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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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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就朝東邊去了,剛要走,那樹洞裡的聲音就說道:「等一下,你得留個重要的東西,要不然你跑了怎麼辦?」

  我說道:「我往哪兒跑啊,我答應你的就一定做到的,你救了我一命啊,我能不回報嗎?」

  樹洞說道:「不成,我不相信人說的話,這麼著,你叫那黑狗留下你再去……」

  我說道:「那怎麼行,我和黑娃形影不離的。」

  樹洞說道:「你又不是不回來,你放心,我不吃狗肉的,它留在著我好放心讓你去的。」

  思來想去,又看看黑娃,就對黑娃說道:「黑娃,要不你就留下來吧,你好好的在這歇息歇息吧,我去去就會。」

  黑娃只是伸舌頭舔了我一下,我知道黑娃是同意了。

  我對樹洞說道:「那好吧,就讓黑娃留下來。我去了。」

  樹洞說道:「小子你可別耍花樣,要不這黑狗的命就沒了,我能讓昨晚那些土狼走,也能讓那些土狼來,你可記住咯,我不多說了。」

  我點頭答應了一聲,對黑娃說道:「黑娃,你好好呆著,我去了……」

  說完轉身就朝東邊跑去了,我得加快速度,速戰速決,要不然哪一天才能到龍眠山啊……

  走到日上三竿了,終於穿過最後一道密林,發現前面一片村莊了,村子裡冒著縷縷炊煙,那一定就是西虹莊了,我快速的朝村子裡跑去,來到村口,見村口有個幾個老頭兒正坐在大樹下聊天,我就走上前問道:「老爺爺,請問打棺材的麻老頭住在哪裡。」

  幾個老爺爺很熱情,然後就手指村子裡,把路告訴了我。

  我謝完老爺爺,就按照他指的方向找麻老頭家了,老爺爺說麻老頭家門頭上有個竹竿子,竹竿子上懸著一個風車,那風車上還有哨子,所以風車一轉,哨子就嗚嗚作響,聽著哨聲我就找到了。

  來在門口,就見大門緊鎖,但外面沒鎖,所以人一定在家裡。

  我扯開嗓門就喊道:「麻老頭,快出來,出出出出事兒了……」

  喊了三聲,就聽裡面有人回應道:「誰啊,咳咳咳……」

  裡面的老頭兒一邊說話一邊咳嗽,顯然這是經常抽煙桿子的老毛病。

  我聽有人了,就趕緊躲在了隱蔽的地方,探出頭看著門。

  不一會兒門就開了,門內走出一個看起來還挺精神的老頭兒,六十來歲的樣子,灰白的短髮,鬍子也短短的。

  他兩手別在後面朝門外四處看看,見沒人,就一屁股坐在了門口,坐下來後還從口袋裡拿出一些東西,像谷粒兒,往地上一撒,立刻就見十幾隻鴿子從四周飛來落在地上吃谷粒兒了,還有的鴿子乾脆跑到老頭兒口袋邊等著老頭掏谷粒兒呢。

  那老頭兒撒了兩把,就沒再撒,然後撥弄下煙桿子和煙袋,就抽起煙來了……

  還有過路的村民停下腳步和他聊上幾句。

  我看時機來了,就跑到了他家後面,院牆不是很高,我可以爬過去的。小心翼翼的爬過院牆,就見後院擺著許多木材,前邊和左邊各一間大房子,左邊這間房門是開的,從外面一看就看見裡面擺的的棺材,這一定是老頭工作的地方,不是房間,前面的那間一定是房間。

  我走到前面房間,正好後面是開的,我大踏步走過去,卻發現前面也是開的,前門和後門相對應,正好看見院門,而麻老頭正背對著裡面呢。

  我得趕快進房間,這太驚險了,萬一他一回頭,可就看見我了。迅速的就朝房間跑去了,撩開門簾就進了裡屋,裡屋很黑,因為窗戶很小,不過一眼就看見了床,床頭櫃上果然有一盞煤油燈,玻璃罩鐵鑲邊的,裡面還有微弱的燈光呢,還沒熄滅。

  到床頭櫃邊,拿起煤油燈就走,頭伸向外面看,麻老頭還背對著裡面呢,我迅速的跑到後院,準備翻牆,可突然有十幾隻鴿子落在牆頭,擋住了我的去路,那十幾隻鴿子一字排開,一個個睜著黑豆一樣的眼睛看著我,有的還歪著頭。

  怎麼著,還要攔我的去路啊,我揮手驅趕它們,它們一下子就都飛起來要來啄我,把我嚇的直往後退,也就在這時,我聽見老頭的聲音了,老頭在前面喊道:「誰?誰在我家……」

  啊?遭了,老頭發現了,怎麼辦?走也走不掉,被這些鴿子纏死了,還有鴿子直接把屎拉在我頭上。

  我聽見老頭的腳步聲就要過來了,怎麼辦?

