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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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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很久,終於發現前面有人了,走到跟前一看,是個小茶館,專門給過路人方便用的,還有賣包子饅頭什麼的,行路的人走累了,就可以在這裡歇歇腳,喝口茶。

  老爺爺拉著毛驢車停了下來,走到茶館裡買了幾個饅頭。

  他知道我餓了,還多買了兩個,我們坐在板車上吃完了饅頭,稍稍休息了一小會兒,就在休息的時候,有不少路人走了過來,他們是看見老爺爺班車上的雜貨,有用到的東西,大到鍋碗瓢盆,小到胭脂針線什麼的,還有不少人買了,就這一小會兒還賺了點小錢。當人們都散去的時候,我們又出發了。

  走了很遠,我發現後面一直跟著兩個男人,三十歲左右。

  我就告訴老爺爺:「老爺爺,後面又兩個人一直跟著我們。」

  老爺爺說道:「不要理他們,只管走我們的。」

  我便沒在乎那麼多,當我們走到一片無人的樹林裡的時候,那後面的兩個人突然跑了過來,一個帶著帽子,一個是板寸頭,那個戴帽子的喊道:「嘿,老頭子,我買東西。」

  老爺爺沒有理他們,只顧趕著毛驢走,可那戴帽子的突然跑上前攔住了去路,然後說道:「喂,我買東西,你幹嘛不理我啊……」

  老爺爺說道:「我……不賣了。」

  那戴帽子的一把攔住老爺爺,說道:「不賣像話嗎?剛才賺了不少啊,拿出來,我幫你點點。」

  老奶奶說道:「你們想幹什麼?」

  板寸頭說道:「沒什麼啊,你們老的老、小的小,我看這一路上危險,我們想保護你們嘛,給點保護費就可以了,啊?懂不懂?」

  好啊,兩個無奈,想搶劫的。

  黑娃和小哈巴狗都急了,衝著兩個人就大叫,板寸頭從腰裡掏出一根棍子就要去打黑娃,一邊打一邊還說:「這黑狗不錯,今晚吃狗肉鍋子。」

  我大聲說道:「黑娃,不要硬拚。」

  黑娃和小哈巴狗才跑到了我跟前,我指著兩個無賴說道:「你們兩個強盜,老人的錢你們也想搶?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板寸頭說:「嘿,小子啊,你要幹嘛?拔刀相助嗎?」

  我說道:「你們不准這樣。」

  板寸頭很不高興的說:「放你的屁,信不信我宰了你,啊?」

  戴帽子的說道:「??率裁窗。靠歟?亞?貿隼矗?殉底勇孔傭劑糲攏?曳拍忝且惶跎?貳???p>  老奶奶說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老人家的東西你們也要搶?錢給你,好嗎?我們還要去趕集,這車上的貨和毛驢不能給你們。」

  那板寸頭走上前就把老奶奶推到在車下了,我和老爺爺趕緊走上前扶老太太。

  板寸頭說道:「這一車東西都是我們的了。」

  說完就要去牽驢。

  老爺爺見那個無賴去牽驢,站起身拿起鞭子就說道:「我跟你們拼了……」

  戴帽子的抬腳就把老爺爺給踢倒了。

  那戴帽子的拉著驢就跑,可那小毛驢倔強的很,一步也不肯走,板寸頭拿起棍子就打毛驢,可毛驢就是不走,無論小毛驢臀部被細棍子打出了血跡,它都不走。

  板寸頭氣急敗壞拿腳使勁的踹小毛驢,小毛驢被踢疼了,就大叫。

  老爺爺站起身來,拿起鞭子就去抽打那兩個無賴,鞭子抽打到那個板寸頭的時候,板寸頭氣急敗壞的把老爺爺推倒在一邊,拿起棍子要去打老爺爺,這時小哈巴狗走上前一口咬住了他的腿,板寸頭被咬住後沒能走動,要踢哈巴狗也踢不開,於是掄起棍子就朝小哈巴狗使勁打去,這一棍子打下去,只聽小哈巴狗慘叫一聲,便倒在了地上,沒有再動彈了,但它的嘴還緊緊地咬著板寸頭的腿。

  老爺爺和老奶奶見小哈巴狗已經沒有了氣息了,便大叫一聲:「順子……」

  老爺爺大叫:「順子……我……我跟你們拼了……」

  站起身,舉起鞭子去和兩個無賴拚命,那板寸頭揚起棍子就要打老爺爺,這時,黑娃一個勁兒的衝上前將板寸頭撲到在地,張嘴就咬住了他的臉,板寸頭大聲的慘叫著,我看機會來了,也拿起一塊石頭朝他砸去,正好砸到他頭上,被我咋個頭破血流,暈過去了。

  那戴帽子的看見板寸頭暈過去了,準備過來的,但黑娃一個急轉身露出尖牙衝著他就撲去,我也拿起石頭朝他跑去,戴帽子的見情況不妙,轉身就跑,黑娃窮追不捨,我也跟在後面大聲的喊道:「想跑……門兒都沒有。」

