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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婆婆就說:「先把它放到竹籠子裡,帶著它,等它好了再放了它吧。」

  於是我就把小黃雀放進了小竹籠裡,提著竹籠繼續趕路了。

  走了半天,就見前面又要經過一條街道了,街道上人倒是蠻多的,還挺熱鬧的,開店的擺地攤的應有盡有。

  剩下的幾塊鋼元吃了點東西,就又敲打著鐵響子,希望能算個命掙點吃飯錢。

  正敲打著鐵響子走著呢,就聽後面有個男人喊住了我們:「算命瞎子……」

  婆婆停住了腳步,我回頭瞧去,後面正站著三個年輕男人呢,這三個男人一臉流氓相,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好人,中間一個男人掐著腰昂著頭走上前兩步對婆婆說道:「老瞎子,是算命嗎?」

  婆婆說道:「正是,算命驅邪,掐缽陰陽,只要你想算的,你想求問的,我老瞎子都能做,除了做為非作歹的事……」

  那個男人笑了一聲,突然大聲的說道:「好,既然這麼厲害,那你幫我算個命。」

  婆婆問道:「小哥想算什麼?」

  那個男青年就說道:「等一下,算一次多少錢?」

  婆婆說道:「算一次三個鋼元。」

  說完,婆婆就舉起手,伸出三個拇指表示三。

  男青年笑了笑說:「老瞎子你挺會詐錢啊,呵呵,三個鋼元,你以為你算的很準是嗎?」

  婆婆說道:「我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遁甲之術,運籌帷幄之中,能掐會算、未卜先知。算不準你不用給錢。」

  男青陰險的笑道:「哈哈,老瞎子你真是大言不慚啊,算的準是吧,好吧,那我跟你打個賭,我和兩個弟弟,你給我們三人每人算一次,要是三次都算準了,我每人給你三個大元,要是算不準……」

  婆婆問道:「哼哼,算不準我給你三十個大元。」

  男人看了我一下,又對婆婆說道:「算不準你把這小姑娘給我了。」

  啊?這可把我嚇了一跳,怎麼真把我當小女孩了啊,我心想,這男青年是個流氓啊,難不成想要我把我賣了?這是明擺著耍流氓啊,要是不算,他們肯定不會罷休的。但也不能教訓他們,這裡人這麼多,保不齊會惹禍上身。

  我正擔心呢,婆婆就說道:「好,算不準,我這孫女就給你了。」

  我沒敢說話,心想婆婆把我押出去了啊。

  婆婆剛說完,男青年後面的一個短髮的男人就抬起手拍巴掌,然後大聲的喊道:「過往的朋友們啊,來來來啊,有熱鬧看了,都過來啊,這裡有老神仙啊。」

  另一個長頭髮的男人也喊人來,沒一會兒,就圍觀了很多看熱鬧的。

  這下是上了這三個流氓的當了。

  那個男青年說道:「大家都來為我做個見證,今天我和這位盲姑打賭,她答應為我算命三次,要是三次都准的話,我就給這位盲谷九個大元,要是三次有一次算不準的話,她就答應把她旁邊這位牽手童兒送給我。」

  旁邊有人就問道:「哎呀,賭小孩子啊,這樣有點不好吧。」

  男青年就說道:「老瞎子,你來說一下,是不是你親口說願意賭這個小丫頭的?」

  婆婆咳嗽一聲說道:「是……但是,我要是算準了,我不要你的九塊大元,我要你給我老瞎子磕頭喊我三聲祖奶奶。大家說,這樣行不行?」

  突然人群中就有人應聲道:「哎……這個不錯,這個不錯。」

  接著,就有許多人說這個主意好,男青年看這麼多人都贊成,就只好答應了。

  男青年說道:「好啦,廢話就不多說了,剛剛這位盲姑說自己能掐會算,未卜先知,什麼都會,那好……你旁邊這個小女孩先暫時離開。」

  有幾個大嬸說道:「讓小丫頭來我們這吧。」

  我拉著婆婆,婆婆對我說道:「帶著黑娃去吧。」

  只好跟著幾個大嬸走到了一邊,所有人都往後走了些,只留下婆婆拄著拐棍站在牆邊。

  男人就說道:「好了,大家都來見識見識這位盲姑究竟有多厲害吧。」

  說完,就走到一個賣畫的鋪子裡拿了一個卷軸出來,他背對著婆婆,面對大家說道:「朋友們,我手上拿著一張畫,畫的是什麼大家還不知道,等一會我會打開給大家過目一下,但是大家千萬別做聲,大家看完了,我就收起來,讓這位盲姑算算,這幅畫裡面畫的是什麼。」

