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借龍

　　胖子如同被醍醐灌頂一般的思考到了二叔話裡的意思，想到了他興奮異常，叫道：「他娘的！我說胖爺我怎麼想不明白！原來是借龍！」

　　現在院子裡人多，我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麼多玄乎的事兒，沒有在現在追問胖子，而是把他拉出門去，道：「走，胖哥，咱們出去散散心。」

　　我跟胖子出了門，一路無話，直接殺到了村外，我對胖子說道：「胖哥，你想明白了啥，跟小凡我也分享分享。」

　　「咱們一開始不是不明白，林家莊這邊不依山不靠水，根本就沒有半點龍脈的氣勢可言，又怎麼會造就出來一個林小妖的鳳儀天下命局？這就是胖爺我最大的疑惑，可是你二叔這麼一提點，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借外面的龍氣！」胖子道。

　　我對龍氣，鳳儀天下之說並不是特別的信任，可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比較好奇，龍氣這玩意兒，怎麼還可以借的？誰他娘的願意把這玩意兒借出去？

　　「借是好聽點的說法，其實就是偷搶，還是那個風水先生的故事，你沒忘記吧？為什麼是在七七四十九天的時候，那個風水先生的屍體會化龍，你明白不？但凡人屍體葬入龍穴之中，龍氣養屍屍化龍，這是龍脈之上的說法，當然，真事兒絕對不會是化龍那麼玄乎，但是無疑的一點就是，沒屍體在慢慢的吸收龍脈之中的龍氣，任何風水寶穴都是這個道理，是屍體在吸收那種無形的力量，最終能左右這個風水局勢的，不在是這個墓穴，而是屍體。你可能聽不明白，胖爺我給你講個例子，假如說這裡有個龍穴，有一個人葬進去了，但是又被人挖走了，那麼，被挖走的那個屍體，已經帶走了龍氣，就算有人在埋在這個地方，也不會有半點氣運可言。所以歷代多數帝王都把皇陵修的堅不可摧生怕被人盜掘，其實他們不是在心疼墓穴裡的金銀珠寶，而是害怕龍氣的外洩。」胖子道。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他最後一句我還是不太明白，就道：「就算有人盜陵，氣運不是被以前的屍體給吸收了，又怎麼會外洩？」

　　胖子白了我一眼，道：「你懂個屁，龍穴之中的墓葬結構尤為重要，我們道士中就有很多聚靈陣之類的佈局之法，就是為了困住墓穴之中的龍氣，而且每個龍穴古墓之中，都有一個風水眼，也可以叫養屍之地，只有那個點放上棺材，才能保證龍氣被屍體充分的吸收福蔭後人，而屍體一旦離開墓穴，龍氣就回外洩，那就一點辦法都沒，等於活生生的破掉了一塊龍脈！」

　　「那既然是這樣，又怎麼借龍？！」胖子越說我越迷糊。

　　「因為有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用一個陣法，在墓室裡，就把受龍氣滋養的屍體困了起來，現在看來，就是有一個人，在一個外地的龍穴之中，找到了一具屍體，然後在紅色棺材裡，把屍體給困了下來！他娘的，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當初胖爺我開個棺材，天都會生出異象，一晚上現出兩輪皎月，原來是有前輩高人的大手筆，那個紅色的棺材不能打開！」胖子一驚一乍的道。

　　「你在林家莊這麼久，有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人，是非常叼的風水師？傳說中的也行。」胖子又問我道。

　　我其實就在剛才就明白了一切，卻對胖子搖了搖頭。

　　胖子一直在好奇的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那就是我爺爺！除了他還會有誰？我想起了二叔在剛才對我說的第二句話。

　　這是你爺爺為你一生所做的謀劃。

　　我似乎在忽然之間，明白了所有的真相。

　　爺爺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風水先生，他在一個地方尋龍點穴，找到了一條龍脈，可是這個龍穴之中，已經被葬上了人，於是爺爺就破開了墓穴，用這個紅色的棺材，把那個風水龍穴之中的養屍，給封印在了紅色棺材裡面，帶回了林家莊。

　　借用或者說盜用這個屍體的龍氣，造就了林小妖的鳳儀天下風水命局，並且一直在計劃，讓我跟林小妖成婚。以此，為我一生做出謀劃，就是為了讓林小妖的一身氣運，轉接到我的身上的，好讓我林小凡不再平凡飛黃騰達。

