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半一半

　　馬真人的話裡的意思是，「神」代表了一個文明的頂峰，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這也是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也就說，出現神，代表的就是新的輪迴的開始。

　　所以很多人，在阻止這些神的產生，是一個推測，是關於輪迴的推測，阻止下一個輪迴的到來。這一切，難道就是所謂的真相？這些似乎解讀了爺爺他們的目的，但是張道陵所謂何事，其實還沒有一個答案。

　　「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也不明白，我相信，就算是你爺爺，也不會明白，我剛才所說的，只是我們的一個推測，你爺爺也認為，這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推測，但是真相是什麼，現在還不甚明瞭，張道陵和土伯之間的關係，這一切的一切，還有待你去解開。可能，你真的需要去找一個王胖子，去一趟龍虎山，這是你的宿命。」馬真人說道。

　　馬真人的話，帶給我了巨大的震動，他告訴了我爺爺，我二叔，都沒有告訴我的東西，幾乎告訴了我答案，或許，現在唯一讓我不明白的東西，那就是矛盾點在哪裡。

　　棋盤對弈的兩個人，可以是朋友，下起切磋。

　　可是這個被所有的人稱之為棋盤的東西，它並不是一個真的棋盤，它是真正的楚漢相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張道陵和土伯之間，到底是有什麼樣的矛盾，才會導致有這個千年棋盤的產生，這才是最重要的。

　　難道是土伯要操縱一切，但是張道陵卻阻止一切的輪迴，就好比說，土伯這個自稱三界共主的人，想要操縱一切的輪迴，把萬物，把生靈都當成了遊戲，可是張道陵卻是真正的慈悲為懷，所以要阻止一場災難？

　　這也是我的推測，馬真人的話，絕對沒有錯，一萬個人來，就有一萬種推測。

　　看來，我真的要上一趟龍虎山了？

　　可是問題隨即就來了，龍虎山，這是一座名山，可以說跟神農架名山之後都不同，我們之前到達的，是很多人未曾到達的地方，屬於探秘，而且給人的感覺就是，越是這種地方，就越是存在著一些真相，可是已經融入世俗中的龍虎山，不是幾乎已經透明了麼？這些地方，還會有隱秘的存在？

　　「龍虎山，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地方？」我問道。

　　「道教祖庭，你當真以為就是一座山頭幾個道館？龍虎山，何謂龍虎？青龍加身的你，還不明白？」馬真人反問我道，說完，他懶洋洋的道：「別的我不說，起碼當年林老么首登龍虎山，跪地三天不得進山門兒。林語堂上山之後，被一夢春秋送與山下，林八千上山，才算跨進了山門兒半步。」

　　「什麼意思？」我問道，如果是這麼說的話，這說明在我二叔，老爹，爺爺三人當中，其實還是二叔最為厲害，跨進了山門兒？

　　「輪迴的意思，你還沒有明白，林小凡，老夫問你，在老夫今天告訴你這些之前，你認為，何謂輪迴？」馬真人問我道。

　　「生死輪迴。」我張了張嘴巴，潛意識裡，就蹦出這麼幾個字，在平常人的心裡，輪迴，不就代表著，死之後，生，生完了，死？

　　「這麼說，對，也不對，用道家的來說，輪迴就是陰陽，生為陽，死為陰，陰陽生死輪迴，那麼，從上一個輪迴，直接跨入這個輪迴的，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陰陽師？我不知道劉天賜跟你說過沒有，這個陰陽師，傳說中陰陽師一脈能奪天地之造化，外界也關於這一脈，非常多的說法。」

　　「也有很多人，嘗試去造出陰陽師出來，活人與死人之子，算不算？陰間來人算不算？可是，無數的嘗試，都造不出所謂的陰陽師，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之前林老么推測過，土伯是唯一一個陰陽師，張道陵都不是，我估計，土伯都不會是。」

　　「從上一個輪迴，活到這一個輪迴的，才算是陰陽師。」

　　「如果土伯能從石頭之中走出來，那才叫活了，現在他是一個什麼狀態？所以算不得。」

　　「所以說，陰陽師的話，你這個張道陵的自葬己身算半個，你二叔林八千的從那個地方接引，也算半個，你們倆加起來，才算一個，可惜，林老么不聽我的話，但是你爺爺老謀深算的，誰知道呢？」馬真人道。

　　馬真人一說到我二叔，黑三馬上就雙眼放光，道：「林八千是從那個地方接引而來的？哪個地方？」

　　「宋知音是個奇女子啊，從上一個輪迴，直接接了一個人過來，想要由此跨過陰陽，可是林老么並不領情啊，不然，你以為林八千會有那麼大的怨氣？」馬真人說道。

　　說完之後，他馬上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道：「哎，喝多了失言，有些話，說不得，說不得啊。你爺爺那老東西，我估計沒死，聽到我說這個，還不大耳刮子抽我？」

　　馬真人說了這句話之後，搖頭晃腦了一會兒，道：「那小凡小友，老夫可是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你說說，你都得到了什麼，想到了什麼？」

　　他這麼一問我，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說了，我經歷了很多，可是卻缺乏一個系統的線把這些東西全部都總結到一起來，最後，我咳嗽了一聲，說道：「你應該不知道，我那個兄弟，林二蛋，他吃了金丹吧？還是你朋友胖子劉天賜餵他的。」

　　馬真人聽了這句話之後，嚇的差點一屁股從凳子上掉了下來，驚道：「此言當真？！」

　　我點頭道：「你都跟我說這麼多了，我會騙你？這麼嚴重的事兒上，我也不會騙你啊！」

　　「膽大包天，胡作非為！劉天賜沒這麼大的膽量，我估計又是林八千的手筆，怪不得你爺爺不喜歡他，真的是個跳脫的孩子！之後怎樣了？」馬真人在地上踱步道。

　　「然後林二蛋的老婆，老爹都已經死了，他老婆白珍珠還魂兒之後，說是林二蛋殺他，不過我先要跟您說的一句話是，林二蛋當初獲得了神力，他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是有個人帶著他，去接受了神農架巨人的傳承。」我說道。——我說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就是表明，林二蛋，很有可能已經被掌控了，現在的二蛋，已經不是以前的二蛋了。

　　「屁的巨人的傳承，我看過那裡的壁畫，那個巨人，是土伯的扛棺人！！！！」馬真人道。

　　說完，他叫道：「馬上去龍虎山，那裡有成仙的秘密，必須馬上去，到了那裡，才會知道林二蛋為什麼這麼做！他的醒來，會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

　　馬真人剛才根本就沒有喝醉，這次甚至都拉著我，他說的我也緊張了起來，可是我攔住他，道：「可是林二蛋老婆跟老爹的屍體，都還沒有處理呢。」

　　「燒了！還處理個毛線！」馬真人跳腳道。

　　之後的東西，全部都是馬真人一手操辦，這傢伙兒辦事兒雷厲風行，帶上幾個村民，去鎮上搞了點汽油回來，一把火把兩個屍體燒的乾乾淨淨。

　　火燒屍體的時候。

　　大晴天，林家莊之上，烏雲蔽日。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著不平凡。

　　我依舊百思不得其解，家人的死，跟林二蛋成仙有何關係。

　　在我們幾個要出發去龍虎山的時候，桂珍嬸子直接跪在了我面前，這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鄉下女人跪在那裡，沒有哭，她幾乎是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要見二蛋，他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