祀河神的。那祭祀河神的祭壇，最後肯定都是沉入江底，這祭壇上面密密麻麻的長滿了水草就是最好的證明。那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用什麼樣的顏料畫上去的壁畫，才能夠在江水裡面浸泡了上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居然還跟剛畫上去的一樣，顏色非常的鮮艷！

    但這肯定不可能是剛畫上去的，因為這壁畫是瘦猴他們把長在上面的水草都拉開之後才發現的。如果是剛畫上去的話，絕對不會有這麼多的水草覆蓋在上面！

    肥貓這個時候也湊過來，肥胖的身體只一擠，差點兒就把老子給擠得摔倒了。我說肥貓你個龜兒注意點兒，把老子弄摔了我讓你屁股開花！肥貓渾然不覺，根本沒把我的威脅放在心上，而是瞪著一雙小眼睛也在看那壁畫。

    我說肥貓你個龜兒你看啥子東西啊？不懂不要裝懂，這種東西叫壁畫，是文物，你個文盲就不要來搗亂了。讓開讓開，讓我和八一哥來看看。

    結果肥貓這傢伙直接抬起頭說了句：「大膽，我咋個發現這個東西古怪的緊啊。我看見這個祭壇表面冒出一層隱隱約約的紅光。咋一看有紅光，仔細一看又好像沒得了。我剛才仔細伏下來盯著壁畫看，好像又有了。」

    他一說完，瘦猴就哈哈大笑說你個龜兒肥貓編些謊話來說，我看你是遭嚇傻了哦。

    紅光…紅光，靈覺…

    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一把抓住肥貓的胳膊：「肥貓！！！你，你個狗日的，不會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就開了憋寶人的望氣眼睛哦？！狗日的想不到你這麼厲害！是的是的，應該是沒錯了。甘老九說這個世界上的天材地寶按照憋寶人望氣的寶氣一般分成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級別。紅色就是赤色，也就是說這個祭壇是一個最低級的寶貝！或者說就是這種顏料是。肥貓，你開了憋寶人的眼睛了哦。這下子我們好了！」

    我興奮地揮舞了一下拳頭！對著肥貓捶了一拳。因為憋寶人能夠望寶氣，而龍這種東西，肯定全身都是寶貝，簡直就是一個活著的寶貝！肯定是藍色或者紫色的寶氣沖天，如果肥貓能夠保持這種狀態，我們找河神那就容易得多了！

    聽我這麼一說，瘦猴和博八一都非常高興，看肥貓的眼神都變溫柔了一些。肥貓縮了縮脖子：「狗日的，你們莫這麼看我。我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哦。大膽，我也不曉得我是不是能夠像你說的那個樣子望氣了，反正呢，我盡力啊。」

    我點了點頭，說曉得你娃娃有這個能力就好了，你是立刻大功哇。現在我們先看看這個壁畫到底畫得啥子，看完之後我們就準備繼續往巢穴裡面走啊。

    結果這壁畫一看，就讓我們更加震驚了！

    因為這幅壁畫的主體部分，赫然就是一條巨大的蛇形生物！這生物，角似鹿，頭似駝，嘴似驢，眼似龜，耳似牛，鱗似魚，須似蝦，腹似蛇，足似鷹，就是一條龍！！這條龍應該是在長江某一段水域的岸邊兒上，面前是很多跪拜的人，應該是正在接受膜拜。而讓我震驚的是，那些跪拜河神的人裡面，有一個好像是領土的人，舉著那種高高旌旗，就是一面高高的旗子。那個旗子上面有一個圖案，而這個圖案，我非常的熟悉！

