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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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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村前,看見有在田里幹活的,有過路的行人,也有三三兩兩小孩嬉戲追打的,就是一個很普通很祥和的村莊,我朝村子裡走,遇見一位扛著鋤頭的大叔,我就問龍眠山的方向怎麼走。

  他轉身朝後,拿手一指說道:「瞧,那座山就是了,不過要過湖的。」

  我往前一看,果然前面是一排連綿的青山,那就是龍眠山了,我謝過大叔就順著龍眠山方向跑去,當我跑出村子的時候才發現,面前是一片廣闊的大湖,還泛起波濤,在那波濤遠處,就是連綿的青山,那就是龍眠山了,可是問題又來了,這麼寬的湖,我怎麼才能過得去呢?

  這時,我聽見有歡快的歌聲,順著歌聲翻過一座小丘,就見前面有兩個小姐姐正提著籃子在湖邊打豬草呢,一邊打豬草,一邊還唱著悅耳歡快的黃梅小調。

  看他們那麼開心我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不過我還是得去問問路的。

  於是我走到他們跟前,兩個小姐姐抬頭看著我,還衝著我笑,有個戴著頭巾的小姐姐笑了笑說道:「嘿嘿,看,有個小孩。瞧,傻乎乎的。」

  那個紮著辮子的姐姐也抬頭看我,說道:「哎?哪裡來的小孩,沒見過啊。」

  我和黑娃老老實實的站在那沒動。

  「你看那小孩多老實。」戴頭巾的姐姐說道,「哎,小弟弟,你哪裡來的啊?要到哪裡去啊?」

  我這才說道:「我從外地來的,我想去龍眠山找我婆婆……」

  「找婆婆」扎辮子的姐姐笑笑說「他找婆婆,好有意思哦。」

  戴頭巾的大姐姐問道:「哎,那湖對面就是龍眠山了……」

  我說道:「我知道,不過我不知道這裡哪裡有橋……」

  我剛說著呢,兩個小姐姐就笑起來了。

  戴頭巾的姐姐說:「小弟弟,湖上怎麼可能有橋啊,這湖有八百米寬,要是修座橋,那得多少年啊,哈哈哈哈……小孩真好玩。」

  扎辮子的姐姐說道:「哈哈哈,是啊,要是有橋了,我們就去龍眠山打豬草去了,哈哈哈哈……」

  看兩個姐姐笑了,我就說道:「那從哪裡可以繞到龍眠山啊?」

  戴頭巾的姐姐停住了笑,就說道:「繞路啊,那可就遠了哦,你順著西邊要走三天三夜才能到,三天三夜還得是不吃不喝不睡呢,你要試試嗎?」

  「啊?就沒其他路了嗎?」我驚訝的說,「我急著去龍眠山呢。」

  扎辮子的姐姐說:「你那麼小,去龍眠山不怕超狼虎豹把你吃了啊,我聽老人說,龍眠山深不可測,是深山老林,常年無人,裡面有山精妖怪呢,把你丟在龍眠山,你走一年都走不出來,你要去嗎?」

  我說道:「我必須找到婆婆的,婆婆被人抓到龍眠山了,我得找到她的……」

  戴頭巾的姐姐說道:「這樣啊,好像有個辦法可以試試啊。」

  扎辮子的姐姐問道:「什麼辦法啊?除非買條船,要不然就得繞路的啊。」

  戴頭巾的姐姐說:「不要買船的啊,哎,這段時間每天晚上不都有釣寶的在湖裡找寶貝嘛。」

  扎辮子的姐姐說:「你是說那些找魚美人的嗎?」

  戴頭巾的姐姐說:「是啊是啊,聽好多人說,說在晚上,會看見有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的美女,她會坐到湖裡的小島上來唱歌呢,自從前段時間有個人在湖裡發現了人魚,他就天天晚上帶著船隊到湖裡找人魚嘛。還說是什麼專門搞什麼生物研究什麼的,反正我也不懂,就是聽念過書的人說的。」

  扎辮子的姐姐說道:「怪不得前幾天晚上都會看見湖面上有燈光呢,原來就是找人魚的啊。」

  戴頭巾的姐姐說的:「有了,小弟弟,有辦法了。」

  我問道:「什麼辦法啊?」

  戴頭巾的大姐姐說:「聽說船隊晚上還會去龍眠山岸邊停的,你要是膽兒大的話,你偷偷藏到船上去,等船靠岸了,你就跳下去,這樣不要多久就到了龍眠山了,多完美的事兒啊。」

  扎辮子姐姐說:「這會不會太危險啊?聽說那些人都是有來頭的,好像都是當官的派來的,萬一被發現了,他們會把他扔湖裡去的。」

  戴頭巾的姐姐說:「呃……這……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要不叫他繞路?」

  我說道:「哎。兩位姐姐,沒事兒,你們能告訴我那船隊在哪兒嗎?我願意去試試。」

  扎辮子的姐姐說:「啊?小弟弟,你可要想好啦,那些人殺人不眨眼的。」

  戴頭巾的姐姐說:「好小子,有膽量,我支持你。」

  我問道:「那船隊泊在哪裡呢?」

  戴頭巾的姐姐擰起籃子,拿起鐮刀,說道:「走,我帶你去。」

  「哎,你真帶他去啊,他還小呢,怎麼能去冒險啊。」扎辮子的姐姐說:「小弟弟,你別去,還是繞路吧,大不了多走幾天。」

  我說道:「姐姐,我不怕的,多少危險磨難我都經歷了,這點不算什麼,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真的趕時間,你就讓我去吧。」