  他朝樹林子裡跑去,黑娃一邊跑一邊大叫,我扔起石頭就朝那個無賴砸去,一邊說道:「別讓我看見你,你個無賴……黑娃,好了,別追了……」

  黑娃才停下了腳步,看那無賴跑的沒了蹤影了,我們才回去了。

  當回來後,只見老爺爺和老奶奶抱著小哈巴狗,在流眼淚。

  老奶奶一邊哭一邊說:「五年了,順子陪伴我們老兩口五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一直跟著我們吃苦,從來都對我們不離不棄……」

  老奶奶話都沒說完,就捂著嘴巴哭起來了,老爺爺眼圈紅腫了,摸著小哈巴狗說道:「順子,好樣的,你是最勇敢的孩子,爺爺一直沒看錯你……」

  此時我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一隻普普通通的小哈巴狗,卻做出了偉大而勇敢的事,想一想,有多少人能做出和它一樣的事啊?我對它是無比的崇敬。

  連黑娃也不時的用舌頭去舔小哈巴狗……

  小哈比狗就這樣走了,但我們依然要堅強,要繼續做自己的事,於是老爺爺在路旁堆起乾柴火,依依不捨的將順子火化了,他不忍心將順子埋在陌生的地方,但是趕集好幾天,帶著它的屍體會腐爛發臭,所以選擇火化,火化之後就用袋子裝了起來,帶回家埋在他們撿到順子的地方。

  臨走前,我們將那個暈倒的無賴用繩子綁在了一棵大樹幹上,給他一個教訓,我還在他身上貼了一張引鬼的符紙,只要到了晚上,就會有鬼魂聚集在這裡,到時候他醒來一看,不嚇死這個無賴。沒再管他就走了。

  走了一下午,我們走到了一個岔路口,老爺爺指著左邊的路對我說:「伢子,是時候分別了,這條路是通往龍眠山的,前面不遠就是小城鎮了,你晚上找一戶好人家投宿一晚,明天早上再趕路,知道嗎?我們要從這條道走了。」

  說完,又指著右邊的那條路。

  我點頭說:「嗯,知道了,老爺爺,那……我們就此別過吧……」

  老爺爺摸摸我的頭說道:「勇敢的孩子,一路上要小心啊,我們老兩口會永遠記得你的……」

  老奶奶吃力的從班車上下來,說道:「伢子,你來。」

  我走了過去。

  老奶奶拉著的手,遞給我一個干荷葉包裹說:「孩子,這些餅你帶著,路上餓了吃。還有幾個小錢兒,你帶著興許有用。」

  我說道:「我不能要的。」

  老奶奶說:「你要聽話,知道嗎,要勇敢,這是我們希望你能接受的。」

  說完,從板車一個包裡面拿出一個紅色的香囊,也遞到我的手上,然後說:「這是一個急救錦囊,呵呵,萬一路上遇到什麼不測,你就打開錦囊,他自然有妙處,不過要記住,在你實在沒辦法的時候才能拿出來,知道嗎?」

  我點頭說:「嗯,知道了,謝謝老奶奶,謝謝老爺爺。」

  老爺爺和老奶奶摸摸我的頭,也摸摸黑娃,然後就拉著小毛驢朝前方走去了,我站在路口望著他們遠去,老奶奶還坐在車上看著我們,一直朝我揮手,示意叫我快走了。

  辭別老爺爺和老奶奶後,我便和黑娃朝前方出發了……

  順著大道,走了很久,天色漸黑了,我們一刻也沒有停,終於發現前方有亮光了,我們朝前方跑去,還發現有人從亮光處走出來,來到跟前慶幸是一個城鎮了,還有城門呢,我看有人趕著牛的,有人挑著擔子的,還有三兩個邊聊天邊走路的,應該是這些人剛從城裡出來的。

  現在剛剛黃昏,這些人肯定是在城裡做小生意的收攤回家了。

  我隨便問了個路人大媽去龍眠山是不是要經過這裡,她說是的。

  所以我就朝城裡走去了,雖說天黑了,但有個別店舖還是點著燈的。我和黑娃找了個旮旯角落歇息起來,脫下鞋拍拍灰,一看鞋,都破了,看來真是走的路太長了。

  而且一坐才感覺兩條腿酸酸的了。

  肚子也餓的咕咕叫了,就拿出老奶奶給的幾個餅準備和黑娃吃,正要張嘴吃呢,就見有個瘦的皮包骨的花狗跑到我跟前,它歪著頭、眼神淒慘的看著我,舌頭還不停的舔著鼻子。

  黑娃沖它叫了幾聲,花狗沒有動,就站那看著我手上的餅。

  我知道它一定是餓了,看到它就讓我想起了老爺爺的小哈巴狗,心生憐惜,撕了半個餅扔給了它,它狼吞虎嚥的就吃了下去。

  吃完還看著我,這是沒吃飽啊,還想要,可是我和黑娃還要吃的,總共就六個餅,黑娃一個我一個,還得留一塊給二爺,雖然它不知道在哪裡。

  想想算了,就把那半塊給它吧。扔了過去,它嘴一張,餅都沒落地,就接著了,然後又狼吞虎嚥的吃下去了。

  我和黑娃都沒吃呢,它又開始看著我手上的餅了。

  真被它纏上了,還沒吃飽,還想要,可是我們都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