  說完,又回頭問問婆婆說道:「老瞎子,你有意見嗎?」

  婆婆笑了笑道:「哈哈,請隨便。」

  說完,男人就慢慢的解開繩子,打開了畫,畫的是一副仕女圖,一個古代仕女側躺在一塊大青石上面,還有題詩。題的是什麼我沒看清楚。」

  很快,男青年就把卷軸捲起來了,還用繩子繫好了。轉身送到婆婆面前,對婆婆說道:「老瞎子,你就猜猜,這幅畫裡面畫的什麼吧。」

  婆婆抬手摸了一下畫,然後又拿到手上用耳朵聽畫,突然又對卷軸說話:「恩……請問……畫裡是哪一位啊?」

  問了三遍,婆婆就裝樣子說道:「嗯,恩,嗯,謝謝您,我知道了,好好好。」

  就像在和畫裡的人說話似的。

  很多人都在一旁笑,也有說婆婆是不是老糊塗了,那個男青年一直掐著腰在一旁奸笑著。

  這時,婆婆說道:「我算好了。」

  男青年接過卷軸說道:「挺快的啊,那好,那麼……請問這卷軸裡是畫的一幅什麼畫啊?」

  婆婆笑了笑說道:「這裡面畫的是一幅人身獸頭的黃毛貂鼠精。」

  啊?把我嚇死了,婆婆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啊,明明是一位婀娜多姿的仕女,婆婆算錯了。」

  男青年裝模作樣的又問了一遍:「什麼什麼?」

  婆婆大聲說道:「這裡面畫的是一副人身獸面的黃毛貂鼠精……」

  男青年大聲的笑了起來,所以人都大聲的笑起來了,我可是愁眉苦臉了,大聲的喊婆婆:「婆婆,您算錯了啊。」

  婆婆拄著拐棍沒有說話,所有人都說婆婆是神經病,假巫婆。

  那男青年指著婆婆,對大家說:「朋友們都聽見了吧,她說……她說這裡面畫的是黃毛貂鼠精,是妖精啊,哈哈哈哈哈,狐狸精?琵琶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旁邊的大嬸看不過去皺著眉頭說道:「老人家你算錯了啊,你可害了你孫女了。」

  男青年說道:「大家剛才都看了畫,明明是一副嬌媚的仕女,她居然說是黃毛貂鼠,哈哈哈,那就不能怪我不講理了,這個小姑娘就要跟我走了。」

  說著,就走過來要拉我,我趕緊往後退,喊婆婆。

  這時,婆婆突然大聲的說道:「慢著,畫是剛剛看的,那麼我算完了,按照常理也要再把畫打開給大家看看,以示公平。」

  男青年很傲慢的回頭對婆婆說道:「呵呵,老瞎子,還不認輸啊,那好吧,再打開給大家看看。」

  說完,就解開繩子,舉著卷軸,往下一放,整幅畫都打開了,當整幅畫打開赫然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畫驚呆了,畫上面畫著一個女人身動物頭的黃毛貂鼠,我仔細一瞧,那獸面不就是黃二爺那可愛的大腦袋嗎?

  剛剛明明是躺在大青石上的婀娜仕女,現在卻換成側躺著一個黃鼠狼精了。

  大家張大了嘴巴,那個男青年還在畫後面舉著話大笑道:「哈哈,大家都看見了吧,哼哼,老瞎子,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他正說著,旁邊那個短頭髮的男人就走過來對他說:「少爺,錯了錯了……」

  男青年還很詫異的問:「什麼錯了啊,把那小女孩帶走。」

  長頭髮男人也走上前把畫拿過來給他看,說道:「少爺您自己看吧,錯了錯了。」男青年很傲慢的說道:「叫什麼叫啊……」一邊奪過畫,一邊唧唧歪歪的說道:「難不成畫被掉包了?」

  往畫上一瞧,他的眼睛才立刻睜的很大,一臉驚訝。突然衝著婆婆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剛才大家都看見了,一定是你換了……」

  說完圍著婆婆身邊轉圈,又在地上看看,可都沒有找到證據,然後又說道:「一定是你施了妖法,一定是妖法,是障眼法,你等著。」

  他把畫快速的捲起來,然後又打開,打開一看,還是黃二爺的頭像,可把男青年給氣死了。

  我周圍就有人說道:「這老瞎子有兩下子啊,我說小伙子,你鬥不過人家的,還是算了吧,陪人家一個不是吧。」

  那個被稱作少爺的男青年臉都紅了,很多人起哄說,走吧,走吧。周圍有人幫我們說話了,婆婆也說道:「小哥,要不要認輸了啊?」

  誰知男青年卻挺起胸膛說道:「哼,認輸?怎麼可能認輸,還有兩局呢,你只要輸了一次,就得把小丫頭給我,我還要來。」

  婆婆笑了笑說道:「哈哈,好,今兒個就陪你耍耍。」

  那個少爺說道:「哼,像你這種障眼法我見的多了,我們家請的大師比你厲害多了,你那點小伎倆算不得什麼。我看你也就除了會障眼法吧?」

  婆婆笑了笑說:「老瞎子我能掐會算,未卜先知,你只要想出來的我都略懂一二。」

  那個少爺以傲慢的眼神看著婆婆,然後叫來旁邊那個短頭髮男人問道:「想想,還有什麼這方面的東西,除了能讓他使出障眼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