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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結局(上)

  我再次申明,我寫出關於異海故事的相關一切,來源都未經證實。無論是前面有關馬甲父親的所有的文檔,還是那一天,在我工作附近的縣城裡,馬甲自己口述的內容,我都無法辨別事情的真偽。
  當然我更傾向於這是個故事,也許馬甲延續了他父親的性格,特別熱衷於講故事,並為此作出很多努力,不惜把自己融入到故事之中。
  這種推測,在幾年之前,我是肯定會否定的,但是現在我已經是一個網絡寫手,我已經認識了很多潛心於講故事的人,那些活躍於論壇上盡心盡力、精心編織一個又一個精彩故事的寫手。他們為帖子所付出的努力,都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毫無疑問,我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我現在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態。
  這些廢話,我就不再多說了,現在講講馬甲,也就是吳兵(馬甲是網名)對我說的有關於異海的故事的延續吧。
  吳兵當初在和我交流之後,拿到了他父親留下的筆記,在他武漢的家裡,邊看邊整理成電子文檔,在網上傳給我。其間他還去了他父親曾經工作過的幾個地方,不過它們都抹去了他父親的身份。他知道無法從正常的途徑進一步瞭解與他父親相關的蛛絲馬跡。於是他作出了一個決定,拋下正常的生活,開始去調查他父親筆記裡曾經寫過的那些地方。
  第一站就是南京。
  他在XX大學附近待了一段時間,努力打探一些當年XX大學進行磁力實驗的往事,可是一無所獲,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吳兵想著當年父親回來後的事情,慢慢回憶,慢慢聯想。
  1993年,世界上發生了一些事情,最大的事件莫過於歐盟成立。相對應的,北美也成立了自由貿易區。
  這兩條線索很重要,世界經濟格局又一次發生重大改變,國家之間的經濟博弈開始了新一輪的角逐。同一年,中國也開始發力,努力加入「關貿總協定」(WTO的前身)。長達六年的烏拉圭回合談判,各方終於開始妥協,並於1994年結束。
  吳兵很難不把這些事件和父親所參與的異海行動聯繫起來。因為地球的物資進入異海需要大量的黃金,無論世界的經濟發生多麼巨大的改變,金本位的經濟活動,永遠佔據重要的席位。
  吳兵進一步聯繫,《馬斯特裡赫特條約》英國和丹麥沒有加入。
  經濟活動下,透露國家之間勢力的角逐,經濟也是戰爭的一部分——表面的一部分。
  吳兵在XX大學詢問,在上世紀80年代,是否有一個姓羅的教授,物理學教授。所有人都不知道有這個人存在。看來老羅這個人和吳兵的父親一樣,所有的痕跡都已經被抹去。吳兵在南京待了一段時間,沒有任何收穫,於是又去了南方,去瞭解「蛋族」的相關信息。
  廣東沿海還有蛋民存在,但是純粹的蛋民已經不多,他們零星生活在近海的一些海島上。更多的蛋民,都已經登陸,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之中。
  吳兵也打聽到了「蛋族」的確有自古流傳的海圖——《水路簿》。可是他拿到的那個《水路簿》,和他父親筆記裡描述的完全不同。
