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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我為什麼用這麼逗比的態度搞科普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塑料做的假人頭,它的前半生是在一所教人洗剪吹的美發技校裡度過的。然而,它一直嚮往著另一種更崇高的活法:獻身科學。一天,它邂逅了兩位研究人體運動的荷蘭專家,於是,它的夙願終得實現。這兩位分別叫約翰‧范‧德坎普(John Van Der Kamp)和魯文‧卡納爾‧布魯蘭(Rouwen Canal Bruland)的科學家已經知道,正如寫字時更偏愛一隻手、踢球時更偏愛一條腿一樣,人們在接吻的時候也會出現這種單側化優勢:當我們把愛人擁入懷中,兩片朱唇緩緩貼近她的臉頰之時,竟然還會下意識地選擇把頭偏向某一邊,要麼喜歡往右,要麼喜歡往左。而這個專家二人組希望進一步瞭解的是這種極少受到質疑的單側化優勢是不是和其他部位的單側化優勢相互關聯(手、腳或主導眼)。因此他們不得不做一個實驗來驗證,首先要找到一個心甘情願讓自己的嘴被一干男女啄上好幾百次卻不會有一句怨言、更不會噁心到想吐的志願者。這樣一來,假人頭當然是最理想的選擇。

這個假人頭被安裝在一個轉軸上,可以使它以隨機的方式轉向右邊或左邊,安靜等待一陣熱吻猛撲過來。故事講到這裡,實驗結果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不過我還是得揭曉答案,因為我已經看到你在那兒很認真地把脖子扭來扭去,想搞清楚自己更愛吻的是左邊還是右邊:72%的實驗參與者在進行這種讓兩根舌頭翻來攪去的活動時都是愛把頭靠右的右撇子,並且他們對於這個偏向還很固執,輕易不肯更換姿勢(而接吻時的左撇子則要更好說話一些)。根據這篇發表於《偏側化》(Laterality)雜誌上的論文,沒有任何跡象顯示,這種單側化優勢和人體其他部位的單側化優勢有直接關聯。

可這個段子跟你現在捧在手裡的這本書有啥關係啊?2010年10月份,我在我的博客上為大家描述了這個有趣的實驗,這一講可不得了,不正經科學的威力爆棚。從那天起,博客訪問人數暴漲,點擊量很快過了十萬。我發現,只需一點點幽默和輕浮,就可以讓大家平日裡對科學的保守態度有所改觀——保守態度一般有兩種,要麼是霸氣側漏地吼一聲:「哈,啥叫科學啊,我無知,我驕傲!」要麼是這句飽含歉意的小聲嘀咕:「科學不是我的菜啦。」而不正經科學可以讓他們從自己最偏、最硬,也最久的偏見裡走出來,向新的對話者開放。在初中和高中階段囫圇吞棗吃下去的公式已經給一些人留下了心理陰影,以至於他們根本不敢想像自己今生今世還能跟科學研究方法論扯上關係。而不正經科學恰好能給他們補上一課,讓他們在科學面前不再抬不起頭,說不定還能越學越開心呢。

幾個月之後,《世界報》邀請我為他們每週的科學副刊開設一個專欄,這個接吻假人頭又重新浮現在我腦海之中,於是我建議專欄名字就叫「不正經的科學」,為通常很嚴肅的科學文獻加上一點兒搞笑的色彩,同時用經典的普及方式,為那些一提到科學就渾身不自在的讀者打開另一扇窗戶。

專欄持續走紅,第一本合集已經通過迪諾出版社(Dunod)於2013年出版,並且還摘得「科學味道獎」的桂冠。這個獎項由高等教育與科研部部長頒發,旨在表彰那些「幫助大家走近科學」的作品,讓科學不再被看作是為學校選拔制度服務且常常很討人厭的簡單工具,而是變成一個通往世界和自然的出口。

您現在捧在手上的這本書是《不正經的科學》專欄的第二本合集,配圖依舊由瑪麗昂‧蒙田(Marion Montaigne)操刀。我們的目標和第一冊一樣,那就是「先讓你發笑,再讓你思考,最後讓你明白為什麼科學方法能夠解答這麼多荒唐又搞笑的問題」。在科學的世界裡,也能找到很多可愛的「逗比」哦,甚至還能學會怎麼接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