  突然發現身後那個放棺材的房間門是開的,想想先進去躲一躲吧,直接就跑進去,把門一關,那些鴿子都被我關在門外了。

  雖然躲進了房間,但也不安全,因為透過窗戶我看見麻老頭已經朝這走來了,不成,我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可是這房間除了棺材就沒什麼了。

  時間緊迫,想了想就隨便找個棺材躲進去吧,反正又不是沒進過棺材。

  左邊有一排棺材都是立著的,我跑過去輕輕挪開一關棺材蓋,不管裡面有什麼了,整個人就躲進去了,然後又在裡面把棺材蓋給關上了。

  一關上,就聽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一定是麻老頭進來了,我希望他千萬別一個個的掀開棺材看啊。

  我站在棺材裡一動不動,聽外面沒什麼聲音了,才放鬆警惕了一點,可就當我放鬆的一剎那,我感覺棺材蓋子不對勁了,好像要開了一樣。

  果然,吱呀呀一聲,棺材蓋子朝前面倒去了,整把我暴露出來了,頭一眼就看見麻老頭站在面前,他惡狠狠的瞪著我,手上還拿著好幾根長長的釘子。

  我看著他,也沒敢說話,他拿起釘子就朝我打來,我血液瞬間凝固,做出了等死的準備。

  緊閉著眼睛,可當噠噠噠噠噠噠幾聲一停,也沒感覺身上被釘子釘住啊。

  這是怎麼回事,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看他,他惡狠狠的說道:「還不快閃開,你找死啊你。」

  說完他就看著我頭頂上,我抬頭看,什麼也沒有啊,可會頭一看,天啊,一具白慘慘的乾屍正凸露著眼睛看著我呢,嘴巴張得很大,尖牙都有兩寸長,兩隻手正做出要掐我的動作,那指甲黑黑的都已經快戳進我的脖子裡了。

  我嚇得腿都軟了,癱坐在地上,然後快速的移開了。

  不過我也明白了,麻老頭剛剛那些釘子是插這個乾屍的,要不是麻老頭及時相救,估計我就成了這乾屍的大餐了。

  我這剛剛驚魂未定,就見其他幾個棺材蓋子也相繼倒地,棺材裡都站著不同模樣的乾屍呢,那些乾屍都動起來了,要往外跑。

  麻老頭對我說道:「還不出去?快點兒。」

  我站起身就往外跑。跑到門邊朝裡面看,就見麻老頭用釘子釘住那些乾屍的腳,釘好後那些乾屍就再也不動了。再把棺材蓋子一一的蓋上了。

  一切做好後,麻老頭才點燃煙桿子出來了,看見我站在一邊,麻老頭說道:「膽大包天啊你,你不怕變成乾屍嗎?誰讓你來偷煤油燈的?老實交代清楚了。」

  我把煤油燈放在地上,然後把多有的事情經過和他說了一遍。

  他問道:「那樹幹上的洞有多大?」

  我說道:「大概小碗口那麼大,聲音可響了。」

  麻老頭說道:「呵呵,我知道了,原來躲到那兒去了……呵呵,小伢子,你知道這煤油燈有什麼作用嗎?」

  我直搖頭。

  他說道:「這煤油燈一到晚上就有幻化作用,白天有護鬼作用……妖魔鬼怪可以用我這煤油燈變化多端,鬼魂要是提著這煤油燈可以在白天出來……那樹洞裡的妖精是想借助煤油燈,晚上出來害人的,你要是不信,你提著煤油燈,裝作什麼事沒發生,你把煤油燈掛到樹上去,然後把你那黑狗帶走……」

  我打岔問道:「你怎麼知道它是妖精啊?」

  麻老頭說:「哈哈,你不相信啊,好啊,反正你那黑狗不會有事的,傍晚時分我跟你一起去,我讓你見識見識它的真面目,你就明白了……」

  我說道:「你是要降它嗎?」

  老頭說:「是啊,那搗蛋的妖精從我這逃跑的,一直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回可得抓住它小心看管了。」

  我問道:「那是個什麼妖精啊?」

  老頭說:「晚上你就知道了……好了,我這還有幾口棺材要做,現在是中午了,你先在我這吃飯,吃完飯幫持著我打棺材,差不多時候咱們就去那兒吧……至於你那只黑狗,你就放心吧,它不是人,所以它不會有事的。」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我就覺得那樹洞乖乖的嘛,那現在就這樣吧,反正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本來肚子也餓了,就在這吃點吧,再裝點晚上帶給黑娃……

  麻老頭很熱情的招待了我,還請我喝酒,喝酒的時候黃二爺就跑出來了,它就是這麼的酒饞,要麼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會出來,要麼就是在有酒的時候會出來……

  吃完飯就幫持著麻老頭打棺材,我做些零散的小事,在與麻老頭打棺材的時候我才瞭解到他是個民間山人,但不喜歡以捉鬼驅邪賺錢,不想得罪一些妖魔鬼怪,因為有很多有錢人請山人驅鬼都是做的壞事,他說世間鬼怪有好有壞,很多時候都要講點人情味的,所以就不做山人。只拿作祟的懷鬼,不拿冤死的好鬼。自己在這打棺材為生,倒也是悠閒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