    因為這圖案，就是我的那塊小木牌正面畫著的圖案！

    我呆呆地從自己的貼身的口袋裡面摸出來一面小木牌，然後拿到眼前，果然！這小木牌正面的圖案就跟這壁畫上面，那個領頭的人舉著的旗子上面的那個圖案一模一樣。

    難道說我這塊小木牌和這些東西還有著什麼隱秘的聯繫不成？我這塊小令牌是那次從那個江裡的戰國古墓出來的時候無意間撿到的。而在去養屍地的時候，甘老九講了他和趙師傅相遇的時候，是他無意中看見長江的江心冒出青色的寶氣，然後知道了那江心下面有一個水鬥，趙師傅是在裡面拿出來了和我一樣的一塊小木牌！

    從甘老九的這個回憶裡面可以看出兩個問題，一是我手裡頭的這個小木牌肯定是不止一塊，現在已知的就是我和趙師傅一人一塊，不過趙師傅的那一塊當年為了救被那個屍魔的觸手纏住的甘老九而丟在了養屍地裡面。第二個問題就是這個小木牌是屬於第三等級的天材地寶。因為甘老九看見這個小木牌冒出的是青色的寶氣。

    博八一看了看我手中的小木牌，又看了看壁畫上面的那些人。也沉默不語。

    和我們的沉默不同，肥貓這個龜兒子雖然膽小但總是沒心沒肺的，直接說到：「哎呀哎呀。不就是發現一些聯繫麼。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嘛，又不是啥子大事情。大膽，八一哥，我說你們這些人自詡為聰明，咋個這個道理都想不通？光走死胡同呢？」

    肥貓的話直接就把我震醒了！

    是啊，沒得必要死死的去想這些事情撒。反正我們這次進來的主要目的是找到河神，看看它到底是啥子情況，而且看看那些黑袍人組織到底在河神的巢穴裡面搞啥子。而且我還記得之前在小漁村的時候聽那些黑袍人囂張的說河神都要被他們控制了，雖然很可能是他們在吹牛。但是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一種不安。

    正在氣氛有些沉默的時候，瘦猴突然唉喲一聲，就摀住自己胳膊叫喚了起來。而且拚命往這個祭壇前面跑，遠離後面的巖壁。

    瘦猴這一叫，氣氛就更緊張了。我趕緊拉起瘦猴的胳膊看咋個回事了。就看見瘦猴的胳膊上面的衣服好像被啥子東西給劃破了，胳膊上面有一條淺淺的傷口，流了少量的血，這些倒不是很嚴重。恐怖的是，瘦猴的這道傷口旁邊兒，是一串一串黃色的燎泡，就好像是被火給燒了一些一樣，這些黃色的燎泡亮晶晶的，裡面很多膿水！

    博八一一看臉色就變了：「好厲害的陰毒！是啥子東西搞的？」

    我問陰毒是啥子東西？博八一說陰毒就是一切畢竟陰冷詭異的毒氣的統稱，是和煞氣瘴氣之類的毒氣。比如沼澤地裡的瘴氣就是陰毒的一種，比如有的時候我們在太「肥」的泥巴或者土裡面走了，要長「肥水疙瘩」，會覺得痛，那也是一種陰毒。同時屍毒也是一種陰毒，一些長期生活在墳墓或者潮濕陰暗地方的有毒的東西帶的毒素也是陰毒。

    我感覺頭皮發麻！未必說這個地方還有啥子很毒的東西麼？

    我乾淨有手電筒往剛才肥貓站的那個地方一看，眼前的景象讓我頭皮發麻！因為在手電筒的光芒下，我分明看到這巖壁上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怪物！

    是一種好像蜈蚣一樣的蟲子，不過看起來比蜈蚣更噁心，渾身都是觸手，而且一條條居然有小半個胳膊這麼粗！前面的嘴巴好像兩隻大夾鉗一樣，怪不得能夠把瘦猴的衣服都夾破！

    「我日！媽的這個是牆串子的嘛！我屋頭農村老家的牆壁縫縫裡頭經常有這個東西。我小時候還弄起來耍過，是很噁心啊。不過…不過最大的也就小指頭這麼大。狗日得怎麼可能跟半根胳膊一樣大哦！！！而且，我記得牆串子是沒得毒性的啊？」肥貓有些激動的大聲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