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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快 第1章作好準備

我們的感官適應我們生活中的大小尺度以及在地球上的生存。我們的眼睛被進化成能夠辨別果子是否成熟到可以食用,我們的耳朵被進化成能夠聽到危險,我們的皮膚進化到能夠感知冰的冷和火的熱。我們的感官讓我們可以看、聞、觸摸、品嚐和聽見我們所生活的環境,這個世界,這個現實。

但這個現實並不是全部。

與我們生活其上的星球相比,我們實在很小。而地球本身,如同你已經在宇宙旅行中感覺到的那樣,與宇宙相比,又小得微不足道。因此,如果僅僅為了能夠在這個小小的地球上生存,我們卻進化出高性能感官,感知並記錄整個宇宙所發出的各種已知甚至未知信號,這才是難以理解的奇怪呢。

在至今為止的整個人類歷史中,人類在地球上的日常生活不需要我們瞭解亞原子世界與高速運動世界中的神秘,看見從微波到X光的整個光譜。

事實上,我們都無法分辨兩個極熱物體的差異,或者同樣兩個極冷物體的差異:在能夠區分它們之前,我們的手指就被融化或凍壞了。對於我們的生存來說,能及時將手從火中抽出,避免過冷環境,這些要比感知細節差別重要得多。

我們的舌頭能夠嘗出檸檬的酸度,判斷它是否適於食用,但我們無法判斷硫酸與鹽酸的酸性差別——這兩種酸會在我們的舌頭上燒個洞。

同樣,我們的身體除了明顯的引力效應之外無法感覺到時空的彎曲:

從我們日常活動的角度考慮,我們只要知道自己安全地待在地球表面就足夠了。

我們通過感官感受到的世界,自然會受到我們感官的限制:我們的感官是我們觀察世界的窗口,但它們只是看往一個巨大黑暗宇宙的幾個微小坑洞而已。幾百萬年來,我們對於我們匆匆命名的「真實世界」的直覺只是建立在這些感官之上的感受而已。

現在已經不再如此。

我們可以看得更遠。

在遠處,真實世界發生了改變。

你在自己的最初兩次旅行中,經歷了深度與廣度。你穿越了星系間的虛空,見識了我們宇宙之大。你發現了牛頓曾經認為宇宙中普遍存在的萬有引力實際上並不萬有。引力,按照愛因斯坦的說法,只是時空彎曲引起的效應而已,它並不是簡單的作用力。

牛頓教會了我們如何用語言和方程式來描述並預言我們通過感官感知的世界如何行事。而愛因斯坦通過他的廣義相對論讓你走得更遠,你用以跟隨他的不是動物自覺,而是你的大腦;通過大腦,你發現了一個將空間、時間、物質和能量都融合在一起的引力理論。

這是你的第一次「超越」。

接下來,你將經歷兩種不同的穿越,就像探險家找到了新世界,那裡適用著不同的法律。第一個是非常快速的世界,而第二個,新世界裡最豐富多彩的一個,是一個非常微小的世界。

這些新「大陸」在你第一眼(第二眼,第三眼……)看起來,會覺得非常怪異,但是記住:構成你身體的一切物質都是由這些東西組成的。構成你的基本物質所遵循的自然規則與我們躺在熱帶沙灘曬太陽時所遵循的規則大不相同。只是通過一些非常奇特的機制,真實世界才被我們以每天體會到的樣子呈現在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