  吳兵繼續詢問有沒有倪細妹這個人,結果是,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裡,他竟然找到了五六個有這個姓名的婦女。倪是「蛋族」的大姓,細妹是「蛋族」人對女孩的一個普遍稱呼。很多「蛋族」婦女終身沒有名字,被叫細妹叫了一輩子。
  吳兵沒有死心,又去了內黃,想找出當年的曹家,但仍舊沒有線索。曹家本來就是一個隱藏於民間的家族,兩千年來,都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的存在。而且當年吳兵的父親取代曹滄的身份,也已經過了快三十年。內黃的面貌早已物是人非,到那裡去尋找一個當年就極為普通的普通人院落,這實在是非常困難。
  吳兵根據筆記裡的細節,又去了北方沿海的幾個城市。其中有個城市是國家著名的潛水艇基地,位於渤海灣的內部。這個城市,很有可能就是他父親參加訓練的基地。
  可就是在這個地方,吳兵被不明身份的人注意到。吳兵在軍事敏感區停留的時間太長,引起了軍方的注意。在經過長時間的盤查之後,吳兵沒有被扣留,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攝像設備,並且吳兵也堅稱自己是一個旅遊者。在口頭警告之後,吳兵被送出了軍事區附近。
  吳兵知道,在這些地方,肯定是無法找到和父親相關的任何線索。於是他又回到家中,仔細地把文檔看了多遍。此時,他發現,自己的電腦受到了黑客的惡意攻擊,手機也經常串線。他非常謹慎、敏感,知道已經有人在注意他的行蹤。作為一個陰謀論的堅信者,他本能地減少了與外界的聯繫,和我聯繫的次數也盡可能地減少。我現在能明白,後來他跟我聯繫,都是用公用電話的原因了。
  現在大家應該已經知道,吳兵最後去了什麼地方。
  他準備好行裝就出發了,他回來的時候路經我現在所在的省份,這個方位大家應該很清楚。
  西北。
  吳兵在西北待了很長時間,我估算了一下,不少於四個月。他對我說的那些經歷,就是這四個月的時間,他私自調查的事情。
  吳兵在夏天的時候,到了甘肅。2011年天氣非常不正常,大西北是出名的乾旱缺水,可是這個時候,國家的南方卻是乾旱得厲害,西北地區倒是雨水充沛,三天兩頭的下雨,下得也不大,就是淅淅瀝瀝地一下就是連續幾天,好不容易晴上個把星期,就又開始下。這哪裡是西北的天氣,完全就是煙雨濛濛的江南嘛。
  吳兵在甘肅滯留了幾天。他在敦煌遇到三個年輕人,都是戶外發燒友。吳兵和他們很談得來,在共同遊玩了兩天之後,吳兵主動詢問,能不能隨行。
  那三個年輕人就是要去青海和新疆的,本來就是一路玩過來,見吳兵是個孤單的旅行者,商量了一會兒,最後答應。吳兵加入進來之後,剛好一輛車有兩個人,可以換著開車。
  這些戶外愛好者帶頭的是個高個子,目測身高大約有一米九。他們開的兩輛越野吉普,有車載電台相互聯繫,並且有微型拖頂、沙漠用氣袋式千斤頂、電動充氣泵、工兵鏟這些戶外常用的裝備。
  那個帶頭的高個,大家都叫他「海子」。吳兵對這個名字很感興趣,因為和某個詩人重名。海子全名的最後一個字是「海」,所以他們都叫他海子。
  還有兩個人一個姓馮,一個姓鄒,小馮和小鄒是一對戀人。他們開一輛三菱,吳兵和海子同開另一輛探路者。
  兩輛車從敦煌出發,順著公路,向著西方行駛。
  一路上風景非常美,大片的油菜花正在開放,草原廣袤、地域遼闊、空氣清新,吳兵和同伴在一起,一掃前段時間的低落情緒,心情變得開朗很多。但是吳兵知道,自己不是來遊玩的,他有自己的目的。
  隨著道路的前行,草原漸漸貧瘠,車輛駛入了無邊無際的戈壁荒灘。在平坦的戈壁灘行走了一天一夜之後,車輛進入了丹霞地貌。