  戴頭巾的姐姐說道:「他能不遠千里跑這麼遠,就一定有點小本身事,不要耽誤了他的事。走,我們帶你去。」

  說完就帶著我,順著湖邊朝前面的一片樹林走去了,穿過樹林,小姐姐帶我蹲在一塊大石頭旁邊,然後手指著前面說道:「看,船就泊在那兒。」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幾艘船,都是帶船艙的那種,數了數,有四艘。

  小姐姐說:「那船白天就泊在那兒,有人看管的,你呀,就在這等著,到了晚上差不多的時候,你趁人不在,上一艘無人的,找個旮旯藏起來,哦,對了,你還有狗,這狗怎麼辦啊?」

  我說道:「姐姐你放心,黑娃很聽話的。」

  小姐姐說:「哦,那就好,你就忍一會兒,只要船一在龍眠山靠岸,你們就下去,知道了嗎?」

  我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

  兩位好心的小姐姐千叮嚀萬囑咐,叫我小心,我也十分感謝他們。

  他們陪了我一下會兒,就準備走了,臨走前,那個扎辮子的小姐姐還給了我兩個窩頭,她是怕我餓了,才留給我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他們了,但始終還是要分開的,就告別了兩位姐姐。

  我和黑娃現在就呆在樹林裡看著那船隊,現在就等著晚上了。

  下午的時候,和黑娃吃了窩頭,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睡了一下午,等黑娃拽醒我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我頭一件事就是看船隊,往湖邊一看,還好,還在。

  不過船上已經點著燭光了。想必是要出發了。

  我趕快跟黑娃跑到船邊,看看上面,就見為首的大船船艙裡好像有人在說話,我想估計打撈人員還沒來吧,得了,我得趕快找一艘安全的船,然後和黑娃藏起來。

  在湖邊仔細看了好久,發現有一艘船上沒點燈,應該可以藏,於是直接踩到水裡,等水都漫過膝蓋了,才到了那艘船邊,我先把黑娃抱上去,然後自己再上去。上船後先打開包,看看二爺,還好,這回二爺還在裡面的,其實二爺最怕水了。

  站到船上晃晃悠悠的,藉著一點月色趕快找了找,就見船尾處有幾個箱子,箱子擺放不規則,正好有個旮旯犄角,於是我跟黑娃就鑽進了那個狹小的旮旯裡,我把黑娃抱在懷裡,坐在地上,盡量讓自己舒服點。

  箱子邊還有帆布,我把帆布搭在箱子上,這樣可以更好的掩人耳目了,自己也可以舒服點,又可以不被發現了。

  等了一小會兒,終於聽到有人說話了,我試著往岸邊看,就見岸邊走來了十來個人,一定是找人魚的部隊來了,我湊到黑娃耳邊說道:「娃兒,要聽話啊,千萬別出聲。」

  然後又打開包對二爺說道:「二爺,你可不能惹事哦,求求你了啊。」

  我也不知道他們各自都上了哪艘船,但是我能感覺到我這艘船上上了兩三個人。

  不多時,船就划動起來了,我看到有個人正撐船呢。船開了,我慶幸我的第一步成功了,現在只要半途不出岔子就可以了。

  幾艘船都靠的比較近,而且又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所以當船停止的時候,我很清晰的聽見有人說話了,大概是從旁邊的船上傳來的。

  有個人說道:「快到湖中心了,等吧……」

  接著就是討論的聲音,當討論聲停止的時候,所有船上的燈火都滅掉了,漆黑一片,周圍也安靜了很多,但是隱約能聽見有小魚在湖面翻滾的水花聲。不過除了這些水聲,就沒有任何聲音了,變得格外安靜。我和黑娃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二爺也被我死死的包在包裡。

  我知道,他們一定是等著傳說中的人魚唱歌呢。

  但是等了好久,都沒有聽見任何異樣的聲音,倒是小魚兒在水面翻滾的聲音聽了有好幾個。還有極個別船員在竊竊私語,我看見我這艘船上的幾個人都坐在艙邊,看著水面呢,能看得出他們是多麼的期待抓到魚美人了。我對於他們能不能抓到沒有多大興趣,我現在最希望的是他們把船划到龍眠山那邊靠岸,我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