　　而正是當年的盜屍舉動，所以爺爺才會隱姓埋名的在林家莊歸隱了起來，並且害怕討債的人過來討債，又再一次的，幫我父親，算是造就了我的母親，一個紙人。

　　忽然想明白了這些之後，我一邊體會爺爺為後人的良苦用心，卻也感覺爺爺就是一個瘋子，只有一個瘋子，才會做出這麼一系列瘋狂的舉動。

　　為了那莫須有的龍氣，就可以前前後後的謀劃二十多年甚至更久，並且還盜掘別人的墳墓，封印屍體，更在害怕那個所謂的債，這一切真的有意思嗎？

　　我現在娶了林小妖，天天都幾乎累死在她的身上，有多少氣運也都轉接完畢，為什麼我還沒有飛黃騰達榮登九五？甚至看不到一點點的希望？

　　他不是一個瘋子，那是什麼？

　　「小凡，你在發什麼呆？」我逕自在思考著，卻忘了現在我的身邊還有一個胖子的存在。

　　「沒，什麼也沒想，就是有點震驚胖哥你說的話。」我道。

　　「你小子不厚道，絕對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快說快說。」我剛才眼神兒的躲閃，終究還是被胖子看出了破綻。

　　「真的什麼都沒，你剛不是問我，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厲害的陰陽師，我就在琢磨那個問題，還真的有，那就是徐麟。」我故意轉開話題道。

　　胖子怪異的看了我一眼，道：「不可能，徐麟我認識，他沒這本事，困龍鎖陽，這幾乎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了，而且這樣做的風險極大，依舊是那個風水先生的事兒，我在聽我師傅跟我講那個故事的時候，他說，那個陰陽先生之所以會失敗，一半是因為他家的人福澤不夠，龍脈是他們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第二，還是龍脈是天下最有靈性的東西，可以自己擇主。強行的困龍等於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譴啊，徐麟他就算有這本事也沒這膽子這麼做，我看啊，這個人絕對是個瘋子。」

　　胖子說出了跟我剛才想法一樣的話，爺爺就是一個瘋子。

　　「他娘的，現在我想想還是要流一內褲冷汗，你二叔那個人還真他娘的邪性，既然知道這事兒，上次還敢跟我一起開棺？幸虧天生異象把胖爺我給嚇癱了，不然打開棺材一切就全完了，棺材裡的『龍屍』被困，為他人做嫁衣，都是怨氣滔天的事兒，一旦打開，那將是一場災難啊！」胖子拍著胸口道。

　　「怎麼就會災難了？」我道。

　　「林家莊起碼全部死絕，裡面的東西一旦起屍，除非是大羅金仙下凡，不然誰都降不住，這話說大了，起碼胖爺我認識的人裡，除了你二叔不知道底細之外，其他的，我還真找不到一個可以鎮的住的人。」胖子說道。

　　胖子林家莊全部死絕的話，讓我想起了我那一晚上做的夢，夢裡的林家莊斷壁殘垣屍橫遍野，難道這個夢，真的在預示某一天，林家莊會有一場災難？

　　爺爺啊爺爺，你玩這麼大，現在一死了之，還不是要我們這些後人來給你擦屁股？我心道。

　　一切的矛頭，在想明白了之後，瞬間再次回到了我的二叔身上。

　　他明明知道，為什麼不阻止？

　　難道二叔，要看著林家莊全部的人都死完？我腦海裡忽然蹦出來了一個讓我全身冰冷的想法。卻馬上被我拋棄，二叔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會是。

　　——這個想明白之後，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黑蠍子來買這個紅棺材，不是貪圖裡面有什麼天大的寶貝，而是因為裡面的屍體，是一個龍屍。

　　「看來這個黑蠍子的口氣不小，竟然還想要搞一條人工的龍脈回去，對了胖哥，你說我現在跟小妖也那啥了，氣運也轉接到了我身上，那個紅棺材還有用嗎？」我問道。

　　「那玩意兒是不是一次性的胖爺我咋知道，我只是知道有這麼個辦法，具體怎麼操作我都不明白，在林家莊下這盤大棋的人，小凡，我說一句話你可別不高興，我懷疑，就是你那個爺爺，小妖這丫頭雖然是貴不可言，到頭來，她只是龍氣的媒介，還不是都便宜了你？所以啊，這個人不是你爺爺就是你姥姥，不對，能在林三水老爹棺材裡動手腳的，絕對是你爺爺！就是這樣錯不了。」胖子驚喜的道。

　　「別胡說，我爺爺老實巴交了一輩子了，誰不知道他是被一鞋拔子給抽死的，你說他是一個極厲害的人物，誰信？」我假裝鎮定道。

　　「得了，胖爺我什麼東西看不明白？你不想承認我不逼你，你把胖爺我當外人看，我有什麼辦法？」胖子還用上了激將法。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真不知道。」我自然是死活都不能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