  現在道路遠處是紅色砂礫岩構成的具有陡峭坡面的各種地貌形態,彷彿是大自然刻意建造的建築物,經過千百萬年的風蝕,看起來頗為壯觀,但又掩藏著一股詭異。
  文檔裡老宋曾經參加過的實驗地點已經很近了。前方的道路筆直向前,伸向目光所及的盡頭,遠遠地看到這條筆直的道路在地面上呈現略微向下凹陷的弧度,看來是一個下坡,然後又向上。可是汽車一直都在平坦地開著。吳兵意識到自己的視線產生了錯覺。正當吳兵確定剛才看錯了的時候,才發現前方的道路陡然向上,真的是一個大坡。吳兵看到海子在換擋,知道這個上坡是真的。
  可是海子「咦」了一聲。吳兵問道:「怎麼了?」
  海子說道:「明明是個上坡,現在速度應該會變慢,可是現在,車速反而變快。」
  吳兵說道:「怎麼可能,這明明是個上坡。」
  海子小心翼翼地控制車速,並且不斷換擋。越野車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幾乎停下,只是靠著慣性在移動。最後,海子換成了空擋。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沒有任何驅動力的車輛在慢慢地向坡上前行。
  這種違反常識的現象發生了。吳兵愣住,仔細地看著路面。
  「哈哈。」海子在一旁開心地笑起來:「別看了,跟你開玩笑呢,你沒來過這裡吧?」
  吳兵非常奇怪海子的態度。
  「這是我們的錯覺,這是我們的眼睛在這種地形下無法適應的結果。」海子解釋道,「跟戈壁的地理環境有關,我不止一次遇到了。」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吳兵追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海子回答,「我第一次遇到這種現象,和你一樣驚訝。不過很多司機在戈壁上都遇到過這種現象,也就見怪不怪了。不過我每次都忍不住在這種道路上,試一下這種奇妙的感覺。錯覺,這是大自然跟人開的玩笑。」
  吳兵心裡卻想著父親筆記裡老宋的經歷。海子把擋位掛到正常行駛位置,很快從這個區域開過。
  風景實在是太美,大家不停地停車下來拍照,並且遊走玩耍。車開到了晚上,距離下一個目的地還很遠。大家本來計劃是繼續開車,到達下一個市鎮。可是海子說道:「乾脆就在公路邊扎帳野營。」
  兩輛車只帶了四個人,有足夠的空間堆放野外生存的必備裝備。飲用水和食物也絕對充足。大家商量了一會兒,畢竟駐紮的地方靠著公路,就算是有什麼意外,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於是大家都同意了。
  現在是夏天,晚上的溫度就算是驟降,他們在車上也準備好了御寒的衣物。晚上休息的野外用的睡袋非常厚實,並且還有御寒的羽絨服,海子他們是有備而來的。
  帳篷紮好之後,四個人在附近找來枯裂的灌木,生了火,下了麵條,就著攜帶的真空包裝食品吃了。然後,四個人圍著篝火聊天。
  小馮和小鄒靠在一起,聽海子瞎侃。海子不僅是個戶外活動的發燒友,並且對世界上的神秘事件都很感興趣,不停地說些見聞和軼事。
  小馮和小鄒都聽得入迷,可是吳兵卻沒那麼感興趣,海子說的那些神秘事件,跟他父親的經歷相比,都不值一提。吳兵心裡在想著父親的筆記,心不在焉的樣子被海子注意到。
  海子對吳兵說道:「小吳,你難道對這個世界上無法解釋的事情不感到好奇嗎?比如今天我們在公路上遇到的那個長坡,明明是個下坡,可是看著卻是上坡。」
  「那個地方,難道沒有科學家去研究嗎?」吳兵問道。
  「怎麼去研究?」海子笑起來,「那種現象,根本就不是固定在某個地方的,根本就不知道會在什麼時間,或是什麼地點發生。不過有點可以肯定,這種現象基本出現在地廣人稀的沙漠地區。」
  小馮說道:「這種現象說不定也會發生在海洋上。」
  「為什麼這麼說?」海子問道。
  「海上不是也有海市蜃樓嗎?」小馮突然摳了摳自己的光頭,「呵呵,我說錯了,海洋上怎麼可能有什麼上坡下坡之類的,海洋可都是平面的。」
  吳兵突然意識到一點,連忙問道:「海子,你經常遇到今天這樣的現象嗎?」
  「也不是經常遇到。」海子說道,「我2003年也來過新疆,可是那次就沒遇到過。前年我去西藏的時候,就遇到過,還不止一次。這種現象在我認識的驢友中都不是新鮮事了,我們在網上談起過這種事情,很多驢友都說自己遇到過。」
  「可是新聞很少報道這種現象。」吳兵說道,「這不正常啊。」
  「也是啊,我怎麼沒想過這點。」海子說道,「估計大家都覺得無所謂,習慣了吧,這不就是個視覺誤差嗎?科學很好解釋的。」
  「如果這種現象的產生並不是人視覺上的錯誤呢?」吳兵說道。
  小馮對吳兵的說法感到好奇:「難道真的是重力的方向發生了改變?」
  「你的說法很有創意。」海子說道,「對啊,我真的沒想過這真的是自然本身的傑作。對啊,遇到過這種現象的人,好像都是在2005年之後,在那之前,都沒人提起過這件事情。」
  吳兵暫時不說話了,筆記之外的事情在他內心逐漸有了點模糊的印象。
  自己考上大學的那年,一向冷漠的父親給了他一塊懷表,看樣子就知道是古董。吳兵當時以為是父親對自己的獎勵,可是看了父親的筆記之後,知道這塊懷表不一般了。可是這塊懷表和父親筆記上描述的懷表相差太大,那塊懷表是穿越空間的機械,而自己手上的這塊,非常普通,就是個看時間的物件。
  「你對羅布泊有什麼看法?」吳兵說話了。
  「這裡距離羅布泊不算遠,難道和羅布泊有關係?」海子想了想說道,「肯定有關,聽說羅布泊有很多神秘事件發生,還聽說國家派遣了很多軍隊在羅布泊做隱秘的實驗。」
  「不會吧。」小鄒說道,「難道我們現在和羅布泊離得很近?那萬一出現什麼神秘事件,我們豈不是很危險?啊呀,要是外星人把我們抓走了,可怎麼辦?」
  「別擔心,有我呢。」小馮摟著小鄒,「要是真的遇到外星人,這輩子就沒白活了。」
  吳兵對海子說道:「你對大西洋的百慕大三角的事件瞭解嗎?」
  「怎麼不瞭解。」海子一提到這個話題,立即滔滔不絕,把百慕大曾經發生過的所有離奇失蹤事件都一一列舉出來。
  「我非常肯定。」海子補充說道,「羅布泊和百慕大肯定都是地球上非常神秘的地方,它們都是海眼。」
  「你也知道海眼!」吳兵大聲說道,「你知道的真多。」
  「那當然。」海子得意地說道,「我平時就喜歡關注世界上的神秘事件。我還去過神農架很多次,就是去看看,到底有沒有野人存在。」
  「那你對羅布泊的各種離奇事件感興趣嗎?」吳兵繼續問道。
  「當然啊。」海子興奮地說道,「羅布泊最為神秘的事件就是兩個很有名的人在羅布泊區域出事了。一個是彭加木,離奇失蹤;一個是余純順,死在羅布泊。」
  吳兵心裡一震。
  海子繼續說道:「這兩個人的事件都很神秘,彭加木失蹤的第二年,有人在美國看到了彭加木。有人就妄加猜測,他投靠了外國。余純順的死,也很奇怪。當初他成名已久,是我們戶外活動熱衷者的崇拜偶像。可是他不顧危險,執意要徒步穿行羅布泊,當時已經有很多媒體都報道,對他只攜帶少量補給穿行羅布泊的行為感到不解。這個挑戰還沒開始,很多人都預測他凶多吉少。」
  「既然這樣,為什麼沒有相關部門阻止他?」小馮問道。
  「問題就出在這裡。」海子神秘地說道,「都知道以他的補給和行動能力,要穿行羅布泊是死路一條,可是當時所有的輿論都只是強調這個挑戰的危險性,卻沒有任何阻止的說法。就好像在演一齣戲,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最後余純順果然就死在了羅布泊裡。他失蹤後的第二天就被發現了,一點懸念都沒有。」
  「沒有懸念,就是最大的懸念。」吳兵說道,「這件事從邏輯上太正常了,從他進入羅布泊,到他失蹤,然後死亡,每一步都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作為一個突發事件,發生得太正常,一點意外都沒有。」
  「當初余純順穿越羅布泊是有大批的隨行人員的,包括電視台的記者,還有一些專業人士。」海子說道,「他完全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亡的。」
  「余純順是哪一年在羅布泊死亡的?」
  「1996年。」海子說道,「更加奇怪的是,他死後,竟然有人挖掘他的墳墓。他又不是什麼古代的王公貴族,你說那幾個盜墓賊是不是傻了?」
  「能不能不要說了。」小鄒感到害怕了,現在幾個人和余純順當年一樣,都在廣袤的沙漠之中。雖然靠著公路很近,但是這種攝人心魄的恐懼感,已經侵蝕到每個人的心裡。
  「算了算了。」小馮打圓場說道,「我們還是說說別的地方吧,老是說沙漠、羅布泊什麼的,瘆得慌,剛才不是在說百慕大嘛,咱們接著說百慕大。」
  海子打了個哈哈,說道:「行啊,就說百慕大三角的故事。其實吧,我覺得這個地方也邪性,那麼多國家,投入了很多人員、設備,就是沒弄出個所以然來,到現在都沒有個合理的解釋。我估計,咱中國也去湊過熱鬧,估計也沒調查出什麼結果。」
  「我們國家距離大西洋遠著呢。」小馮說道,「沒聽說過我們國家調查過百慕大啊?」
  「這當然不會公開啊。」海子言之鑿鑿地說道,「但是我知道,我國在幾年前,真的派遣過一艘大型科考船靠近過那個區域。」
  「這又從何說起?」小馮好奇地問道。
  「我們國家在那一年,派遣了一艘科考船,通過巴拿馬運河,進入大西洋。當時的目的就是在大西洋進行科學考察。作為一個神秘事件的愛好者,我很難不把這艘科考船和百慕大聯繫起來,地域上太接近了。」
  「那是哪一艘船?」吳兵猛然問道。
  「大洋一號。」
  「哪一年?」
  「2005年。」
  吳兵腦子裡如有閃電一樣劃過。將這些事件聯繫在一起,一個大致的輪廓在他的心中形成。
  2005年,就是父親失蹤的那一年。父親果然又回到了異海,並且這一次行動,完全由中國主持。
  吳兵內心忍不住激動,用手拿了根枝條去撥弄篝火。
  「你們看!」小鄒突然用手指著篝火。火焰的形狀變了,不再是普通的樣子,不再是從下至上的燃燒模樣,而是變成了圓球狀,沒有火舌飄揚。這種情況很奇怪,這不是地球上的火焰形狀。
  「到底發生了什麼?」小馮問道。
  海子看了一會兒,謹慎地說道:「火焰的形狀發生改變,並不是火焰本身的變化,而是熱空氣的對流不正常。空氣對流發生改變,一定有外力因素。」
  「這個因素也會使汽車在上坡的時候不需要任何動力就能前進。」吳兵說道,「有外力影響到了這個區域的重力場。」
  「怎麼會這樣啊!」小鄒焦急地喊道,「這地方怎麼這麼古怪?」
  「小吳,」海子對吳兵說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吳兵不說話,用手指著四周。
  現在四周地面上的礫石好像都在慢慢移動,過了一會兒,一些石頭都慢慢漂浮起來,漂浮到距地面十幾厘米的時候,又緩緩下降,穩穩落到地面上。甚至連兩輛汽車也漂浮起來,又落下。